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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姬 第五章 作者:心嵐
    禮親王府雲濤閣小六子戰戰兢兢立於書房門外,舉起手猛搔著自己的額頭,來回踱步了一陣之後,仍是不敢跨進書房裡。

    這陣子,為了玄鈺貝勒和頤親王府的賢明格格欲解除婚約之事,王府裡籠罩著一股沉悶凝重的氣氛,王爺和貝勒爺之間不言不語的緊張態勢不知不覺中也感染了府裡的下人們,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觸犯了主子。

    玄鈺貝勒特別囑咐眾人,不得到書房打擾他,可偏偏頤親王府的瑞棠貝勒執意求見,著實讓他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六子!你在外面磨菇得也夠久了,有什麼事不妨進來稟告吧!」玄鈺低沉的嗓音突地自書房內響起。

    小六子先是一愣,接著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忙踏進書房裡,「貝勒爺吉祥!」

    玄鈺自書案後站起身來,揚起一朵近日來難得一見的笑容,「有什麼事嗎?」

    小六子抬起頭偷襯著主子,支支吾吾地稟告:「這個……頤親王府的瑞棠貝勒在前廳裡候著,說要見您。」

    「哦!」玄鈺挑起一眉,略微沉吟,心思飛快地運轉,這瑞棠貝勒八成是為了替妹妹寶明格格討公道而來的吧!

    「請他到雲濤閣花廳裡坐坐吧,我不想讓王爺看見他。」玄鈺朝小六子吩咐。

    「喳!」小六子領命後,隨即踏出書房。

    待小六子領著瑞棠進入花廳時,玄鈺已坐在檀木雕花大椅中品茗。

    「你下去吧!」他朝小六子一揮手。

    頓時,花廳裡只剩兩個大男人對坐注視著,同樣深沉的眼光顯示兩人皆各有所思。

    「瑞棠貝勒登門拜訪,不知所為何事?」玄鈺首先打破沉默,神態閒適地問。

    瑞棠微腿雙眼,狹長的黑眸迅速掠過一抹微帶敵意的詭譎星芒,「我想要知道,你是否真要解除婚約。」

    玄鈺站起身來,徐緩而有力地回答:「這件事我已經向令尊頤親王爺說得很清楚了。」

    「也就是說,你是執意要退婚褸?」瑞棠擒著一抹冷嘲的笑盯住他,「你真認為那柳憐心值得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玄鈺不悅地腿起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瑞棠露出森冷且惡意的嗤笑聲,並不直接回答它的問題,反而逕自說道:「難道皇上沒給你忠告?還是你一意孤行、率性而為?」

    玄鈺冷冷睨了他一眼,「這不勞你費心,此事我已向皇上稟明,皇上是個明理之人,況且這樁婚事也非皇上所賜,你不必拿皇上來壓我。」話裡的火爆意味漸趨明顯。

    瑞棠倒也不怒,反而擒著笑臉。「我可是為你好啊!只怕你被那柳憐心利用了仍不自知。」

    玄鈺登時怒張雙眼,身形迅速欺近瑞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我最討厭拐彎抹角!」

    冷凜威厲的氣勢讓瑞棠不由得心下微微一驚。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你這樣揪著我,教我如何說明白。」

    玄鈺瞇緊雙眼冷冷地揪了他好一會兒,最後才放開他。「說吧!」

    瑞棠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開始將自己早已想好的話一一說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也曾深深迷戀柳憐心,在阿瑪軟禁我之前,我們二人確實情投意合、相戀至深。」

    「你說謊!」玄鈺陡地喝道,幽黑的眼迸射出陰鴛的眸光,教人不寒而慄。

    瑞棠並不反駁,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條繡帕遞給他,「這是她送給我的定情之物,試問,這樣露骨的表白,還不足以顯示她對我的深情嗎?」

    玄鈺接過繡帕,偉岸的身軀條地一凜,薄唇驟地氓成一直線。「說下去!」他寒著聲命令,論地位,他們雖同為貝勒,但他是當今皇上鍾愛的親侄子,氣勢和權位自然遠勝過瑞棠,這點也正是瑞棠有所忌憚之處。

    「其賈你也毋需太難過。」他假意地安慰。「直到昨日,我才明白原來我們倆都被她所利用、擺佈。」

    偷覷了一眼玄鈺益見森冷陰沉的臉色,瑞棠心下頓感一陣暢意。「其實柳憐心的真正身份足我阿瑪的庶出之女,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初睛格格,她的額娘是個漢人女子,性關。」

    玄鈺聞言,身形猛地一僵,初睛確實以關自姓,而她嘴裡淪為侍妾、紅顏薄命的娘會是頤親王的側室?驀地,他想起十五歲那年初次造訪頤親王府,那個滿臉淚痕、哀怨憤怒的小女孩。

    「唉!」瑞棠佯裝惋惜地歎了一口氣,「她不甘心二娘抑鬱而終,因此恨透了我阿瑪和額娘,並且刻意接近我,讓我對她傾心相戀。」

    玄鈺沉冷的黑眸凝視著遠方,輕嗤一聲:「她為何要這麼做?我實在看不出你有何利用價值。」

    他語裡的譏諷令瑞棠的臉色頓時漲紅,「那你就錯了!她想藉由我對她的迷戀,讓頤親王府蒙羞,造成兄妹相戀的醜聞。」說到這裡,他不懷好意地詭笑數聲,「可她沒想到我會被阿瑪軟禁,讓她的計畫落空。就在此時,她遇上了你,得知你是寶明的未婚夫,便將目標轉移向你,接下來的事你應該都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她復仇計畫裡的一顆棋子?」他的聲音冰冷得令人心生寒意。

    瑞棠雖然有些害怕,但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試問,有什麼能比得上讓頤現正府蒙受退婚的恥辱來得大?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而捨棄寶明,這種羞辱對我阿瑪、額娘及寶明是最殘酷的報復呀!」

    略微停頓一下,他又狠狠補上一刀,「而她,非但輕而易舉地報了仇,還得到你非她莫娶的承諾,穩坐未來禮親王福晉的寶座,我實在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

    「你說完了吧?」玄鈺冷冷地迸出一句話來,「若沒其他的事,你請回吧!」

    「你——」瑞棠錯愕不解地盯著他,怎麼會這樣呢?他聽完這一番話應該暴怒不已才對呀!「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玄鈺非但沒有回應,反而大聲喚道:「小六子,送客!」

    瑞棠一臉怔愕,旋即狼狙地揪著他,「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奉勸你別為美色所迷,當個冤大頭還不自知,」他悻悻然地撂下最後幾句話,然後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待瑞棠一走,玄鈺原本擒笑的俊臉條地一沉,凝聚著一股陰霾、晦黠且暴烈的氣息。黑眸如寒星般冷例,渾身怒氣沸騰。

    驀地,他一掌拍向茶几,几案旋即應聲四裂。好個關初晴!竟敢惡意玩弄他一片真情。

    他在心中痛苦地怒吼著,他從不留如此寵愛過任何女人,而她竟以此回報!

    很好!她要專寵,他給!但終此一生。她永遠只是她的妾,他的驕傲不容許他蒙受一名女子的欺騙和耍弄。而這名女子還是他衷心所受。

    緩緩地,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邪魅的笑痕,這一生她是逃不開他了,他要她用漫長的一生償忖她欺耍他真心的代價!

    夜幕低垂,月隱星稀,楓用小焰外點起數盞碧羅紗燈,照耀出一室的暈黃光初睛在小青的服侍下剛沐浴完畢,原本白晢的雙頰因水氣的關係,一片紅雲漫染,紅艷艷地散發著誘人的絕美風惰。

    繫上湖水綠肚兜,外加件罩衣,因已近就寢時刻,小青只幫她再罩上一襲淡紫煙,輕紗。

    坐在梳妝鏡前,她的長髮一瀉如瀑,任小青梳理一頭烏黑燦亮的青絲。

    忽地,案上燭火一閃,彷彿有陣輕風旋入,初睛只覺頸邊一陣涼意,心裡驀地她乍驚乍喜,忙一回眸。只見玄鈺已端坐於她身後的紫檀椅上,手執一壺酒正一震,抬起眼,正對上鏤花銅鏡裡一雙燦亮精銳的黑眸。

    小青順著她的視線也瞧見了玄鈺,她趕忙放下梳子,笑臉盈盈地道:「貝勒爺什麼時候來的,要不要小青準備些小菜過來?」自從她知道玄鈺為初睛贖身並解除自身的婚約後,她對玄鈺已視同主人般敬重、愛戴。

    「不必了,你下去歇息吧!」玄鈺揮手示意。

    「是。」小青福了福身子,隨即轉身走出楓月小焰。

    房內驟地一片靜寂,昏黃搖曳的燭光掩映著初睛曲線玲矓的嬌軀,絕美的臉蛋泛著一層隱隱的光暈,如夢似幻,真有如不染煙塵的滴仙。

    玄鈺忽地挑眉一笑,深遂的雙眸中流動著魅惑的幽光,和一絲幾不可辨的狂「你……怎麼來了?」初睛微掀眼檢,透過濃密的羽睫偷覷著他,對於他意外的造訪,她雖心喜卻也不解,因為他一向不曾於夜晚時分來探望她。

    玄鈺喝了一口酒,抬眼瞧著她。眸中有著變幻莫測的光芒,似在評估、批判她。那眼中幽遽閃爍的深沉戾氣,讓初睛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她依稀可以感覺得到,今晚的他有些不尋常。

    「過來!」他朝她伸出一手命令,語氣堅決不容拒絕。

    初晴心跳猛地失序,身子微一抖顫,遲疑了片刻,她終於還是聽話地站起身子走至他面前。

    幾乎是粗魯而無體的,他一把扯住她手腕,讓她跌坐於他懷裡,「陪我喝酒!」他霸氣地命令她。

    不等地開口拒絕,他猛地攫住她的下巴,強行將酒灌入她嘴裡。

    初睛無力抵抗,任由烈酒如一束火焰般竄進她喉底,燒灼出一道熱流。忍不住地,她猛烈地嗆咳了起來。「別……求你!」

    溢出她唇邊的酒漬沾濕了她的衣襟、薄紗,使她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透過窗外的月光,更顯魅惑。

    玄鈺低吼一聲,含住一口烈酒,俯身將酒液哺入她唇中。濃烈的、釀人的酒液四溢在兩人唇齒之間,順著兩人相連的唇流下衣襟,沾了兩人一身酒香味兒。

    他緊緊攫住她的唇瓣,探出舌尖掃過她的貝齒,恣意將自己的氣息燙入她青澀馨甜的唇舌之間。

    一吻足以燎原啊!他灼熱的氣息像一股岩漿,從她唇齒間鑽進身體,在血脈裡遊走、亂竄,帶來一把熊熊火焰。

    初睛只覺有一股狂熾的熱潮竄遍全身,她喘息著仰起頭,任他將火熱的雙唇沿著她品瑩剔透的肌膚,從合起的眼睫一路烙吻,印在她雪白光潔的頸間。

    酒力開始發作,初晴整個人昏眩不已,但即使在這令人心亂神焚的醮醉時刻,她仍可察覺出他的吻帶著一股隱隱的暴戾之氣,幾乎弄痛了她。

    「別……你弄痛我了……」她舵紅著雙頰,勉強睜開迷濛似水的美眸,哀憐地揪著他。

    玄鈺略微停頓了一下,熾熱的黑眸裡卻泛著冰寒之色,冷厲嚴酷地娣睨著她,沉聲道:「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任何男人見了你莫不失心丟魂的,連我也不例外,可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這美麗的身子和臉蛋只是你的籌碼和武器吧!」

    初睛因不勝酒力,仍有些茫然,一時之間無法完全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只是依稀感覺到他對她有一股敵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暈眩地低語。

    玄鈺冷笑了一聲,「你是裝不懂或是真不懂都無所謂,為了達到你的目的,我想你應該已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今天晚上就讓我瞧瞧你魅惑男人的本事吧!」

    語畢,他迅速地又以自已的唇,一口接一口將醇酒哺進她嘴裡,直到酒壺裡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

    他一把扔開酒壺,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大踏步邁進寢房,掀開白玉雲羅帳,將她拋在床榻上。

    枕被上,初睛黑髮如瀑的披散著,凌亂的衣衫敞開,露出湖水綠的兜胸,她毫無防備地躺在白色的床海中,昏眩的意識和沉重的身軀令她微扭掙扎,卻難以使出分毫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面對即將發生的事。

    撐首側臥於旁的玄鈺,一雙盛滿情慾的眼眸,貪婪而冷戾地觀賞著眼前這只觸網掙扎的彩蝶,她胸前的衣襟微敞,酥胸半露,一抹湖水綠的兜胸,映著瑩白高聳的香肌玉膚,溢發顯得雪艷誘人。

    有那麼一瞬,他幾乎要心軟了,心上隱隱傳來一股熟悉的疼痛,他多麼想將她置於掌心,萬般呵疼憐籠,但一思及自己只是她復仇計畫中的一顆棋子,無知地被她耍弄、擺佈,他的眼眸頓時變得晦黯幽沉,燃著陰鴛且暴烈的怒火。

    突然間,他放蕩狎笑,猛地攫獲那柔嫩的唇瓣,侵入的舌迅即與之相纏,熾烈地吸吭!

    窒息的強吻,狂暴得像要奪走初晴每一分呼吸,吞吐著她的每一寸氣息,讓她只能感受、仰賴著他。當他蠻橫的唇略微鬆開時,他撫著她紅腫的唇瓣,嘶啞地檸笑。「是妾、是奴、是婢都行,我會要你滿足我一切的需要。」

    初睛費力的擺動螓首,努力想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她是不是聽錯了,他的語氣好森冷呵,教她不由得一陣心慌。然而無論她如何掙扎著想要清醒,她的腦袋和她的身體就是不受控制,讓她完全無法思考。

    玄鈺神情邪肆狂桃。冷眼地旁觀她的掙扎,看著她憐弱無助的嬌衽模樣,反教他興起殘酷的慾望,想用力蹂躪這如夢幻般絕美的人兒。

    明知她只是利用他,但他卻仍迫切地想要她,不惜一切地要將她納為己有!是的,他很清楚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了她,即使在知道她欺騙了他之後。但他不會就這麼輕易饒了她,他會傾盡所有地寵她、愛她,然後再讓她嘗嘗那種被欺騙、冷落的痛苦滋味。

    一旦她習慣了依恃他的愛而活,那麼,終此一生,她注定是他永遠的愛奴!

    思及此,他的薄唇勾起一抹狂放邪囂的笑,黑眸瞬間燃起火花。「我的可人兒,今夜是你償債的開始……」他在她耳畔邪惡地喃詔,一手已霸道地滑進那水綠抹胸下,揉捏那細嫩的高聳。

    「啊……」初晴驚叫一聲,張著霧濛濛的水眸無措地娣凝著他,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今晚的舉動好奇怪,但她卻癱軟的無力追問、抗拒。

    驀地,他猛一用力,扯下那片湖水綠兜胸,豐盈圓潤的雙峰瞬間袒露。

    初晴忍不住咬唇輕顫,惶然柔弱的眼琳著眼前那蓄滿慾火的黑幢。

    「你知道……」玄鈺欺身覆上她溫暖的嬌軀,雙手狂野地撫著半裸的纖白恫體,擒著浪蕩的笑意來到她耳畔廝磨呢喃:「今晚我想做什麼嗎?」

    她不解地猛搖螓百,神智已然昏沉得不知所以,更遑論明白他話裡的涵義。

    玄鈺低低沉沉她笑。然後捧起她的臉,又狠又重的烙吻,兩人的呼吸赤灼灼的交融。「我想你應該早想到會有這一刻。」熱烈的舔吻沿頸而下,來到胸前盈顫的粉色蓓蕾時,他毫不猶豫地攫獲其中一隻,隨著他唇齒問的磨齒,身下的人兒一陣輕顫。

    「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這個身軀屬於我,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的,除了我無人能擁有!」他嘶啞地做吼。

    初睛昏昏沉沉地想著,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怎麼她一句也聽不懂。

    隨著他強悍的宣告'誓言的掠奪,他粗暴地拉下她僅餘的蔽體衣物,教她怖然一驚,一股懼意自體內潮湧而上,整個人不自覺地瑟縮了起來。

    高張的情慾在玄鈺胸中洶湧翻騰,他已顧不了她的怯弱無助。「你也會怕嗎?

    這一切不是早在你的盤算之中,還是你怕這已遠非你所能掌控的情勢?」他猛然扳開她的變腿,將魁梧的身軀置於其中。

    「我……我不懂、不懂你在說什麼……」初睛痛聲吸著氣,本能地想避開他這激烈的糾纏,然而在他肆無忌憚、如著魔般的舉動中,她瑩白修長的雙腿被更野蠻的撐開。

    「我要看你的每一分、每一寸,連你最隱私的地方也不許隱藏,今晚你的肉體和靈魂都將只會認得我!」

    當火炙般的氣息隨著他的唇埋入她雙腿時,初睛條地瞪大了眼,那完全被展開在他眼前的暴露,讓她整個人陡地清醒過來。

    「不,不要,住手……」感覺到他邪惡的舌頭探進體內,像要吞噬般的吭咬著她,原本澳散的思緒驟然繃緊,她不禁喘息扭旋著。

    他撩撥的唇舌深深地探入,雙手鉗緊她的纖腰完全阻斷她的退離,猛烈的慾海情源衝擊著初睛不住扭動的軟綿身子,滾燙的熱流從體內滲出,這狂亂的異色情漩。終讓她忍不住破碎地嘶喊||「玄鈺……求你……不要……」肉體的折磨令她難堪又無助,只能喘息的呻吟呼喚,低垂的長睫也因而滲出哀憐的淚光。她哀淒絕美的臉蛋揪著玄鈺的心,教他心口驀地一痛,此刻,他發現自己甘願被利用、擺佈,只要她真心愛他,他可以不在乎她的欺騙。

    但她真的愛他嗎?狂亂的疑問和痛苦蒙蔽了他的理智,讓他只想藉由得到她以平息自己的傷痛。瞬間,他高亢的慾望猛然探進她雙腿間,猛地衝破那道處女之牆,一舉攻佔她所有的甜美——初睛條地抽慉一顫,瞬間的裂痛在身下燃起,震撼她所有的意識。那種被全然侵入的撕扯劇痛,尖銳得教她無法承受。彷彿他侵入撕裂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她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今晚突然像一隻嗜血飢餓的野獸,狠心地掠奪她尚來不及準備奉獻的身子。

    忍住失聲痛喊的衝動,她緊緊咬住下唇,淚水卻禁不住被逼出了眼眶,彷如決堤似地奔流而下。

    玄鈺已教兇猛的情慾給遮蔽了心智,恨本無視於她的痛楚,他蠻悍地衝刺,全然失丟自持的在她體內肆意馳騁,像一場廝鬥糾纏,至死方休。

    疼痛在初睛心底蔓延,無聲的淚水滑過她耳畔髮際。沾濕了床褥,她咬緊牙關忍受著,任由他罄控操縱。直到那般疼痛逐漸消褪麻痺,她已如一灘軟泥,只是昏昏沉沉地呻吟嬌喘。

    她喘息的吟哦卻更激起他野烈的征服和掠奪,他做吼地加劇馳聘的力道與速度,彷彿要將彼此焚燒似地擺動瘋狂的節奏,在汗淚交纏的激情和他的暴情狂愛之中,她沒得選擇地一再舒展開自己的身子接納他,並且不由自主地攀緊他的身子。

    在他狂野的衝刺律動中,感受一陣緊似一陣的浪潮激湧出她的強烈歡愉。

    下一瞬間,恍如緊繃的弦斷裂,如繁星般的璀璨在她眼前迸散,交纏約兩人渾然陷入極致的約麗和昏眩中,任餘韻飄流撫慰著彼此……一室燭光如豆,夜,更深沉了。

    初春的涼意透過羅紗垂帳,襲上一對黜胴與珠潤相纏的身軀。

    初睛微微一顫,緩緩張開雙眼,一接觸到自己裸程的身子,昨夜發生的一切霎時湧進她腦海裡,她驚慌地按著仍有些暈眩的頭,嘗試挪移自己的身軀。

    腿問的酸痛不適令她停下了動作,忍不住顰起黛眉櫻嚀了一聲,驚動了身旁擁著她的結實身軀。

    她抬頭望進一雙幽遂的黑幢,無言的默然在兩人之間漫開,她心裡有許多的疑問,但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痛嗎?」他柔聲地問,無限愛憐地盯著她印著斑斑吻痕的雪白胴體。

    初睛雙頰驀地一片燥熱羞紅,她還無法習慣這樣私密的接觸和話語,只能垂下眼檢,避開他如火炬般既溫暖又灼熱的注視。

    她的迴避今他頗為不悅,放在她腰際的手臂條地收緊,充滿佔有慾的將她攬入懷裡。「回答我!」低柔而堅定的醇厚嗓音在她耳際響起,按著,他深情款款地親吻她漫垂的發,此刻的溫柔異於昨夜的粗暴。

    初睛怯怯地掀動眼睫,羞赫地點點頭,隨即將火紅的小臉埋入他頸窩。

    她的舉動惹來他一陣低沉邪謔的笑聲,輕琢了下她的粉頰,他赤裸裸地直立起身子跨下床去。

    初睛迷惑不解地望著他的身影一會兒之後,只見他握著一方毛巾重新回到床上。

    當他輕柔地分開她的雙腿,小心翼翼地擦拭兩腿間的血漬時,她怔愣得不知如何反應,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他溫柔的碰觸以及自己雙頰上緩緩蔓延開來的燥熱。

    「你……和昨夜有些不一樣。」她羞紅著一張俏臉,「昨天晚上的你好奇怪,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她隱約覺得昨夜的他好像經歷了一件痛苦的事,而這事與她有關,只是昨晚她已暈眩得無法弄清楚原因。

    她的話顯然勾起玄鈺不愉快的回憶,他的黑眸瞬間掠過一絲陰鴛的幽光,但很快地又回復原本的平靜無波。

    「沒有的事,你多心了。」他淡淡地回答,無意再繼續這個話題。

    初睛沉默地咬著下唇,明白他有事瞞著她。驀地,她忽然想起昨天下午瑞棠對她說過的那一番話,難道皇上果真為難他,對他下達懲戒的命今?

    不!她心慌地想,她可以不當他的妻,但絕不能讓他因為她而喪失他現有的一切,那會教她心疼、痛苦!只要他是真心待她好,她可以沒有名分地跟著他,誰教他是她十八年歲月中,唯一呵寵她且讓她動心的男子呵!

    「我……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她睜著一雙明燦柔媚的美眸,深情款款地凝悌著玄鈺,「我知道你身為貝勒爺有許多事是身不由己,我不會要你為了娶我而甘冒大不諉得罪皇上以及……你的親家頤親王府的人。」

    玄鈺微瞇起眼,一臉莫測高深地瞞睨著她,此刻的初睛秋水含波,雪嫩的雙頰輕染著絲縷淡紅,益發顯得楚楚可憐、嬌媚動人。

    好個以退為進的高招!他在心底冷哼一聲,她那絕美純情的臉蛋,讓他幾乎要相信她的深情與無辜,但他早已知悉了真相,此刻她的一切作為,在他眼裡全成了經過精心設計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我?」他寒著聲問,故意試探她的意圖。

    初晴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現在的她離得開他嗎?她的身和心都已經是他的了。

    「哦?」他嘲弄地撇撇嘴,輕笑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改變了主意,願意當我的妾吧!」

    他話裡的譏諷意味,令她心口驟然一凜,她不懂他為何突然表現得這麼冷漠。

    「不!我絕不為人侍妾,我的意思是……」她蒼白著一張臉,惶愕地辯白,但他的態度已檸痛她的心,打消她原本想說的話,也許她應該離開他。

    「你的意思是怎樣?說下去!」他狂傲地命令。

    初睛側過身子別開臉,揪然地回道:「沒什麼,我想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不能連累你為了我而失去現有的一切,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的。」

    她的話激起了玄鈺強烈的反應,他憤怒地扳過她的身子。「你休想逃離我!」該死!明知她只是在作戲,但他就是無法控制心底那股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曾幾何時。一向睿智深沉的他竟被一個小女子玩弄於掌心。

    不!沒那麼簡單,他會要她付出代價!

    霍地,他原本怒凜的俊臉綻開一朵溫存卻帶點邪氣的笑,低醇地向她宣誓「沒人能把你和我拆散,就算沒辦法要你為妻,我也會一輩子愛你、憐你,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無人能取代。」

    他的話裡隱隱帶著弦外之音,但心思單純稚嫩的初睛根本察覺不出來,反而為他一番深情的話語感動得落淚。

    「你……你是認真的?」她語音顫抖地問,絕麗的艷容上緩緩滴下兩顆如晨露般晶瑩的淚水。

    玄鈺不語,只是俯下身,以舌輕舔她頰上的淚珠,然後執起它的手置於自己激烈跳動的心口上。「這一顆心只為你熱切,你還懷疑嗎?」挑勾如魅的低沉嗓音暖暖地傳進初睛耳畔,也融化了她的遲疑和抗拒。

    初睛只覺心神俱顫,她何其有幸,能得到眼前這個卓爾不凡的男子一片深情摯愛。「睛兒孑然一身,無以回報你的深情厚愛,但晴兒發誓,這一生一世,晴兒的身與心永遠是你的,至死方休!」她暗啞地宣誓,秋水般的幢眸浮上一層清瀅閃亮的淚光。

    玄鈺定定地凝著她專注的小臉,胸口像隱隱地給撞了下,泛起一陣揪心的疼,但隨即。

    他又拋開這種可笑的感覺,勾起一朵邪謔押匿的笑。「一生一世?」他的手來到她兩股之間,邪佞地撥弄……初晴無助地吟哦,咬著下唇猛點頭。

    玄鈺覆住她的身子,以膝蓋頂開她柔嫩的雙腿,兩手急切地搬上她胸前的柔膩飽滿,恣意地搓揉,熾熱的慾望緊抵住她幽微的隱密處,挑逗地摩挲著。

    「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他哽啞地問,執意得到她完全的臣服。

    初睛按捺不住地低吟喘息,意亂情迷地直點頭,渾身遍燃起一股燒灼般的疼,忍不住主動地弓起身攀緊他。

    她熱情的蠕動瓦解了玄鈺冰封般的自制力,望著眼波流醉,目光迷濛的她,他再也禁不住片刻的等待,結實的腰桿猛然一挺,將灼熱激昂的慾望貫入她體內。

    初睛旋即逸出一串驚喘聲。一張臉蛋泛著紅灘灘的霞光,昏昏沉沉地任他擺玄鈺得意地望著她迷醉的小臉,熾熱的黑幢隱隱閃現鷙冷的幽詭星芒,隨著愈來愈深猛的衝刺律動,他在她耳畔沉沉地低語:「別忘了你說過的話,這一生一世,你的身、你的心皆為我所有,至死方休!」

    初睛跟本無力回答,只能喘息地承受他火熱的慾望在她體內狂亂的抽動肆虐,任自己的身心完全地沉淪迷陷,渾然不知這一刻她所許下的誓言將帶給她萬劫不復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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