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明晃晃的街景,在思妍眼中,卻是一片暗淡。
她滿腔情意,完全投注給毅寒,到頭來卻發現他對她,唯有仇與很,她情何以堪?
然後,她企圖挽救自己,頓然興起不如歸去之歎。
誰知努力奔走,回去問父親,意外獲得毅寒雙親的遺物時,她以為他欣然之餘,一定會答應她離開他。
可惡的毅寒,竟然不肯放過她。
想起以後,她都必須這樣過下去,忍不能忍、無法忍的事。
「天哪,我該怎麼辦?」
同樣的問話,思妍想過無數遍,但她得不到任何回答,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怎麼走以後的人生道路?
這刻,思妍好像化成兩個人,一個受困於毅寒的圈套中,另一個竟做出了明智的決策。
因此,煩擾的她,看到中藥房,就走進去。
「老闆,給我一包砒霜。」
「你想幹什麼?小姐。」老闆仔細的打量她消瘦的桃靨。
思妍露出天真的笑容,雙肩隨意一聳。
「我不清楚耶,我媽叫我買的,大概是蟑螂或老鼠太多吧。」
老闆信了,但只限量賣給她一小包,還仔細叮嚀:
「這個有劇毒哦,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啦。」
走了整個上午,思妍自四、五間中藥房買了五小包砒霜,若是合成一大包,對她應該夠了。將近中午,她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以前上班的公司大樓下。
旋轉門前的廊柱,讓怔忡的思妍,跌入甜甜的回憶……
倜儻、挺拔的毅寒,就倚那柱子下,帥氣的凌空噴著煙霧……
猶記得她的初吻,也是在這裡,被霸道的他,出其不意的奪走了……
他的一切,深深吸引著思妍,牽動著思妍。
那時,她真的沉迷於他,不只是他的外表,就是舉手投足間,他在在都能深深吸引著她。
轉念一想,思妍想到如果當初就能洞察他的陰謀,她是否仍會被他迷惑?
或許會吧,像現在這樣,愛他無悔。
另一個聲音,驀地升起:
愛他無悔?你又何必尋死?
不,我不能忍受他找別的女人,不能!
清醒了,思妍因最後這縷想法,整個人清醒了。
這時,川流不息的人群,由大樓內走出來,是午休時刻。思妍移動腳步,隨著人群往前走。
「思妍,思妍。」
思妍頓住腳,轉回身,是古立民。
「你怎麼不上去公司坐會?你剛好經過?還是來找我?」
「呃,我剛好路過。」
「走,走,走,既然遇上了,哪能輕易放你走?」立民興奮的推推眼鏡說:「這頓午飯,你一定要賞光。」
「謝謝,我真的有事,不能耽擱,而且我不餓。」
「不行,不行,喝杯咖啡也可以。」
不由思妍拒絕,立民輕攬住她削細的肩膀。
「經理,謝謝你,我真的不餓。」思妍想拂開他的手,無奈身心空如遊魂的她,無力拂開,只好加快腳步,企圖擺脫他。
難逢的機會,立民怎肯放過?他伸長雙手,幾近擁緊思妍。
「我車子在後面,來,往後走才對。」
正當倆人拉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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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回家,卻不見思妍的倩影。
毅寒召來老陸一問,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門了,於是,他拿出手機,按了幾個按鍵。
「小劉,你在哪?」
「先生,我在東區。」
「有沒有跟住夫人?快告訴我,整個上午,她都在幹嘛?見了什麼人?」原來,小劉是毅寒的私人司機,毅寒早就派他跟定思妍,一方面防備她偷跑,一方面保護她。聽完小劉的報告,毅寒霎時臉色遽變,奔出屋子,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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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火急將車開到與小劉約定處,毅寒下車,小劉立刻迎上前。「夫人呢?」
小劉向對面大樓指指,毅寒正巧看到立民擁著思妍,兩人拉扯著。「這裡不好停車,你開走,等我。」
「是,先生。」毅寒大步奔近立民與思妍站立處。
「思妍,你在幹什麼?」
立民吃一驚,放開思妍。
思妍乍見毅寒,桃靨驀地煞白!但她隨即想到,這是個機會,我要讓他……
毅寒神情威凌的朝立民冷冷的一哂。
「古經理,好久不見。」
「嗯嗯,好久不見,你好嗎?」
「我好得很。」毅寒將思妍拉近自己的身畔,「你可能不知道,她是我的內人。」
「什麼?你們結婚了?」
思妍同時瞪大眼眸,側望住毅寒。
「我不喜歡有人亂碰我太太,人和人之間,本來就該維持一個禮節,你說是不是?」
「對對,你別誤會,今天看到思妍經過這裡,我很高興,想老同事嘛,吃頓飯應該的。」
「謝謝你。」毅寒手搭上思妍的肩膀,「她和我約好了。」
思妍拂掉毅寒的手,桃靨沒有表情地說:
「你哪有跟我約?你不是約了米娜或南夜嗎?」
「你……」毅寒怔然望著她。
「我難得遇見老同事,古經理你也認識的,我和他吃頓飯,聊聊天,不行嗎?」不知哪來的膽子,思妍揚聲說著,走向立民。
或許,當她失去生存意念時,什麼都不在乎了。
立民且驚且喜,「對,對,老同事見了面,怎能……」
毅寒怒瞪圓大眼,眼中的火焰,將立民要說的話,嚇得說不出口。「思妍,過來。」
「我今天不想跟你。」
毅寒大踏步走近思妍,不容她說完,他拎小雞似,將她抓回自己身畔。
「哎喲——痛耶。」思妍甩著手,皺起眉心。
立民見狀,上前一步,拍拍毅寒的胳臂說:
「放手,她在叫痛,你沒聽到?」
「你走開。」毅寒怒喝,「你憑什麼管我們夫妻的家務事?」
「哎哎,有話好說嘛。」立民說。
「我不想跟你說,你再不走,小心我揍人。」毅寒俊臉陰森地握起拳頭。
毅寒高頎、壯碩的身軀,加上滿臉冷厲神色,看在又矮又瘦小的立民眼中,狀極嚇人,立民不敢不走,但還不忘放個馬後炮:「思妍,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呀。」
思妍沒反應,立民推推眼鏡,轉眼看到毅寒皺緊濃眉,立民連忙快步離開。
「哼。」毅寒放開思妍,「跟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在他面前,她永遠是輸家,只能消極的反抗。
「嗯,好吧,那往這裡走吧。」
「啊?」思妍怔然,「去哪?」
「既然不想回去,我陪你逛逛,要不要先去吃飯?」
前一刻他還威怒如猛虎,這會兒,竟出奇的溫文懦雅,思妍搞不懂他。
「咦?走呀!」毅寒伸長大手,輕輕攬住思妍的削肩。
真的受不了他的溫柔禮遇,思妍沒來由的渾身一顫。
「怎麼了?你不舒服?」毅寒低著頭問。
被他攬著,思妍不得不跟他一齊走,他倆看來既登對又恩愛,紛紛引來週遭路人羨慕的注目。
事實上,思妍的感受,完全不是那回事,她僵硬的問:
「你又要搞什麼花樣?」
「沒有呀,我們很久沒一起這樣逛街了,還是你要去郊外?小劉和車子就在附近。」
思妍淡然的搖頭。
「那先去吃飯?想吃什麼?」
「我吃不下。」思妍又搖頭。
毅寒站定,深吸口氣說:
「你和古立民在一起就吃得下?和我吃飯很困難?」
思妍還是淡漠地回答:
「最好你叫小劉送我回去,你可以高興的隨便找個女人陪你吃飯。」
「我就要你陪。」
動動嘴,思妍終究沒再開口。
「真想不到,你會來找舊情人。」
「你三番兩次找女人,我不過跟老同事吃個飯,比起你來,算不了什麼。」思妍冷冷瞅他,「而且,這也是你逼我的。」
「好吧,我們就不再談這件事了。」毅寒朝空吐口氣,今天,他純粹是想賠罪,想對她好,只是思妍已不再信任他了。
「我看其它的,也沒什麼好談。不如,你回公司,我回家吧。」
毅寒眨閃著炯然大眼,細細盯住她好一會,突然伸出手。
「給我。」
「什麼?」
「你早上買了什麼?」
「沒有呀。」
「你進去五家中藥房,買了些什麼?快給我。」
「你,你跟蹤我?」思妍臉都白了,這個魔鬼,竟然無所不用其極,思妍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我擔心你。」
「騙人,騙人——你這個專門說謊的大騙子。」思妍按捺不住的揚聲尖叫。
許多路人扭頭望著他們,毅寒上前,想制止她,不料,思妍一逕後退,退到一家商店的牆邊,由皮包內拿一包早上買的藥包,打開它。
「那是什麼?」毅寒看到紙包中的白色粉末,皺眉問。
「我早上買的。」思妍手抖顫得厲害,桃靨慘白,「陸毅寒,我再也不要受你擺佈,別以為你行,我也有辦法。」
話罷,思妍仰首,將白色粉末倒入自己嘴裡。
毅寒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心裡閃過不祥的念頭,急忙上前,伸手拍掉思妍手裡的粉末,可是,已有部份掉入思妍的口中。
只見思妍嘴角、嘴內,頓時冒起白色泡沫,思妍悶哼著,萎頓的倒下去。毅寒慌措的抱起她,奔向馬路,招一輛計程車,十萬火急的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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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毅寒夠機警,加上思妍吃到的劑量不多,送到醫院,經過洗胃、診療後,她已無大礙,醫生幫她打完鎮定劑,讓她沉沉的睡著。
醫生和他走到一旁,意外的告訴毅寒:
「你太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情緒容易受到刺激,你千萬得小心照料。」毅寒震驚之餘,唯喏的謝過醫生,將她皮包內的所有藥包全部丟掉,再撥電話召小劉開車過來,將沉睡中的思妍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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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妍宛如由無邊無際黑暗海中,泅游回岸而醒過來,感到口腔、下唇有微微的刺痛感。
她才想起……轉眼,她忽然看到毅寒趴在床畔睡著。
仰起身,思妍想下床,卻驚醒毅寒。
「你要什麼?告訴我,是不是要喝水?」醫生曾交待過,毅寒便問思妍。
「我自己來就好。」
「不准亂動。」說著,毅寒很快倒杯水來,小心翼翼的送到思妍嘴邊。
安定劑使思妍真的渴了,她喝下一大口。
「小香呢?我要她陪。」
「我陪你不好嗎?」
思妍乏累的閉上眼,搖搖頭,毅寒扶她,讓她躺下去。
思妍伸手,想按叫人鈴,毅寒輕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按,「你要做什麼?」
「叫小香。」
「我讓小香關照廚房,替你燉隻雞,你想幹什麼,可以叫我。」
思妍不可思議的斜睨他。
「幹嘛這樣看我?放開心點,好不好?」毅寒和煦地說:「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
「你說什麼?」
「你真傻,有了身孕,自己竟然不知道。」
思妍大怔之後,驀地雙手猛捶打自己的小腹,嘶聲狂吼: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孩子——」
毅寒手忙腳亂的抓住她雙手,思妍還是掙扎不已,毅寒只好傾著上半身,壓向她,與她臉對臉,神情威凌地說:「你瘋了?我要孩子。」
「我都要死的人,還要孩子幹嘛?我不想生,我不要——」
「你聽著,孩子是我的,你必須安全、完好的生下他。」
「我生下他,好讓我們兩個受你欺凌?」
毅寒沉寂了一會,低聲說:「我向你認錯,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疼惜你。」
「你又在說鬼話了,你又在想什麼新花樣?」思妍慘然的掉下淚,「我已經受夠你,我連死都不行嗎?你到底想怎樣?」
「不要哭,我會心疼,對孩子也不好。」毅寒溫柔的替她拭淚。
思妍側轉過頭,不領情。
「別碰我,我對你徹底絕望了,只求你讓我解脫,求求你。」
「思妍,我雙親的事,不能怪你,我以前不該。」母親有外遇,導致車禍的內幕,毅寒說不出口,這使他蒙羞。
「我不要聽,不想聽,我們之間只有仇恨,我不會再上當,聽你的鬼話。」思妍傷淒的嚶泣不止。
「思妍,別這樣,對孩子和你都不好。」頓頓,毅寒又說:「其實,我帶那些女人回來,只是做個樣子,我完全沒動她們,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信不信並不重要,你想做的事,誰能阻止得了?」
「聽你的口氣,還是不相信我?」
「你在乎我嗎?我……」說不下去,思妍想起這段日子,傷心欲絕,她只有痛哭流涕。
毅寒不忍的攬她入懷,輕拍她的背脊,像哄孩子似的,「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別哭了。」
思妍哭了一會,擦掉淚,推開他。
「去對那些女人說,我,要我相信你,除非……」
「除非怎樣?」毅寒忙問。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沉默與思妍對望了一會,毅寒認真的說:「不必太陽從西邊出來,我叫米娜、南夜和曼妮她們來,你可以當面問,我和她們,其實是清白的。」
思妍相當詫異於他的話。
「你想證明什麼?」
「我只要你相信,我真的只愛你。」毅寒認真的表情說。
思妍搖搖頭。
「你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你無非要我再相信你,再受你欺凌。」
「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相信?」毅寒按捺不住,緊抓住思妍的皓腕,大眼露出威凌的神色。
「我們不必這樣。」思妍微有畏怯地縮回手,「你讓我走,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不可能。」話一出口,乍見思妍眼中寒芒,毅寒立刻就後悔,他輕吸一口氣說: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或許我之前對你……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真的改變了。」
思妍只是沉痛的想,這個魔鬼,不可能放我走,我真的走到絕路了。
看思妍沉寂不語,毅寒略為放心,他以為她答應他了。
這時,房門忽響叩門聲,毅寒揚聲叫:「進來。」
小香端著一碗雞湯進來,毅寒示意她放下,小香放下後,退出去。
毅寒讓思妍坐起,小心的拉來背墊,讓她靠坐著,他捧著雞湯,坐在床畔,舀起一湯匙,吹涼了,送進思妍口中。
思妍眼梢含淚,不太情願的張開櫻桃小口,喝下他喂的一口、一口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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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一個月,毅寒的改變,讓思妍震訝而不可置信。
他每天準時上下班,絕不喝酒,有應酬一概回掉。一回到家,對思妍百般呵護,悉心照料,還殷切問大、小香,她一整天的作息與食物。
思妍似乎有點被感動,她不再那麼冷顏相對,只是,態度依舊冷淡。
想起毅寒對她的手段,種種凌虐,還有他口口聲聲,堅稱她是林文生的女兒,她該替父親抵債,並坦言,不可能放她走。
以往的點點滴滴,累積成一張黑色大網,困死思妍的身心,叫她如何相信,毅寒會改變?
不,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思妍咬住牙根,一遍遍的搖頭。
「思妍,我回來了。」毅寒大步跨進來,「你今天過得好嗎?」
思妍淡然看他一眼,隨便點個頭。
「怎麼了?看你表情,不太愉快?」放下公事包,毅寒溫文的走近她,在她額上親吻,才坐在床畔,「說,誰招惹你了?」
思妍冷淡的搖搖頭,平躺下去。
「我想睡會兒。」她其實是不想跟他談,不想領受他的虛情假意。
今天,原本有好消息要告訴她,不意……
毅寒恍如被潑了一桶冷水,怔忡一會,他凝眼望著她,低沉道:「我做的還不夠?我這段日子做的,還無法取得你的信任?」
思妍乾脆坐起身,輕吸口氣。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孩子辦家家酒,一下子好,一下子不好。你對我既然不是真心的,何妨放我一條生路?」
「我愛你!」毅寒懊惱的低吼:「為什麼你還不相信?到底我該怎麼做,你才會相信?」
「那麼,告訴我原因。」
「『愛』需要原因嗎?」他又吼道。
「你的愛有陰謀,我被騙得轉一大圈,在我洞悉你的陰謀之後,你重施故伎,還有用嗎?我絕不會再上當。」
毅寒握緊拳頭,臉色陰晴不定……
雙親的事,好比是他微薄的臉皮,他考慮著能揭開嗎?
若不揭開,思妍似乎永遠不可能相信他。
思妍冷瞅著他的神色變化,反問:
「是不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才提高我的身價?」
毅寒定睛看了她一陣子,突然轉身走了。不一會,他又進房來,將手中的日記本和兩封信,丟給思妍。
思妍反覆看了三、四遍,有點明白,又似乎有點糊塗。
於是,毅寒沉重的說得一清二楚,包括車禍當天,他小小腦袋所記得的那些情況。
畢竟,比起來,雙親的事已成過往,而思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一切,包括她腹中的孩子。
思妍整個人都呆愣住,她怎麼想得到,破舊的黑公文包,藏著一宗大秘密。
忽然,毅寒手機響了,他打開它。
「喂,我是,曼妮啊?找我?有什麼事?」
毅寒停了數秒,又回:「喔,恐怕沒空。嗯……我爺爺、奶奶明天會到台灣來。」毅寒露出帥氣的笑。
思妍專注的看他,聽他說:
「對,是大事哦,他們來主持我的婚禮……哈哈哈,沒聽過?現在告訴你也不晚。」
思妍腦中、心中,同時「轟」地大響,連她都不知道,陸毅寒要結婚?
怎麼可能?跟誰?
「祝福我?謝謝,新娘子呀?對,你也認識,我的新娘子,由始至終,只有一位,就是林思妍。」
說到這裡,毅寒轉望思妍,思妍再次呆愣住,她再聽不清楚毅寒底下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是浮上雲端?還是被摔下冰窖?
毅寒掛掉手機,坐到床畔,沉寂的收起思妍手中的信與日記本。
看一眼表情木然的思妍,毅寒轉身走向房門。
「毅寒。」
毅寒頓腳,依然背向思妍,思妍跳下床,奔到他面前。
「我還有一個疑問。」
「說。」
「李美芳是誰?」
「以前公司的職員,她跑到這裡告訴我,她母親罹患重病,須要錢,她願意獻身,我沒有接受她,但是,我給她一百萬……」
不容他再說下去,思妍踮起腳,以自己的香唇,封住他的唇,以及他底下的話。
愛,不需要解釋,
不需要抱歉。
愛,是坦然真心相對,
是生生世世皆無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