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大廳裡在舉行輝煌的慶典。大條桌由正中的火爐伸向兩邊。桌板上豐盛的佳餚堆積如山,幾乎要把桌子壓斷了。長凳也幾乎承受不了這麼多用餐者的重量。農奴、自由農、匠人、士兵??法蘭克人和撒克森人??肩並肩地坐著,緊靠著,擁護著,專心地享用著這美餐。
在他們的高處,在高台上,是主桌,魯特加坐在桌旁,身上穿著精美的黑上衣,繡著銀線,他的左邊是阿德琳達,穿著與往常一樣的黑衣服,往下是羅薩和伊奇。魯特加的右邊是那個讓今晚所有人矚目的女人??斯特林的碧雅特麗絲。皮膚白嫩得像牛乳,栗色的頭髮,眼睛清澈,如同一池……一池……
一池豬尿。姬熱拉終於想出來了。她端著一盤燒鹿肉放在主桌上時,偷眼看著魯特加的新娘。她曾求著愛蒙特露達別讓她在這歡迎晚宴上服侍,但愛蒙特露達不答應。這廚娘抱怨說,本來人手就不夠,誰都不准推脫,為什麼姬熱拉要例外?是因為她陪領土完整主睡覺就以為自己可以不幹活了嗎?看來這廚娘一點也沒想到今晚的尷尬局面。
姬熱拉把盤子放下轉身就走,刻意不看魯特加。她不願看見他在碧雅特麗絲面前愛慕崇敬的樣子,雖然她想不出他這個面色蒼白的新娘有什麼值得他崇敬的。這個姑娘沒一點生氣。她鼻子太大,活像別人的鼻子貼在她的臉上似的。她那眼睛小得如同豬眼,顏色也像豬尿。最難看的女人。
姬熱拉到下面桌上跑來跑去給人們拿酒時,心裡品味著碧雅特麗絲的相貌上的明顯缺陷。她小心地朝主桌上看了幾眼,又發現了一點缺點。這姑娘太瘦,手像烏鴉爪子,眼窩深陷,像個骷髏。她要跟魯特加上床,一定讓人覺得像具乾屍。她做魯特加的孩子的母親怎麼能行,跟一段死木頭似的。
「該死的!看看你,昏頭昏腦的,擠得我把湯灑了一身。」
「對不起。」姬熱拉心不在焉地說道。
那個男人??他是魯特加軍中的一名隨員??對姬熱拉這種心不在焉地道歉並不滿足,他抓住姬熱拉手腕將她拉過來,但還沒等他把自己的懲罰施出來,姬熱拉已經一腳跺在他的腳面上。這人慘叫著鬆開了她。這些響動引來了人們的目光。但正在享用美味的人們沒有太多工夫看這些,他們不懷好意地笑笑,又埋頭大吃起來了。
「你應該小心點,」吉蘭端著一盤甜麵包從桌邊走過時警告她,「現在魯特加有老婆了,你得學著如何作一個卑賤的下人。」
幸好姬熱拉的酒罐裡已經空了,否則她肯定會怒不可遏地將酒全倒在這姑娘頭上的。
「碧雅特麗絲很漂亮,你不覺得嗎?」吉蘭問她,眼睛亮亮的。
「我覺得我還有事要做,沒工夫跟你閒聊。」
阿德琳達在主桌上專橫地招手讓她過去。姬熱拉想這下更慘了,今天晚上還有完沒完了?
姬熱拉給魯特加的酒杯裡倒酒時他沒看她。他的心意當然全在碧雅特麗絲身上。瘦骨嶙峋,耳朵碩大的碧雅特麗絲,牙齒歪斜,面無生氣的碧雅特麗絲。姬熱拉承認了事實,她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正如吉蘭所說的,這個可惡的女人真是很漂亮。儘管姬熱拉在心裡一直叨咕著她的缺點,她仍是那麼漂亮。碧雅特麗絲有一張甜甜的臉,她看起來那麼柔弱,飄渺。一個男人看見了會情不自禁地生出保護欲??這該死的婦人!
「你準備整晚上都站在那裡嗎?要不,給我來杯酒怎麼樣?」
魯特加的話聲打斷了姬熱拉愁思,她迅速地轉過身??太迅速了,她的胳膊肘碰到了主人的椅背,滿滿一罐酒「嘩」地全澆在了魯特加的肩上,順著衣服,流了他滿身,也灑了一桌子。大廳裡突然靜下來了,姬熱拉驚恐地呼吸聲聽起來特別大,好像傳到了四面的牆上,又彈回來,滿屋子的人都聽得見一樣。接著爆發出一聲大笑,然後又成為一片大笑聲??除了坐在主桌上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在笑,魯特加坐在那裡,卻顯得毫不驚訝。
姬熱拉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跑進了廚房。
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她鬧的笑話已經夠多了,人們對她的冷嘲熱諷也夠多了。阿特露達驚訝地看著她穿過廚房,衝出門去。夜晚寒冷的空氣立刻使她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她不停地跑著,躲開魯特加,躲開碧雅特麗絲,也躲開她自己。她毫無知覺地跑到了西面城柵欄下的一間小屋子裡躲了起來。木板上塗泥搭成的小屋擋住了一些寒氣,但那些令人難受的事情緊接著又追來了,甩都甩不脫。
傻瓜!姬熱拉在一條長木凳上坐下來,責罵著自己。她到底想要什麼?魯特加是一塊巨大的領地的領主,他必須結婚,養育繼承人。她想要他娶她嗎??一個農奴,一個女巫,一個撒克森人?
碧雅特麗絲也是撒克森人,但她是貴族,她生來就是要當一個領地上的女主人的,要當領主的妻子和領主的孩子們的母親的,而姬熱拉地位卻比一個奴隸強不了多少。只配在廚房裡或在畜欄裡幹粗活,或是在床上侍候領主。
想到她已經失去了魯特加的愛,失去了他的陪伴,他的撫摸和他的溫柔,姬熱拉的心都碎了。她想起自己一度如何為不讓魯特加俘虜自己而奮爭。真奇怪,現在失去了他,她自己倒覺得生命中留下了一片悲慘的空白。她雙手抱頭,低下來。
慢慢地,小屋中的寧靜使她平靜下來。她抬起頭,望著屋裡那粗糙的小祭壇。在三支小蠟燭搖動的光影中有一個木雕的十字架怯生生地立在那裡。她明白了羅薩為什麼那麼愛來這個地方。這裡的魔力不亞於森林中的綠蔭、藍天和那翻騰著水霧的小池塘。
「你在這兒!」從她身後的黑暗中傳來了一聲輕輕的說話聲。羅薩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這個神聖的地方讓你平靜下來了嗎,妹妹?」
羅薩只有在情況非常急迫的時候才管她叫妹妹。今晚她的處境一定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慘。
「你到底為什麼這樣緊張,姬熱拉?」
「你說呢?」她沒好氣地說。
「我說不出來,我以前從沒見過你這麼失態過。你今天對一個應服從的人表示了公開的蔑視。」
姬熱拉氣哼哼地說:「我不是蔑視,而是發木了。我不是故意把酒倒在他身上的。」
「真的嗎?我可沒見過你這麼不小心。」
「我今天……有些走神。」
「我看你今天一天都皺著眉,冷冰冰的。」
她一下從長凳上站起來,又生氣了。「你還想怎樣?我把一罐酒到在魯特加頭上,也彌補不了他欠我的。他從沒有跟我說過,甚至連暗示也沒有,就……從外面找來這個小淫婦要結婚。」
羅薩點點頭。「哎,」他說話時的那種樣子使姬熱拉真想給他把話堵回去不讓他說。
「『哎』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要是擺脫了魯特加,會很高興的。」
這不正是男人們在感情問題上的方式嗎?把複雜糾纏不清的感情簡單地一扔了之。
「我當然會。」
「姬熱拉,真對不起,在魯特加面前我不能保護你。可是作為一個發過誓的附庸……我覺得……他這樣做,雖然很殘酷,但在謀略上是對這裡的和平最有利的。」
「不是!」她大喊。魯特加從來沒求她愛過他。是她自己的癡情給自己帶來了痛苦。
「碧雅特麗絲是個可愛的姑娘,你不覺得嗎?自從叔叔死了以後,我就從沒見過她。她被送到修道院裡長大。我都快認不出來她了。當年我一逗她,她就哭鼻子。現在她這麼……這麼……」
姬熱拉能想出好幾個形容詞來打斷羅薩那滿含崇敬的神思。但她沒有這麼做,她對他們的表妹是有些不公平,可她無法清除自己心裡的痛苦。
「我要去維爾霍恩,」她對羅薩說,「我在這呆不下去了。」
「你瘋了?」
「我可以跟寡婦希爾德佳一起生活。我給村裡的人們治病,他們會很樂意用他們地裡的收成和打來的獵物來跟我交換的。我媽媽活著時我們就是這樣生活的。」
「姬絲芬達是自由人,妹妹,她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可她死了之後,你為了能活下來,已經把自己賣給領主。你是阿頓的一部份,和房屋、田地、牲口一樣,魯特加是你的主人。你想他會放你去嗎?」
「他用不著我了。」姬熱拉哼一聲說。自憐又一次襲了過來,但她拒絕向它們屈服。
「我會很好的。我走了,魯特加也不會在意的。」
羅薩沮喪地把手指插在頭髮裡抓著。「你現在不能走,天還黑著。」他勸說著,「去廚房裡吃些東西,你會感覺好點的。」
姬熱拉聽從了羅薩的建議,但愛孟特露達給她端來的魚湯和鹿肉並沒有使她感覺好受一點,因為她一邊吃的時候,愛孟特露達一邊數落著她。姬熱拉怎麼能這麼呆,怎麼能這麼木,這麼粗魯,這麼沒規沒矩?領主沒把她拉出去打一頓已經夠奇怪了,她絕對夠得上挨頓打了。他們新來的女主人不是很和善嗎?雖然這姑娘的身體不太好,不一定能生出孩子,但不管她能不能生,查理王安排一個有撒克森血統的人繼續統治阿頓是正確的??碧雅特麗絲不正是他們的老領主愛爾坎加的兄弟的領地的女繼承人嗎?這樣的聯姻會安撫少數不服氣的撒克森人。這廚娘一邊說著,一邊很精明地朝姬熱拉那裡看了一眼。
「你不會迷跡上這個男人的,是嗎,姬熱拉?」
「當然不會,我沒那麼傻。」
「是嗎?好,就是你真的迷上他了,我想你也不會太久地失去他的。那個姑娘身上沒活氣,她滿足不了魯特加那樣的男人,記住我的話。不過,你可不能因為這指責她。她是個出身尊貴的女人。這在她是好事。」
姬熱拉尋湯盆哼了一聲。
「你吃完飯,把爐子上的熱水送到領主的房裡。魯特加被你澆了一身的酒,一定想洗耳恭聽個澡的。你一生氣走了,別的姑娘們可忙了一晚上。」
姬熱拉把這任務交給了燒火的小孩。魯特加要想在他的新娘面前顯得乾淨一點,可以自己洗。從今天起,他將再也見不到姬熱拉在他房裡伺候他了。今晚她在女人們睡的屋子裡湊合一夜,明天一早就去維爾霍恩。
姬熱拉沒有走成;她沒等到天亮,甚至沒等到她睡著,魯特加就來找她了。他在女人們住的房間周圍重重地走過,在每一張床邊都停下來看一看。女人們驚呆地看著他,但他毫不在意,仍舊有條不紊地找著。找到了姬熱拉,他將她從床上拖下來。
「你沒呆在你該在的地方。」他陰沉地,靜靜地說。
姬熱拉挺直了腰:「我該呆在什麼地方?」
「我想到現在你已經不用問了。」
「你願意我們三個人睡在你的床上,是嗎?」
屋子裡的暗處傳來一聲竊笑,這提醒他們,那些女人們在興致勃勃地,貪婪地聽著。
「跟我走。」他命令道。
姬熱拉掙開他的手,用噓聲拒絕。他把手重重地放在她肩上,臉低下來,離她只有幾寸遠。甚至在漆黑一團中,姬熱拉也能看見他眼裡閃亮的光。
「不要拒絕我,姬熱拉。否則,我會扛你出去。你怎麼踢打都沒用。別妄想誰會來救你。」
姬熱拉猶豫了。反抗和憤怒在心裡與理智搏鬥著。
「你以為我不會嗎?」
她輕輕歎了口氣,屈服了。「我跟你走。」
她帶著僅有的一點尊嚴,在魯特加前面朝門走去。但她在一張床上絆了一下,床上的女人一陣竊笑。這一點僅有的尊嚴也被擊得粉碎了。
一進到魯特加屋裡,姬熱拉放鬆了下來。「碧雅特麗絲呢?」她指著空蕩蕩的床問。
「碧雅特麗絲還不是我妻子,她跟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沒關係。」
「我們兩人之間什麼也沒有。並不是因為你的新娘來了才這樣。」
「你錯了,姬熱拉,我們之間什麼也沒變。我還要求你服從我。過去幾星期裡,我覺得服從我對你來說並不難。」他脫去襯衣,彎下腰來解鞋帶。「好了,別再使女人脾氣了,給我洗洗澡吧。你用酒把我都洗透了。我從沒見過一個女人會如此木呆。」
「噢??!」姬熱拉抓起肥皂扔進澡盆裡,一汪水濺到了地上。「讓你的新娘給你洗去。她該學著干自己該干的。你要是想找個女人陪你睡覺,也去找她好了。」
「你妒嫉了?」魯特加笑了。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多蠢的女人之見啊!我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會辱沒你的新娘的。」姬熱拉大聲說。
魯特加解開了綁腿和內褲上的帶子,仍在笑著。這每一聲塢而傲慢的笑聲,都讓姬熱拉的瘋狂增長一分。
「我想你是個體面的男人,儘管你是法蘭克人。可是你根本沒有一點尊嚴,也沒有一點良心。」
他抬眼看著她,忽然收起了嬉笑。「說說你要我有什麼樣的良心,但別侮辱我的尊嚴。女人根本不知什麼是尊嚴。她們的心也從來不向自己標榜的那樣溫柔。」
他眼裡的寒氣讓她明白,自己觸到危險的地方了。
「我沒想過只因為娶個妻子就失去和你在一起的快樂。我和碧雅特麗絲只不過是政治聯姻。我會給我的妻子應有的尊榮與保護,會讓她生孩子,會和她分享我在世間所有的一切。」
「那麼忠誠呢?」姬熱拉問道。
「忠誠?一個男人沒有責任對自己的妻子忠誠。你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男女的結合是世上最高的結合。所有的生命都對它表示敬畏。這種結合是不該被打破的??雙方都不應該,這樣做會破壞自然的秩序。」
魯特加大笑起來。「這是森林裡的妖魔教給你的巫語嗎?」
「我媽媽教的。」姬熱拉嗥叫著。
「那她和那些妖魔一樣愚蠢!」
「顯然你一點也不懂得忠誠!」
「我太懂了!並且我現在開始懷疑你連一些皮毛都不懂了。」
「你只不過是??」
「住口!」他揮手打斷她。「我不想跟你再討論這個問題了。」他怒氣沖沖地脫下內褲跳進了澡盆。「你該盡你的責任為我洗澡了。??我還可以對你提出任何要求,清楚了嗎?」
姬熱拉難過地注意到,雖然他一絲不掛地站在屋子正中,但他的傲慢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減少。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裸體時都要比全身盔甲時更有威懾力。他在澡盆裡低下身,把衣服扔給她,揚起眉毛,嘲諷地看著她。
「我為你洗。」她同意了。
「真的?你真是大度啊。」
魯特加並沒有就此罷休,堅持讓她用肥皂把他身上擦遍。她為他擦洗時,他把頭朝後仰起來。閉上了眼睛。她注意到了他眉間與嘴角的皺紋。他看起來非常的疲憊,那痛苦不只是因為他們剛纔的吵架。有一會兒,她甚至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但那只是一小會兒。當他抓住她的手,拉向他的襠部,那塊她剛纔忘記擦洗耳恭聽的地方時,她的惱怒又冒上來了。
她把他的手推開,接著把肥皂甩在他的臉上。「你自己洗那地方,我的主人。」
他淫邪地笑了:「你洗更舒服。」
「我的任務是洗淨你,不是讓你舒服。」
「稱職的僕人都知道幾個任務是可以銜接起來的。」
「我在這兒只有一個任務。」她不屑地哼了一聲說。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他斜倚在盆沿上,懶司地看著她,那眼光幾乎把她的怒氣全消除了??幾乎,但不是全部。但她太深地被他眼光裡的感覺搞懵了,沒來得及躲開他抓過來的手。「我想如果我引誘你幹些不太乏味的工作,你不會反抗的。」
「該死的魯特加,我要??」
「毒死我?唸咒念死我?我找不出理由理忍受你這些討厭的麻煩了。」
他的嘲笑令她更加憤怒了。她使勁拉扯著想逃脫,水濺得到處都是??最後他忽然往回一拉,她被拉過了盆沿,掉進了溫熱拉水中。水溢出了澡盆,流到地毯上,然後便消失了。姬熱拉揮舞著手亂打著,肥皂沫蟄著她的眼睛,她臉上所有的洞竅裡都灌進了水。
「這更好,小蜜蜂。我倒高興看見你這樣。你真讓我覺得舒服。」他的最後一個字變成很嚴肅的語氣。她的裙子卷在腰的上面,騎在他的身上。她真是能感覺到自己讓他覺得多麼舒服,這豬!淫棍!
「我不讓你舒服。」她宣稱道。「再也不會了。魯特加,你知道除非我跑到你找都找不著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佔有我,上午,下午,還有他媽的晚上。但以後我不會是自願的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喜歡強姦,那就來吧。我沒力量反抗你。但我不會主動投入你的懷抱,來辱沒你的新娘的,我不會的。」
他對她皺著眉,像一個小男孩在擺弄一件玩具,她也怒不可遏地對他皺著眉。儘管這麼強硬,但她還覺得自己在軟弱下去。她的雙腿渴望像做愛時那樣夾住他。她渴望看見他在只有他們兩人時對她的親密的微笑。她渴望著在短暫的夜晚無懮無慮地依偎在他身旁的那種暖意。自從碧雅特麗絲第一次出現時便在她的最深處開始生長起來,膨脹起來的空虛感,現在強烈地渴望著被充滿,她還能拒絕他多久?
她不願再試驗自己的耐力,站起身跨出了澡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給我一塊毛巾。」他冷冷地說。
姬熱拉自己身上還滴著水,但她還是服從了。他跳出澡盆,擦乾了身體,開始穿衣服,一眼也沒看她。
「乾淨衣服!」他吼道。
她把乾淨衣服放到床上,趕緊退到了他伸手抓不到的地方。但他並沒有伸手抓她,雖然她心裡有點想讓他這樣。他扣上劍,披上一件厚厚的斗篷,然後轉身逼視著她,「逃出這座要塞,我也會找到你,記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重重的關門聲把屋裡的東西震得晃蕩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