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陽台上有什麼東西?」陳柔郁其實打一進門時就在注意著陽台。
她打開落地窗,發現地板上放著好幾枝的紅玫瑰,還有一個紙袋。
「這是什麼?」陳柔郁打開紙袋,從裡面取出一個盒子。
「戒指?」陳柔郁拿著戒指,當場傻了眼。
這不是她丟掉的那只嗎?陳柔郁再次的感到心痛,因為收到戒指的同時也證明了,方書軒的確拿走了戒指。
何必還她呢?難道要她每看它一次就心痛一次嗎?陳柔郁在乎的已經不是戒指了,而是方書軒。
她從紙袋中還拿出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柔郁:
幾天沒看見你,我十分擔心,每天都在陽台上徘徊,都在等待你的出現,
不管我們之間出現了什麼樣的問題,我想逃避不走最好的辦法。那麼我們是否應以成人的方式,面對它、解決它呢?
希望你盡快出現,別讓我擔心,我有很多話想親口對你說。就算把你的猜疑與不安全丟給我,我都會全部接收,只要你快樂就好。
我愛你。
書軒
陳柔郁看完這紙條時,早已涕淚縱橫,她很想此刻就飛奔至他的懷抱中。
不管他為了什麼拿了她的戒指,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再像以前一樣。陳柔郁走到陽台,望著方書軒屋內。
其實這誤會她也不知道是錯在誰,只能說兩個人都有錯吧!
她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後,忽然伸手去推方書軒陽台的落地窗。
是開的!陳柔郁心底一陣歡呼,因為這表示,方書軒又開始信任她了。
她走進去,看著屋內的擺設仍舊一樣。
這時她忽然聽見門外有人開門的聲音,她趕緊穿過陽台回到自己屋內,她知道是方書軒回來了。
所以,她趕緊將窗簾拉上,就當她回來過,但是又出去了。
果然,方書軒進屋之後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到陽台上看紙袋被拿走了沒?以斷定柔郁是否回來過了。
「她回來了!」方書軒興奮的敲著落地窗,但因為鎖著,所以他無法得知屋內是否有人。
「柔郁!」方書軒連續喊叫了幾聲,都不見屋內有任何動靜。
陳柔郁在屋內摀著耳朵,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去開門,如果開了門,她又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他,所以在她尚未做好心理準備之前,她是不準備面對方書軒了。
「回來就好!」方書軒不再強逼她。
「柔郁,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見見你。」方書軒試著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不管你在抑或不在,我只想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這段感情我自始至終都是真心的,沒有一絲的欺騙。」方書軒在陽台的外面,悲痛的說著。
「我想你想到快瘋了,求你見我一面吧!我可以告訴你,我方書軒是一個你可以信賴一生的男人。」方書軒認真的說著,不管落地窗的另一端,陳柔郁是否在。
陳柔郁在屋內聽得很清楚,她強忍著傷心,也忍著想見他一面的情緒,繼續待在屋裡。
她很明白,書軒的話又挑起了她對他的深情愛戀。
方書軒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知道沒有回應,於是,他也就回自己的屋裡了·
連續好幾天,方書軒隱約知道柔郁在家,因為牆壁那端,總是偶爾不經意的發出一些聲響。
方書軒晚上都待在家裡,想找機會和她見面,可卻都沒有如他所願。
這天下午?陳柔郁如往常般提早回家,原因是不想碰見方書軒。
「先過去看看吧!」陳柔郁一下班就會到方書軒屋裡,偷偷的為他整理衣物。
方書軒也知道,所以他每天都會留紙條給柔郁,但是她寧願在這個情況下用這種方式接近他,也不願和他面對面。
她正在考驗他。
今天的紙條呢?陳柔郁四處的找尋著方書軒會留給她的紙條。
她果然在茶几上找到了它。
柔郁:
我不知道你還要考驗我多久?更不清楚你究竟在等什麼?
我的心難道你還看得不夠清楚嗎?要我怎麼證明你才會相信我?
讓我見見你好嗎?讓我看看你走胖走瘦了?
我真的好難受,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點回應,如果你不再愛我,為什麼又每天到這裡替我整理雜務呢?
柔郁,我求求你,見我一面,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親自對你說。
書軒
陳柔郁拿著紙條,回到自己家中,也回了一張字條給他。
書軒:
如果我是你的負擔,就請忘了我吧!
柔郁
這簡短的字條,令方書軒看了傷心欲絕,心如刀割,他已經這麼盡心了,為什麼柔郁還是這麼倔。
「這是什麼回答?」方書軒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在地下。
「我要的不是這樣的回答,她怎麼可以忍心這麼說?這是愛情,不是遊戲。」方書軒懊惱的說。
方書涵將紙條撿了起來,並看了裡面的內容,這幾天他都跟著方書軒,深怕他意志消沈,而且他也該找個人訴訴苦。
方書涵覺得書軒已經夠低聲下氣了。
所以,他很直接、氣憤的走到陽台去敲陳柔郁的落地窗。
砰——砰——砰——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大哥已經夠低聲下氣對你了,你別太過分哦!」方書涵大聲的斥責著。
陳柔郁在屋內被方書涵這一番話氣得臉紅脖子粗。
「神經病!」陳柔郁並不多加理會,從以前到現在,她就對方書涵沒啥好感。
「我知道你在裡面!有種出來呀!」方書涵擺明了就是想激怒柔郁。
此時方書軒拉開了他。
「不要這樣,沒用的。」方書軒似乎只能以這種姿態等待著柔郁的回應。
「不是!她實在太自大了。」方書涵替書軒打抱不平,他覺得大哥真的是用情很深的人。
「算了。」方書軒拉著他,免得他意氣用事。
「大哥,你這樣等根本不是辦法!」
「那怎麼辦?」方書軒真的已經沒法子了,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其實她還是關心你的。」方書涵也說出了真心話。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做她才肯見我一面,總得讓我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吧!」方書軒語重心長的表示。
「老實說她最在意你什麼?」方書涵這個鬼靈精正在想一些鬼點子。
「吵架的源頭就是因為她以為我是黑社會的。」
「OK!那我們就用這個作餌,我想她不會那麼無情到讓你去觸法網而不阻止你。」方書涵將他的想法說給書軒聽。
「你的意思是……」方書軒還不十分明白書涵真正的意思。
「留字條告訴她,你明天要是見不到她就要去搶劫。反正她一直都認為我們倆要搶劫銀行,不是嗎?」
「這樣她會相信嗎?」
「反正試一試又不會少塊肉。」方書涵覺得陳柔郁如果真的在乎大哥,她一定會出面阻止的。
「到時候她到銀行看見你,我想一切誤會都好解釋了。」
方書涵想出來的方法,不禁令方書軒佩服得五體投地,反正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他也試了。
只要能見到她,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方書軒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新擄獲她的心。
於是他便照著書涵的意思去做,他在家中留下了一張字條。
柔郁:
既然得不到你的諒解,我的人生也沒什麼目標了,更不必談什麼改邪歸正,
因為你走我最愛的人,連這點機會你都不肯給我,又有誰會原諒我呢?我只好自我放逐,回去幹老本行。
我們今天下午兩點,準備在世興銀行動手,如果你還願意救我脫離這個圈子,請你出現,我會為了你完全的改變。
若你沒來,我想明天新聞頭條你就會看得到我。
先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說這句話了。
書軒
陳柔郁早上出門前,看見了這張字條,讓她十分震驚。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陳柔郁感到萬分的難過。
她一定要去阻止他。
陳柔郁向報社請了假,她馬上聯繫方書軒,打了他的行動電話,卻找不到他。
她越等越急,也等不及的跑到世興銀行,她想或許他們早有各方人馬埋伏在這附近,只要她一看見他,她一定二話不說馬上把他帶走。
應該會有人吧!如果真有搶劫一事。陳柔郁在世興銀行門口左探右看的。
早上十點半,陳柔郁看了看手上的表。
「書軒,你千萬別這麼做,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陳柔郁口中唸唸有詞。
不久,她看見了一個背影很像方書軒的人進了銀行。
「天啊!別來真的啊!」陳柔郁二話不說馬上衝進銀行。
方書軒走進銀行後,並沒有立刻進入櫃檯,他在四周看了看。
「不要做傻事呀!」陳柔郁一進門,看見方書軒,就立刻喊他。
方書軒回頭看見陳柔郁時,他可是興奮極了,正想衝過去抱住陳柔郁時,有一個人的速度卻比他更快。
「別動!搶劫!」那名男子挾持著陳柔郁,拔出衣服中的手槍,指著陳柔郁的太陽穴威脅的說著,並迅速移至一個有利的位置。
方書軒一見情況不對,歹徒已將陳柔郁擄做人質,他害怕她受到傷害,於是命令行內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
「有話慢慢說,別傷害到人。」方書軒耐心的告訴他。
看見柔郁被挾持住,他的心亂得無法形容。
歹徒有二名,警衛人員被另一名歹徒制伏,拿著槍指著在場的客戶們。
大家應聲趴下,做最好的配合。
「書軒。」陳柔郁害怕的叫著他的名字,雖然她現在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誰能決定事情的站出來。」挾持著陳柔郁的那名歹徒說。
「我!我是銀行總經理,我可以決定,只要你們不要傷害現場的民眾。」方書軒挺身而出。
「書軒……」陳柔郁聽到這一番話時當場傻眼。
總經理?怎麼會呢?她看見方書軒認真的眼神,才明白以前方書軒對她說的話是真的,只是她一直都不曾相信過。
「把錢全部裝進袋子裡,我保你們平安無事,快!你給我過來拿袋子。」
歹徒指使著方書軒,並將槍一直指在陳柔郁的頭上。
方書軒照著歹徒所說的指示,拿起袋子。
現在陳柔郁終於明白了方書軒的真實身份,可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快!裝滿它。」歹徒催促著方書軒。
「裝滿。」方書軒將袋子拿給櫃檯小姐,要她照命令行事。
「總經理?」櫃檯人員遲疑了一下。
「沒關係,就依他們說的。」方書軒擔心著陳柔郁以及在場人員的安危。
方書軒另外對一名員工暗示,因為他知道方書涵在裡面的辦公室,只要將攝影機傳送鈕打開,方書涵的辦公室便可以看見外面發生的一切,那麼他便會採取行動。
「快,拿過來。」歹徒兇惡的說,並勒緊了陳柔郁。
「你!過來。」挾持陳柔郁的那名歹徒指著方書軒說。
「有話好商量。」方書軒鎮定的說。
「把錢帶過來。」
「可以,你先放了她。」方書軒和歹徒談條件,他希望他們先放了陳柔郁。
「可能嗎?」兩名歹徒對看了一眼。
陳柔郁嚇得魂都快飛了。
「不要欺負弱女子,要人質,我來代替。」方書軒對歹徒說。
只要能保護陳柔郁,任何犧牲他都願意。
「不要!」陳柔郁叫道。
「不要吵!錢快拿來,否則她就沒命!」那歹徒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對天花板開了一槍。
這時方書涵從裡面迅速的衝出來,擊倒其中的一名歹徒,並且踢掉了他手中的槍,將他制伏在地上。
「來呀!有膽放下武器找我單挑,我可是全國空手道冠軍得主。」方書涵這時還不忘臭屁的表現一下自己。
「你別動!快把錢交給我,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另一名歹徒又連續開了一槍。
方書軒和方書涵都十分緊張,因為歹徒一步都不肯讓。
「柔郁!」
「不要給他!」陳柔郁大聲的說道,這話引來歹徒的不悅,他用槍把打了她一下。
那股疼痛令陳柔郁非常難受。「書軒——」
為避免他再打傷柔郁,方書軒趕緊將袋子交給那名歹徒。
「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廢話少說。」
那歹徒拿了袋子後,將陳柔郁向前推。
方書軒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抱著陳柔郁撲倒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歹徒結實的在方書軒背後開了一槍,方書軒為了要保護柔郁而中了一槍。
「書軒!」陳柔郁驚嚇的叫道。
她摸著方書軒的背後,感覺到一陣濕滑。
而那歹徒在正要逃逸的時候,警方已守在門口,和方書涵聯手將他及同夥緝拿住。
「大哥,你沒事吧!」方書涵知道他中了槍,但不敢任意移動他。
「沒什麼大礙。」方書軒逞強的說。
「書軒,你不要緊吧!?」陳柔郁緊張的抱著他。
「不要緊!能見到你就好了。」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實情,硬要耍嘴皮子說自己是黑社會老大呢?」陳柔郁始終都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對她開這樣的玩笑呢?
「你有給我機會嗎?」
「我……」
「我對你開的玩笑,我想親自向你解釋。」方書軒一時不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叫救護車了沒?」陳柔郁緊張的問,整間銀行內全都是警察。
「柔郁,你答應我不生我的氣。」
「好!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就不生你的氣。」陳柔郁抱著他。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而是你當時很凶,我想嚇嚇你而已,沒想到根本沒用,你一點都不怕!」方書軒笑了笑。
「我不怕你是因為你不像。」陳柔郁和方書軒兩人同時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家銀行的前面。
「現在呢?」
「我根本就沒怕過你。」陳柔郁在方書軒額頭上印了一記吻。
這個動作剛好被方書涵看見。
「請不要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方書涵笑道。
這時的方書涵在陳柔郁眼中看來就順眼多了,因為他現在是一本正經而非吊兒郎當。
「哎喲!救護車怎麼還不來?」方書軒已經逐漸感到不適。
血越流越多。
陳柔郁緊張的緊抱著他,她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要替他止血,可是卻看見一隻閃亮的戒指掉在地上。
「柔郁,你的戒指掉了。」方書軒吃力的替她撿起戒指,交到她的掌心上。
陳柔郁當場無言。
「怎麼了?」方書軒問。
「這是我的戒指?」陳柔郁指著剛才從口袋中掉出來的這只戒指問道。
「是呀!」
「那這一隻呢?」她指著手指上現在所佩戴的那只戒指。
「也是你的呀,只不過這是我送的。」
方書軒回答得很自然,答完了後他們才發現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原來,失蹤的那只戒指出現了。
「找到了……」陳柔郁沒想到這只戒指根本沒丟掉。
「原來你放在口袋裡,自己都忘了。」方書軒說道。
「我記得了,那天你在修水管時,我想幫忙,所以把戒指脫了下來,把外套放在衣櫥內,難怪我找不到。」陳柔郁咒罵著自己的健忘。
「現在才想起來,太遲了。」方書軒歎著氣,自己被誤認為小偷,內心真是不好受。
「對不起,書軒,千千萬萬個對不起。」陳柔郁真是羞得很想鑽個洞躲進去。
「沒關係……」
「可是……」
「也許你認識我還不夠深,沒關係,信任是要慢慢建立的。」
方書軒一說完,救護車也到了,陳柔郁跟著他一同到醫院。
一路上,她一直握著他的手不肯放,臉上滿是歉意。
「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
「要改!」
「好!我一定改,乖乖聽你的話。」陳柔郁嬌羞的依偎在他身旁。
「你可千萬不能像你媽那樣凶,我可是會把你休掉的哦!」方書軒開玩笑的說,他真的不想當陳啟明第二。
現在他可是陳啟明的偶像,因為可以把她女兒訓練的服服貼貼的,這點就是他做不到的。
「還有,不許你對我發脾氣。」方書軒說。
「好!」
「還有!不許你一個人睡覺。」
「為什麼?」陳柔郁不服的反問。
「還問為什麼?我這樣子,總要有人照顧嘛!」方書軒看著陳柔郁的臉都通紅了。
「哦!」
「哎喲!你想到哪裡去了?好色哦!」
方書軒這麼一說更令陳柔郁不好意思了,她惱羞成怒的拍了他一下。
「哎喲!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