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開始發燒了。
「廢話少說!你這庸醫再不快點處理,本王就砍了你。」珩煜看著真逸君慢條斯理的模樣,怒火就不停的往上攀升。
「哎呀!別急啦!中毒會發燒是正常的。」真逸君用手指探索著梅香的傷處,看來並沒有傷到骨頭,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對了!你打算要娶她為妻嗎?」
皇帝老爺不是說,誰獵到就送誰,那珩煜不就要娶她為妻?
珩煜扯開一個邪肆的笑容,並沒有直接回答真逸君。
※※※※※
這裡是……
梅香睜開酸澀的眼皮,模糊的視線對上木質的床柱,努力的眨眼,讓四周的景象更加清晰。
突然,一張可愛的臉譜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先是吃驚的看著她,又連忙對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小姐,你醒來了!」
小女婢將她扶起,讓她靠在床沿,隨即端來一碗藥。
「這……」梅香發覺她的四肢十分沉重,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小姐,我叫小喬。這是大夫為你調配的藥,說是給你解毒用的。現在你一定沒有力氣活動,沒有關係,我來餵你。」
小喬舀起一小湯匙的藥汁,在吹涼之後,才遞到她的嘴邊,梅香就算想要自己來,也無法使喚無力的手,所以只好乖乖由小喬幫她餵食。
「謝謝你。」
「小姐你就別跟我客氣,這是小喬應該做的。」小喬依舊是一臉笑意。
「請問這裡……」
梅香只記得自己中箭的那一刻,在一陣劇痛之後,她的身子立即癱軟,意識也漸漸模糊,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這兒是豫親王府,是珩煜王爺將你帶回來的。」小喬的眼神熠熠發亮,高興的回答梅香。
「珩……珩煜王爺?」梅香有些不解的看著小喬。
梅香依稀記得昏迷之前曾瞧見一抹乘坐在駿馬上的高大身影,但身體的不適卻讓她來不及看清來者的面貌。那是小喬所說的王爺嗎?
梅香對小喬回以一笑,蒼白的臉龐上多了紅潤,燦爛的笑容頓時讓小喬看傻了眼。
「怎……怎麼了?」
梅香疑惑地問。要不是她現在無法動彈,她一定會摸摸自己的臉頰,小喬看她的眼光就像是她的臉上多了什麼似的。
「呃……沒有想到小姐你的笑容是那麼美,真讓我看傻了眼。」就連身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的怦然心動。
這還是梅香第一次被女人讚美,她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臉上的紅粉更加深了。
「唷!珩煜王爺,有人在欺侮你美麗動人的小妻子呢!」
「王爺萬福。」乍見珩煜王爺到來,小喬連忙上前迎接。
「下去吧!」珩煜滿意的看著小喬手中的空碗,看來這個蒙古美人是個很合作的病人,他不用為她擔心什麼。
「你看吧!我說她二天後才會醒來,你就不信。」真逸君雖然抱怨歸抱怨,他還是上前去把脈。
「你……你們是……」梅香驚訝的看著他們,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面前,大掌也撫上她的額際。「呃……」
「退燒了。」珩煜見梅香異常紅透的雙頰,以為她又開始發燒,所以才再次親自確定。
「本就該退燒了,不然一般人要是燒個兩天,腦袋不燒壞才怪。」真逸君不以為然的說。
但在接收到珩煜不悅的眼神後,立刻回到桌前,埋首寫下新的藥方,不敢再搭話。
珩煜強硬的抬起梅香的臉蛋,直視著她的眼眸。清靈般的眸子頓時讓他心頭一顫。
細細的柳眉、小巧的鼻頭、粉嫩的小嘴,儼然是一副漢人的面貌。但他在昨天覲見乾隆時,乾隆明明說梅香是個蒙古姑娘,他們會不會是那裡出了差錯?
梅香羞澀的點頭,眼前邪魅似的男子,就是將她救回的人嗎?見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戲譫似揚起的的嘴角,心中似乎正打著什麼主意。
「看來本王獵到不凡的東西。」珩煜邪氣的笑著。她是不是蒙古人,他會好好的查清楚,以免為王府帶回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這三帖藥早中晚各一次,相信你體內的餘毒很快就會清除。」
真逸君終於將藥方寫完,高高興興的看著他們,卻發覺珩煜正用著不善的眼神盯著他瞧。
「你說她的體內還有餘毒?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梅香到現在身體仍然無法動彈,是因為她體內還有餘毒未清,珩煜不悅的瞪著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庸醫」。
「她體內的毒素不重啦!頂多讓她休養個二、三個月,就會完全清除啦!」真逸君仍是不知死活、吊兒郎當的說道。
「該死的傢伙!」
珩煜忍不住的咒罵。需要二、三個月的時間休養,還說毒素不重!
「你是說,我會無法動彈的過二、三個月?」梅香困難的吞嚥著口水,不敢置信的問。
「當然不可能都動彈不得,過二天你就可以走動了。」真逸君遞給梅香一個安撫的笑容,很有良心的為她解答。「再來,呃……我想我行醫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我也應該離開了。」
真逸君說完之後,一眨眼就消失在他們面前。
「請……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她並不明白為什麼那位大夫會跑得那麼快,而且還像是在避難一般,他怎麼了?
「誰說你可以離開?」珩煜轉過身看著她,口氣很狂傲的對她說:「你是我獵到的獵物,注定是我的。」
這個女人,身體都還沒有痊癒,就已經想要離開他的身邊,珩煜突然心裡很不是滋味。平常都是他視女人為無物,哪輪得到女人命令他?這種情況對他而言,簡直是個奇恥大辱。
「我不是東西。」
梅香聽聞此言,方才對珩煜的好感頓時消失無蹤。她氣憤的回瞪他,不滿他的說辭。就算她是個「貢品」、「獵物」又如何?她總是個人呀!是「人」就應該有身為「人」的尊嚴。這是身為漢人的父親所教導她的。
「呵!在我的豫親王府裡,不管任何的人事物都是屬於我珩煜的,而你、也、是。」
珩煜像是把她當成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且還不時的以狂傲的眼神睨著她。
「你……我想休息,請你出去吧!」梅香不想再跟珩煜多做爭論,他這種狂妄的個性真是令人討厭。
「哼!」珩煜也不再理她,調頭離開。
「王……王爺……」
突然,細小的聲音成功的留下珩煜的腳步,他以為梅香身體不適,所以又轉身走向她。
「我……我……」梅香紅著臉看著珩煜,實在不想和剛吵完架的人求援。
「怎麼?你再不說,木王可沒有時間和你在這瞎耗。」
「我……你可以讓扶我躺回床榻上嗎?」半靠在床桅的梅香氣惱的瞪了珩煜一眼,他明明知道她身體不聽使喚。
「既然你都開口要求了,我當然義不容辭。」
這個外表柔弱,但骨子裡十分固執的異族女人,居然引出了他的興味。
珩煜相信,她外表的柔弱,應該只是一種偽裝。這……讓他興起了想挖掘她另一面的念頭。
珩煜的氣息向梅香的週身籠罩。溫熱的大掌先將她抱起,讓她舒服的躺回床榻上,而梅香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般,紅著臉看珩煜為她蓋好被子。
「就要入冬了,別著涼。」
珩煜喜歡梅香紅潤的雙頰,讓她看起來更有朝氣,於是乎忍不住一親芳澤。
他緩緩的在她的額際印上一吻,立即快步離開。
梅香則紅著臉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的吻似乎在她的額際燒灼,讓她的臉更加的紅潤。
※※※※※
「格格、格格……不好了……不好了!」
小宮女氣喘不休的跑人馨蘭格格的寢宮,忘了宮中的規矩,嘴裡不斷大聲的嚷嚷。
「住口!本宮可好好的,何來不好之說!」馨蘭格格不悅的斥喝道。
「是!奴才不好,奴才不好。」宮女在她的面前低頭道歉。
馨蘭放下手邊的刺繡,才道:「說吧!什麼事情那麼著急?讓你這忘了宮中的規矩。」
「稟格格,奴才向公公們打聽到,上回秋圍皇上特別安排四個美人當獵物。」宮女瞪大眼的說著。
「這是皇阿瑪的旨忌,有什麼好大不了的,這事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嗎?」馨蘭責備似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拿起她未完的繡花。「而且這件事也過了二天了。」
「格格,你聽我說完嘛!」小宮女不放棄的想要說完她聽到的消息。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馨蘭不認為這個消息有什麼可聽之處,她還是專心的繡著她的蘭花。
「聽聞皇上把這些美人賞賜給獵到美人的王爺、貝勒,而且向來不喜歡參加秋圍的珩煜王爺也有份呢!」小宮女興奮的說完,完全沒有注意到馨蘭略變的臉色,自顧自的說下。「公公們說這次的美人都是個個名副其實,美若天仙,聽公公們的口氣,好像恨不得自己是個真正的男……」
「玉兒!」馨蘭再次放下手邊的刺繡,阻止小宮女說不完的話。
「呃……奴才多嘴。」玉兒安靜的退到一邊去,不敢再惹主子生氣。
「你說今年的秋圍,珩煜王爺有參加?」馨蘭瞇著眼看著玉兒,這個笨玉兒跟在她的身邊也四、五年了,居然一點都不清楚她主子的喜好是什麼。
「沒……沒有錯啊!公公是這麼說的。」玉兒僵硬的點點頭,怎麼馨蘭格格看起來很不高興。
「然後呢?」馨蘭偏著頭看著她,她希望玉兒可以多說一些關於珩煜王爺的消皂。
「然……然後……後……」玉兒不解的看著馨蘭格格,然後……然後她要說什麼?等會說多了得罪格格怎麼辦。
「本宮問你珩煜王爺的消息。」她無奈的瞪了玉兒一眼,這丫環除了腦袋沒有長進外,什麼都很好。
「喔……格格你是說珩煜王爺啊!」玉兒這才放心的繼續說道:「珩煜王爺可厲害了,王爺他可是以一箭,獵到蒙古美人呢!」
玉兒比手劃腳的說著,好像她當時就在現場一般。她沒有注意到,她主子已經轉為鐵青的臉。
「他獵到了!」馨蘭喃喃地說道,向來不讓陌生女人進入的豫親王府,居然會讓一個蒙古女子住進去。
「是啊!聽公公說王爺這兩天都只在早朝時出現一下,隨即又回到豫親王府,好像很擔心那個蒙古美人。」
「老福晉呢?難道王爺的額娘不管這件事情嗎?」
馨蘭知道老福晉一向不喜歡外族的女人,沒道理這回王爺帶回一個外族女子,老福晉沒有反對。
「老福晉這一個月都在水雲寺中禮佛吃素,所以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原來是老福晉不在,難怪可以任那隨便的女人進出!」
馨蘭氣憤的站起身,她不能讓一個異族女子迷惑了珩煜王爺。再說,珩煜的福晉也只能是她馨蘭格格。
「格……格格……」玉兒怯怯的站在到一邊,從來沒有看過格格發那麼大的脾氣,她說錯了什麼嗎?
「玉兒,替本宮準備、準備。」
馨蘭說著說著就往外走去,玉兒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等待她下一個指示。
「格格要上哪去?」
難不成格格想要和老福晉一般,到水雲寺去禮佛靜心?
「本宮要親自到豫親王府去瞧瞧那個蒙古美人,順便小住一段時日。」馨蘭高興的笑著,可是玉兒卻看到在馨蘭的笑容裡,藏著一絲陰狠。
她不會讓那異族女子有機會接近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