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快到了,聽說那個X黨的候選人不但有三個老婆、三個私生兒女,還跟黑道掛勾、有賄選之嫌。
像這種金玉其外,專門騙小老百姓信任的高級無恥之徒,想想是最痛恨的了!因為他貪污的可是人民的錢,也少不了想想的血汗錢。
要是能抓到他的小辮子,讓他失去參選資格,從此名譽掃地,消滅了一顆危害社會的老鼠屎,想想自忖著,自己不也算的上是拯救世界的偉人!呵呵,不知道歷史會不會記她一筆大功?
當然,她如此賣力,少不了的原因是雜誌社的那一點點酬勞嘍。
紮著馬尾,戴上鴨舌帽,脖上掛著相機,手裡拿著小錄音機,一身休閒裝的想想混進了人群裡,趁亂躲在角落裡伺機而動。
還帶隨從!怕人槍殺啊?看來虧心事做的不少喔!
想想緊盯著她的目標,還得拉長耳朵,真累。
「宋老,關於中和的那個競選總部……」
什麼?什麼?大聲一點啦,聽不到。
「你!幹什麼的?」一聲吆喝。
想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隻油豬手揪住衣領,像小雞被老鷹達到一把揪起。
「喂,你放開我!」她雙腳騰空抗議。
她被丟在一群身材如熊般魁梧的男人中央,雙腿沒機會著地,就軟了下去。腿麻啦,剛才蹲太久了。想想可不希望人家以為她嚇破了膽。
「喂,你們想殺人滅口啊!海島可是講法治的地方,別以為你們有錢有勢就想嚇唬我。」攤坐在地上,想想不改本性。
「我們為什麼要殺你滅口?」其中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首先開口,口氣溫和。
想想認出他就是宋祖惜元配所生的兒子——宋季遠。
也是八卦雜誌選出的本年度女性幻想中的最佳溫柔專情人選。
「除非你來者不善,被我們發現了你的動機,直覺就說我們會滅口。」這聲音嚴厲多了。
想想仰著臉回頭,說話的是宋祖惜的頭號私生子宋耀名,正和某知名女星打得火熱的那位。
「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想想的頭又轉了一圈,這次不過是一個小嘍。
「怎麼?悶不吭聲就想了事嗎?等警察來了你可連辯駁的機會都沒了。」
想嚇唬她?想想白了宋耀名一眼,這人果然如傳聞中的狗仗人勢。也不過是小妾生的,何況他老子也不是啥東西,踐個屁。
「起來慢慢說吧。」宋季遠對想想伸出手,依舊和緩友善。
想想不理他的手,她身子敏捷的跳起,拍拍身上的灰。
「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識相點快點說出你的目的,為什麼帶錄音機又帶相機的,你想幹什麼?」又是宋耀名。
「想逼供啊?那也得上法庭哪,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企圖不軌,誰規定進球場不能帶相機?我無聊想拍球桿拍草皮不行啊?你們幾個大男人還需防我一個小女人?是誰有害人動機這一想不就清楚了。真是沒大腦,懶得跟你說。」
「你說誰沒大腦?!」宋耀名獅吼。
「喲!這麼容易就生氣啦?出生在海島的官宦之家,從小沒人教你修養是多麼重要的事嗎?」
「你知道我是誰?」權威性的一句。
總算開口了,這老狐狸。
「當然認識嘍,昨天我還拿你的宣傳單去包蕃薯哩!喔對,你那個宣傳單最好重新設計一下,黑紙金字,還畫上一隻大肥牛在上頭,拜託,真是未戰先輸。」
「死丫頭,你說什麼?」
「耀名,退到一邊去。」果然是有權威的老爸。
「是的,爸爸。」那宋耀名張狂在外,這下卻像隻狗一樣乖。
想想隱忍住笑。
「小姐,我想聽聽你的說法,為什麼我的宣傳單是個敗筆?」
「呵!都說那麼清楚了還問,你們父子真是有拼,都是笨蛋一顆。」想想一副仁慈的樣子:「好吧,可憐你就告訴你嘍。黑色根本沒人氣,加上金色,人家還以為是冥紙呢,還來只大肥牛,你這不擺明了影射自己收取黑金,是頭大金牛嘛!」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抓起來,」宋耀名又衝了出來。
「慢著!這裡幾時換成你來發號命令了?」
「爸,可是她……」
「住嘴!」
「是。」
「你,送這位小姐回去。」宋祖惜隨便指了一個手下。
「回去?就這麼讓我走啦?」想想驚訝,或者說失望。
「怎麼,難不成你真有不良企圖?還想錄口供嗎?」
「喔!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們一樣是來打球的,怎麼連球都還沒打到就要我走了。」
「小姐,這個場地已經被我們包下了,由於今天的人實在太多,恐怕沒法照顧到你。」說話的是宋季遠。「爸,還是我送這位小姐出去吧?」
去!她錢想想還要他們照顧?
宋祖惜朝大兒子點頭,看出想想的不滿,說:「不如下次找個機會,我特地請小姐打球吧,算是補償今天的失禮之處。」
「算了吧!你有空我還不見得有閒哩!」她隨便的丟給他一句,扭頭走人,邊走還邊說:「用不著巴結我,我可沒打算投你一票。」
宋祖惜揚起嘴角,望著想想的背影,好一個膽識過人的女孩。
宋季遠緊跟著想想的腳步出去了。
宋耀名觀察著父親的臉色,不知道這老頭想什麼?還有,宋季遠那傢伙倒懂得投其所好嘛!看來他可不能輕敵了。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宋季遠追上想想的腳步。
「不必了,我自己開車。」真是一無斬獲,本來想來個獨家新聞,沒想到是大失所望的結果。
「那我送你到停車場吧。」
「你煩不煩哪,我趕時間,別跟我唆,OK?」
宋季遠識相的頓下腳步。
想想聽不到身後腳步聲,出於好奇的停下。回頭,那男人站在原地望著她。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是祝英台,真的不用十八相送啦。」她說。
他咧開嘴,笑了,很白的牙齒。
「有機會的話我想請你吃飯。」他說,出於直覺的好感。
也許這會是一個好機會,從他身上下手,什麼新聞挖不到?
但,她毫不思考的回他:
「何必呢?你又沒欠我。」
利用了別人的真誠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想想會瞧不起自己的卑劣。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沒想到被拒絕的如此乾脆。
「喔,如果你要追我我倒可以考慮。」
想要她給他台階下不是不可能,只要他懂得讓她,並且不招惹她。
微笑說罷,毅然轉身,想想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他的視線。
錢對她來說很重要,但,她更求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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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律師樓
想想抬起頭看了看大樓的招牌。
手上捧著一大束花遮去了她的視線,臂上掛著大紙袋,花器、刀剪全在她身上,步履蹣跚的好不容易步進大樓。
「小姐,你做什麼的?」管理員喝住她。
想想從花叢裡探出頭。「是一位甄小姐請我來的,我是可園花坊的人。」
「喔,有有,甄小姐交代請你直接上七樓。」
電梯正巧來了。
「謝啦!」想想回頭答謝了句,進了電梯。
真是累死她了,佟童就光會苦毒她的好友,沒事去賞什麼櫻花,害她這幾天老是一大早就得去花市批貨,然後顧花店,還得當送花員,真是交友不慎。不過話說回來,有錢賺嘛再苦也值得!
「你總算來了!」
才踏出電梯,想想就聽到高分貝的、頗為不滿的聲音針對她而來。
她還來不及發聲呢,就被一隻猴急的手拖了過去。
「快快,老闆快回來了,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真是粗魯又無禮的女人,想想心想。
「還站著幹嘛?快動作啊!」
想想把花束拿斜一邊,探出頭來,才發現自己被帶進一間大辦公室,黑白相間的裝飾簡單而氣派,卻少了溫暖。
她直覺的把身上的包袱卸在茶几上,甩甩酸痛的手臂。
「喂,快點!聽到沒有?」極度不耐的聲音,近乎命令的口氣。
想想側過頭,總算毫無障礙的看清那女人。
精明、幹練,寫在她臉上,當然少不了美麗,卻是經過粉飾,十足都會女子的強勢,獨獨少了可親的自然。
這樣的女人,很適合當情婦吧?想想直覺定論。
別以為情婦都是嬌滴滴、什麼也不懂、光會躺在男人背彎裡撒嬌的弱女子,那可過時了。
新時代的情婦,不但能說會笑,會耍陰狠超能幹,除了床上會叫,還得是個好幫手,才罩得住「投資者」的心。
「搞什麼啊?花店的小妹光會發愣啊?」
又來了,這女人自以為是的聲音真教人不舒服。
好歹她錢想想也曾是海島第一學府的高材生,要不是她熱愛自由受不了約束,又想多賺點錢才自行創業,否則,隨便到哪家公司也比眼前這女人坐的位子大。光看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會指使人,根本像個管家婆,還瞧不起人,什麼花店小妹,她可是「幸運屋」的老闆娘耶!
「要我快,也得告訴我該做什麼吧?」想想沒好氣的回應。
「做什麼還問我?!真荒唐!你們老闆沒教你嗎!」
「如果我說沒人教得起我,你會很驚訝嗎?即使是你,也不能命令或指使我做任何事。」
「我可是你的客戶,你這算什麼態度?」
「隨你說啦,花我是帶到了,還有那堆什麼插花的工具,用完了記得送回花店,我沒空跟你哈啦。」
「站住!」好「恰」的查某。
想想沒回頭,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因為門正被推開來。
「你?!」康熙頓覺想想神出鬼沒的可怕。
「你來這幹嘛?」想想不客氣問。
她還沒找他,他就自動出現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他冷酷的模樣讓想想有揮拳打爛那張臉的衝動。
「甄小姐?」他看向甄世儷,表情冷然。
「康先生,她只是不相干的人,馬上就走了。」
想不到這凶女人瞬間換了一張嘴臉。
「不相干的人為何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你的辦公室?!」想想微愣。
想起他留下的名片,除了康熙這名字,還有他的聯絡電話,地址是敦化南路……沒錯!她怎麼沒事先想到?
遇見他總是意外的,想想認了,但跟他有關的倒霉事希望別再發生。
「怎麼?你不是特地來找我的?」
「本來不是,現在倒可以順便算帳了。」
「OK,我也喜歡清楚明白的結果。」
「康先生,她……」甄世儷急著開口。
「沒你的事。」
「可是,她不過是送花的小妹。」
他注意到茶几上的花束。
「我不知道你還有副業?」他平淡的說,律師總是有過人的冷靜。
「你應該知道嗎?」
他越過她身邊,往單人沙發坐下,很自然的將一雙修長的腿交疊。
瀟灑的英姿、鋒利的言詞、自信的風格,這樣一個集成熟魅力、成功事業、年輕體魄、穩健風格、聰明天資於一身的男子,如果不是對他早有成見,想想會承認他的魅力無人能敵。
「麻煩你倒兩杯咖啡進來。」他對甄世儷交代,或者說「命令」,更貼切點。
「我不喝咖啡,給我一杯白開水,要冰的。」想想頗不客氣的,走到他對面,坐下。
甄世儷心不甘情不願的掉頭出去。
「我們的帳該如何算?」康熙單刀直入,一副佔上風的姿態。
算了,懶得跟他計較,他的開場直接,想想回答的也乾脆:
「理當索賠嘍!」
「可以,你認為賠償金多少才合情合理?」
「嗯,我保守估計了一下,就五萬吧。」
「五萬?你確定五萬不會太多?」
「是你問我的耶?怎麼?你有意見不成?」她最怕婆婆媽媽的男人了,尤其是小氣巴拉型的。
「我沒意見。」他一派悠閒的伸長腿。「你很爽朗嘛。」
語意似乎認定她本該是個唆的女人。
「那當然,我錢想想是何等人物!」她自豪,算他有眼光。
「既然如此也不用多說了,你打算付現?或者分期付款?」
「什麼「。你沒搞錯吧?你要我付錢?」想想瞪大雙眼,非同小可的跳起來。
「都說好了,不是嗎?原本我只要求你一聲道歉,既然你願意賠償,我自然樂意接受。」
「說好你的頭啦!是你撞壞我的車耶,還要我道歉賠錢!這是什麼鬼邏輯?」她不打算。說她昨天才因為頭昏胸痛到醫院檢查,醫生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很可能是那次車禍的後遺症。
說她那輛沒安全氣囊的二手車,會讓她撞成內出血加腦震盪是不教人意外的,問題是她沒興趣住院,也不打算讓他以為她矯情作態,她死了也不干他的事,但她的車必須由他賠償。
「以當時的狀況來說,我的車完全符合交通規則,違規倒車的是你,也因此釀成兩車的相撞,自然有權索賠的在我,我有權要你賠償我在精神上的受創。」
「見鬼了!你有什麼證據說錯在我?」
他這回不知又從哪掏出一疊照片,隔著茶几遞過去。
「這就是證據。」
想想一把搶下。
原來,他那天猛按快門就是把當時的「車禍現場」拍照存證。
「幸好你撞上的是我的車,如果是人呢?」
想想把照片甩到桌上,聲音醞釀著火氣:
「大律師,還想教訓我嗎?」
「只要你下次開車小心一點,我可以不追究。」說得好像天大恩澤似的。
「說得容易,請問我的車壞了要找誰追究?」
「這個問題恕我無能為力。」
「別以為你是律師就了,我就不信世上沒人能打敗你,大不了請法官來評理!」
「任何比我有理的人都能打敗我,我不怕敗仗,但我堅持為真理據以力爭。」
「說得很清高嘛,其實是狗屁!」她甩上背包,轉身丟下戰帖:「咱們法庭上見!」
「值得嗎?為了你那輛破車,還得花大筆的錢打官司。」
她回頭,看見他不為所動的可惡嘴臉,她相信,這種人就算天塌下來也影響不了他。
「值不值得是我家的事,等著吧,我會不惜代價的打敗你。」
她厭惡他那欺人的自信。
「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現在我就可以肯定的回答你,你連告我都告不成,根本別說在法庭上打敗我。當然,如果你想白費力氣,我也不會反對。」
「哼,謝謝你的提醒,偏偏我就是愛挑戰不可能,咱們走著瞧!」
想想擱下話,甩頭走人。
砰!好大的回應,她把氣全出在那扇門上了。
康熙宛如雕像的姿勢動也沒動,眼光從門上調到茶几上的花叢。
數十朵的白玫瑰和一大叢的滿天星,極平常的搭配,清純嬌媚的花苞教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甄世儷推門進來,放了咖啡在他面前,滿臉柔情的靠坐在沙發的椅把上,貼近著他,抬手溫情的撫過他的俊逸眉峰。
康熙反射的擒住她的玉手,不留情的警告:
「別挑戰我的原則!」
鬆開手,他無情的起身。
甄世儷望向茶几上的花束。
為了討他歡喜,她使出了各種手段,然而,她終於認清了事實,想抓住他的心難如登天,哪怕只是想穩住當他地下情人的地位都不容易,他像天上的星高不可攀。
當他秘書一年多了,知道他縱橫情場,有過的情人難計其數。他看重她的能力,她也就憑著這點成為他的眾多紅粉知己之一,除了偶爾填補他難得的空閒,她似乎再無努力的空間。
「你究竟有沒愛過我?」她問。
「你很清楚我對感情的態度。」說得沒心沒肝。
「我想聽你親口說。」
「我對什麼都認真,惟獨情感的事,從不強求。」他坐上舒適的皮椅,話裡毫無情緒,翻開檔案夾,一臉的嚴肅。
「沒一個女人能例外嗎?」她追問。
他在做最後的忍耐,如果她再公私不分、牽扯不清,他會毫不考慮的請她走人。但這點容忍度他還是有的,半晌,才平淡的開口:
「世上的意外沒人能預期,或者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個特別的例外,就看有沒緣分遇上了。」
她微愣。
她從沒弄懂他,在她眼中,康熙是理性的、有條理的,料不到他也會說出哲理、感性的話來。
既然有例外,她就有機會不是嗎?甄世儷重拾了信心。
讓她成為他的例外吧,她願意等待,她想。
然而,她還是沒弄明白,他口中的例外是建構在意外上的,如果他的生命有意外,絕不是已知之數,而是未迸出火花的奇跡。
她彎身收拾桌上的花束,那個花店小妹給她帶來一股莫名的威脅感,她要把這些花全丟出去,眼不見為淨。
康熙不經意的抬頭,出於直覺的說:「把那些花插瓶留在茶几上吧。」
她又微微一驚,他從不管諸如擺設的小事,儘管她極盡心力的討好,他也視而不見。留下這些花對他而言口,是不是有特殊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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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一天之內找了十三個律師耶,你相信嗎?竟然沒人敢接受我的委託!說什麼這種拿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他們不幹,還說錯本來就在我!」
想想已經抓著聽筒抱怨十分鐘了。
「我看他們根本是沒能力,原來海島的律師都是『色大膽小怕鼠咬』,惟一有膽的偏偏就是那只惡老鼠!」
「康熙就是那只鼠嘍?」方楹終於有機會插嘴了。
想想的駕車技術她很清楚,自然不會火上加油。讓想想去告康熙,絕不是明智之舉。
「還用說,真是倒霉到家了。」
「既然自認倒霉就算了吧,你再這麼唉聲歎氣就不像我認識的錢想想了。」方楹在那頭勸說。
「還說呢,你們個個出國逍遙去,就留我一個沒人理又沒人憐,倒霉不說,還沒人陪我、安慰我。」
「別說得那麼可憐,也不過是撞壞了車,生意差了點,你向來最會搶時間掙錢的,哪還有空顧影自憐?」
方楹知道想想其實滿敏感的,能讓她忘記孤單的方法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錢跑給我追,不覺得落寞也難。」
「哈!落寞?」方楹在電話那頭笑開。「你多愁善感的不像想想嘍!是不是被佟童傳染啦?」
「看我失意你很得意嗎?真是沒良心。」
「別想那麼多,時間自然很快就過去了。我打算這兩天去大血拼,說,你想要什麼?衣服?鞋子?還是……男人?」「什麼男人?」想想懶洋洋的問。
「給你帶個男人回去,讓你在即將來臨的冬天裡有個溫暖的依靠,這樣也就沒時間多想多煩啦!」
「要男人我自己不會去找,香港人又現實又冷漠,個個視錢如命,不要也罷!」
「這樣不是跟你很配嗎?除了錢,看什麼東西都不帶焦距。何況,海島的男人敢要你嗎?」
「謝謝你的瞭解喔,好同學,就知道貶我。」
「喂,說真的,找些有意義的事做吧。」
「除了賺錢,什麼是有意義的事啊?」她已經迷失的夠久了。
「很多呀,例如:做義工,幫助社會上的弱勢團體。別人受惠,你自己也會開心。」
「做義工?又沒錢!」
「天哪!你的腦袋除了裝錢還能裝得下什麼?」
「腦袋能裝錢嗎?幹嘛把頭殼剖開裝錢進去?錢裝口袋比較方便吧。」
「裝死!」通常想想不願再往下接口的話題,她就會冒出一句無厘頭到極點的話,但方楹可不想輕易放過她。「一件和康熙有關的事你聽不聽?」
「當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方楹下對注了。
「還記得上次跟你說的王小潔吧?」
「當然記得,那個母親自殺,母親的同層人不養她,被送到孤兒院的小孩。」想起來就恨的牙癢癢,跟康熙有關的都沒好事。
「我想要你趁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去探望小潔。」
「那有什麼意義?」
「她和你一樣是因為康熙而權利受損的倒霉人。」
「我可以得到什麼?」真是標準的現實主義者。
「可以重獲你的鬥志啊!」想想需要的是刺激。
「我不認同。」
「或者……你可以把小潔訓練成你的棋子,等她長大了,讓她去替她媽媽報仇,也讓她替你出一口氣,怎樣?這法子不錯吧?」方楹開玩笑。
原本只是說說,沒想到想想的反應是
「咦?可行喔,他不幫小潔,我就偏要跟他作對!此仇不報非君子,康熙呀康熙,你完蛋了!」
這世上除了佟童那愛幻想的丫頭,大概也只有想想會相信這麼離譜的事了!報仇?她以為人生像電視劇嗎?
何況浪費十年去記仇,以想想的意志力根本辦不到。
「我要供她念大學,而且要念法律系,有朝一日成為無人能敵的律師,她會打敗康熙,然後讓已經變成老男人的康熙愛上她!」想想還真編起故事了。「她不能有凡人的情感,冷情冷血的她將讓康熙飽受得不到愛人之心的磨難……」
方楹打個呵欠,她從不知道想想有如此好的想像力。
還真會編,可以當九點檔的題材了。
以方楹的觀點,想想所說的只能用離譜、變態,加殘忍來形容,她寧可小潔無憂無慮的長大。雖然失去母親的她無法像正常小孩一樣快樂成長,但她仍希望長大後的小潔能有健全的人格,能像平常人一樣勇於追求屬於她的幸福。
「放心吧!小潔就交給我了。」想想收線前說了句豪爽異常的話。
方楹這才開始擔心哪!原本是要她去幫人,可不要把她的「專長」發揮了。
她的專長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