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沒改變看天空的姿勢,「為奴為僕,把我當玩具要著開心吧!」除了這些,還能是什麼。完顏旻除了虐待他,還能有什麼有創意的玩意嗎?反正受苦受難也慣了,不差再多完顏旻一個。
「你想得太簡單了。」蕭干歎氣,悲憫的看著他的背影,「皇上並不排斥男色。」毫無意外的看到他的肩膀一僵。
男色?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緩緩地轉身面對老是跟他過不去的蕭干,「你是說皇上看中我了?」還想上他?
蕭千肯定的點頭,「告訴你是給你一點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他堂堂男子漢憑什麼要給另外一個男人壓,雖然他以前常扮女裝,長得也有幾分似女子,但這並不表示他是個女人啊!他想對天長嘯——完顏旻你是個變態。
但他還沒瘋到那種找死的地步。
拳頭握了放,放了握,狠狠瞪著蕭干,「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早說,他寧願選擇跟他父皇他們同生死,也不要自己在這裡受苦。結果父皇他們反而托他的輻,被流放金國為奴,可他卻得淪為真正的「賣身」。
蕭干兩手一攤,「沒機會了,你節哀順變吧!」
他想打爆他,混帳!別以為他會這麼順從,妄想!冷靜,他得冷靜想想。
反正完顏旻那混蛋負傷在身,想必這幾天是沒有什麼能力把他怎麼樣,那……他就想辦法把完顏旻療傷的時間延長好了。
呵呵呵!想到這裡他頓時開心了起來。
但當他到達太醫院,想在完顏旻的藥裡加料時,他卻發現完顏旻的御醫禁止他接觸有關於完顏旻的一切藥材處理。可惡,完顏旻該不會已經想到他會這麼做了吧?
怒沖沖地關上藥櫃,他在心底詛咒完顏旻還有他十八代的祖宗,別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傷不了他,他傷自己總行吧!
仰頭,他吞下一大把藥丸。
晚膳時間,趙新虛弱地服侍著完顏旻用膳,完顏旻一邊吃,一邊奇怪的望著他。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呵,總算看出來了,他故意可憐兮兮的說:「小的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國破家亡,傷心欲絕吧?」
完顏旻揚起嘴角,「這個笑話倒是不錯。」
「小的是認真的。」他努力擺出認真的臉龐。
「得了,大家心知肚明,你對這個國家根本不在乎,還恨不得出了這座宮牆到外頭逍遙。」
但該死的完顏旻明明知道卻偏偏不如他的意,拚命阻撓,真是可惡。
「那皇上幹嘛不如小人的意?」
「朕為何要如你的意?」完顏旻把他抓過來,大掌摩挲著他精緻的臉龐,「而且你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吞了不少量的瀉藥?小美人。」
他掙開完顏旻的手,不滿的瞪著完顏旻,「你派人跟蹤我?」
「何必,朕看上的人,自然有人幫朕時時盯著、看著。」完顏旻好整以暇的往後靠上椅背。
他知道完顏旻的話確實不假,無論哪一國,多的是拍馬屁逢迎的小人,他可以想像,整個宮廷裡的每個人都是他完顏旻隱藏的眼線。可惡!
「不准叫我小美人。」美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完顏旻不理他,「為何吞藥傷身?應該是誰告訴了你什麼吧?」低低笑一聲,「以為這樣,朕就會放過你嗎?你也太天真了,小夜子聽令。」
明明知道他是皇子,現在卻偏偏叫他給的那個假名——小夜子,這個男人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算了,反正他也猜不透。
「小的在。」趙新應得心不甘情不願。
「晚上侍寢。」
猛地抬頭,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該不會聽錯了吧?
完顏旻笑臉向他,「把自己洗乾淨一點,朕會派人幫你。」
他要聽的不是這些,「你、你要我怎麼……侍寢?」這「侍寢」或許還有別的定義?他希望。
完顏旻把他的臉龐再度拉近,「用你的身體取悅朕,消消朕最近這幾天的火,這樣……夠明白吧?」
毫無疑問的,完顏旻的「侍寢」跟他想的是同樣的事,一想到這兒,他腿就發軟,也就真的軟倒在地,顫抖的雙腳怎麼也站不起來。
完顏旻低頭看他,眼中沒有憐憫,只有興味,「放心,朕會讓你永生難忘,來人呀!」
隨即一千人擁上。
「帶他去準備。」
他趙新的夢想,是買塊田,蓋一座屋,娶個妻子,生幾個孩子,一家人和樂融融。這是個很平凡的夢,很多人都做得到,也幾乎都做得到,為什麼卻距離他這麼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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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他驚懼地看著湊到眼前的藥碗,厲聲問著御醫。
「止瀉藥。」
「我不喝。」他固執地偏過頭,就是不想暍,不想如完顏旻的願。
「由不得你。」幾個人用力抓住他的頭、下巴,就這麼硬生生把藥汁灌到他肚子哩。
就在他喘著氣,以為在淨身、灌藥之後,一切就要結束的時候,又一堆人出現,手上拿著湧現香味的液體,和一個奇怪的器皿——頂像宮女做臘腸時用的漏斗。
「你們想幹什麼?」他尖叫,抵抗著他們抓住他的四肢,解開他的衣服,並把那香水用那器皿灌入他的身體內,「出去……把水弄出去……」沒有人理會他聲嘶力竭的叫嚷,他恐懼地感受到冰冷的水在他身體裡面流暢。
「洗乾淨點,別讓皇上髒了身子。」他聽到有人說。
也感覺到有人壓著他的肚子,讓他身子裡面的液體流了出來,然後香水再度灌進他的體內……他放棄了掙扎,掙扎又有什麼用,他如何能敵過這麼多人?
所以索幸閉上眼,隨他們去。早知如此,他就不吞瀉藥了,嗚……
不知道經過了幾回,他們終於滿意,不再清洗了,但卻沒想到有個溫熱的東西伸進他的身體,他猛然睜眼,竟然瞧見一女子手沾香油,伸進他的身體裡摸索。
「你在做什麼?」趙新大驚失色,掙扎著想逃,卻又被人壓住。
那女子臉色不改地繼續著她的動作,「奴婢在幫公子做準備,不然公子晚上會受傷的。」
他寧願受傷也不願讓個女子幫他做準備。
「放手,我不在乎受傷……」
但那群人哪裡管他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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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鄰國,有許多的事務需要打理,完顏旻批了一夜的奏摺後,終於命人抬軟轎送他回寢宮,下了軟轎,他邁動著還有些無力的腳走進宮殿。
燭火搖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氣,伴隨著一聲聲若有似無的曖昧呻吟。
完顏旻拾高了嘴角,想起今晚有人侍寢,還是那個美麗可人的小夜子。
撥開簾幔重重,他瞇起雙眼,看著床被上香汗淋漓的人兒,那雙原本滴溜溜的眼睛因為媚藥的關係顯得迷茫,原本柔嫩雪白的肌膚染上了層櫻紅,紅嫩的唇則不時的發出低吟,再往下看,那即將歡迎他進入的地方有個玉製的器具充實著,而為求解放的他,盡其所能地摩挲,讓那地方吞吐著毫無人氣的器具。
這一幕,怎不撩人情慾。
坐上床沿,完顏旻含笑盯著趙新,「這下你該明白,朕要的人是絕對逃不了的,朕要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擋。」手掌撫過他沁著薄汗的肌膚,感覺到他敏感的顫抖,笑意更濃,「別試圖反抗朕,知道嗎?」
沒聽到手下人兒回答,他捏起他胸前的雙珠,用力一掐,「明白嗎?」
趙新深深一個戰慄,眨下欲溢出眼眶的淚水,終究還是點點頭,微弱的回應:「明白。」
「很好。」完顏旻像賞賜般的吻上他的唇,他的唇是炙熱且渴求的,讓完顏旻一吻就上了癮般無法自拔,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小美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可人。看來,他撿到了一個寶。
順勢把迷亂的他壓上床,完顏旻毫不客氣的伸出魔爪……
夜還長,他完顏旻打算好好享受。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白,趙新迷茫著雙眼,轉動頭顱看著陌生的景象,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哪兒?
試圖撐起身子,馬上發現自己虛弱到不行,竟連動一下都沒力氣,而且全身泛著痛,不是受傷的痛,而是……記憶排山倒海般的湧來,他倏然慘白了臉,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的是自己如何在藥物催化下,淫蕩地在完顏旻身下婉轉呻吟……雙腿還緊緊圈住完顏旻的腰身,懇求他快些、深點……享受完顏旻貫穿他身體的痛覺快感……一遍又一逼,一次又一次,他成了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蕩婦。
自尊,真的全都被完顏旻磨滅了。
他好想大笑,但張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為什麼?不消多久,他也已經想到答案了,肯定是之前叫床叫得太大聲,把聲音給叫啞了。
想到答案的同時,他的臉也瞬間爆紅。
「公子,你終於醒了。」
他睜眼望去,那日幫他妥善「準備」的女子捧著一盆清水進來,該羞嗎?是該,但最難堪的都叫她看過了,他現在倒覺得羞愧是件很多餘的事。也罷!
「這裡是哪裡?」他沙啞的問。
那女子盈盈一笑,「皇上吩咐,公子以後就住這裡了。」
原來這是完顏旻那狗皇帝賜給他這男寵的住處,想笑,但真的沒那心情。
「我昏迷多久了?」他還記得自己是昏在完顏旻強烈的攻擊下,真不明白,完顏旻不是身受重傷嗎?怎麼還有這麼驚人的體力折磨他?
「兩天了。」
真沒想到他如此脆弱,一昏可以昏兩天,想必他昏了之後,完顏旻很沒趣的將他丟出來,隨便叫人照顧,也好,完顏旻越不在意他,他就越能自在,就像以前的父皇對他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女子拿來濕巾輕輕擦拭趙新的臉頰,「小的名叫靈芝。」
他不習慣被人這樣伺候,雖然他是個皇子,更被封為公主,但不受寵的他向來無人伺候,一向都是自己動手,但動了動手後發現,現在就算他想自己做也無能為力,所以只好勞煩靈芝了。
「你似乎很習慣這樣……」伺候完顏旻的男寵。
靈芝沒有否認,像擦花瓶般地繼續手上的工作,「皇上的男寵不是只有你一個。」
他也猜到了,但聽到靈芝親口說出來,心還是莫名一沉,為啥?難道他竟像女子,在乎起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可笑,他又不是女子,那些什麼貞節的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一回事。
罷了,在乎又怎樣,不在乎又怎樣,無論如何,完顏旻要他,容得了他說聲不嗎?
目前的形勢根本由不得他。唉!
「皇上的一些妃子昨夜已經來到京城了,你不用擔心。」
這是在告訴他,完顏旻那混蛋這一陣子會忙著跟他的嬪妃們周旋,無暇臨幸他嗎?還是在提醒他,該趁完顏旻對他還有點興趣的時候,給自己爭取一些地位?
記憶回到很久之前,那時候他的母后也是日日夜夜倚在門畔等待那已經遺忘她的帝皇再度光臨凋零的堂院,因為帝皇的到臨,可以帶來她的榮耀光輝,還有宮人們多多少少的巴結,更甚至把他們母子調離距冷宮那麼近的院落,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降臨的只是更多凋敝的落葉。
然後母后死了心,不再倚門等待,只是看著天空的飛鳥,期望離開……可以高飛。可惜,她的願望不能實現,只好告訴他、告誡他:「新兒,如果可以,就離開這宮牆,到外頭去生活,過普通的日子。」
原本就快實現了,卻被硬生生地扼殺,還被逼迫過著如同他母后般的生活,老天真是捉弄他呀!
明明感到悲哀,但是嘴角還是往上翹,「靈芝,我很好奇,皇上每次要個男人都洗得這麼徹底嗎?」說實話,完顏旻的入侵雖然磨人,但他至少還是有體溫的,還會軟言說些好話,讓他至少還覺得自己像個人:但那「洗滌」的過程卻不是這樣,雖沒太多的痛楚,但在那麼多人動手服侍下,尊嚴都沒了,讓他覺得他此畜生都還要不如。
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被完顏旻蹂躪,也不要被那麼多人清洗。
「不是那樣的,是公子的情況特殊,皇上特地要求的。」
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給他一個警告——不要作怪。
完顏旻,你的手段可真好,你想就這樣讓我斷了反抗的念頭嗎?你想就這樣讓我認命嗎?
那是不可能的,你或許可以讓我的反抗行為轉明為暗,但是絕對斷不了我的反抗念頭。
「公子,奴婢勸你一句話。」
他定定的看著她,就聽她雲淡風輕的說:「如果你想皇上對你保持興趣,你就盡量抵抗好了,或許……你終究可以成為皇上在意的特殊存在。」
說得好,但是……「我不希罕。」他輕吐。
靈芝淡淡的笑了,「那我祝公子心想事成。」
他也希望如此。
為了早日將身體調養好,他努力的睡,盡力的吃,就盼望身體趕快好起來,讓他早日將出宮的方法給找出來,好能早早脫離這亂七八糟到不行的地方。
一晃眼,六日過去了,他已經可以下床走路,到屋外的樹蔭下乘涼,就在他思忖著這完顏旻真是個吃到嘴馬上嫌棄丟掉的爛人時,就看見靈芝帶著兩名宮人似乎扛著一箱衣服過來。
「公子,這是皇上賞賜給後宮的秋衣,請公子點收。」靈芝福了福身。
後宮?
這完顏旻真把他當成後宮之一?
這讓他氣得全身顫抖,但他還是揚起俊朗的笑容,要他們把衣箱打開,一打開,他就被滿箱的綠給刺痛眼睛。怎麼回事,所有的衣服雖然質料都很好,但為什麼都是綠的。
「皇上喜歡綠色,所以後宮的嬪妃都穿綠色的衣服。」靈芝沒有表情的解答他的疑惑。
他興致缺缺地蓋上衣箱,「我想穿灰色的。」他才不想穿什麼綠衣去討完顏旻的歡心,穿衣服是要有自己的品味,而不是穿別人的品味,更何況,那完顏旻都不曉得把他忘到哪裡去了,他穿這些綠衣一點效果都沒有,只是彰顯他身份的可笑罷了。
「後宮的衣裳沒有灰色的。」靈芝死板的回答。
他臉一皺,沉默了半晌才說:「所有男寵都有這麼一箱衣服?」
靈芝點點頭,「是的,想要多餘的,除非皇上額外賞賜或吩咐。」
哼,他哪裡希罕。
「把衣服放進屋裡吧!」別以為給他綠色的衣服,他就變不出什麼花樣,他太醫院可不是混假的。
看著靈芝那肖似自己的身形,他的嘴角突然湧現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