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昕靈手編打著圍巾,毛線球就由管昕蕙拿在手裡慢慢鬆開,看著姐姐快速利落地打著,她不禁好奇起來。
「姐,這裡天氣又不冷,你打圍巾幹嘛?」她已經復元的差不多了,雖然姐姐說剛開始的時候,醫生都說沒救了。後來得知她是跳機,由高空摔下之後,姐姐和姐夫還說她的命簡直比九命怪貓還硬。
「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總是要找點事來做,不是嗎?」
「你可以找別的事做啊!」像是在花園散散步、和鄰居串串門子。
「那些都不是所謂的幸福,昕蕙,你知道我在找幸福的感覺嗎?」
「幸福的感覺?」她不懂,何謂幸福。
曾經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可是她的自以為是害了她和父親,幸福的代價這麼昂貴,她一次就怕了。
「對,幸福的感覺。雖然我現在很幸福了,可是對一個女人來說,幸福是、永遠都不嫌多。你知道嗎?媽媽離開人世後,我被送進了孤兒院,那個時候我一點幸福也沒有,尤其是被人欺負的時候。所以我告訴自己,我要幸福,我渴望幸福,不論那是別人給我的,還是我自己去尋找的,只要有辦法,我一定要更多幸福。
在我的心裡有一個儲藏槽,叫作希望槽,是一個很大、很大、永遠填不滿的槽。我為填滿這個槽而努力,不願放棄,因為我相信有一天,這裡面會填滿了幸福和希望……」
「姐,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希望你幸福。」放下手中的棒針和未織成的圍巾,管昕蕙走了過來,按著她的肩,「你在這裡不會幸福的,躲避不是惟一的辦法,你有更好的出路,為自己留一條活路。昔日你尋死不成,就表示你的生命還有意義,還沒有燦爛過的生命,怎麼可以埋沒在這裡呢?難道你想一輩子悲慘的過下去?」
管昕蕙抬起幽怨的眼,眸子已蓄滿了淚。她還是對章翌有感情的,儘管那是不堪的愛。
「姐,我不能、我辦不到。」管昕蕙痛苦的說著,她已經沒有辦法,才會選擇死亡,她對章翌的失望,不單只是他對她的狠心,也是他改不了對她的態度啊!
「可你也辦不到不愛他。」管昕靈指出一個事實。她知道妹妹是個死心眼的人,曾經用心去愛了,卻傷痕纍纍,像株含羞草,禁不起玩弄。
「是啊!愛一個人好難、忘一個人更難。」
「既然這樣,就不要忘啊!」
「如果不忘,我要怎麼過未來的日子。」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過了,原以為死可以一了百了,但到現在她才發覺,死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痛苦的開始。
「未來的日子很簡單,只要你勇於面對。昕蕙,怎麼樣,要不要面對?」
「我可以嗎?」哪裡可以不必痛苦?既然痛苦無法減少,那麼記憶可以強迫除去嗎?
「當然可以,你先說要不要聽我的?」
見她點頭之後,管昕靈才繼續說道:「好,首先要恢復你自己的本性。」
「本性?」
「對啊!我記得你小學一年級的老師在成績單上的評語,說你好動、愛說話,愛說謊,愛破壞公物,但是也很愛漂亮……」
「你要我變成那樣的人?」管昕蕙忍不住打岔。
「不是變,是回復本性。」見勸說完成,她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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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威邊疾步行走,邊交代著事項給身旁的秘書。推開董事長室的大門,赫然發現裡頭空蕩無人,他轉過頭看秘書,「不是有人預約見面嗎?人呢?」
「咦?」秘書立刻翻開行事歷,沒錯,是今天啊!現在的時間也沒錯。
「明明就是……」
秘書還在喃喃自語,身後就出現了一道女聲——
「請問你是雷副總嗎?」
「昕蕙?」雷震戚驚道,他忙趕上前去扳住她的肩,確定她的存在。
「昕蕙?她是我妹妹。」她伸出手,「我是管昕靈,管建成的大女兒。」
「你是大小姐?」公司裡的人都稱管昕蕙為二小姐,管昕靈為大小姐,雖然管建成已死,但管氏內部人員還是不改對管氏一家人的稱呼。
「是啊,怎麼了?」她一雙明眸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們顯然把她當成怪物了。
「好像……」秘書自言自語起來,看著雷震遠,他好像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好像什麼啊?」她的雙眼因為好奇而發亮起來,疑惑地看著兩人,等著他們給她一個答案。
「好像二小姐。」若不是管昕蕙的死亡已被證實,他們便要錯認這對姐妹。
「我們都是同個工廠出品的,當然相像羅!」管昕靈得意地笑了,「對啦,我離開太多年了,家都不會走了,好在大家都知道管氏企業怎麼走,我才找來的,你們誰有空可以帶我回家?」
雷震威和秘書對看一眼,看來大小姐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妹妹已經死了。
他們的眼神在推拒,誰來告訴她這個不幸的消息。
「怎麼了?」
「這……」
「幹嘛吞吞吐吐的?說啊!」她的落落大方與兩個男人的推諉形成明顯對比。
「大小姐,這個董事長他……二小姐她……」秘書支支吾吾地,好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爸爸死了、妹妹也死了。」管昕靈的雙瞳突然黯了下來,臉色也跟著暗淡無光。
「大小姐知道?」他們終於鬆了口氣。
「我看到報紙了。」
許是太久沒有見面,大小姐也沒有和父親、妹妹一起住,所以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厚,是以知道他們死了,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兩個男人私下這樣猜測。
「原來是這樣!」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誰帶我回家一趟?」
「我送你回去。」雷震威說,秘書當然不會有意見。
「也好,我想問問有關管氏……」
「邊走邊談,請。」雷震威十足地紳士。
兩人搭下了電梯。他們都沒有去細想,何以一個不曾來過管氏的人,在沒有人的帶領之下,會知道電梯以及董事長室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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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這是公司這次參展的行程表,你看看有什麼地方要修正的?」
「震威,不是告訴你好幾遍了嗎?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昕靈就可以了。」管昕靈由文件中抬起頭來,接過了雷震威手中的行程表。
「我一時還改不過來。」他笑著,注意到她的右頰下方有顆小痣。怎麼雙胞胎痣也會長在同一個地方嗎?他問著自己,但沒有答案。
「真是服了你的拘謹。」她沒注意到他的專注,逕自看著行程表上的內容,半晌,她才問道:「展覽會後,主辦單位要辦個宴會,那天不是剛好是中秋節嗎?」
「是啊!每年都這樣的。」雷震威拉回自己的視線,方纔他是逾距了。
「這麼說,所有航空界的菁英都會去羅?」
「對,不管是不是菁英都會參加。」他解釋著。
「章翌也會去?」管昕靈問他,心中只想知道他。
雷震威突然面色凝重,他忘記了章翌這麼重要的來賓,主辦單位一定會邀請他來的,雖然現在環亞的好名聲已有下降的趨勢。
「是不是?」
「昕靈,你對他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你想想,能和我們安翔並稱空中雙傑的航空公司的負責人,一定非比尋常,我倒要會他一會。」
「可你忘了他是害昕蕙死掉的人啊!你難道不怪他?」他對管昕蕙的情感讓他壓根兒不能原諒間接殺人的章翌。
「公歸公、私歸私,這點我分得很清楚。」管昕靈自信滿滿的告訴他,她不會因為私事而壞了公事。
「是嗎?」這點他就不確定了,因為昕蕙也是在章翌的欺騙之下,死心塌地的愛著他,難保這同一個工廠出品的姐姐不會與妹妹愛上同一個男人。
「當然,你不也說了,他似乎對昕蕙的死深感歉疚,他悔悟了,不是嗎?」
「誰知道他是不是裝模作樣!」面對情敵,雷震威自然沒有好話。
昕靈長得那麼像昕蕙,在移情作用之下都讓他差點把持不住了,難保章翌見了
她不會心動。
「是不是裝模作樣,等我試過就知道。」她說的話是如此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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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中秋月色分外明,月圓人團圓一向是中國人的傳統,但早在兩天前天氣預報中心就說,今年看不到月亮,因為雲層太厚了。
那天,因為雲,他與她斷了通訊;今天,又是因為雲,讓他想起了她。
章翌啜著一杯酒,藉著舌頭傳來的火辣來麻痺自己的知覺。
本來參加這場商業性的宴會,根本就不在他的打算之中,但中秋節……這個節日教他害怕,該死,以往他都不會去注意這空泛的日子的,自從她走後:
自從她走後,什麼都不對勁了。
該死,他又低咒了一聲,說好了今夜不會想她的。但那該死的雲層、該死的月圓人團圓,該死的酒……他愈想拋開關於她的一切,思緒就愈複雜。
耳邊甚至還傳來了她的聲音:
「你好,我是管昕靈。」
管昕靈!乍聞這個名字,章翌的背脊傳來涼意,回過身,眼前的人讓他訝異,不信地閉上了眼再張開,那抹纖細的人影仍在他的面前,巧笑盈然地看著他。
「你……昕蕙?」他不確定地問,她明明已經死了,卻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且開朗許多;面對他的時候,眼中只有自信,但昕蕙她總是害怕他。
管昕靈穿著一襲黑色貼身裸肩禮服,將她修長的曲線修飾得更美、更婀娜多姿,裙長只到大腿,露出一截雪白誘人的小腿,足蹬三寸黑色高跟鞋,整體看起來嫵媚多情,卻又火辣動人,昕蕙是不會這樣穿的。
情難自己的,章翌拿眼前的人來和管昕蕙比較,若不是現在是科學發達的現代,他會以為眼前這個人是死而復生的管昕蕙。
但他清楚的腦子告訴他,昕蕙已經死了!
該死,他的腦子太清醒,也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所以痛苦不堪。
他可以告訴別人,對昕蕙產生的痛苦感覺,是因為內疚;但卻騙不了自己,他的心已經跟著她的死,碎成片片。
「你是……對了,他們說你是環亞董事長章翌。你好,我是管昕靈,昕蕙是我妹妹。」
不是昕蕙……一股失望湧上心頭,章翌黯然地轉過頭,不讓她窺見自己的失落。
但,管昕靈像是要與他作對般,故意繞到他的面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傷心。
「你怎麼了?」她關心地摸向章翌的手,一如她所想的冰冷。
「走開。」他揮開她,口氣不佳。沒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好言相待,除了昕蕙。可是她死了,他的溫柔和熱情,今生不會再出現。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是好心耶!」管昕靈嘟起紅唇,攢著眉心看他。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完,章翌舉步離開。
「喂、喂!」只來得及對著他的背影呼喊,管昕靈跺了跺腳,「真是的,他到底在怕什麼嘛?」
不過,感受到他怕她,這倒是一個新奇的發現,她綻出好玩的笑容。
「昕靈,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雷震威出現在她背後。
「有事嗎?」
「舞會開始了。」
「有舞會?」管昕靈驚叫,可以接近他了。
「是啊!我們進去吧!」雷震威擁著她,雙雙走向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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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跳一支舞。」舞會才開始,管昕靈就瞥見章翌躲在角落,手裡拿著酒杯狂飲,似乎沒有下場跳舞的打算。
「我沒興趣。」章翌沒有看她,但知道她脫下高跟鞋了,她現在的高度和昕蕙一樣,但對她的感覺未變。
「不要這樣嘛!陪我跳一支舞,一支就好。」她賴在他身上,企圖未達到之前絕不放開。
「放手。」他冷冷地下令,儘管面對管昕蕙的姐姐,他仍是無情。
「除非你答應。」
「別逼我。」他額上浮起兩道青筋,顯示他的怒氣。
可管昕靈一點也不怕,她知道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跳舞。」
「我教你放手聽到沒有?」章翌甩開酒杯,杯上的紅色液體灑向一旁,濺到了路過的來賓,他一點也不在乎。
「你難道不知道你妹妹是被我害死的嗎?」忽然氣氛沉靜了下來,舞池上吵鬧的音樂聲,他們再也聽不見,只感覺到彼此間的緊張氣息。
「你不是故意的。」她真心的說,「我知道你變了。」
「變?」章翌忽而大笑起來,她以為她是救世主還是神父,她以為她可以救贖他滿身罪孽?
她太高古自己的本事了,她憑什麼認為他改變了,而且是為了她的妹妹改變。
他繼續欺騙著她。「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斷言我和昕蕙的事?我對她不過是歉疚,你以為還有什麼?愛嗎?那是不可能的。」
「不,你愛她。」管昕靈堅定地看著章翌,「我什麼都還沒說,你便亟欲澄清,這不是告訴我此地無銀三百兩,答案就在這裡嗎?」
他的確太過於衝動了,亟欲撇開與昕蕙的關係,但那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她也看出來了,是不?
原來對她的愛,是這般清清楚楚地寫在他的臉上,然此生他只能抱著愛得太晚的遺憾直到老死。
方才言詞犀利的男人,此時眼中只有恨郁,也許這輩子都將這樣了。
「當雷副總告訴我,你把昕蕙迎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愛著她的。」雖然只是牌位,但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章翌依然沒有說話,沒有人會希望娶個牌位的,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所愛的人。
「承認愛她,真有這麼難嗎?」
「是不難,但太遲了。」遲了,一切都太遲了。他懷疑這件事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聽得見。
「不遲,一點都不遲,你可以對著我說。」
聞言,章翌一驚,「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不要誤會。我和昕蕙長得一模一樣,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們是雙胞胎?」
他搖頭,表示沒有。
「每對雙胞胎都心有靈犀,所以如果你有話要對昕蕙說,可以告訴我,讓我來傳達你對她的愛。」
「不需要。」這是他和昕蕙之間的秘密,不需要別人來傳達;更何況他今天才認識管昕靈。
「那好吧!」管昕靈聳肩,並不在意他的答案,「那我總可以去看她吧?」
「嗯。」昕蕙也希望見到姐姐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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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章翌就為答應管昕靈來看管昕蕙的事後悔了。
他沒有想到她會天天來,而且還對他的生活習慣瞭若指掌。
這會兒,電鈴又響,他不想開門,因為知道來人是誰。
可按著電鈴的人就是不死心,彷彿知道他在裡頭,硬要他來開門才肯罷手。
無可奈何的,他只好替她開了門。
「嗨!」管昕靈笑著向他打招呼,他卻一臉平淡,相形之下,兩人就像冰和火。
「你自便吧!我出去了。」每見她一次,他就會情不自禁地以為昕蕙回來了。
他需要透透氣、需要到一個沒有她影子的地方想她。
這種矛盾的情感,他說不出來,恐怕是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昕蕙死了,所以無法與一個與她相像的女人共處!也許是因為他不想再想她了,那好累。
他現在才知道過去昕蕙等他開口說愛的感受,思及此,心中一股恨意上升,恨自己不曾對她說過真心話,恨自己什麼都挽回不了,即使再多錢也無法挽回。
他終於體會到以前院長所說的,世間上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錢這句話;但他要反駁的是,世間上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愛。
過去就是因為他不懂愛,所以上天讓昕蕙來改變他,可他終究是辜負了。
「你又在發呆了?」管昕靈的五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揮呀揮的。
「什麼事?」
「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做晚餐給你吃好不好?」她興致勃勃的問。
「不用了,看完昕蕙快走,我不想再見到你。」這些天以來,她打擾了他,他不想再看她一眼。
很奇怪是不,面對一個長相相似的人,多多少少會有親近的感覺,然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沒來由的不想見她。或許他怕失控吧?
思念一旦潰堤,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住不去摟抱管昕靈,大哭一場。
他告訴自己:男人是不流淚的,所以他相信少見她,是最好的作法。
「你怎麼這麼說?好無情喔!」
「我一直都是這樣。」章翌冷冷的說。
「如果我沒看錯,你這是在怕我?」她大膽地想捋虎鬚,想必是有備而來。
「你胡說八道。」
「你怕看見我?怕想起昕蕙?還是怕想起自己是怎麼對不起她的?」她忽然咄咄逼人了起來,她要逼章翌承認心中的感覺,這很重要,她一定要知道。
他頓時無語,她說的都對,對昕蕙的情感,有內疚、有遲來的愛、有愧對、有滿腹情傷,既矛盾又不衝突……
「說啊!」管昕靈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氣勢並不輸給男人。
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她,看著她精緻的臉,流轉的眼波勾人,紅唇未塗上任何口紅,卻又紅潤欲滴,讓人情難自己的想採擷那自動迎上的紅唇。
她像是散發香味的獵人,吸引著獵物上門,四周的景物被她施展著魔法,營造出旖旎浪漫的氛氛,他正是她的獵物。
然後,她的紅唇吐出什麼話語,章翌沒聽清楚,伸出指尖輕輕撫上她的唇。
管昕靈閉上眼睛,含羞帶怯地等著他。
他的視線來到她的臉頰,端正的五官、細緻的皮膚,像是上天刻意打造一個人般,做了兩張精緻容貌;忽然,他注意到她頰邊的那顆黑痣,打破了此時氣氛。
他驚地退了兩步,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又想對她做什麼。
她是昕蕙的姐姐,她不是昕蕙。
他一再告誡著自己不能把對昕蕙的情感透露,他的所有情、所有愛,只有昕蕙能知道;沒有人能知道他和她共屬的秘密,就算是管昕靈也一樣。
「怎麼了?」管昕靈發現他退離她的身邊,那溫熱的氣息不再噴拂在她臉上;她明顯得感受到他的掙扎,但她不知道他的轉變,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你走吧!別再來折磨我了,我不是你該放感情的男人。」章翌下逐客令。
管昕靈看著他,「翌……」
「不准你這麼叫我?」那是昕蕙專屬的,他苦澀地在心中加了這麼一句。
「好吧,我先走一步,明天再來看你。」
「不要再來了。」章翌無力的回應著,他好累。
管昕靈歎了口氣,今天她的到訪,第一次證明了他對昕蕙的癡心;明天她又會證明什麼呢?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