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玉神情滿不在乎,「信不信是你們的事,說不說是我們的事。」
有人憤怒,不甘屈服在這樣一個年輕女子的威脅下,遂拔劍而上,瞬間,冷霜之氣劃破空氣,那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咽喉處霜消而血噴,怦然倒地。
林飛玉冷然環顧一周,道:「若再妄動,就怪不得本座了。」
那群江湖人面如土色,不敢妄動。赤焰天魔教眾人臉上欣喜,他們的左護法豈是可以任人小覷的?
「我們走。」
「是。」
十幾個赤焰天魔教教中跟在林飛玉身後離開。
唐樂天卻因為看到一個人而對妻子道「我隨後去找你。」
林飛玉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徑直走了。
唐樂天摸了摸鼻子,等妻子一行人轉過了街角這才往朋友所在的地方走去,「顧兄。」
那站在街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蟬聯兩屆天下英雄榜第一的瀟湘劍客顧風波。
顧風波朝著林飛玉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道:「唐老弟這是來當護花使者了?」
「哪裡的話,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顧兄不也是來湊熱鬧的?」
顧風波對此並不否認,「我確實是來湊熱鬧的,程千里召開的這個魔經大會,我覺得並不單純,而你的女人這次麻煩恐怕也小不了。」
唐樂天玩笑似的說「只要顧兄不對她下手,小弟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是嗎?」
顧風波一笑,「你小子不必說得這麼好聽,真有必要我也不會為了你就不出劍。」
「這卻是叫小弟為難了呢,我是該顧兄弟手足情,還是應該見色忘義去?」
顧風波聞言哈哈大笑,「走,咱們喝一杯去。」
「今天小弟做東。」
「自然該你做,你成親竟然連杯喜酒也沒請我喝一杯。」
「顧兄可是去過藏劍山莊了?」
「是呀,軒轅忌天告訴我你娶妻了。」
說道這裡,唐樂天不由得感歎了一句,「我家玉兒雖不怎麼有賢妻良母的特質,但總歸還是個人妻的。」
顧風波又是大笑。
第7章(2)
林飛玉一回到教中,便先去見教主。
一進教中議事大廳,便看到教主端坐主位,右護法及幾位壇主分站兩邊。
「屬下見過教主。」
「左護法回來得及時,本教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林飛玉問「教主,怎麼會突然決定召開魔經大會呢?」
程千里歎了一口氣,道:「左護法有所不知,本座無意中得到一冊殘卷,但本座並不知此殘卷乃是《噬魔心經》。」
「然後,江湖上不知從哪裡傳出的消息,說本教握有《噬魔心經》,迫於情勢,本座才不得不召開魔經大會,否則,縱然我教人才濟濟,在天下群雄面前,只怕也無力招架。」
林飛玉點頭,「教主所慮不無道理,只是如今北疆境內,江湖各路人馬都有,屬下擔心生亂。」
「左護法不必多慮,本座已有安排。」
「是。」
程千里看著她又道:「聽聞左護法成親了?」
「是。」雖無婚禮,但兩人定下盟約,那便是了。
「男方呢?」
「他有朋友要會,不久後應該就會到了。」
程千里一臉欣慰地道:「這趟中原之行,左護法收穫不小,竟然能尋到一個能夠托付終身的人。」
林飛玉未作回應,連表情都未有太大變化。
「左護法怎麼沒有傳信回來呢?」
林飛玉此時才開口,「此為屬下私事,故未敢打擾教主。」
「左護法就是太過公私分明了。」
林飛玉又再沉默。
與教中之人商討此次大會需要注意的事情後,林飛玉便退下了。
其實,整個會議林飛玉開口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向來便是執行大於諫言,在教中乃是教主程千里最鋒利稱手的一柄劍。
林飛玉所居的院落在赤焰天魔教一個僻靜的所在,這裡幾乎是教中人公認的禁地之一。
除了前來向左護法傳話、送飯之流的教眾,一般人絕不輕易踏足此地,只因——他們怕死無葬身之地!
屋前屋後均無遮蔽,放眼望去,一覽無遺,這樣的院子,林飛玉住得安心。
在她沐浴更衣吃過晚飯之後,唐樂天仍舊沒有到來,她想或許是與那朋友把酒言歡喝得太多,便也沒有等他,自己先睡下了。
只是夜半時分,卻有人帶著一身酒氣進了屋子。
「出去。」她討厭這樣濃的酒氣。
唐樂天的聲音倒還是清明的,「我去洗一下。」
林飛玉便沒有再理他。
沒多久,唐樂天再次入屋,這次的酒氣明顯少了許多。
林飛玉沒有問他到哪裡去清洗,唐樂天這樣的男人總是會有自己的法子的,並不需要她操心。
一上了床,近了她的身,唐樂天便不再規矩守禮。
林飛玉躲著他的唇舌,避著那股酒氣,卻仍是接納他進入自己的身體去肆意瘋狂。
酒意上頭的男人被縱容,更是無所顧忌,他用力在她體內進出,同時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林飛玉眉頭不由得蹙緊,教主究竟想做什麼?
趁著她不備,唐樂天攫取了她的唇舌,讓她也沾染上他口中的酒氣。
林飛玉微惱,便要推開他。
唐樂天哪裡肯放,更加地廝纏,甚至還在她耳邊調笑了一句,「哪天要讓娘子也醉上一回才是。」
林飛玉只能在他背上捶了幾記洩憤。
唐樂天在她身上狠狠折騰了一回後鳴金收兵了,不怎麼老實地抱著妻子睡了,睡夢中還三不五時會揉搓懷中的嬌軀。
這使得林飛玉睡得並不舒服,一天亮便起床洗浴去了,被那人沾染了一身的酒氣,幾乎是沒睡著。
泡在熱水中,林飛玉覺得整個身子都舒服了,一手掌額半倚在桶邊閉目養神。豈料——嘩的一聲,有人不請自來跨進了她獨用的浴桶中。
這浴桶雖然一個人用著寬敞,但再加一個人就太擠。
「唐樂天——」林飛玉簡直是有些無奈了,他非要這樣嗎?
唐樂天抱了她在浴桶中坐下,笑道:「一直沒機會跟娘子共浴,難得今天又機會,為夫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我今天還有事,你不許亂來了。」
「我不亂來。」他只是跟自己的妻子親熱,自然不是亂來。
結果服侍林飛玉的侍女前來收拾浴房時,只看到滿地的水漬,原本打算洗浴之後便出去巡視的林飛玉則是因為被人弄得有些累,不得不休息一下才出門。
而那個弄得她一晚沒睡好,早上又很累的男人厚著臉皮也跟著她一道出去了。林飛玉開始覺得這個男人到北疆來不是幫她的,分明是給她添亂的。
當唐樂天第三次擋下她殺人的劍時,林飛玉終於確定——這個男人就是跟回來給她添亂的!
「唐樂天,你最好讓開。」
「玉兒,略施薄懲也就是了,何必非要殺人?」
「在我赤焰天魔教的地盤上大放厥詞,不給他幾分顏色瞧瞧,本教威信何在?」
「玉兒——」
「閃開。」林飛玉身邊的氣息陡然變得冷冽。
唐樂天便知她這是動真怒了。
「唐大俠,此等妖女你何必與她講道理,她若講理便不是魔教中人了。」
「說得好。」林飛玉冷聲贊同,手中劍陡地反轉,直刺而去。
唐樂天伸手疾攔,卻見她不管不顧,不得已中途自己強自收了招。
血在那人心口暈染開來,就此一命嗚呼。
林飛玉長劍歸鞘,冷然環視一周,「魔經大會召開在即,本座希望諸位武林同道還是守規矩些的好。」
話一說完,林飛玉轉身便走,完全將在場的江湖人視若無睹。
這樣囂張冷傲的林飛玉就是赤焰天魔教最好的招牌,任何人想在北疆城作亂,她劍下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