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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的就是你 第3章(2) 作者:夜明
    田恬很委屈,非常委屈,他的委屈不是表現在臉上,而是體現在頭上的,他捂著滿頭大包向白書清哭訴:「你……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打我……?」

    白書清沒好氣,看他眼淚汪汪的樣子,又覺得可憐,輕輕替他揉開臉上的淤青:「你自己做的好事,連老婆都要賣了換錢,還不是討打。」

    田恬叫了一聲冤枉:「她那麼凶,我怎麼敢要她,哎喲,你還打……」

    冷涼兒氣哼哼地收了手,往他面前一擺:「拿來!」

    田恬絲毫不見愧疚地笑了:「賣了。」

    冷涼兒瞪大了眼睛:「連定親的信物你也敢賣?」

    「那又有什麼賣不得?」

    冷涼兒俊俏的臉上登時泛起了一殺氣,揪起他的衣領就打,他拚命扒住了白書清:「白兄救我……」

    白書清終究是不忍心,輕輕一扣冷涼兒的手腕,就把田恬搶了回來。

    冷涼兒氣得發瘋:「白書清,你要有點人性就讓我斃了這個敗類,省得他禍害人間!」

    田恬從白書清身後探出了頭:「我說,姓白的,你是向著她還是向著我。」

    白書清覺得這場面忒是怪異,卻也沒有多想:「自然是向著你……」

    田恬得意到了極點,歪過頭看了白書清一眼:「算你有點良心。」

    「我是怕你被她打死。」白書清在他額上輕拍了一下,「你也別捨命不捨財,快把東西還給人家不就結了?」

    「偏不要,反正有你護著我。」

    白書清氣結:「我可不是幫你來欺負人的。」

    田恬見冷涼兒虎視眈眈地站在一旁,笑著攤開了手:「不是我不想還,你們想想看,那種東西,我明知道朝不保夕,還能讓它留在手裡嗎?」

    冷涼兒氣得提劍欲上,田恬卻豎起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莫動氣莫動氣,信物的下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要殺了我,那可就得做一輩子的寡婦了。」

    冷涼兒持劍獰笑:「就算做寡婦我也要先斃了你!」

    田恬大驚,一把抱住了白書清:「這女人要謀殺親夫了,你可不能看著不管。」

    白書清也覺得這人實在欠教訓,別過了頭只做看不見:「人家的家務事,我怎麼好管。」

    田恬越發委屈了:「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長劍「哚」一聲,堪堪擦著他面頰飛過,嚇得他出了一頭冷汗:「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那連城璧,我賣給了徐州的楊平山,你自己去找他就是了。」

    冷涼兒冷笑一聲:「你倒拿我當猴耍,你賣出去的東西,卻憑什麼要我去討,你乖乖地去給我要回來!」

    田恬「咦」了一聲:「這倒怪了,你的東西,又為什麼要我去要?」

    「為什麼?」冷涼兒收劍回手,在他下巴上輕輕一敲,「就為這刀劍不長眼,什麼時候少爺我心情好,在這咽喉上劃一刀,你可別後悔。」

    田恬彷彿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冷涼兒卻並不撤劍:「事不宜遲,這就上路了吧!」

    田恬笑:「何必這麼急呢?」

    「我上你的當可上得太多了。」

    田恬又笑:「孤男寡女,成個什麼樣子?」

    冷涼兒一把揪過白書清:「加上個他,不就是三人同行了嗎?」

    田恬看看白書清,白書清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場面似乎更加混亂了,不過田恬見得世面多了,也不把這當什麼,可憐白書清長這麼大,情竇初開,就以這種悲慘的方式了結了。

    田恬轉到沒人的地方,悄悄拉住白書清笑他:「這倒好,看來她對你也不是全沒心思,不然怎麼會巴巴拽上個你?」

    白書清聽這話裡酸味實足,苦笑了一聲說:「你放心,她對我沒半分意思,再說是你的人就是你的,趕也趕不走,你又吃得哪一門子飛醋?」

    「那是我多心了。」田恬將手籠在衣袖裡,看著他走遠了,微微笑了一下,「傻瓜,我不放心的人哪裡是她呀。」

    往徐州的路途並不近,冷涼兒和白書清腳程雖快,卻不得不配合著田恬的步伐。田恬是不急的,反正他也沒什麼正事,樂得有兩個人陪著他遊山玩水。白書清是被拉來的壯丁,雖然滿心不情願,可他天生沒脾氣,也說不出什麼來,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平城地界,已經是第五天了,這路程卻還沒有過半。

    冷涼兒就有些心浮氣燥,這兩個人,一個身無分文,一個有錢也不往外掏,吃喝住用全靠著她,她雖然在這種事上一向不太計較,可看田恬那一臉心安理得的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田恬卻說:「我們是替你去辦事,這其中的費用,當然是要你來出了。」

    冷涼兒微挑了濃眉:「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我沒一掌斃了你就算對得起你,憑什麼還要我供你吃吃喝喝?」

    田恬打了個哈哈,笑著向白書清說:「你看這人問的話多奇怪,我是她老公,她倒憑什麼不養我?」

    白書清歎了口氣:「你就別沒事找事了。」

    當晚在平城住下,田恬是丫環身子小姐命,說自己睡覺輕,不肯跟白書清同住,冷涼兒捏著自己越來越薄的荷包瞪她,他笑起來:「就算住,我也只能跟老婆你住一間房。」

    冷涼兒一腳踢了他個踉蹌,氣恨恨地轉到前面去訂房間。

    傍晚吃過晚飯,田恬坐不住,鬧著要到外面去逛逛,冷涼兒懶得理他,又怕他半路開溜,就讓白書清跟著他。

    田恬駭笑:「難道你就不怕我拐著他跑了?」

    冷涼兒冷冷地垂了眉眼,一手拭著長劍說:「他是個正經人。」

    「正經人?」田恬上上下下看了白書清幾眼,「白兄,我們兄弟認識在先,你說,有什麼事,你是依著她還是依著我?」

    白書清想了想說:「你有理就依著你,她有理自然是要依著她,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對,我不會任你胡鬧的。」

    田恬哼了一聲:「你倒是公平得很,我田恬是真小人,攀不得你這正人君子,以後你也不用理我了。」

    他一拂衣袖出了門,白書清還摸不清是怎麼回事,急急忙忙追了出去:「你又生什麼氣?」

    田恬仰了臉看著他:「我問你,你的心是不是還在她那裡,為什麼向著她不向著我?」

    白書清說:「這不是向著誰不向著誰的,不管什麼事,總有個理字在前面是不是?」

    田恬嗤笑:「理?天底下真有道理可講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世事不過如此,你又裝什麼好人?」

    白書清搖了搖頭:「話不是這麼講的,旁人不講理,你我就要跟著不講理?世上總歸是好人多,加上你一個,豈不又多了一分,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總沒有以邪壓正的道理。」

    田恬揮了揮手:「你這人真是奇怪,平時沒什麼話,講起這大道理來一套接著一套,你自己不煩,別人聽著就不煩嘛?」

    他往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瞪他:「別跟著我。」

    再走幾步,見白書清仍在身後,不禁冷笑:「你還真是盡心盡力,就這麼怕我跑了?」

    白書清輕歎:「這麼晚了,我怕你一個在外面出事。」

    田恬一震,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我又能出什麼事?」

    白書清也覺得奇怪,田恬是個男孩子,詭詐狡獪又勝他百倍,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放心不下他:「你這個人,太會惹禍……」

    田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又是一笑:「看在你確確實實是為我著想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麼地方?」白書清被他拽著走了兩步,看他一臉詭秘的笑容,心裡就有些不安穩,「我不去,你總歸是沒好事。」

    「傻瓜,不去你才會後悔。」田恬拽著他一路東行,到了河岸邊上,見燈火通明,密密麻麻站了一地的人。

    白書清不禁奇怪:「好熱鬧,這是要做什麼?」

    「說你笨你是真笨,連這等盛事都不知道。」

    白書清也不在意,說:「我極少出門的。」

    田恬指了指河面上說:「一會兒就有你的眼福了。」

    白書清展目望過去,隱隱約約見河上並頭駛來幾艘畫舫,修飾得金碧輝煌,華麗非凡,恍然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花王會吧?」

    田恬笑著說:「還不算孤陋寡聞嘛,不錯,每月十五,平城都會有別開生面的花王會,偏就讓我們給趕上了。」

    「這又有什麼好看的。」白書清不以為然。

    田恬微笑:「男人嘛,有哪個不愛美女呢?白兄也不該例外吧。」

    白書清卻搖頭:「我倒覺得,人們是把美色二字看得太重了。」

    「哦,這麼說來,白兄是不在這個所謂的『人們』之列了,我卻不信,這樣吧,我們打個賭,花王會後要招入幕之賓,你若上了船能再回來,我就聽憑你的吩咐,不然,就倒過來。」

    白書清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這又有什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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