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他的預感向來很準,而這讓楊漢成的心情極端惡劣。
他們在剛剛逮捕了涉嫌綁架女童案的其中一人,可對於女童的生死,嫌犯支吾其詞,這讓他覺得很糟。
更糟糕的是,他的胃也不對勁,但他現在無心吃藥,他與屬下都竭力爭取任何可能的時間,他們以最迅速的動作移動、上車,沒人說話,車上的氣氛凝窒沉重,天色也灰暗得彷彿要下雨了。
一到達無人的建築工地,他迅速下達指令,「人質安全是第一考量,快。」
眾人敏捷地跳下車!有默契地分開,且迅速前進。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的隊員就地尋找掩護點。
有些人躲到水泥筒後找掩護,快一步的人則避至柱子後,槍聲再度響起。
楊漢成瞄了一眼二樓上開槍的綁匪,示意其中一小隊由鷹架上去,另一組人馬負責掩護動作。
頃刻間,槍聲四起,楊漢成低下身子,聽見遠方傳來一記悶雷,他在心中喃念,一定要來得及,一定要……綁票不見得都會撕票,但兒童綁架案,通常……胃緊抽了一下,他咒罵一聲,全身肌肉繃緊,他有非常不好的感覺。
他以靈巧的動作在鷹架上穿梭,當他站上二樓高度的竹枝時,瞧見地上到處是他們吃過的食物垃圾,在垃圾當中,棄放著一隻布娃娃,四周沒有小女孩的蹤影。
他感覺右手的肌肉幾要不受控制,他咬牙,恨不得能一槍轟掉他們的腦袋!他與幾名隊員敏捷地伏下身,朝躲在柱後的人開槍,這時,另一組隊員從樓梯上來,準備包抄嫌犯。
「有三個。」歐賽奇觀察了一下形勢。
趁著槍聲稍歇,楊漢成例行性地喊道:「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手槍,站出來——」
「去你的。」一聲槍響響起。
「從來就沒人會聽,可還是得說這些老套東西,真把我惹毛了。」楊漢成自柱後探頭。「掩護我。」他準備往前逼近。
小組人員再次朝三名嫌犯鳴槍。
楊漢成縱身側躍,開槍射向嫌犯露出的手臂,隨即敏捷地落地找掩護。
「啊——」嫌犯的槍落到地面。
這時,走樓梯的小組衝上來,控制住整個場面,另外兩名嫌犯拿著槍,舉起雙手。
「把槍放下。」
兩人連忙丟下槍,與受傷的另一人站在一塊兒。
楊漢成走近,一句廢話都不想說地直接道:「人質呢?」
其中一個瘦小的賺犯,嘴唇發抖。「她……她……」
「在哪兒?」他沒耐性地吼道。
「再不說我就一槍斃了你。」高頭大馬的歐賽奇冷冽道。
「她……她一直哭……所以……我們不是故意的……」
楊漢成咬牙。「該死——」他咆哮出聲。「在哪兒?」他一個拐子掃向另一人,那人的鼻樑當場斷裂,鮮血流出,直接摔在地板上。
瘦子賺犯嚇得當場癱在地上。「在桶子裡,我們把她放在桶子裡,在下面……」
楊漢成閉上眼,感覺憤怒的血液直衝上腦門。
「你這狗雜碎——」歐賽奇怒喊一聲,提起槍托撞向嫌犯的背,讓他當場撲倒。
「夠了。」楊漢成不得不出聲阻止,雖然他也想親手扼殺這些人渣。「醫生,修念,你們兩個下去看。」他厲聲道。
「是。」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下滑至地面。
一道閃電掠過,而後又是一聲雷劈下,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下,眾人能聽見夥伴檢查每個水泥筒的聲音。
而後是醫生與修念的憤怒的咒罵聲,楊漢成的胃沉下。
「她死了有兩天以上了。」醫生緊繃的聲音傳來。
「該死——」歐賽奇一腳踏上綁匪的背,頓時哀嚎聲四起。
「你們……動用私刑……」其中一名嫌犯嘶喊。
「我讓你見見什麼叫私刑。」詩人俊美的五官冰冷無比,他抽出靴內的刺刀。
「夠了!」楊漢成厲聲道,胃抽動了一下,他閉了閉雙眼,試著冷卻下來。「都帶回去。」
他眼尖地瞄向趴在地上的其中一名嫌犯,他似乎想拿起被打落的槍枝。
「你最好撿起來,然後還手,好讓我一槍轟了你。」楊漢成冷厲地道,他蹲下身,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而這會讓我他媽的非常爽快。」
「我也很想爽快一下。」另一名人員將長槍對上他的太陽穴。「老子很久沒爽過了。」
「沒……我沒有……」綁匪嚇得屁滾尿流,癱在地上起不了身。
楊漢成起身,冷聲道:「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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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涵持著滿腔的疑惑回家,想找楊漢成問清楚他與朱盈莎的關係,可他卻仍未回來,她忽然變得有些洩氣,疲憊地癱在沙發上。
她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轉台,在HBO看了約十五分鐘後,又轉到別台,忽然新聞台的跑馬燈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下午五點整,警方以突襲方式成功的制服了三名嫌犯,可惜的是,小女孩早在被綁架的第二天已被歹徒殘忍的關在水泥筒裡窒息而死,小女孩身上還有幾處毆傷,詳情請看**新聞台。
藍郁涵急忙轉到別新聞頻道,關心最新情況,當她瞧見小女孩父母悲慟欲絕的模樣時,心裡非常難受。
她又看了十分鐘,而後不忍地關上電視,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壞的人呢?
這不是台灣的第一起綁架案件,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件,每次瞧見這樣的新聞,她除了難過外,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別的反應!而後,她就變得愈來愈不愛看新聞。
但她能關電視,可楊漢成能嗎?這是他的工作,面對這些,他要怎麼調適?
她長歎一聲,而後只是發呆地坐在沙發上想事情,忽然想到被毆打的莊啟銘,她是不是該去告訴他的父母?但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否為明確之舉!
一個小時後,她在廚房煮東西時,瞧見對面泛出的亮光,她立刻關掉瓦斯,解下圍裙,跑到對面按鈴。
三十秒後,他門未開,聲先到。「我今天沒心情哄你——」他猛地拉開木門,聲音火爆。
她驚恐地注視著他陰沉的臉。「我……我……」
一見到她,他的臉色立即和緩下來。「我不是針對你。」他疲倦地歎口氣。「我以為是莎莎,她剛剛打電話來,抱歉……」
「哦……」這是她唯一能發出的聲音。
「有事?」他詢問。
「我……」她勾了一下耳後的髮絲。「你吃了嗎?我是說我煮了一鍋鹼粥……如果你沒吃的話……」
他注視著支支吾吾的她,表情柔和下來。「我還沒吃。你吃過了嗎?」
「我剛剛已經吃了一點。」她又摸了一下耳後的發。「我去端給你……」
他偏頭瞧她。「不歡迎我去你家吃?」
她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不是。」
「那走吧!」他牽出一抹笑。
「好。」她露出笑,拉開鐵門。「我有醬瓜,還煮了魚,炒了韭黃蛋。」
「我要流口水了。」他跟在她身後進屋。
一進屋內,他就讓站在門口的大木雕像嚇了一跳,那木雕像足足接近三公尺高,有著猙獰的面孔,眼睛瞪大,舌頭外翻,周圍地上還散了些許未拼裝上的零件。
藍郁涵立刻解釋道:「這是我妹妹買的,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的頭裝上,只剩下他的手,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裝飾。」她將一旁的木梯子搬到一旁。
他微笑。「如果沒心理準備,晚上猛一看,還真會被嚇死。」
她頷首。「所以,我打算把他裝飾成聖誕樹模樣,順便把他的頭遮起來。」
他笑出聲。「我很期待。」
「吃飯吧。」她往廚房走去。
他邊走邊回頭看著巨大雕像,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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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好胃口的吃著東西,藍郁涵這才放下一顆心。
「你的胃還作怪嗎?」她問。
「吃了你的東西就好多了。」他的心情比剛剛好上太多了,而且也放鬆不少。
她微笑著。「你一定是因為飲食不正常,加上壓力太大才會這樣。」
他注視著她,忽然道:「其實你不用特地煮東西……」
她垂下臉,有些尷尬!他看出她的意圖了嗎?她的確是想藉著食物讓他進屋,與他說說話。
「我不是因為你煮的東西好吃才跟你進屋子的。」他的眸子仍鎖著她。
她愣了一下,抬起眼,他的意思是……
他放下碗筷,專注地看著她。「我本來是打算明天再跟你說話的。」
她不解地望著他。
「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他小心地選擇措詞。「我不想……」他聳肩。「讓你看到這一面。」畢竟兩人的情感才稍稍萌芽,他不想因此而嚇到她。
「什麼意思?」她仍是不解。「你心情不好會打人嗎?」
他微笑。「不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會比較急,比較壞。」
這下她懂了。「你脾氣壞的樣子我剛剛看到了。」
「你被嚇到了?」他說,眉心糾結。
「如果有人突然朝你吼,你不會被嚇到嗎?」她是正常反應吧!
他咧嘴笑,放鬆下來。「我會吼回去。」
「下次我就知道了。」她也微笑。「可是我的聲音一定比不過你,警察局不是有擴音器嗎?你送我一個好了。」
他笑出聲。「沒問題。」
她甜笑地說:「你快吃。」
他再度拿起碗筷,一邊同她說著話,一邊用餐,他突然覺得這種氣氛很不錯,不但舒服,還帶著一絲的親密。
跟她在一起很輕鬆很自在,也很有趣,當然,他也有想親近她的慾望,這對一段剛開始的感情,已相當足夠,他沒有預期在這一、兩年內談感情,話雖如此,他也不會因為這不在他的計畫內而愚蠢地將她往外推。
飯後,藍郁涵泡了壺花茶到客廳,順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沒多想地打開電視。
「這起綁架案……」
她慌張地按掉電源,關掉電視。「我們來……來玩撲克牌。」她幾乎是用丟的拋下遙控器。
「你有撲克牌?」他問。
「嗯……我可以去買……」她自沙發上起身。
「不用了。」他拉住她的手,讓她安坐在他身旁。
她侷促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暗罵自己一聲笨蛋,她幹嘛開電視。
他抬手摸摸她的髮絲。「過來。」他拉近她,雙手握著她的。
她因這親匿而心跳加速,臉蛋紅潤。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他沉靜地說。
「我想你一定很難過。」她低語。
「這是工作的一部分,不過,是很不愉快的一部分。」
「很難忍受嗎?」她低聲詢問。
他微扯嘴角,「久了後,會讓人變得愈來愈憤世嫉俗,壓力也會愈來愈大。」
「我瞭解。」她頷首。「你們看的都是人性的黑暗面,上次我看了一本書,是關於美國警察的,上頭說,警察的工作壓力很大,如果有自覺不對勁,最好跟心理醫生談談。」
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你們單位裡有心理醫生嗎?」
「有。」他頷首。
「那就好。」她頓了一下才又問。「你有跟他談嗎?」
「沒有。」
「為什麼?」
「沒人喜歡他。」
她輕笑。
他靠近她,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她的臉立即發燙。「抱你比去看他強。」他擁她入懷。
她臉蛋紅暈,心中泛著甜意。
他在她發上輕吻一下。「雖然我小時很愛打架,不過,我從來不認為以暴制暴是解決事情的好辦法,但是有時候……」他抱緊她。「我真想給那狗娘養的一槍。」
「我知道。」她輕語,臉頰貼在他的頸上。「你怎麼會想做警察的?」
他咧嘴笑。「很無聊的動機。我跟你提過我還有兩個弟弟,你可以想像我們小時候會有多調皮,我媽每天為了我們……該怎麼說……日夜操勞,她最常說的只有兩句話,第一句是生女兒多好,又乖又聽話,第二句是再吵就叫警察把你們抓起來。
「我當時想,警察是什麼東西,可以抓人的嗎?還是用來嚇人的?如果這麼不得了,那我也要來做做看。就這樣,很簡單。」他微笑。「後來進了警校,發現我在這方面還挺行的,之後又到美國受訓了一段時間,所以就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你做這個工作你家人不反對?不會覺得危險性太高?」她又問。
「不會,我家算還挺開明的。」他停頓了一下,稍稍拉開她,低頭看著她。「你不喜歡警察的工作?」
她明白他在問什麼,他們能不能再往前,就決定在這個答案了。
「不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以為你是……」她頓了一下,有些靦腆地說:「嗯……脫衣舞男……」
他有一秒的錯愕,隨即大笑。
她不好意思地聳聳肩。「我只是隨便亂想的,脫衣舞男跟警察……我想,我比較能接受後者。」
他笑著重新攬她入懷,她的眼鏡差點讓他壓壞,她動了一下,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嘴角情不自禁地笑揚著。
她想問他一些他的工作內容,但覺得現在時機並不適宜,所以只是貼在他懷中,等他的笑聲過去。
當他漸漸止住笑聲,低頭凝視她的臉時,她微笑以對,而後雙頰慢慢染成粉紅——在感覺他愈來愈靠近後。
他非常緩慢地移近她,她沒有發覺自己屏住了呼吸;他的黑眸一直鎖著她,她知道他在給她時間,如果她有絲毫的抗拒,他就會停下來。
她的雙拳因緊張而握緊,當他貼上她的唇時,她顫抖了一下,胸口憋著的一口氣這才吐出,她的心用力地撞擊胸口,臉蛋暈紅成一片,她能感覺他唇上的溫度及觸感。
當她放鬆地吸進一口氣時,她似乎聽見他喉間發出的輕哼聲,而後屬於他的氣味鑽進她的唇齒間,她猛地摟緊他,心跳飛快,呼吸急促。
楊漢成不客氣地掠奪著屬於她的香甜,他覺得自己好像等了一世紀這麼久才終於得償夙願,他摟緊她,讓她契合地貼在他身上,感覺她柔軟的曲線。
藍郁涵覺得頭開始發昏,突然,一個人影竄入她的腦海。「等……等一下……」
她忽然間清醒。
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什麼?」
「我有事要問你。」她喘著氣。「今天……今天莎莎來找我……我們聊了一下,她說你們以前是男女朋友。」不弄清兩人的關係,她沒法放心。
他長歎一聲,額頭落在她的肩上,抱了她一下後,他才抬頭道:「很久以前。」
「多久?」她詢問。
他想了一下。「有三年以上了吧!」
她瞄他一眼。「然後,你們就這樣一直牽扯不清?」她的聲音有著不贊同。
他無奈地道:「我們沒有牽扯不清!只是單純的朋友。」
「她一有事情就來找你。」她提醒。
「等一下,等一下。」他舉手,先喊暫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想該怎麼說。」他皺眉。
「她還說你有什麼她的印記之類的,你去刺青嗎?」
他對天翻白眼。「不是,她老愛提這些無聊事。我為她受過傷,留了個疤。」
「受傷?」
「之前我在一家PUB跟人有過一些衝突,那時她也在。」他簡單地解釋。「後來她讓人抓住,我在營救的過程中不小心讓刀子刺了一下,縫了十針,就這樣。」
「哦!」她明白了。
「哦是什麼意思?」他小心地問,對於女人的語言,他自認不是專家。
「就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她認真道。「然後?」
他聳肩。「然後就發現不適合。」
她笑道:「你這也跳太快了吧!」
他露出淘氣的笑。「就真的這麼快,交往沒多久,我就發現我們的背景、價值觀差太多,她不懂我,我也不懂她,就像你說的,她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長工、捕快。」
「可是我覺得……」她頓住。
「覺得什麼?」他問。
她遲疑了一下,而後搖搖頭。「沒什麼。」從他的態度,她能看出他現在是真的把朱盈莎當一個朋友看待,但朱盈莎對他……
他小心地問:「你介意我跟她還是朋友?」他弄不清女人的想法,不過,他知道她們有時會有些禁忌。
她沉思了一下,而後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重複,彷彿這是個很有哲理的回答。
她推了一下眼鏡。「我之前的男友……」她學他聳肩。「最後回到他前女友的身邊去了。」
「噢!」他彷彿被踏到腳似的應了一聲。「他瞎了狗眼……不對,我是說他的狗眼瞎得好。」
她笑出聲。
他撫過她的嘴角,含笑道:「他不瞎,我現在可能還在隔壁暗自垂淚,不可能坐在這裡。」
她又笑又羞,還帶著些許的甜蜜。
「所以,你要我跟莎莎劃清界線?」
「我不知道。」她搖頭。「我心裡雖然是這想,但我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講理,而且,你們兩個情況不同。」
他挑眉等她解釋。
「他來追我的時候,其實還對他的女友念念不忘……」
「聽起來是個混蛋。」他說。
「他是混蛋,不過,我是笨蛋。」她自我解嘲地說。「我應該看得出來的,只是那時我有點昏頭。」
「有人談戀愛不昏頭的嗎?」他咧嘴笑。
她微笑。「我的意思是,他是我暗戀的人,我們是在大學的社團裡認識的。」
他頷首。「這肯定昏得比別人厲害。」
她仍是笑。「反正就是這樣,交往沒多久,他就重回昔日戀人的懷抱。」她補了一句。「老掉牙的故事!比你的英雄救美差多了。」
他笑出聲。「這話聽起來有點刺耳,我當時年輕不懂事,所以沒多想價值觀的差異。」
「三年的時間你就不年輕了?」她取笑。
「不是,是變成熟了。」他撫摸她柔順的發。「再說,要找到能接受我工作的人並不多,我的工作時間不固定,工作時間又長,有危險性,只要案子一來,我就得離開。」他注視她。「很多女人不喜歡這樣。」
「哦!」她只能發出這個字句。
「這個意思是?」他挑眉。
「我不知道。」她老實地回答。「我想,要再相處久一點我才能曉得自己能不能適應。」
他放鬆肌肉。「當然。」他在她額上親一下。
「我有個問題。」她發問。
「什麼?」
「你……」她推了一下。「喜歡豆芽菜嗎?」
他沒想到她的問題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喜歡。」
她微笑,忽然又轉個話題。「幫我把木雕的手裝上好嗎?」
「沒問題。」他拉著她一起自沙發上起身。
兩人神情愉快地一邊聊著天、一邊動手把木雕的兩條手臂接上。
「這要放哪兒?」藍郁涵疑惑地拿起一截中長度的木棍。
楊漢成走下木梯,端詳了一會兒,隨即露出一抹好笑的表情。「哦!這部位可有意思了。」
「什麼?」她拿著木棍端詳半天。
「我想,它應該是放在這裡。」楊漢成微笑地指了一下木雕的胯下。
藍郁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隨即驚嚇地丟下木棍,臉孔漲得通紅。
楊漢成大笑。
「不……不用裝了。」她假裝鎮定地說。
「為什麼?」
「除非他自己會動手裝上。」她漲紅臉尷尬的說。
他哈哈大笑,順手將她攬入懷中,覆上她柔軟的唇瓣,她摟住他的腰,將木雕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