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緩緩打量我兩眼,嘖嘖有聲:「如此刁鑽………我倒想知道九弟是怎麼把你弄上手的。」他一撩袍邊,在床邊坐下來。
有了以前在九王府的教訓,我知道不但女人,就算是男人靠近男人的床也是很危險的。我剛要微微朝裡縮一點,就已經被二王爺抓住。
「不要怕,以你這等姿色,我還不用強來。」
頓時,我瞪他狠狠一眼,低吼道:「我的姿色很差麼?」
「不是。」二王爺微微一笑:「勉強入眼,也不怎麼難看就是了。廢話少說,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把九弟迷得神魂顛倒?又是如何教唆他違逆我的?好好答來,否則……哼哼,教你嘗嘗二王府裡的刑房。」
我極恨他的自大口氣,別過臉道:「你問我就要答?哈哈,你的刑房有什麼好怕?嚴刑拷打,不是好漢。」忽然想起這句以前也對小王爺說過。
唉,不知道小王爺現在如何。
心頭一酸,沒了和二王爺鬥嘴的心思,幽幽歎了一口氣。
下巴忽然一疼,原來已經被二王爺伸手擰住。
「一臉相思,在想誰啊?」他危險地問。
我老實地答:「笙兒,你的九弟。」
二王爺臉色一變,彷彿我的話打了他一巴掌,給了他極大的侮辱,手上越發用力,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掐碎。
「你好大膽子,居然敢在我面前想他?」
疼!
我掙扎著,用手反擊,無奈力氣不如人。
「想他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在你面前想他?」我疼得齜牙咧嘴,卻始終直視二王爺的眼睛。
「也不看看你的身家性命在誰的手裡,你敢不討我歡心?」他這下改卡我的脖子,雖然不是很用力,卻讓我動彈不得。
我更加奇怪,瞪著眼睛問:「我為什麼要討你歡心?難道我在誰的手上,就要討誰的歡心不成?」
二王爺似乎覺得我的話實在傻氣,微笑起來,漸漸鬆開我的脖子,摸著我的臉道:「那當然,誰給狗骨頭吃,狗就給誰看門。」
我同情地看著他:「原來你人狗不分,可惜你的好模樣。喂,不許摸我……」
未曾警告完畢,二王爺的臉已經湊了過來,惡狼一樣咬上我的唇角,不斷吸吮。
「嗚嗚……嗚嗚……」
本人大病未癒,只嗚嗚兩聲,再度眼前一黑。
昏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床頭站著二王爺。
我眼睛猛然一瞪。
和其他第一次看見我醒來的人一樣,他也沒能倖免,照例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很快故作鎮定地站回來,把手背在後面。
其他的不打緊,我摸摸身上的衣衫,先問一句:「你沒有把我怎麼樣吧?」
二王爺沒想到我問得如此直接,眼珠一轉,嘲諷道:「肉在砧板上,就算把你怎麼樣了,那又如何?」
我聰明無比,立即擺手道:「此言差矣。你說過絕對不強來,如果你強來了,就是食言;你是笙兒的哥哥,你食言,笙兒就沒有面子;笙兒沒有面子,我就沒有面子。」
二王爺聽我兜兜轉轉,居然把他繞到套子裡,臉色不由青一塊白一塊。他沉吟片刻,冷冷道:「彫蟲小技,不過是怕我強上了你。哼,難道二王府裡還缺孌童了?好,本王爺就陪你玩一遭,勢要你心甘情願隨了我。」
聽他這麼一說,我鬆了一口氣,立即挺起腰桿。
「你現在就算發脾氣,也不可以順便親我吻我,上下其手,尤其不許打我。其實,你本來就不應該隨便調戲良民。我是自由人,不是奴才,你懂不懂?」
「我說不強迫上你,但是沒有說不可以親你吻你,而且只要你惹著我。我絕對可以打得你死去活來。」二王爺冷冷接口,看著我驚訝地盯著他,繼續道:「不過直接幹那事,我一定要你心甘情願地求我。」
我憤然:「你不可以這樣!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我不是奴才!」
二王爺聽我吼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在王爺面前說不可以,說權利,可笑!人生來便有等級,皇上是一級,王子們是一級,其他王親國戚又是一級,你們這些平民是一級,奴才又更低一級。我麼……剛好比你高那麼幾級,足夠使喚你有餘。」他將我可愛的小巴挑得高高,譏道:「也只有我那被你罵笨蛋的九弟,會被你教唆成那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腦裡浮現小王爺平日露出的笑臉,不禁感歎幸虧我開頭進的是九王府,而不是二王府。
突然間覺得心境平復,根本沒有什麼好憤怒的。
「二王爺……」我緊緊盯著他,慢悠悠笑道:「我錯了。」
「嗯?」二王爺詫異地看著我。
我一本正經,實話實說:「笙兒不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惡狠狠的巴掌連續撲面而來,沒輕沒重一下接著一下。我滿眼金星,發現排山倒海的黑暗又朝我湧了過來。
為什麼我總是被人毆打致昏的命?
天不保佑說真話的人?
還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那個什麼骨頭什麼的?我忘了。
夫子,我對不住你,你教的東西我都快忘乾淨了。
可那些讀了很多書的人,也不見得比我懂多少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