她很努力地在腦海裡慢慢地將所知道的訊息組合起來,有個模糊的雛型慢慢、慢慢地成形了,她試著抓住一絲什麼--
「望他不准你把我大哥和黑焰集團台灣分堂掛勾的事告訴我,是不忍打擊我,讓我傷心難過,所以才要讓我心目中的大哥……永遠保持著完美英勇的形象,對不對?」她的語調輕顫。
柳原拓淡漠地瞅著她臉上瞬息萬變的神情,「沒錯。」
他是真心替她設想,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那樣無情地對他!
「我原本以為縱使妳心中對黑焰集團懷有怨恨,但望對妳的好應該可以化解妳心裡的恨,沒想到妳竟然還是狠心地背叛了望的信任,出賣黑焰集團,讓他變成黑焰集團裡的罪人。」
當時她也是痛苦萬分,內心掙扎不已。「我……」現在卻是後悔莫及。
彷彿覺得她的自責和愧疚還不夠深似地,柳原拓又語出驚人地道:「妳真的相信日本政府和警方會花費天價找來眾神國度幫妳改頭換面,展開全新的人生?」
「難道……不是?」她的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即將攤開來的事實。
「妳說呢?」他不答反問,把問題丟回給她自己去思索。
御影淨的臉色更加慘白,無力支撐的身體頹然地下滑,跌坐在地上,破碎的嗚咽失控地自嘴角逸出。她怎麼會那麼愚蠢地去傷害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她虧欠他太多太多了。
御影淨的心不停地淌著血,隱隱抽痛著。此刻她只想快點到他的身邊去,向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她想投入他溫暖的懷抱裡,緊緊抱住他,這幾年來苦苦壓抑的感情在胸膛裡澎湃翻騰不已,吶喊著尋找宣洩的管道……
「望,望……」
不對勁!柳原拓敏捷地揪住一下車就要往屋內沖的御影淨。
「等等。」門為什麼是敞開著的?
「我要進去見他。」為什麼阻止她?
柳原拓看也不看她,「妳跟在我身後比較安全。」雖然他不怎麼喜歡她,不過看在望的面子上,他是應該保護她的安全。
「發生什麼事了?」見狀,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柳原拓小心翼翼地進到屋內,目光迅速地掃過每個角落,而後停駐在一張翻倒的椅子上,低咒出聲,「該死!」
她的一顆心提到喉嚨處,「怎麼了?」
「望被人帶走了。」他的眸光轉為凌厲,腦筋動得飛快。望現在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應該不會被人盯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身份曝光了。
現在的望和黑焰集團沒有半點關係,也不會對大少爺造成威脅,大少爺沒有理由也沒那個閒工夫緊咬著望不放,那麼……是大小姐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年來大小姐竟然都派人在他的後頭跟哨。
望只和自己有聯繫,是他太大意了,才會不小心洩漏了望的行蹤。
「怎麼會這樣?是誰抓走他的?」她憂心忡忡地望住他。
「妳問我我問誰!」他掉頭就走。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打探出望被帶到什麼地方去,然後再想法子把他營救出來。
御影淨緊跟在他身後,「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營救望的行動她也想盡一己之力。
「妳去能做什麼?」扯後腿嗎?
「我想……」
柳原拓沒聽她把話說完,「妳留在這裡等消息就行了。」語畢,車子立即像箭一般疾射而出,揚起一陣煙霧絕塵而去。
留下錯愕、心急如焚的御影淨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帶走望的人和黑焰集團有關嗎?
他已經換了新身份,和黑焰集團沒有關係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找上他?是身份曝光了嗎?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一刻也待不住、閒不住,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等消息,滿心滿腦都在擔憂祈望的安危。
難道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懲罰她之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懲罰她踐踏了望的心意、懲罰她辜負了望對自己的好……
御影淨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她必須做些什麼,若只是呆守在這裡等待消息,她會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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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醒的祈望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籐堂光希!
停擺的腦袋又開始運轉,他探手揉著後頸的痛楚坐起身。
「妳是誰?為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他沒忘記自己已經不是籐堂望了。
不消說,她勢必是派人二十四小時對拓盯哨,所以才會循線找著他。
籐堂光希直勾勾地望著他,不發一語。
「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他下了床,「我要離開這裡。」
他才走了一兩步,就被籐堂光希身後的手下擋住去路。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他怒斥。
籐堂光希陡地出聲了,「你還要假裝到什麼時候?望。」
果然。方才睜開眼看見她的剎那,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有曝光之虞,只是仍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祈望閉了閉眼。既然逃不掉,就該去面對。
「妳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再睜開眼,他的眸底透出一絲往昔才有的凌厲寒芒。
籐堂光希癡望著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望,你的臉……」
他避開她的手,「我的臉在那一次襲擊中受了傷,醫生頤便幫我做了整形。」
因而成了他現在的模樣。
她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隨即隱沒不見。
「雖然容貌改變了,可是對我來說你還是你。」她對他的感情不變。
他開門見山地道:「妳究竟想怎麼樣?」
「我需要你,黑焰集團也需要你。」她柔聲道。
「籐堂望已經死了。」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父親需要你。」籐堂光希抬出父親,對他動之以恩情。
「會長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毋需我強出頭。」他已經厭倦黑道的生活。
「可是你是我父親最重視也最有能力的繼承人。」
「別忘了,我曾經讓黑焰集團受到重創。」他用事實來推翻她的論點。
「那不是你的錯,是相澤玫瑰出賣了黑焰集團,更何況她也已經付出代價。」沒有理由一罪兩罰。
幸好她還未發現玫瑰並沒有死,而且就在他的身邊,不然肯定又是一場災難。
「妳不用說了,我不會回去的。」頓了一下,他才又開口,「從籐堂望死去之後,我和黑焰集團就不再有任何關係了。我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碰面,以後下要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他語氣中的決絕,堅定的意念,在在都讓她心底竄出莫名的恐慌,「相澤玫瑰已經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
「玫瑰是死了,不過我最愛的人仍然是她。」他的話鋒倏地一轉,毫不留情地徹底滅絕她的希望,「而妳--是害死她的兇手,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妳。」
籐堂光希心下一凜。她是應該改變對待籐堂望的方武,否則只會讓他愈來愈排斥她。橫豎相澤玫瑰都已經死了,不能再跟她爭望了,只要她能守在望的身邊,終有一天他會接受她的。
心念一轉,她立即放柔語調、軟下身段來認錯,想要求得他的諒解。
「望,我知道我不應該做得那麼絕,可是我當時被嫉妒沖昏了頭,所以才會那麼做。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冷冷地瞅著她,「妳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嗎?或者只是在數衍我而已?」
「望……」她一眨眼,淚水已盈於睫。
他不為所動地拆穿她道:「省省妳的眼淚,我不會上當的。」小淨對他還有誤會,他得盡快回去跟她解釋清楚才行,沒那個閒情逸致和她耗了。
祈望筆直地走向門口,籐堂光希身後釣兩名手下立即閃身擋住他的去路。
「讓開!」他眸底寒光陡地大熾。
「望少爺,很抱歉,沒有大小姐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你離開。」
「吉岡--」
男子面露難色,「望少爺,對不起……」
既然軟的不行,那麼只好來硬的了。
籐堂光希收拾起眼淚,「你沒有回黑焰集團,他們是不會聽從你的命令的。」
「叫他們讓開。」他轉過身和她面對面。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回到黑焰集團裡,他們自然會聽從你的每一個命令,另外一個是打倒他們。」最終他還是得回來領導黑焰集團。
擒賊先擒王。他不動聲色地問:「若是那兩個選擇我都沒興趣呢?妳打算把我囚禁在這裡多久?半年?一年?還是一輩子?」
她胸有成竹地道:「我相信用不著多久,你就會妥--」籐堂光希駭得倒抽了口氣,其餘的話全吞到肚子裡了。
祈望動作迅速地欺身逼近籐堂光希。若是能先制住她,事情就會簡單得多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吉岡已經預料到他會對籐堂光希下手,搶先一步閃身將她護在身後,另一手架開他。
該死。祈望氣極地展開攻擊,若在平時以一敵二,他勢必可以輕輕鬆鬆地撂倒對手,但是今天的對手非但是黑焰集團裡的人,其中一個還是當初傳授他打鬥技巧的人--吉岡。
雖然兩人只相差八歲,但是認真說起來,吉岡也算是他的師父,再加上身手也不錯的小石川,他想要脫困的機率就更加渺茫了。
「大小姐,妳先出去。」
籐堂光希在吉岡和小石川的護衛下退到門外,「要是你改變主意,隨時都可以和外面看守的人說。」
「妳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回黑焰集團的。」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突破他們的防衛衝到房間外。
「砰!」門關上並從外面上了鎖。
「該死的!你們把門打開。」祈望慍怒地槌打著厚重的門板。
「你改變心意了嗎?」籐堂光希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回道。
「那只好讓你繼續待在房間裡冷靜一下了。」
「籐堂光希--」他氣極得連名帶姓地吼她。
外面不再有任何回應。
他當時太大意,太鬆懈了,滿心滿腦都在想著該怎麼跟小淨解釋,才會讓籐堂光希有機可乘,也讓自己陷入此刻的困境裡。
可惡!深吸了幾口氣,祈望很快地冷靜下來,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確定只有一個出口之後,他的心頓時冷了半截。這下子不妙了……
他根本就無路可逃!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外面的人送水和食物進來給他的時候,把人撂倒,然後他就可以逃離此地了。
暫時也只能捺住性子等待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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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
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出手,所以仍舊被困在十幾坪大的套房內,無法脫身。
籐堂光希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對送水和食物進來的人動手,因此這兩樣工作就落到吉岡和小石川的身上。
他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什麼地方也去不了,更無從得知小淨的近況,他的心情益發地急躁了起來。
「啪啦!」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你在外面看著,我拿進去就行了。」是吉岡的聲音。
「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我和你一起進去。」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用了,只是拿個晚飯進去,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還是,你認為我的年紀增長、體力退步了,所以不是望少爺的對手?」
小石川忙不迭地澄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就好,我把東西拿進去了。」吉岡開了門,端著托盤進到房間內,反手帶上門。
他想要做什麼?祈望狐疑地瞧著他的一舉一動,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吉岡將托盤往桌上一擱,臉上掠過一抹猶豫的神色,欲言又止,「望少爺,請用餐。」
吉岡單獨送食物進來,機會難得,若想逃離此地,他就必須盡全力一搏,即使勝算不大。
「你想說什麼?」祈望起了頭攀談,想多留他幾分鐘好伺機出其不意地一舉將他制伏。
「你……還好吧?」吉岡的語調有些不穩。
他沒好氣地反問:「你認為被囚禁在這個房間裡感覺會好嗎?」這三天來,負責看守他的不就是吉岡和小石川,他的情況他們應該比誰都清楚,吉岡為什麼遺要問「他好不好」這種問題?
「其實……你如果……願意接受大小姐,這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祈望打斷他的話,「倘若你是想勸我改變心意接受光希,那麼你可以省省時間和口水,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早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而且往後的日子我只想過著簡單乎凡的生活,不想再動刀動槍。」
「你……你還喜歡她嗎?你不恨她嗎?」吉岡的眸底透析出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
祈望瞅了他一眼,「你是指玫瑰?」他悄悄地、不著痕跡地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吉岡點點頭,不自覺地屏住氣息等待他的回答。
「我只愛她。」他坦承。
聞言,吉岡悄悄地吐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正在慢慢地接近中。
「為什麼?她明明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
「我相信她有她的苦衷。」他已經來到吉岡的身前,只消伸出手臂就可以抓住他了。「況且愛情是沒有道理可循的。」
吉岡忽然衝動地撲上前抱住他,「我,我也愛你……」
祈望當場怔楞住,差點驚跳起來。什麼跟什麼啊!吉岡在搞什麼鬼?他們兩個都是大男人耶,他這樣抱住他,還說他也愛他,他的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真的愛你--」
還說!祈望動作俐落地將他的雙手反折到背後,制住他。
「好了,廢話不用再多說,現在麻煩你送我離開這裡。」
「望……」吉岡皺起眉,被制住的身體無法動彈。
吉岡的身手和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他箝制住,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而且這個身體怎麼會……怎麼會如此柔軟?莫非--
「你是誰?」
「我是御影……淨。」手臂好痛。她倒抽了口冷氣。
小淨?!腦中忽地靈光一閃。是了,難怪他剛剛一見到吉岡就覺得不太對勁,原來是身高和身形,眼前這個吉岡變矮了也變瘦了。
祈望稍稍卸去手上的力道,放開他的一隻手,「妳……真的是小淨?」
她伸手撕下一個用膚色貼布黏貼在喉嚨上的精密儀器。
「我是。」她恢復了原本的嗓音。
祈望連忙放開手,關切地審視她,「妳有沒有受傷?」他剛剛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我沒事。」她甩甩手。
「妳怎麼會扮成吉岡的樣子混進來?眾神國度的人也來了?」這麼完美的偽裝肯定是出自Venus的巧手。
御影淨搖頭,「其他人目前都在義大利出任務,只有Venus可以抽空過來助我一臂之力。」
所以……祈望倏地瞠大眼,「妳們兩個女人就這麼闖進來?」
她點點頭。
他簡直不敢相信地怒斥,「妳真的是太亂來了!要是被光希識破妳的身份,妳還會有命在嗎?」他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御影淨的雙肩瑟縮了一下,眼底卻綻放出堅毅的光芒,「可是你被她囚禁在這裡,我怎麼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我頂多是被她囚禁久一點,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妳就不一樣了,她要是知道妳還活著,事情就麻煩--」祈望忽然想起。在他被籐堂光希抓來之前,小淨還在生他的氣、避不見面,為什麼她此刻會出現在這裡?
即使是現在,他依舊將她的安危擺在第一位……
熱氣迅速地襲上御影淨的眼眶,一聲啜泣陡地自她的喉嚨逸出,「嗚……」
「怎麼了?」他的心跟著一緊。
御影淨捂著臉,迭聲回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
他驀地明白了,「拓真是多話。」
她心痛如絞,無法呼吸。「為什麼不早一點把事實的真相告訴我?」
「我知道聶衡是妳最崇拜、最引以為傲的兄長,我不想讓妳的幻想破滅。」他說來雲淡風輕,
她聽在耳裡痛在心裡,遂地泣不成聲。「對……不……起……」
祈望長臂一伸,將她顫抖的雙肩攬入懷裡,輕撫著她的背脊道:「事情都過去了,妳別放在心上。」
她低泣著,愧疚得無地自容。
「別哭了。」她的淚水把他胸前的衣服沾濕了一大片,更淹進他的心底,讓他透不過氣來。
「你、你還願意……愛我嗎?」她埋首在他的胸前悶著聲音問。
「我只愛妳--」他輕輕托起她的臉,順勢要吻她的動作,在看清她的五官之際一僵。雖然明知道她是小淨,但是她此刻頂著吉岡的臉,他實在是吻不下去啊,心裡有個無法跨越的障礙。
感覺也像是在親吻吉岡,那畫面光想就詭異到極點了。
他改而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了,我們現在應該先想想該怎麼離開這裡,Venus呢?」要是他和小淨都被困在這個房間裡,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她搖頭,「不過,她說她會在外面照應我。」
只有Venus一個人在外頭照應,而籐堂光希派駐在此地的人手肯定不在少數,照這個情勢看來不太樂觀。
祈望側耳凝神細聽房間外的聲響,卻毫無所獲。她已經進來好一段時間了,守在外面的小石川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
「妳先將那個變聲器再黏上去,把小石川叫進來。」
他迅速地閃身躲到門側,準備在小石川開門進來的瞬間動手將他擊昏。
「嗯。」御影淨點點頭,將精密的變聲器又貼回喉嚨上,在祈望的示意下揚聲道:「小石川。」
門外一點回應也沒有。
「小石川,你進來一下。」她再一次出聲。
外面還是靜悄悄地。
有古怪。祈望握住門把輕輕一旋,悄俏地探出門外瞧了瞧,卻沒瞧見半個人影,感到納悶之際不經意地調降視線,一個倒在地上的熟悉身影赫然映入眼簾--小石川!
怎麼回事?
他拉高視線又兜了一圈,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漂亮的眸子裡。
「妳……」眼前這個陌生女子是誰?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正打算進去叫你們。」
這個美妙悅耳的嗓音……是Venus。
「這是妳本來的樣子?」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平凡女人,轉眼就會忘了她的長相那一型,是她獨特的嗓音讓他認出她的身份。
Venus聳聳肩,「你覺得是就是。」
御影淨從祈望的身後探出頭來,「Venus妳來了。」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這裡可不是閒話家常的好地方。
祈望和御影淨只得跟上去。
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會不會太肆無忌憚、太招搖了一點?
「等等……」話聲未落,遠遠地他又瞧見兩名黑焰集團的成員倒在地上。死了嗎?
整棟房子靜俏俏地,似乎只有他們一行三人是清醒、可以活動的。
籐堂光希派駐在這裡的人員初步估計約莫二十幾個,他原以為出來之後會有一場硬戰要打,沒想到Venus卻這麼輕鬆自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所有人都撂倒了!
祈望一愕。這個女人也太厲害、太恐怖了!
他一定要謹記一點--日後千萬別招惹到Venus。
大門就近在眼前了,卻忽然有一群人聲勢浩大地從門外轉了進來--
「爸,望真的沒有死,他只是換了個身份,你叫他回來幫你管理黑焰集--這是怎麼一回事?」籐堂光希瞧見屋內看守的手下都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陡地倒抽了口氣,隨即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三個人,急切地下令,「快點把他們抓住,別讓他們跑了!」
「是。」她身後的一群大漢立即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