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居然對她這麼凶!即使她只是他收留的孤苦無依的女人,也不該這麼對她呀!
再說,就算她是個寡婦,也該守婦道,怎麼能讓他隨便玩弄,而他又可曾考慮過她的想法,還在眾人面前調戲她?
此時,樓下傳來女子嬉鬧的聲音,令她全身冰凍起來。
「叩叩!」
敲門聲倏地響起,蘭沁拭乾眼淚,趕緊將門打開,竟然看見於開帶著一雙仇怒的眼神睇視她。
「於護衛。」她向他點頭致意。
「蘭姑娘,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他一板一眼地表示。
「嗯……你想對我說什麼?」她有預感,於開這回來見她,絕對與朔傲書有關。
「是有關王爺的事。」他坦言不諱。
蘭沁心中一凜,果然……
「好,請等我一下。」她回道。
「我在外面等你。」
於開離開後,蘭沁連忙走向水盆架,取下濕巾,拭去頰上的淚痕。
她勉強朝銅鏡一笑,不再做個顧影自憐的女人。
當她走出屋外,看見於開正站在另一頭的轉角處等著她。
「於護衛,您說吧!」她深吸了一口氣,已有心理準備。最壞的打算不過是離開朔傲書而已。
「是這樣的,我……我希望你別和王爺走得太近。」
於開知道這麼對她說有點殘忍,但是為了王爺,他必須狠下心。
她面無表情的低下頭,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說道:「於護衛,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看她這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他不禁好奇地問道:「我這麼說,你不生氣嗎?」
「沒什麼好生氣的,雖然我對外人對我的評論感到很不服氣,但卻無可奈何。」
「我知道這麼說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身為王爺的手下,凡事都該為主子著想——」
「於護衛!你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蘭沁抬起頭,對他綻開一抹笑,眸底閃著不容錯辨的堅決,「等和你們一塊兒離開杭州後,我會找機會獨立,絕不住進王府,你大可放心。」
蘭沁不斷的告誡自己,既已打定主意,就不該再自怨自艾,也不會再尋死了。
於開愕然地看著她,不得不讚賞她這種大方的舉止,「那麼蘭姑娘,我於開在此先向你說聲謝謝了。」
他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停下腳步,「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千萬別讓王爺知道是我要你這麼做的。」
蘭沁搖搖頭,「你不說,我也決定這麼做,朔王爺好心好意收留我,我怎能反而害了他呢?惟有這麼做,我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的心中有了方向,她決定勇敢地活下去。
聽她這麼說,於開這才微笑頷首,放心的走開了。
蘭沁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慢慢的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哪知才將門打開,所見的竟是朔傲書坐在床上等著她的恣意模樣!
「怎麼是您?」蘭沁吃了一驚,呆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不是我,要不你以為是誰?」他冷寒的聲音瞬間灌入了蘭沁的耳膜。
蘭沁退向一旁,卑微地說:「朔王爺,民女是名寡婦,您擅自進入我的房裡,這不太好吧?」
她故作鎮定,就怕這情景被於開撞見,那他會怎麼想?他一定會說她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女人。
「什麼好不好的?你就只會說話頂我?說你不怕我,你又老是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說你怕我嘛!卻怎麼也不肯聽話,我說沁兒,我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柔聲喊道,對她燦爛地一笑。
蘭沁望著他那謎樣的笑臉,恍然未覺自己已看得癡傻了!
直到朔傲書揚揚眉宇,眼底掠過一絲興味,扯出得意的笑容,她才猛然震醒,卻已是尷尬得無言以對。
「過來。」他低笑了一聲,拍了拍身側的床面。
蘭沁睜大眼,一個小腦袋搖晃得像波浪鼓般,「不……」
「都成過親了,也不是沒碰過男人,幹嘛像只驚弓之鳥,難道我會吃人不成?」朔傲書對她嘲謔地撇撇嘴,精爍的雙瞳卻有著與平日迥異的神采。
她皺起秀眉,輕聲嬌斥道:「您貴為王爺,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雖然她成過親,也曾經有過丈夫,但對於男女情事,她可是一點也不明白,再加上母親早逝,出閣之前根本無人教她,她就彷彿是一顆潔白的沙粒,以至於光聽他說這幾句狎語,就已經臉紅耳熱,不知所措了。
「瞧你,真容易臉紅,還挺會裝模作樣的嘛!」他輕狂地彎起唇線,以一種邪佞的目光看著她。
「我沒——」
「不用解釋,我喜歡你那種偽裝清純的感覺,還真是合了我的胃口。」他斷然阻絕了她的話,語調冷峻深沉。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請您出去。」蘭沁氣憤極了,她猛然打開房門,指向門外。
朔傲書卻仍是瀟灑地坐在那兒,玩味著她那有趣的模樣,「何必橫眉豎眼的呢?和我在一起的感覺當真那麼差嗎?或者這只是你想勾引我的爛法子?」
霍地,他單手高舉,朝門扉一揮,那道木門立即聽話的合上,看得蘭沁花容失色!
「你究竟過不過來?如果你聽話,我一定會對你溫柔些;如果你還是那麼固執的話……那我就不會太溫柔了。」
「不……不可以……啊——」
她還沒說完,朔傲書已一個閃身移至她面前,一雙猿臂錮緊她的腰,低頭便堵上她的唇!
她先是眨眨眼,隨即明白他正在對她做什麼事,立刻驚慌失措地掙扎起來,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推拒著。
朔傲書的熱唇未撤,帶著邪魅的哂笑,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水靈靈的大眼,長舌一竄,硬是擠進她香郁的檀口中,與她那柔嫩的小舌相互糾纏,戲狎她的天真。
「該死的,你怎麼連吻都那麼生澀?」他輕咒了句。
「嗯……」她瞠大杏目,掙扎了一下,喃喃說道:「王爺不要——我……我是寡婦!」
「寡婦又如何?只要我喜歡。」他笑得恣意,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的排拒。
「你真是霸氣!」
「我不是霸氣,只是惟我獨尊。」朔傲書放開她的肩,濃黑的眉毛下那雙深沉的眼泛起流光。
「還不是一樣。」她不依地嬌嚷。
「有什麼不一樣?」他突地將她撲倒在床榻上,笑得愈形邪謔,「只因為你吸引我,光憑這一點,我們在一起就沒有錯。」
「可……」
蘭沁被他壓縛得身子直髮燙,話還沒說完,他溫熱的唇已貼上她白皙的纖頸,令她虛軟不已,頓時反抗的力氣全罷了工。
「別這樣……」她嬌喘連連。
「我就是要你。」他低啞的嗓音令蘭沁心醉,更令她臉上一陣燥熱,羞赧的紅暈讓朔傲書的心為之一震。
天!她如霞的雙腮美得令人驚艷,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吻上她紅灩灩的小嘴,舔舐她唇瓣上的甜美。
「嗯——」蘭沁忘我的呢喃。
「你真甜……」他迷惘地撫觸她白皙的雪膚,大手探進她的衣襟內,剝除她的外衫。
當薄薄的外衣褪除後,一道涼意襲上她的胸脯,讓她猛地清醒,也想起於開的警告!
「不——不可以……」她驚慌地說。
「我說過我不介意你寡婦的身份。」
「可是……我會克人。」她喘著氣說。
「呵!無稽之談,即使你真的會克人,我也不怕。我這條命向來硬,誰克得了我?」
他狂妄的說,使出蠻力,強制褪除她的純白褻衣。
此時,她一對飽滿的雙乳已在鵝黃色的肚兜內蕩漾,呼之欲出——
「好美,讓我嘗嘗。」說著,他抽掉那件薄薄的蔽體物,兩團玉乳立即躍入他眼簾,迷惑他的神志。
蘭沁呆愕地任憑他褪著自己身上的衣物,全身繃得像塊石頭,「朔王爺……您別亂碰人家。」
「不喜歡我碰你?」他輕輕一笑,嘶啞的嗓音揉入情慾。
「不……不喜歡……」那種感覺好像是將她扔進鍋爐內,熱得她十分難受。
「那這樣呢?」
朔傲書的大掌正好罩住她的胸脯,修長的五指不停的摩挲、揉蹭著,將她白玉如羊脂的椒乳揉得火熱發脹!
倏然,他在蘭沁興奮之際,大口叼住她的乳尖,狂吮肆曬著那滿馥馨香的滋味,蹂躪著乳尖上俏挺的玉果。
「啊……」未經人事的蘭沁忍不住地呻吟出聲,純真的模樣直刺激著他的感官,他雙手更加粗魯地撩撥著她。
她氣息微促,情不自禁地拱起上身迎向他,企圖借由他手部的撫弄,達到一股陌生的解放。
「朔……」她竟無法將整句話喊出,只能感受到胸上被他粗蠻的力道所拉扯的快意。
「我准你喊我的名。」他瞇起狹眸,厚實的胸膛有意無意地碰觸她的酥胸頂端。
「啊——」在他高超的調情手腕中,她已忘了自己,更忘了曾答應於開的話。「好難過,放……放手好嗎?」「做夢!」他嗤笑的回了她的話,「睜開眼看我怎麼愛你。」
「嗯……」蘭沁偷偷睜開眼,卻瞧見他那雙粗實的大掌不停揉捏她的胸,在那上頭留下一道道紅暈。
原本疼痛的摩擦,隨著他撫揉的加速,竟產生她從未體驗過的愉悅感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顫。
朔傲書被她稚氣的反應弄得渾身發熱,亢奮的血脈不停跳動,大手也隨之滑向她雙腿間,隔開兩條腿。
「不要——」蘭沁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用力撩起她的裙擺,露出一截小巧的褻褲。
他雙眼泛紅,直瞅著那件引人遐思的褻褲!
「嗯……」她直想要阻止,卻力不從心。
這時朔傲書已拽下她的褻褲。
她緊張地伸手遮住她袒露的下體,羞得面紅耳赤。
「別逃避。」他拉開她柔細的玉腕,一手下探至她緊緊合攏的雙腿間——
「不……不要,朔王爺,您要做什麼?」她瞠大雙眸,眼裡佈滿恐懼。
「哈——你會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他怎會相信一個寡婦不明白他正在幹嘛,他以為這是她玩的調情遊戲,指尖更肆無忌憚的折磨般地旋轉、玩弄著……
「別……您不能再碰我,我……我不能再和您有任何關係——」她蜷起身子,窩在牆角,剛剛那股疼痛直令她打顫。
「你又來了?」朔傲書不解地望著她,就算她要玩欲迎還拒的遊戲,也未免玩得太過火了吧!
「我不要了,您走!」
她蹙起雙眉,不但痛恨他的蠻橫,更氣自己方纔的迷失,她居然……居然會這麼淫蕩!
她將來還有臉面對地下的父母嗎?
「你究竟是怎麼了?」朔傲書倏地站起,坐回椅子上看她。
「我不是別人可以玩弄的對象!」她顫抖著小手將衣裳扣回,睜著大眼瞪他,就怕他又侵犯她。
他為什麼要對她做出那些可恥的行為,還……還碰她的私密處,天!一想到這,她就渾身發熱。
「我從沒想過要玩弄你,我願意帶你回京,你以為我想做什麼?」他正色問道。
「我哪知道?」她噘起小嘴,「你不能因為救了我,就要對人家……」
「你以為我是在向你討回報?」
「難道……」
「算了,今天我就不勉強你了,等回了京,我會讓你明瞭我的心意。」他忽而哂笑,懶洋洋地凝住她怔忡的小臉。
「我……」蘭沁欲言又止。
「別說了,我也該走了。」朔傲書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等……」她困難地吞下唾液,「剛剛和你在一塊玩樂的女人呢?」
「她們太吵了,我已經趕她們走了。」他輕輕一笑,戲謔地問:「怎麼,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呃——」
她的小臉乍紅,隨即低下頭躲開他灼熱的注視。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抬起頭,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蘭沁立即和衣躺在床上,但只要一閉上眼,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臉兒不禁又轉為酡紅。
???
「爺,我們該回京了。」翌日一早,於開立即向朔傲書請示。
昨天,他無意中瞧見王爺從蘭沁姑娘的房裡走出來,而且還笑得滿面春風,他擔心他們早已經……
蘭沁答應過他要與王爺保持距離,為何還讓王爺進入她的房裡?可見她的話一點也不可信賴!想想他也真傻,怎麼會去相信一個行為不檢點的寡婦所做的保證呢?
惟今之計,只有趕快回京,才能讓那女人主動消失。
「是該回京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咱們立即動身。」朔傲書雖然也同意回府,但目的可與於開不同。他是想到一回到府邸,他便有空與蘭沁磨下去了。
「是。」
於開領命正要離開,突然又被朔傲書喊住,「由杭州回京路途遙遠,你派人去給蘭姑娘添購些衣物。」
「爺,這樣好嗎?」他猶豫著該不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為何不好?」朔傲書揚眉看他。
「這麼做會不會對蘭姑娘太好了?」他還是說了。
「對她好有什麼不對嗎?於開,你想太多了。」朔傲書不以為意地說,冷淡的語氣中帶著固執。
於開跟在他身邊多年,他怎麼會不清楚這傢伙是什麼樣的個性,雖說是為了保護他,但他那老媽子心性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
「不是屬下多慮,而是……」
「夠了,好或壞都由我一個人承擔,你以為我真會被她給剋死嗎?」朔傲書眼中的笑意倏地沒去,灼灼黑眸直對住於開那張膽戰心驚的臉龐。
「爺可以處治屬下,但有些話我卻不能不說。」於開拱手道:「您位高權重,凡事都得小心,不能不防啊!」
「我明白你的忠心,但不賭賭看,又怎知是真是假?那對蘭沁也太不公平了。」他閉上眼,優雅地斜靠在長椅背上,明白表示他已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於開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他該說的全說了,王爺不採信他也沒轍,看來他只好跟緊王爺,免得他出事啊!
「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於開無奈地看了朔傲書一眼,只好搖搖頭轉身離去,正當他開啟門扉,卻驚見蘭沁就站在門外。
「你來做什麼——」他沉聲問道。
「我……」
「於開,是誰站在外面?」朔傲書的聲音由屋內傳出。
「啟稟爺,是蘭姑娘。」他轉身恭謹回答。
「哦?讓她進來!你先下去吧!」
於開雙眉一攏,卻只能遵命,「是的,爺。」
待他離開後,蘭沁才進屋。
見她肩上背了一個包袱,知道她打算離開,朔傲書道:「別告訴我你想做什麼,我只問你,為什麼要走?」朔傲書瞇起眼,眸光冷沉。
「我……我考慮了一夜,決定還是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所以打算一個人離開杭州。」
她半斂著眼,不敢面對他那熾熱的眼神。
「你要靠自己?那我問你,你會什麼?拿什麼謀生?」他的眸光倏地放柔,以慵懶的語調問。
「我——」蘭沁一愣,他這句話的確是問倒她了,昨晚她也對這個問題想了許久,自己能靠什麼維生?而她會的東西還真是少得可憐。
「出門在外絕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尤其是你一個姑娘家更是危險。」
朔傲書拍桌而起,俊容蒙上冷霜,已完全不同於方纔那優雅帶笑的模樣!
「我會女紅、刺繡、琴藝,憑這些,我應該能賺到足夠的銀兩養活自己吧?」蘭沁心忖。
她從未一個人在外謀生,而這些也全是她胡思亂想下想出來的主意,根本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瘋了啊?會花錢請人的就是那些有錢人,而你會的不就是那些有錢人家小姐所會的嗎?她們既然都懂,還請你做什麼,你少異想天開了。」
他的眸光緊鎖住她那雙惶恐的眼,他絕非有意恫嚇她,而是現實環境本來就是如此,她若以為光是這樣就能夠達到目的,實在是太單純可笑了。
「那……那我……」
朔傲書的這些話仿若在蘭沁的心中丟下一顆巨石,讓她原本的雄心壯志也變得支離破碎。
「好了,別再自作聰明了,你就乖乖的給我留下……該不會是因為我昨天那麼對你,你才有了離開的念頭吧?」朔傲書慢慢走近她,勾起她的下顎,輕撫她微顫的唇瓣,柔聲輕哄。
「別——」她急退一步,心跳猛然加速。
「你喔!看你那種眼神,就好像我是一隻飢渴的大野狼,一碰上你就只想玩親親似的。」
朔傲書俊目熠熠,眉間笑意乍現,那溫暖的笑容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朔王爺的意思是……以後不會這麼對……對我了?」蘭沁偷偷抬起頭,小小聲地問。
「嗯——對。」他沉吟了一會兒道。
蘭沁這才鬆了一口氣,卻沒注意到他眼底泛生的狡黠之色,「那好,我不走了,希望朔王爺不會忘了承諾我的話。」
「沒問題。」他嘴角的笑紋加深。
「我先回房了。」她羞赧地低下頭,趕緊逃離他的房間。房裡屬於他的男性味道太濃烈,總是讓她心神不定,怎麼也說不好話。
她一走,朔傲書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對她,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