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院的這些日子,都是由陳柔郁在照顧他。
「你來了!」
「我才出去一下而已,你就用那個眼神看我。」陳柔郁提著一鍋湯進病房。
「你出去時,好恐怖哦!」方書軒比手畫腳地說道。
「什麼東西恐怖?」
「剛才護士小姐打我的屁股。」方書軒撒嬌的模樣真像個小孩子。
「什麼打你的屁股?是打針啦!這麼大的一個男人還怕打針。」陳柔郁把剛才帶來的那鍋湯,盛給他喝。
「打針很恐怖耶!」
「你不快點好,就天天都要打!」陳柔郁略帶恐嚇的說。
「我才不要。」
「趕快把魚湯喝了,傷口才會好得快。」陳柔郁命令的說道。
「好!老婆大人的話我怎敢不聽!」方書軒馬上乖乖的將湯一口接著一口的喝完。
「老婆大人,可以吃藥了嗎?」方書軒拉拉陳柔郁的裙擺。
「哎呀!又沒人叫你不要吃!」她說完,就把藥放在方書軒手上。
「水呢?」方書軒一副太上皇的樣子。
「好,我幫你倒。」
方書軒可真是一個命令,陳柔郁一個動作。
「有人伺候真好!」方書軒得意的笑著。
「先生,還有沒有需要服務的地方?」陳柔郁瞇著眼問。
「沒有了!沒有了!」
「等你出院之後,我和你之間的帳再慢慢的算。」陳柔郁奸笑道。
「我受傷那天你不是很溫柔的嗎?怎麼越來越有還原的跡象。」方書軒說。
「那是因為有人開始得寸進尺了。」陳柔郁凶巴巴的表示。
「我?」方書軒指著自己問道。
「是呀!」陳柔郁指著他的頭。
「柔郁,過來。」方書軒色色的看著她。
「做什麼?」陳柔郁本能的靠了過去。
方書軒在她耳際旁咬耳朵講悄悄話。
「什麼?不行!」
只見陳柔郁漲紅著臉直搖頭!
「好啦!」
「不行啦!別吵。」陳柔郁制止著方書軒,因為他的手腳開始不安分了。
「咳!咳!奇怪,你們老愛在我面前演出限制級的動作。」方書涵忽然間冒出來,害他們兩人趕緊分開。
「不速之客。」方書軒指著方書涵說道。
「老爸等會兒會來哦!」方書涵竊笑著,好像有陰謀似的。
陳柔郁在方書軒受傷之後,見過了方毅興幾次面,他非常喜歡柔郁,也催促著他們早早成家。
不過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方書軒並沒有這個念頭,更何況他也還沒詢問過柔郁的意見。
「做什麼?」方書軒有些擔心,因為方毅興是屬於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以前替方書軒安排相親是他每天的工作,現在每天來催婚是他新的任務。
他也想放下銀行那邊的工作,好好的享受一下清閒的生活,偏偏這兩個兒子沒有一個肯聽他的話,讓他早點抱孫子。
「不知道!」方書涵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一定有問題,書涵,你可別出賣我哦!」
陳柔郁經過這幾天和方書涵的相處,她發現方書涵也有很多過人的優點,他可以成熟也可以孩子氣,這是以前她不曾發現的。
「不會啦!」
這時方毅興氣喘吁吁的走進病房內。
「爸,你怎麼來了?」方書軒故意如此問道,表示自己很意外。
「我不能來嗎?我不能來看我的媳婦嗎?」
陳柔郁聞言,臉一陣泛紅。
「書軒,我告訴你一件事,酒席我已經替你們訂好了。」方毅興開心的說道。
「爸!」
方書軒的反應非常大,而陳柔郁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他人的命運呢?」方書軒十分氣憤的說道。
陳柔郁從沒看過書軒這麼生氣的樣子。
「我這樣有什麼不對?你都已經到了成家的年齡了,女朋友也有了,還有什麼好等的。」方毅興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不可以替我決定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方書軒惱怒的說。
方書軒的反應令一旁的陳柔郁很難堪,她彷彿感覺到方書軒並不想結婚。
「反正,酒席我已經訂了,下個月十五號,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取消的。」方毅興的態度也相當的強硬。
「我絕對不要這酒席。」方書軒大聲的吼道。
方毅興氣得摑了他一耳光。
方書涵在一旁也嚇了一跳,因為父親從來不會如此動手打他們的。
陳柔郁深深覺得自己像個隱形人,因為方書軒在回答這些話時,根本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此刻病房內的氣氛冷得像結了冰似的。
方毅興也為自己的出手感到痛心。
「對不起!」方毅興跌坐在沙發上。
方書軒也試著冷靜自己。
「我先走了!」看到這樣的場面,聽到方書軒這樣的回答都不是她想要的。
「柔郁!」
方書軒這才想到,剛才的那些話肯定傷了她,可是他有他的苦衷。
「伯父,你們別再吵了,我什麼都不想要了。」陳柔郁含著淚,將手指上的戒指拔了下來,交到方書軒手裡。
「柔郁,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原來你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什麼都不想要,那我還付出什麼?」陳柔郁丟給他滿臉責備的表情。
「不是的。」方書軒企圖想挽回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他是有苦衷的。
「如果你想自由,我可以給你,但是我是不會想要沒有結局的愛情的。」陳柔郁說出了這段真心話,她比任何人更想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
而且自從和書軒在一起後,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了。她一直相信書軒就是那個能為她帶來幸福的人。
經歷那麼多的挫折與誤會之後,方書軒竟然如此強烈的表示他不想結婚的念頭,這段話的確澆息了她的熱情。
「柔郁……」
「或許我沒有辦法令你幸福。」陳柔郁兩眼無神的望著方書軒,她的眼中帶著太多太多的責備。
「柔郁,你聽我說。」
「你吝於給我的,我也同樣吝於給你。」
陳柔郁只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他們父子三人,在病房中呆坐了一整個下午,沒有人知道誰該先開口說話。
***
陳柔郁從那天離開醫院後,便通知了哥哥陳威如,告訴他,她想搬回家住的消息。
「哥,我想我還是回家住,陪爸媽好了。」陳柔郁嘴角淺笑,但是陳威如看得出她並不快樂。
「怎麼了?這麼據理力爭的成果,你就這麼放棄?」陳威如想一探究竟,為何柔郁改變了她最初的想法。
「嗯!搬出來也沒什麼好!」
「違心之論。」陳威如看出她的異樣。
「反正,我想搬回家了,還是家裡比較有安全感。」陳柔郁說。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
「沒有呀!誰敢欺負我!」陳柔郁又顯出一副霸氣十足的模樣。
「真的嗎?」
「你別再問了!」陳柔郁的眼眶已經泛紅了。
「告訴我吧!」陳威如始終都是如此保護這個寶貝妹妹的。
陳柔郁按捺不住壓抑在內心已久的悲傷,像山洪爆發般的全部都宣洩出來。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吧!你時常聽話聽一半就鑽牛角尖,惹得自己不高興。」陳威如說。
「沒有!」
「還說沒有!」
「反正,我要搬走就是了!我不要再看見他,也不要再住在他隔壁。」陳柔郁這次似乎已經是鐵了心的想與他斷絕一切關係。
「可是我和房東是簽一年約,而且房租我全都付了。」陳威如說。
「不管,我還是要搬就對了,不管你是去當二房東也好,或是怎麼都好啦!我就是要搬出去。」陳柔郁堅持著。
「真拿你沒辦法。」
「明天我就要搬。」
「小姐,你真的比天氣還多變化耶!明天就搬?」陳威如真是快受不了柔郁這衝動的個性。
「對!明天就搬,你要來幫我。」
「真是傷腦筋。」陳威如也只好認命了。
陳柔鬱結束了自己獨居在外的自由生活,而陳威如把房子仍空在那裡,裡面的家俱能轉賣贈送的,也都處理掉了,現在陳柔郁又恢復原來的生活,成為小公主一個。
她的回家,沒人敢問原因,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個大概,為了避免觸及她的傷口,大家都絕口不提。
方書軒出院回家之後,才赫然發現柔郁已經搬走了,他比什麼都緊張。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書軒著急的打電話去柔郁家,電話是陳母接的。
「伯母,柔郁呢?」
陳母聽得出方書軒十分的緊張。
「你出院了?」
「對!下午就出院了,伯母,請告訴我柔郁去了哪裡?」方書軒問。
「她搬走了。」
「我知道,她有回家嗎?」
「有,不過……」
陳母話還沒說完,方書軒便接著說:「伯母,您請她和我說話,她誤會我了!」
「這……」
「伯母。」方書軒懇求著。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柔郁現在人不在台灣。」
「不在台灣?她去散心了是嗎?」方書軒問。
「不是,她去美國唸書了。」
「怎麼會呢?」方書軒的心情彷彿跌到了谷底。
「我看你放棄吧!既然你不想給我們家柔郁一個交代,又纏著她做什麼呢?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陳母說。
「我知道了!」方書軒無力的掛上電話,一個人縮坐在角落。
「柔郁,我是真的愛你的。」他一個人在黑夜中啜泣著。
為什麼不聽我說,我一直認為只有你可以和我一同分享我生命中的甘與苦。方書軒低著頭,滿腦子都是柔郁的影子。
我從不吝與你分享,只不過我自己也沒有心理準備,爸爸他……我該怎麼做?我生命中最愛的兩個人。方書軒放棄了男性的堅強,一個人放聲痛哭,彷彿心中有偌大的壓力與沈痛,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承認他是愛柔郁的,而且今生也只願與她結為夫妻。
***
一個月後
方毅興所發出的喜帖通知,方書軒並沒有取消,他正積極的想連絡柔郁。
他輾轉得到消息,原來柔郁並沒有出國唸書,她只是辭了工作,在家陪著父母親,基於此,方書軒也開始展開了行動。
他在各大報紙頭版刊登喜訊。
「柔郁,你看他又登出來了,親戚朋友都在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陳母著急的問道。
「你自己去問他呀!我哪知道?」陳柔郁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看他是誠心的,否則早就把酒席給退掉了,現在還在各大媒體上公佈這個喜訊,我看絕不是開玩笑的。」陳母拿著報紙,塞給了柔郁。
「搞不好那個人跟我同名同姓。」陳柔郁仍不予理會。
「對呀!連父母的名字都一樣。」陳母也調侃的說。
「媽!」陳柔郁抗議了。
「反正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的賭氣而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這種事也只有你自己能做決定,我們管不著的。」陳母放下報紙,走到鋼琴邊彈起琴來了。
「他傷我太深了。」陳柔郁感傷地說。
「換個角度想,你現在這麼做,是不是也傷他太深了呢?而且,很多時候,你真的是沒理出頭緒,就亂給人定罪。」陳母轉過頭,對著她說。
「我……」陳柔郁接不下去了,因為她自己也曾思考過,她有時的確是太無理:取鬧了些。
「好好想一想,為了你自己。」陳母說。
***
「我要出門了!」
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陳柔郁一定會出門,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早點回來哦!」
「我知道啦!」
陳柔郁開著車又回到了原來住的地方。
她輕輕的開啟門,屋裡的家俱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在陳柔郁的腦海裡仍舊記得那些日子。
方書軒和她一起在這十多坪的房子裡生活著,彷如神仙眷侶般的快樂和自由。
以前認為他不務正業時,她擔心;現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反而有更多的阻礙與擔心。陳柔郁實在納悶為何那天在醫院時,方書軒要說出那些話,並和他父親起這麼大的爭執。
難道他真的不想和她結婚嗎?
她捫心自問,她是愛書軒的,也想和他共組一個美滿的家庭,他也應該看得見她的改變,而今他卻給她莫名的恐懼與失望,難道這就是書軒想要的?陳柔郁整顆心糾結在一起。
每天晚上,她都會偷偷的回到原本住的地方,從陽台上探視著方書軒。
她並不擔心方書軒會發現,因為自從她搬走了之後,方書軒就再也沒有步出過陽台一步。
陽台對他來說是殘酷的,會令他想起柔郁,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她的人。
所以,他告訴自己,也強迫自己遠離陽台,因為它會令他想起太多往事。
陳柔郁走出陽台,靜靜地看著屋內的方書軒。
他正忙碌的寫著喜帖,準備寄出去,告訴眾親友他們的喜訊。
原本有喜事理應是快樂喜氣的,但是在方書軒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的喜悅,反而這些天的忙碌令他有些精神不濟。一方面也是因為婚禮的女主角還未出現。
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誰?你父親?還是你自己?陳柔郁看著忙碌的書軒,心中不禁的打了個問號,看見他日漸削瘦的臉龐,她感到十分的心疼。
柔郁站在陽台上想起了他們往日相處的情形。
是不是我不夠好?陳柔郁轉過身,看著台北市的夜景。
以前她也常常站在這裡,手裡拿著一杯書軒煮的咖啡,看著夜景,即使是鬥嘴,也令她十分的懷念。
「柔郁?」方書軒感覺到陽台有人,於是打開落地窗瞧瞧,沒想到真的讓他看見她了。
陳柔郁想事想得入神了,被方書軒這麼一叫,反而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便連忙想逃走。
「原來你在這,我找你找得好苦。」方書軒緊抱著她不放。
「放開我!」陳柔郁用力的想掙脫他。
「我不放,說什麼我都不放。」方書軒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大叫。」陳柔郁不敢看他的眼,她怕自己會心軟而倒在他懷中。
「你叫的再大聲我也不放。」方書軒很篤定,彷彿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啊——」陳柔郁不顧一切的尖叫。
「柔郁。」方書軒試著制止她。
而她還是一樣的倔強,一點也不肯退讓。
「啊——」
方書軒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使她屈服,他迅速的以自己的唇封住她的唇,吸吮著她的唇與舌。
陳柔郁先是一陣的掙扎,最後還是投降了。
「給我一點說話的時間。」方書軒誠懇的說。
「你要告訴我結婚的原因嗎?」陳柔郁的態度有些輕蔑。
「那天在醫院,我不是故意要說出那樣的話的。」方書軒認真的想解釋給柔郁知道。
「那你是真的羅!你是真的不想給我一個交代了。」陳柔郁感到更加的痛心,她甩開方書軒的手,奔跑出去。
「柔郁,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聽我說完。」方書軒追趕了出去。
陳柔郁迅速的搭了電梯離開,使得方書軒只奸從樓梯跑下去追她。
「原來你真的什麼也不想給我。」陳柔郁傷心的哭了出來。
電梯到了停車場時,她迅速的發動了車。
「我真後悔來了這裡,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陳柔郁駕著車,快速的駛離停車場。
她不許書軒拿她的愛情開玩笑。柔郁在車中放聲大哭,眼淚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隨後方書軒也追了出來,一直跟在柔郁車子的後方,也試圖對她鳴喇叭。
「走開!」陳柔郁加快了速度,想甩開他的車。
「柔郁,求求你,下車吧!聽我說……」方書軒拉下車窗,大聲的對陳柔郁喊道。
儘管路上的車輛再多,他也絕不放棄陳柔郁。
「滾開!」陳柔郁也在車內對著外面大聲喊道。
還好!還有力氣喊,表示還好!方書軒想盡辦法,加速的移動車子,想靠近柔郁。
「方書軒,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可以不要我!」陳柔郁哭得涕淚縱橫。
「我沒有不要你呀!」方書軒盡力安撫著她。
「你還說沒有!」陳柔郁指著方書軒罵道,她更加的生氣了。
此時方書軒的車已經與陳柔郁的車並排行駛著。
「柔郁,聽我說,你先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方書軒對著鄰車道的柔郁說。
「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你這個負心漢,讓你去娶空氣好了!」陳柔郁擦乾眼淚,氣急敗壞的說道。
「柔郁!拜託你,別要小孩子脾氣了。」方書軒見履勸不聽,也有些著急,因為路上往來的車輛的確很多。
「小孩子脾氣?我什麼時候耍小孩子脾氣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改了多少?現在你居然又這說我,我恨死你了。」陳柔郁又再次的放聲大哭,而且還拿了車子裡的面紙丟向方書軒。
「好!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你先停下來嘛!」方書軒很有耐心的說。
這時陳柔郁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方書軒也跟著停下來。
「乖!柔郁聽我說。」
「乖什麼?現在是紅燈我當然要停下來了!」陳柔郁一副有理的說道。
「好!可是你聽我把話說完吧!」方書軒苦口婆心的說。
但是陳柔郁好像不怎麼領情,還對他扮了個鬼臉,等到綠燈一亮,她又加速的向前駛去。
「不管了!我一定得讓你停下來才行,否則再開下去,遲早出問題。」方書軒慢慢將車子往右邊駛,試圖想令柔郁的車也往右停靠。
「方書軒,你快停車,我的車快被你弄壞了。」陳柔郁一看書軒的車子越擠越過來,而且兩台車還不時的擦撞,使她心疼不已自己的愛車。
「你停,我就停。」方書軒霸道的說,他突然領悟出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對柔郁太好,否則她會得寸進尺。
「好啦!我停,別再撞了。」陳柔郁很聽話的將車子停靠在右側。
而方書軒也依樣畫葫蘆,跟著停了下來。
陳柔郁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心軟,把車停下來。
「都是你,把我的車子弄成這樣。」陳柔郁凶巴巴的說。
這一幕讓她和方書軒都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我要你賠!」陳柔郁大聲的說,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她也在期待方書軒的回答是否如同初次見面時那般的無賴。
「好!我賠,要多少我都給你,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方書軒微笑的對著她說。
陳柔郁為他的回答感動不已,但她仍繼續的罵著,「你把我的車子撞花了!」陳柔郁含著淚水對著他說。
雖然這一幕和初次見面時很像,但是方書軒的回答和初次卻有很大的不同。
「好!鑰匙給你,刮吧!刮花我的車呀,誰叫我把你的車撞花了。」方書軒將他的車鑰匙交到柔郁的手中,但是她反而愣住了。
「刮呀!你不是喜歡刮上『一條龍』的嗎?」方書軒拉著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車子。
「我不要!」陳柔郁甩開他的手,奮力的投進他的懷抱中。
「你討厭!」她在他懷中說著。
「還好你沒刮,否則我們的禮車就慘了。」方書軒慶幸的表示。
「那我的車呢?」陳柔郁嘟著嘴問,彷彿已經忘了剛才自己為何生氣的原因了。
「我會幫你修好的。」方書軒緊緊擁著她,趁著這個時候他也必須向她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還生我的氣?」方書軒看著她。
「告訴我原因,我就不生氣。」陳柔郁說。她明白自己也有錯,母親說得很對,有時話都不給對方說完,就妄加揣測,是很容易引來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她答應書軒,好好的把話聽完。
「那天在醫院,不是我不答應結婚的事,而是我爸爸在那前幾天到醫院作健康檢查時,醫生告訴我說他生病了。」方書軒的臉色開始黯淡下來。
「你怎麼沒告訴我?」
「是你沒給我機會說。」方書軒挽著陳柔郁,找了個台階坐下來。
「對不起!那後來呢?」
「他這一輩子總是在為別人想,從來沒為自己想過,所以那時他告訴我酒席的事,我只是心疼,在這個時候我怎麼有心情談結婚的事呢?所以,我會那樣子回答,請你諒解。」方書軒緊握著柔郁的手。
「書軒,對不起。」陳柔郁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內疚。
「他或許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極力的為我們張羅婚事,他怕看不見兒子成家,這個舉動令我很內疚,這個時候,我哪有什麼心情去談這些,但是,我絕不是不要你,你懂嗎?」方書軒認真的說。
「伯父現在人呢?」
「報告出來了,是癌症,不過還好發現得早,現在開始做治療,痊癒的機會還是很大的。」方書軒說到此,心情才稱微好轉起來。
「那麼你又為什麼想通了呢?」
「後來我想,反正婚是一定要結的,早點結婚,我爸可以早一點抱孫子嘛!」方書軒吻了陳柔郁一下。
「現在呢?」
「等新娘子點頭了。」方書軒說道,並從口袋裡掏出了戒指。
「柔郁,希望你能嫁給我,我會是一個好丈夫的。」方書軒在她面前跪下。
「起來啦!」陳柔郁拉著他。
「快!說呀!」方書軒催促著,令陳柔郁羞得臉都紅了。
「你會是一個好老公?」
「一定是的。」方書軒肯定且有自信的說。
「萬一我愛發脾氣呢?」陳柔郁問。
「我會好好勸你,給你「秀秀」。」書軒拍拍陳柔郁的背部。
「好吧!那我也一定會是個好老婆。」陳柔郁接過戒指,依偎在他身邊。
方書軒給了她一個濃烈且深情的吻。
「不准後悔哦!」
「我當然不會,會被你殺掉的。」方書軒露出緊張的表情。
「知道就好!」陳柔郁掐了方書軒的鼻子,甜蜜的笑道。
「柔郁,我愛你!」方書軒低頭深情的親吻著柔郁。
這對歡喜冤家沈醉在愛河中。
天上閃過的流星,似乎也在祝福著他們……
家有「驕」妻,小生怕怕!不知不覺中,方書軒也變成了陳啟明第二代,也是標準的妻管嚴患者,恐怕這才是絕症呢!
方書軒婚前的「馭妻術」早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