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辱、欺騙她的男人都不可原諒!
「是。」
赤焰天魔教的人開始動手清場,萬盛幫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院牆,院子裡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俊美得讓女人都嫉妒的男人。
行走江湖的人,眼力是必須的,否則就會早早自這個武林消失,看這人從容閒適的態度,可知並非易與之輩。
「公子,我們左護法吩咐了,不希望這裡有外人。」
「不妨事,我跟你家左護法是朋友,今天來此是找她有事。」
說話的赤焰天魔教眾有些狐疑地朝自家左護法的屋子看了一眼,左護法有朋友?左護法這樣的人也會有朋友?
「這個男人如果留下,你們就不要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屋子裡傳出林飛玉摻著冰濱的聲音。
院中赤焰天魔教眾聽到這樣的話,個個兵刃出鞘。
如今情勢就連唐樂天都相信她不是在說笑。
赤焰天魔教傳聞中最冷酷無情,猶如地獄修羅一般的左護法竟然是她!
他以為她不過在赤焰天魔教中有些地位,卻未料到她的地位如此之高,這就難怪她殺伐決斷毫不留情。
不過,現在唐樂天只能先行離開,等那些赤焰天魔教的人離去再見她。
女人發脾氣的時候,男人最好還是識趣一點。
不過很可惜,那晚赤焰天魔教的人一直沒有離開,唐樂天自然也沒見到她。
他們再一次的碰面是在武林大會召開的那一天。
唐樂天看到她的時候,她身在赤焰天魔教的位置上,就站在赤焰天魔教老教主程千里的左後方,而另一邊則站著一位褐衣老者。
青春亮麗、氣質冰冷的林飛玉身處赤焰天魔教陣營之中,耀眼異常。
唐樂天發現她並不看任何人,只是微垂眼如一尊雕塑般的護衛著赤焰天魔教教主的身後,但那種含而不露、觸之即殺的氣勢卻讓人凜然一驚。
這樣的她與赤焰天魔教傳聞中的那個左護法是如此的相契,如此的讓人——心疼。
五年前赤焰天魔教上一任左護法不幸身亡,新的左護法隨即上任。
這樣算來,玉兒十三歲時就不得不接下了左護法這個重任,而她或許逼自己太過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左護法。」
「屬下在。」
「你去。」
「是。」
收到指令的林飛玉一提手中的劍,飛身上了擂台,朝著台上的七十二連環塢總嫖把子一抱拳,淡然道:「請。」
秦一峰暴怒地對著台下的程千里道:「姓程的,你什麼意思,讓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來跟我較量?」
程千里雲淡風輕地道:「秦老弟何必這麼暴躁呢?我教的左護法與你對戰是否辱沒了你,未比試之前尚不好妄下斷言的。」
林飛玉長劍露鋒二指,冷然道:「拔你的劍。」
「你這個目中無人的丫頭——」
林飛玉重複道:「拔劍。」
秦一峰大怒,一掌拍向她。
唐樂天並不擔心她會傷在秦一峰手下。秦一峰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是玉兒的身手不見得會遜於他,或許還可能比他強上那麼幾分。
這是赤焰天魔教的新任左護法真正在武林同道面前露臉的一戰,也令她一戰成名。
得勝之後,林飛玉朝著臉色難看無比的秦一峰一抱拳,道:「承讓。」
然後躍下台去,重新回到天魔教的陣營,再次沉默地站在教主程千里的身後。
台下觀戰的江湖人不禁紛紛議論。
看來江湖傳言不假,赤焰天魔教的左護法一職歷來只有教中武功最高的人才能接任。
許多人的目光不禁落到了站在程千里右手邊的褐衣老者的身上,屈居在這樣一位少女之下,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
但褐衣老者始終耷拉著眼皮,彷彿已經神遊天外一般。
唐樂天忍不住有些好笑,這赤焰天魔教的左、右護法,雖然年齡相差很大,但是外在表現倒是出奇的相似。他真的有些想問赤焰天魔教的教主,有這樣兩個人站在身後當椿子,感覺如何?
上午的比試結束之後,各門各派壁壘分明改為各自為政,也有江湖散人在泰山之上自尋休息之地,等待下午的比試。
「左護法。」
林飛玉的腳步被這個聲音止住,側身行禮,漠然道:「戚壇主,有事?」
她在赤焰天魔教營地的邊緣停下腳步,靜靜地凝望遠方。
「不吃東西,你不餓嗎?」
聲音是從她所站的位置後第二棵樹上傳來的。
林飛玉微微蹙了眉頭,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大概只有空閒的時候他才有精力來關注糾纏她吧,哼。
「在生我的氣?」
「你想多了。」她沒有生他的氣,她只是突然不想再看到他。
「這幾天你會一直跟教中之人在一起嗎?!」
林飛玉沒有回答他,轉身走了。
唐樂天從樹上一躍而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從來沒哄過鬧脾氣的女人,實在是不知要從何下手。
第3章(1)
武林大會如火如荼地進行,每天都有人受傷,有人死,有人勝,有人敗……
半個月後,黑白兩道的排名均有了定論。
武林大會黑道排名,赤焰天魔教再次名列榜首,而教主程千里也成功擊敗上一屆黑道第一高手司徒連魁而成為這一屆的第一高手。
至此,赤焰天魔教在黑道風雲榜上佔了三個席位,左護法位列第四,其右護法位列第五。
接下來要進行的便是黑白兩道一起比試的天下英雄榜排名。
自古正邪不兩立,冰炭難同爐,天下英雄榜的排名總是充滿了血腥與殺戮。
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你名列英雄榜上,便會有人向你挑戰。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名利二字最是殘酷。
有人想赤焰天魔教左護法挑戰,而被指名的林飛玉卻是當然回了一聲,「本座棄權。」
此話一出,群雄震動。
棄權二字對江湖人來說無異於自認失敗,但林飛玉就那樣輕飄飄地說了,泰然自若地面對來自各方的目光。
黑道風雲榜之戰,她不得不接,但天下英雄榜她卻可以選擇,林飛玉並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去與不相干的人拚個你死我活。
從來便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即便爭得天下第二又如何?
行走江湖的人,死法千奇百怪,陰溝裡翻船的比比皆是,並非武功天下第一就有恃無恐。
有多少天下第一不得善終?
若非自己身負赤焰天魔教左護法之職,便是連那黑道風雲榜都不想參加的。因為林飛玉的棄權,向她挑戰之人便自然進階下一輪。
林飛玉看著擂台上生死相鬥的人,腦中想起的卻是已故的師傅。
五年了,她查了五年,至今仍沒有查到師傅是中了何人的算計傷重而亡。
儘管,她心中有懷疑對象,但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亦不能肯定便是那人。
江湖……林飛玉在心中冷笑。
「左護法。」
「屬下在。」
「本教主沒料到你會選擇棄權。」程千里看著自己這年輕的下屬,說話的口氣不禁有些感慨。
林飛玉低頭抱拳,道:「屬下只是認為這沒有意義。」
「哦?」
「江湖雖然強者為尊,可活到最後的並不一定的武功最強的那一個。」
程千里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左護法說得對,本教主深有同感。」
林飛玉又行了一禮,再次退回原位,繼續觀戰。
下午的擂台結束之後,泰山之巔又恢復了寧靜。
當夜幕重新籠罩天地的時候,有人在泰山之巔一側的崖邊對月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