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妹!"震天的吼叫聲由鳳飄鳴的房裡傳了出來。"為什麼我的內褲會變成'花'的!?"他腰上圍著一條浴巾,大刺刺地由房裡衝了出來,手上還拿了件被染成五顏六色的"花"內褲。
"嗯,白的跟花的有什麼不同?反正穿在褲子裡又沒人看見。"官暖暖認真地拿著紅筆在報紙上畫著圈圈,她忙著找工作,可沒空聽他抱怨。
"什麼看不見!你難道不知道白色跟花色的衣服要分開來洗嗎?"鳳飄鳴氣得長髮都快豎起來了。
連他這個大男人都知道的道理,她一個女人竟然連這種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以前都是我媽……啊——"官暖暖搞不懂一個大男人這麼計較做什麼?她正想好好地給他"睥睨"一下,卻看到他的"赤身霹體",抑不住的尖叫聲就這麼由她喉嚨裡逸出嘴巴。
"閉嘴!"鳳飄鳴氣急敗壞地衝到她身邊,一把摀住她叫得能讓小鳥由天上掉下來的高分貝,抿緊的唇低聲詛咒。"你神經病發作呀?鬼叫什麼!?"他這裡可是高級住宅區,千萬不能落個"製造噪音"的壞名聲。
"唔、唔!"官暖暖用力扳著他的手,努力地發出有力的氣音。
"唔個屁啊!"鳳飄鳴張著牛眼瞪著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臉色異常緋紅。"你臉紅個什麼勁兒?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啊?"
官暖暖奮力地搖頭,這回連氣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像老牛一樣賣力地喘氣。
"你幹麼啦!怎麼喘成這樣?"他皺著眉看著她,這才看到自己的手不僅摀住她的嘴,也順道摀住她的鼻子!"啊!你可別死啊!"他連忙放開手,就怕她一口氣喘不過來。
"飄哥哥……你……你差點……把我給悶死1"她大口大口地吸氣,啊——活著的感覺真好!
"誰叫你的臉是圓的,我的手那麼大,當然連你的鼻子也一起摀住了。"這個惡人連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
"飄哥哥,你還是捨不得我死的,對不對?"圓圓眼佈滿感動的星星,官暖暖只差沒淚流滿面!
"要死到別的地方去死,你要是死在這裡,我這兒不就變成凶宅了?"他不屑地啐了一口,臉莫名地微微泛紅。"那還能住人嗎?"
"嗚……飄哥哥,你好狠的心吶!",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官暖暖吸了吸鼻子,無限哀怨地瞅著他。
"你不要轉移話題!"鳳飄鳴氣惱地咬牙切齒,他揚了揚手上的內褲。"你看,怎麼辦?"他還把內褲正反兩面各翻了兩翻。
官暖暖瞪著他的內褲,不由自主地將眼光移到他圍著浴巾的下腹部,一張圓圓臉頓時脹得緋紅。
"不准臉紅!"他霸道地命令著,自個兒的臉卻脹得比她還紅,活像紅孩兒的風火輪。"該死!"他又氣又惱地低咒道。
"好啦,人家賠你嘛!"官曖暖軟言求和,就怕他為了點小事翻臉不認人,萬一將她趕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怎麼賠!?"火大地睨著她,鳳飄鳴努力平穩自己的呼息。
官暖暖認真地想了想。"嗯……不然我的內褲隨你挑——"
"官暖曖!"這下子長髮真的全體豎直,像只會噴火的刺蝟!
"好啦好啦,人家買來還你嘛……"她可憐兮兮地承諾。
"真的?"鳳飄鳴挑起眉,直見到她不停地點頭,他才很有風度地原諒她。"不准黃牛喔!"最後還不忘來個備註。
"好啦!"官曖暖答應得不情不願,重新把視線移回報紙上。
"哼!"鳳飄鳴踐得二五八萬地轉身準備回房著裝,等會兒還得到公司報到咧!
"飄哥哥,你的內褲要買什麼顏色?"官暖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頭也沒抬地一把拉住他。
"啊——"鳳飄鳴一驚,陡地像殺豬般尖叫了起來。
"幹麼?你喜歡花的還是……"官曖曖莫名其妙地拉著他,卻總像有股拉力呈反作用力地阻礙她的行動,她好奇地抬起頭一看——"啊!飄哥哥,你幹麼光著屁股啦I?"她的尖叫可沒比鳳飄鳴來得好聽多少。
"死胖妹!放手啦!你拉著我的浴巾教我怎麼回房!?"鳳飄鳴轉頭凶狠地扯回她拎在手上的另一頭浴巾,背對著她的身體僵得像尊木雕,一張臉卻紅得導像顆火龍果。
官暖暖失神地瞪著鳳飄鳴逃也似的飛奔回房的背影,一張與小圓臉一樣紅的微啟小嘴還不自覺地喃喃自語。"天吶!飄哥哥的屁股長得還真性感……"完全不輸給梁家輝喔!
看來這間屋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平靜了。
令令令
鳳飄鳴臭著一張臉打開公寓大門,身後跟著三個令人眼光為之一亮的帥哥,脫了鞋後四個人魚貫地走進去,各自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
"飄,你今天很奇怪喔!"邵慕風由客廳的小冰箱裡拿出冰啤酒,丟給他們一人一罐。
"那可不,一張臉臭得像糞坑裡的米田共,看了就倒胃。"谷胤揚拉開啤酒拉環,順著邵慕風的話說道。
"不高興你們不要來呀!"鳳飄鳴灌了一口冰啤酒,火氣還是大得嚇人。
"你真的很奇怪耶,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這兒鬼混,幹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雷颯點了點頭,決定加入討伐他的陣營。
雷颯並沒有言過其實,他們三人每個月平均有兩、三次會到飄這裡喝酒聊天,因為他們都不是很喜歡到龍蛇雜處的PUB,無聊時便索性到飄這裡來"窩"著。
"囉嗦!"鳳飄鳴不屑地咒了聲,一雙眼直往房間裡瞧。
"喂,你該不會……藏了不該藏的'東西'?"邵慕風眼尖地發現他的不安,打趣地捶了他一記。
"笑話!什麼不該藏的東西?"風飄鳴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
"譬如——"
"飄哥哥,你回來了嗎?"
邵慕風才想好好地調侃他一番,不料由房裡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頓時吸引住全體男人的眼光,一致往發聲處瞧,然後個個瞧得眼睛發直,兩顆眼球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只見官暖暖由房裡搖曳生姿地走了出來,一件清涼且輕薄短小的火紅色小可愛,緊緊包裹住她圓潤的雙峰,僅能蓋住臀部的白色超短迷你裙貼身地覆住她挺俏的小屁股,不僅露出一截雪白豐潤的蠻腰,連那雙理論上應該是小肥腿的"蹄膀",看起來都修長得驚人!
"啊,有客人嗎?"官暖暖露出甜甜的笑,霎時所有男人的抽氣聲此起彼落,像支訓練有素的"氣音大樂團"。
"你你你……你穿那什麼東西!?"鳳飄鳴氣急敗壞地又開始結巴。
"咦?"官暖暖輕快地轉了個圈,白色底褲若隱若現地由微揚的裙角里露了出來;她無辜地看著一堆下巴都快掉下來的男人。"不好看嗎?"她覺得挺"涼爽"的。
"好看、好看,真好看……"無視於鳳飄鳴殺人般的眼神,其餘三個男人都點頭如搗蒜,異口同聲地揚起"美聲大合唱"。
"好看個屁!"鳳飄鳴恨不得手上有根湯匙,把那三個臭男人的眼當成簡裝冰淇淋一顆顆挖掉!"看看你穿成這樣成何體統?水桶腰加上下垂的屁股,你不嫌丟臉,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他卯起來折損她"應該"有的缺點。
官暖暖原本笑得燦爛的嘴角迅速因地心引力而往下掉,她還來不及分享自己的快樂給飄哥哥知道,他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這麼難聽的話,難道她穿這樣真的很醜嗎?她無言地以眼神詢問其他人。
"飄,你這麼說太過分了!"首先跳出來為暖暖講話的是邵慕風。"這小姑娘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你怎麼老挑反話講?"起碼以他的審美觀來看,她算是上品的了。
"是啊,你看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哪一點值得人詬病?你分明是雞蛋裡挑骨頭。"谷胤揚跟在邵慕風身後加入討伐他的行列。
"玲瓏有致!?"風飄鳴嗤笑一聲,兩隻眼差點沒在暖暖身上瞪出兩個火洞。"你們的眼睛瞎了嗎?她哪裡玲瓏有致了?"
"你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吧?"邵慕風最見不得女人掉淚了,跟見暖曖的眼眶有逐漸泛紅的趨勢,他忍不住多說上這麼一句。"她好得很,你有必要說得那麼難聽嗎?"
"夠了!胖妹,進去把那衣服換了!"鳳飄鳴惱怒地下了指令,吼得官曖暖難堪地跑回房間。
"你幹麼發那麼大的火?"一直沒出聲的雷颯說話了,一雙別具涵義的眼無聲地傳遞訊號給其他兩人。"我看你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你在金屋裡藏的'嬌'吧!?"
"喔……難怪我們一說要來你家,你馬上就變了張臉。"谷胤揚笑了笑,終於為他的不尋常找到理由。
"唉,有異性沒人性,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邵慕風也學著無病呻吟,就喜歡見他出糗!
"你們到底在亂講些什麼?"鳳飄鳴火大地灌了一大口冰啤酒消火,喝得太猛的下場就是哨咳得一塌糊塗。
"哎呀,飄哥哥,你不要喝得那麼急嘛!"邵慕風使壞地模仿官暖暖的語氣,一雙略大的手掌用力地拍著鳳飄鳴的背,讓他咳得更加厲害。
谷胤揚和雷颯愣了下,沒多久便彎起眉眼,曖昧地笑起來。
"咳,胖妹,現在人這麼多,這樣子不好看,有事我們到房裡說去。"谷胤揚輕咳了聲,極力配合邵慕風演起"舞台劇"。
"討厭啦!飄哥哥,人家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眼——"邵慕風玩心大起,他甚至還誇張地勾起小指頭,把女人家的嬌態模仿得人木三分。
"胖妹,來嘛!"谷胤揚作勢拉扯邵慕風的手。
"嗯……不要啦!"
"來嘛!"
"人家害羞嘛!"
"夠了吧你們!"鳳飄鳴難堪地大吼大叫,一張俊顏紅得像猴子屁股。
"哎呀!飄哥哥,你的臉好紅喔,是不是發燒啦?"邵慕風不知死活地嚷嚷。
"邵、慕、風!"鳳飄鳴咬牙切齒地吼著他的名字。
"好了好了,風,別再鬧他了。"雷颯拉了拉邵慕風的手,制止他再繼續挑釁鳳飄鳴的修養。
"說真的,你打哪找來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谷胤揚倒是較好奇這點。
"什麼小姑娘?她是我們村子裡的鄰居,打小一起長大的。"鳳飄鳴沒好氣地回答;他心知肚明若沒讓這些人問個滿意,日後肯定會被他們煩得耳朵長繭。
"喔……青梅竹馬耶!"邵慕風可羨慕了,他怎沒那麼好運氣,有個青梅竹馬的小美人來叫他"風哥哥"。
"再亂講我打爛你的臭嘴!"鳳飄鳴揚了揚拳頭,示威抗議!
"火氣別那麼大。"雷颯實在很想拿盆冰水往他頭上澆下去。"我看她……呃,一點都不胖,你幹麼缺德帶冒煙地叫人家'胖妹'?"其實他比較想說暖曖的身材很好,不過看飄一副隨時準備跟人槓上的樣子,他還是息事寧人來得安全些。
"她是胖啊!"鳳飄鳴咕噥一聲。
"她哪裡胖了?"邵慕風誇張地雞貓子亂叫,手掌一縮,擺了個"擒拿手"的姿勢。"她是豐滿了些,這有什麼不好?你看你的手那麼大,剛好一手掌握……"
"叫你不要亂講,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鳳飄鳴霍地站了起來,厚實的肩胛骨正好撞到邵慕風脆弱的下巴,頓時哀嚎聲不絕於耳。
雷颯歎了口氣,丟給邵慕風一記"你活該"的眼神。
"別岔題了,飄。"谷胤揚犀利地盯著鳳飄鳴"火氣十足"的臉,納涼地又把話題給找回來。
"虧你以'情聖'自居,你不可能不知道'胖"'個字對女人有多大的殺傷力,何況她根本配不上這個字。"
"喂!你們真的很奇怪耶!"這是他跟胖妹之間的私事,他們沒事來插什麼嘴?說得好像他們跟胖妹是一家人似的。"我從小叫到大,就是改不了口,怎麼樣?"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又大了起來。
谷胤揚聳了聳肩,還能怎麼樣?就醬子嘍!
"飄,我看今天八成是天氣太熱,你的火氣大得嚇人。"雷颯站起來往門外走,不忘嘲諷地丟了兩句話給他。"我看你最好去沖個冷水澡,'降降溫'。"
"該死的!撞得我痛死了!"邵慕風揉著下巴,跟著雷颯往門外移去。
谷胤揚看了鳳飄鳴一眼,也準備一起走人,他穿好鞋子走在最後頭,側身向站在門口的鳳飄鳴說:"我看胖妹可能有話跟你說,要不是我們正好來打擾,情況可能沒那麼糟。"這已經是他能表達最接近道歉的意思了。
"官暖曖。"鳳飄鳴倚著門框,兩手環胸地斜睨著他。
"嗯?"谷胤揚聽得不是很清楚。
"我說她叫官暖暖。"鳳飄鳴撇開頭,嘀嘀咕咕地。
"好,官暖暖。"谷胤揚扯開嘴笑了,舉起拳頭捶了他一記。"記得跟她說些好聽話,你知道的,女人都愛聽這套。"他意有所指地提醒。
"多事!"鳳飄鳴杵在原地,"監視"他們全步人電梯後,才關上門進屋。
令令令
煩躁地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高貴的羅馬石英磚都快讓他給踩出洞來了。
不行!老這麼走來走去也不是辦法,男子漢大丈夫,沒什麼事做不到的!深吸了口氣,鳳飄鳴一鼓作氣地衝到官暖暖房門前,趁自己還沒手軟之前,用力地捶門。
"進來。"軟軟的聲音傳了出來,鳳飄鳴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吸氣再吸氣之後才推門而人。
"胖妹,剛剛……"半句抱歉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因看到官暖暖的動作而中止。
只見她拿著一些衣服……不,充其量只能稱為"布料"的東西在身上比來比去,一雙圓圓眼甚至沒有因他的進入而從鏡面上移開過,讓他"享受"到前所未有徹底被忽略的感受。
"你在做什麼?"看到那些輕薄短小的布料就礙眼,嗟!
"我在試工作服啊!"官暖暖隨手又由床上撈起一件,依樣畫葫蘆地在身上又比劃一番。"有事嗎?飄哥哥。"
"工作服!?"他瞇起眼,闃黑的眼瞳閃過銳利的精光。"你找到工作了?"他沒忘記她來台北的目的。
"對呀!"官暖暖終於放下手上的衣服,她把那堆像小山一般高的衣料往裡推了些,高高興興地坐在床上。"那個老闆好可愛,胖胖的圓肚子、微禿的頭頂,好像住在村尾的洪大叔。"
洪大叔?好像真有這號人物。
"他說上班時要穿這種衣服?"他怎麼覺得不太對勁?"是啊!"官暖暖喜孜孜地笑著,耶!她終於不再是無業遊民了!"那老闆啊,一看到我就好高興,雖然我不曉得他在高興些什麼,但我看到他高興,我就很高興了呀!"
"他怎麼說?"鳳飄鳴挑起眉,越聽越不對勁!
景氣那麼差,有那麼容易找到好工作嗎?"他說我好漂亮耶!"官暖暖笑彎'了眼,圓圓眼成了上弦月。"他說像我這麼漂亮的美眉,一定可以讓他的業績大增,那他就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
"美眉!?"鳳飄鳴怪聲怪氣地重複一次。
"是呀,他還給我一筆置裝費呢!"她指了指像山一樣的衣料。"喏,我就拿那些錢去買了這些漂亮的衣服,很棒吧!"
"那是什麼工作?"置裝費?哇咧賣身錢咧!
"咦?我沒告訴你嗎了"她怎麼說了那麼久,都沒講到重點?
"到底是什麼工作?"他冷冷地開口再問一次。
"就是賣檳榔的檳榔西施啊!"她一派天真地燦笑著。
"檳榔西施!?"鳳飄鳴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胸口莫名地撞擊了下。
"是啊,就跟我們村子口的珍珠姐妹花一樣。"還好她不用像珍珠姐妹一樣把頭髮梳成"半屏山",說實在的,那實在是"俗擱有力"!
"不准去!"他二話不說地否決了。
"為什麼?"職業不分貴賤,而且她念的又是高職普通科,沒啥特殊專長,當個稱職的檳榔西施也是一級棒的啊!
"不准就是不准!"該死!她知不知道那個行業有多危險!?
他不是看不起那些檳榔妹,可他不願意每天醒來,都得時時刻刻為她的安危擔心受怕!
"給我個理由。"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說,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你看你,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你要是真去上班,保證那檳榔攤不到半個月就倒了!"她若真敢去,他絕對叫人把那檳榔攤給砸了!
"可是老闆說我……"很漂亮。
"騙騙小孩罷了!"他粗聲粗氣地頂回去。
"我不是小孩了!"為什麼飄哥哥就是不懂?"會說這種幼稚的話就是小孩!"
"可是……置裝費——"她猶豫了,如果早知會讓飄哥哥這麼生氣,她不會滿心歡喜地想去當檳榔妹。
"我會叫人拿去還給他!"這件事就此玎住。
官暖暖委屈地咬著下唇,執意不肯看他生氣的臉。
"別再亂找工作了,頂多我養你!"鳳飄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不到她求和的眼眸,他氣呼呼地甩門離去,完全忘了自己是來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