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歡喜冤家,死纏爛打 >> 孽火作者:李葳 | 收藏本站
孽火 第八章 作者:李葳
    抱著半開玩笑的心情說出這句話後,夏寰不可思議地察覺到這裡面隱藏著自己的真心。是的,如果對象是歐陽英治的話,他並不排斥——雖然沒有抱過男人的經驗,但他承認自己在床上遊戲方面,是極為沒道德的(套用一句方才英治說過的詞)禽獸。過去沒動過這念頭,純粹是因為沒碰到能點燃他的對象。

    想一想,或許這真的是個好點子?

    他很中意他,打從還沒有看到英治的人之前,僅看一眼他駕著那輛車奔馳於道路上的英姿,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然後是初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和英治見的次數越多,自己就越喜歡他,喜歡到捨不得放手。不論他那不屈不撓的性格,或是敢堂堂正正接受自己的挑釁,沒有畏怯地直視自己的那一雙眼,甚至是掩藏在他知性好學生外表下滿是矛盾的野性熱火……像火又像冰的,讓自己的雙眼離不開他。

    我一直都相信自已是為了說服這小子加入車隊,所以找盡各種借口接近他,但或許我弄錯了自己的目的?加入車隊只是手段,我真正的目的是……

    不希望兩人的邂逅成為萍水相逢,利用所有能利用的管道,去挖出幽靈火的真正身份,不厭其煩地訂下下次見面的時間,拉著歐陽英治參加他身邊的各式聚會、派對等等,這種種行徑不都代表了——

    我想要他留在身邊?管他是不是車隊的一份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邊的位置是屬於我的?

    原來如此。

    夏寰抬起頭來,微笑地說:「如何?英治,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共譜戀曲啊?」

    我真笨,竟一直沒有發現到這一點,幸好現在還不遲。

    英治黑白分明的眼先是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接著又迸射出憤怒的火花,顯然夏寰添上的這句話讓他誤解,以為自己又被夏寰給捉弄了。

    「真夠蠢了,居然差點又上了你惡劣玩笑的當。你八成是想看我慌張出糗的模樣吧?哈!很遺憾,我一點也沒興趣和你譜什麼戀曲、搞什麼同性戀,這種事請另覓他人,我會感激不盡。」

    嘲諷地說完後,英治轉頭四望說:「笑話說夠了,你家客房到底在哪裡?」

    天真小子,以為這麼說就能逃過這一劫嗎?那我夏寰豈非浪得虛名?

    「二樓。那裡有張舒適的特製超大雙人床。」夏寰緩慢地從沙發上起身,碩長的身軀悄悄地移到他身後說。「保證睡起來舒適,還附帶一隻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特殊抱枕。」

    「你……」耳朵後邊感到一股搔癢的熱氣,英治霍地轉過身來瞪著他。「幹麼貼著我後背站!」

    「你不需要人帶路嗎?跟我來吧,我順便告訴你浴室在哪裡,沖一下澡,還可以讓自己的酒醒一下。」

    但不保證,我不會變成大野狼喔!小紅帽。

    將英治送進浴室後,首先夏寰拿走了他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內(這可是百分之百的善意,洗完澡還要穿一身汗臭的衣服,非常不舒服呢!),接著先在浴室門外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也很正常,沒有人會穿著衣服去洗澡吧?),然後確定裡面的水聲嘩啦啦地響起時,推開門——

    「水的溫度還可以吧?寶貝。」

    望著那一覽無遺的美景,夏寰笑得很賊,好吧,他承認自己在設計他。

    英治全身上下都沾著泡沫,頭髮上也是,他停下正在搓著頭髮的手,愣愣地瞪著他。「你跑進來做什麼?」

    「嗯?我們家有個規矩,待客要慇勤周到,所以我就進來幫你刷刷背、洗洗腳嘍!」他的目光由上到下,慢條斯理地打量著。「哦喔,寶貝,你的寶貝還不錯嘛!」

    「見鬼的——我不需要,你快出去。」英治臉都紅了,一雙手不知該放下來,還是繼續插在頭髮上。

    「這怎麼可以,我不能破壞家規,否則我爹地與媽咪會打我屁股。」故意學三歲孩子的口吻,夏寰邪邪地笑說:「反正我們都是男人,一起洗澡也沒關係吧?吶,這樣也比較快。」

    「你的手放哪裡!」

    夏寰得寸進尺地揉揉他的臀部說:「呵呵,因為它看起來滿好摸的樣子,又小又翹圓滾滾的……不摸好像會對不起它。」

    「混帳!誰要你——」英治一掙扎,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困得無路可退。

    前面是浴室的冰冷瓷磚,後面則有夏寰,左邊是浴缸,右邊又被夏寰的手給格擋住。

    「火氣這麼大,一定是這裡積了太多東西,我來幫你解決吧!」假裝好意的說著,夏寰被他個措手不及,魔掌一伸,握住了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放手!」窘困的聲音,脹紅的臉,英治眼角微濕地扭頭瞪視他。

    彷彿在摸索著他的形狀、猜測尺寸般,夏寰的長指以不算太用力,但也不是能讓他逃離的力道,愛撫著他,並說:「有什麼關係,青春期的時候你一定也和同伴做過這種事吧?這和那沒有什麼兩樣啊!不過是哥兒們瞎鬧,溜溜鳥兒。」

    「我沒認識像你這樣低級的同伴!」一喘息,英治咬著牙,不禁在他的巧妙惡逗下起了反應,這讓他更覺羞愧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那就當是彼此切磋好了,男人的癢處男人最明白,我會讓你舒服的,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公平,等會兒也幫我弄,不就得了。」

    「混……帳……」顫抖的薄唇,不甘願地吐露出最後的抱怨。

    夏寰在他耳邊沙啞地笑了,那笑聲迴盪在浴室的牆壁中,分外淫靡、曖昧。

    詐和騙一樣嗎?不、不、不,當然不一樣!

    仔細看看這兩個字就知道了嘛,詐是言字邊,「言」就是指說話,說話不夠真實稱之為詐,重點的部分沒說,不算是欺騙吧?

    所以說囑,他從頭到尾只是沒對英治說出全部的真話,但卻沒有對英治說過假話。(大概吧?)

    什麼?聽起來有點強詞奪理嗎?沒關係嘛,反正當事人又沒抗議。(胡說八道!BY歐陽英治)

    夏寰沒在那一天把英治給吃光光,因為他可是非常體貼的,要是一次就做完全套,依照小治那高傲剛烈的性格,一定會和他斷絕關係,若死不相往來,最糟的還有可能會菜刀砍了他。並不是夏寰怕死,他只是不想看英治被關進一個惡名昭彰的人間地獄——監獄裡。

    當然,那天在浴室裡的情事過後,從隔天離開他家算起,英治整整兩個禮拜不接他電話,一副不打算再和他見面的態勢。但夏寰一嘲笑他「大男人為那點小事生那麼久的悶氣,真難看」後,那天的公路上幽靈火便又重出江湖了。

    說他聰明,夏寰還真懷疑他在「這方面」是否過於晚熟了。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夏寰就這麼一小步、小步地瓦解了英治的心防,最後整個攻陷他——雖然事後夏寰也付出了一顆牙、兩根肋骨的代價,可是和得到英治比起來,這點代價是不足掛齒的。

    「第一次的時候還哭得那麼可愛跟我求饒,後來就越來越不可愛了,動不動把我踹下床,要不就是丟下我一個人在床上,自己跑去洗澡。唉,真是懷念過去啊!聽說女人有了男人就會前後判若兩人,該不會英治也是這樣吧?」夏寰喃喃地說著。

    砰砰砰!有人拚命拍打車窗,讓夏寰睜開眼睛,由過去的回想中重回現實。

    「夏哥!」小汪一等他放下車窗就說道:「我看到歐陽醫師開車子回來了,可是他身邊還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阿斗仔』,我就不敢叫他了。」

    什麼?那小子!

    夏寰立刻推開車門,匆匆地朝公寓的方向前進。

    「等會兒晚餐怎麼辦?要不要到我家來吃?」強納生走出車外,看著英治鎖好車門後,習慣地問道。

    「嗯……我冰箱裡的菜再不煮就要報銷了,還是我將那顆花椰菜一起帶過去給你煮?」英治一周會去超級市場買一次日用品與蔬菜、肉類,但最近都在強納生那邊吃飯,使得冰箱裡的存糧絲毫不見減少。

    「好主意。我可以加在我今天早上就先燉好的牛肉湯裡,待會兒熱一下,配上你最喜歡的迪法耶店的法國麵包,就很完美了。」

    「不好意思,老是這樣麻煩你,強納生。」

    「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氣的。」溫柔的藍眼盯著他,下定決心地說:「英治你會很討厭——」

    「英治!」

    忽然間,一聲怒吼打斷了強納生想說的話,英治迅速地回過頭去。他們兩人都看到了一個朝他們直衝而來的男人。

    強納生下意識就站到英治身前去保護他,可是英治卻自己跨前一步,滿面驚愕地說:「夏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我出現在這邊破壞了你的什麼好事嗎?」口氣像吃了炸藥般的男人,放慢腳步走向他們,邊說道。「混帳,把你的手從小治身上挪開!」

    強納生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知道男人一副要找麻煩的樣子,他心想,該不會是英治的仇家找上門了吧?於是更緊握著英治的手臂,以自己的身體擋住男人說:「喂,你別亂來,我要叫警察了。」

    「有種,你這傢伙是想跟我幹架嗎!」夏寰捲起衣袖。

    「強納生,沒事的,這位是我的朋友。」英治迅速地以英文說明完後,再轉頭瞪著夏寰說:「你在發什麼神經?一來就要給我惹麻煩?再說,你是怎麼通過這裡的警衛,進入這個地下停車場的?」

    「什麼警衛?」滿意地看到英治自己掙開了男人的手,夏寰得意洋洋地比起中指說:「他是我的,洋鬼子,你懂不懂!」

    強納生聽不懂中文,但也看得懂他比的侮辱性手勢,他馬上責問英治說:「這種人是你朋友嗎?英治,你不要騙我,如果你有任何麻煩,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幹麼?這洋鬼子幾哩呱啦地說什麼?想打架,來啊!」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Shutup!」強納生和夏寰不約而同的噤聲,一個人是受到驚嚇地看了看英治,一個則不滿地一撇嘴。

    「我很抱歉,強納生,今晚我恐怕不能到你家去吃飯了。你瞧,我有朋友臨時來訪。」先解決了一邊後,英治補上微笑說。「我們明天見。」

    「可是……」強納生不放心地再看一眼夏寰。「你確定嗎?英治,如果你需要人在身邊……」

    「沒事的。真的!」英治保證地拍拍他的手說:「拜!」

    強納生遲疑了片刻,終於點點頭離開。

    夏寰還故意耀武揚威般地,揚起唇角得意地盯著強納生,直到他遠離。

    「你鬧夠了吧!」英治歎息地說。「能不能拜託你收斂一點,這兒可不是台灣,外國人在這裡鬧事,麻煩就大了,你打算成為出入境黑名單中的一員,我可不想。還有,我再問一次,你怎麼跑來了?」

    「那還用得著說,幫你慶生啊!寶貝,你該不會忙得忘記自己生日就在後天吧?」夏寰說明完後,立刻敞開雙臂說:「來吧!投入我懷裡,給我一個熱情的歡迎大擁抱。」

    「誰鳥你。」無情地一轉身,英治放話說。「上來吧,站在這邊也不好說話。」

    英治住在公寓頂樓,他才剛抵達自家,樓下的警衛便透過對講機跟他抱怨,內容不外乎夏寰不甩警衛的制止,逕自衝入了地下停車場,給他們帶來相當大的困擾之類的話。於是英治只好再下樓去,親自向警衛不斷地道歉,並且隨便找了個解釋,說這全是因為夏寰聽不懂英文的關係。

    花三十分鐘,勉強地得到對方諒解後,英治覺得自己的精力已經被抽乾了。

    反觀闖禍的人卻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說:「我喝咖啡就好。還記得吧?不加糖,牛奶多放一點。」

    英治整整瞪了他三分鐘,腦海浮現「江山揚改,本性難移」這八個大字。

    「幹麼?太久沒看到我,看呆了嗎?一定比你記憶中來得更帥、更酷吧?」咧咧嘴,夏寰自鳴得意地說。

    英治轉身朝開放式廚房走去。「有沒有更帥、更酷,我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你的厚臉皮變得更厚了。」

    「小治,自己的情人千里迢迢來探望你,不該表現得如此無情吧!還是說,剛剛那傢伙真的和你有一腿,有了新的不要舊的?可惡,老子非要痛宰他不可,他住哪裡?」

    咚地放下茶壺,英治以殺人的目光回敬他說:「你再說一個字,就馬上給我滾回台灣去。」

    「什麼?你果然和那傢伙做了!」

    「做你的大頭鬼。」

    「沒做?沒做的話,那看到我好歹也該表現出一點高興的表情吧!我可是坐了二十多個鐘頭的飛機硬板凳,大老遠地來看你耶,真是不知感激的無情東西。」

    「誰會對一個一進來就大呼小叫、惹麻煩,還擺出一副『我是老大』的面孔的傢伙有好臉色?我可不是那種修養好到了極點、沒脾氣的爛好人。」點燃瓦斯爐上的火,英治哼地說。

    「你要是沒脾氣的話,我就是聖人了。」

    「聖人個鬼,做盡骯髒事的你根本就是集天下所有缺點於一身。」

    「喔喔,那你就沒做過一、兩件不可告人之事嘍?『純潔』、『無垢』天使殿下。」

    「和你認識的那一天,真是我人生最倒霉的一日。」

    「真敢說,也不想想是誰在出發到美國的前一晚,熱情如火地抱著我不放,一連要了三次還嫌不夠。明明就喜歡得要命,一張嘴卻不肯老實地說出那三個字,嘖,有夠麻煩的傢伙。」

    「你是特地前來侮辱我的嗎?」英治氣得滿面通紅,他就是無法學某人,能夠捏造事實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可惡。

    「當然不是。」夏寰一咋舌,煩躁地搔搔腦袋。「搞什麼鬼?現在按照我的原訂計劃,咱們倆該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大訴相思之苦的,現在可好,都是你害得我一肚子火。」

    「我害的?」英治抖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你倒挺會推卸責任的,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我誣蔑成飢不擇食的色情狂的是誰?別把我當成你,一年到頭都在發情的變態禽獸,我沒那麼精力旺盛!」

    「那剛剛在地下停車場,和你拉拉扯扯,『哥哥纏』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給我從實招來。」

    「雖然你沒有權利過問,但我懶得再聽你瞎扯胡鬧,所以乾脆告訴你——強納生是我的同事,同在一家醫學中心研習的醫生。我們住在同一棟公寓,他只是搭我的順風車回來而已。」

    「真的只有這樣?」瞇起一眼,夏寰可不是瞎了眼,剛剛那個洋鬼子看著英治的樣子,一點都不是看待「同事」該有的眼神。

    「夏寰,你何時變得這麼疑神疑鬼的?」英治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要比起在外搞七捻三的紀錄,你遠比我輝煌許多,自己的事不提,卻跑來責問我和身邊的同事有沒有關係,這算不算是雙重標準?」

    「我可以。你不行。」雙手抱胸,夏寰賭氣地一抬下顎,傲慢地說。

    「嗶!」水壺發出了滾燙的笛音,中斷了這場無謂的意氣之爭。英治閉上嘴巴,取出了即溶咖啡,為夏寰和自己泡了兩杯,端起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喏,你的咖啡,喝完了就滾蛋。」

    拿起杯子的夏寰不愉快地瞥他一眼。「我不要。」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夏寰。」

    終於從方纔的怒火中冷靜下來,英治也拿起自己的咖啡杯說:「你沒有通知一聲就跑來,我現在的工作根本無法為你空出時間。後天生日,我自己都忘了,你的這份心意我心領了,可是後天我剛好有一樁重要的手術要進行。那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搜集、製作報告,和優秀的同擠競爭過後,好不容易贏得的機會,我不想放棄。所以,你瞧,我根本沒有時間好好招待你……」

    停頓一下,稍微軟化了口吻,英治揚起一眉說:「你應該也不是為了破壞我的工作,才跑來找我的吧!」

    瞇著眼,夏寰灌了口咖啡。「這招夠卑鄙,小治。」

    訴諸於工作,他總不能跟工作吃醋吧?況且當初是他交代英治要好好學習,做個名醫回台灣的。

    「近墨者黑。不能說這不是拜你所賜。」英治唇角浮現一抹隱隱笑意。

    「自作自受的報應嗎?」夏寰喃喃自語,眼睛瞟到他臉上,停駐片刻——放低了音調輕輕地說:「一點點時間都不能給我嗎?小治,我人都來了,你就這麼狠心要我走?」

    「少在那邊裝可憐。」唇邊笑意突破了提防,迅速擴大。

    「你給我過來。」

    普通時候,英治理都不會理他那高壓的命令,可是……許久未見的喜悅一點點、一滴滴的開始溢出胸口,而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甜美地誘惑著身體裡因工作過度而早已疲憊不堪的細胞。

    一下下就好。

    就像每個忙昏頭的人,都渴望有人能打昏他,好讓腦細胞得以喘息,進入深沉的睡眠中一樣,現在的英治也很希望有誰能將他由緊湊的壓力中釋放。

    說他不高興看到夏寰是騙人的。

    英治又何嘗不知道,以夏寰的敏感身份,被警方列為管制人物,光要取得前往美國的簽證就得大費周章,他卻突破重重困境,就為了要幫他「慶生」。其實他大可不必親自跑來,用快遞寄一份禮物就行。

    即使夏寰口口聲聲說他們是戀人,但英治覺得「戀人」兩字,還是不適合用在他們身上。畢竟他們不是朝朝暮暮守著彼此的那種普通戀人,夏寰有屬於夏寰的世界,他歐陽英治有屬於他歐陽英治的世界,兩個極端的世界唯一的交集是那麼的心,可是他們都會為了捍衛這份交集而戰,他們是……夥伴才對。

    那種不必將對方繫在自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也依然相信對方會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第一個衝過來的夥伴。那種因為相知所以相惜的夥伴。那種沒有原因、也毫無理由,就像月亮的陰睛圓缺一樣自然地,在靈魂彼方有著對方的夥伴。

    英治走到了他的身前,夏寰大手一拉,理所當然地將他擁入懷裡,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

    飢渴的舌立刻糾纏在一起,闊別了將近半年的吻,迅速地點燃了兩人的火焰,英治忘我的沉醉在他強力吸吮的深吻下,不斷地轉換角度,兩人拚命地想汲取對方的味道,好一解乾渴已久的慾望。

    當夏寰的手開始解開他衣鈕時,英治沒有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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