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剛才不是還在用媚眼看我?
雅弦昨日不是才和我有了肌膚之系?
他們現在卻都當我是透明人?
忍不住大叫。「喂,喂,你們不要以為車上沒有別人。」
雅弦一驚,扭頭看我,臉卻紅透。我立刻呆掉,人家說戀愛中的女孩美麗動人,沒想到,戀愛中的男孩也是一樣。
一聲輕笑,我聽到葉靜的聲音。
「行了,在這裡放我下去吧!我不想做打擾情侶的罪人。」
我嘟囔。「都已經做了才發現。」之後卻愣住,她竟知道我和雅弦的關係?!
女孩拉開車。「韓先生,表情和眼神都可以透露一切秘密,偏偏我又是只看對方眼神和表情就知道真相的人,所以你不必用那種模樣看我。」
撤下了車,輕敲我的窗。
於是搖下窗,問她:「還有什麼事?」
她看我,許久後才用只有我聽得到的聲音說:「韓先生,你喜歡的那兩個人,都是你不可以傷害的,蘇夫人的寶貝。」
說完,立刻轉身,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思辰,小靜和你說什麼呢?」雅弦問。
怎麼可以告訴他,於是我只是笑,很傻的笑容。「沒什麼。」
他默默看我,然後微笑,然後扭頭,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咳嗽了一聲後,我轉移開話題。
「你和葉靜很要好?」
那次見到他們,沒見到他們說話,也沒想到他們那麼熟識。
「是的。」他轉向我,「那個時候,蘇夫人的親人中,只有她願意近我,我也只有她一個好朋友。」
「我以為她是個……」仔細尋找措辭。「比較特別的女孩。」
雅弦無聲地笑。「是,特別的女孩。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她很體貼,蘇夫人喜歡她,她甚至把她從不對我說的話對她說。」
忽然想起了葉強。
「她的父親死了。」
不是我的錯,卻和我有一般關係。
「是,小靜不難過,因為那個家對她來說,有和沒有一樣。」
「為什麼?」
「她和我一樣,所有唸書和生活的錢,都是蘇夫人給的。小靜的父母一直希望有個兒子,可是林夫人生小靜的時候難產,再不能生育。所以他們,不喜歡小靜。」
愚昧的父母。
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下一代,換來的,只有親情的疏離。
我想起真浩來,他和他的母親,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
「小靜以前常去蘇家的。」雅弦忽然說。
「現在不常去了?因為筠韻不在的關係?」我問。
「她怕見到一個人。」男孩笑起來。
「誰?」她竟有怕見到的人?
「司馬醫生。他喜歡小靜。」
一個急煞車,我幾乎衝到擋風玻璃上。
「什麼?司馬喜歡葉靜?」這應該是本世紀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那個眼光比天高,那個發誓不找到天使不結婚的司馬?
我猛然間發現,這個世界中,不只我有病,每個人都不健康
這時候,我們回到家。
飯時仍沒見到真浩。
我想他。
雅弦回去臥房換衣服,我脫下外套,老張接過。
「韓先生,少爺在臥房。」
驚訝至極地看他。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我還是微笑。
「知道了,我就上去。」
二樓,路過雅弦的房間,腳步還是遲疑,卻還是走過,沒有回頭。
輕敲真浩的門,沒有聲音,於是我推門進去。
他在床上,軟被中央窿起小小的團,像只刺蝟。
走近,我微微地笑,心裡充滿愛意。
「真浩。」輕喚他的名字。
可是他不理睬我,還是蜷縮在被中。
原來這隻小小刺蝟在冬眠。
隔著軟被,我抱住他。
「真浩,浩浩,小浩,你在生氣?氣我昨天沒有陪你?手指給你咬,要不要?」
他一躍而起,撞痛了我的下頜。
「哎呀。」我皺起眉來。
他急急捧住我的臉。
「疼不疼?疼不疼?」
「當然。」我笑,然後一把捉住他。「抓住你,不許再躲我。」
「放開我。」他寒著臉。「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我嬉皮笑臉。「不髒啊,我洗過的。」
真浩惡狠狠瞪我。「洗過也贓。」
所有的事,他都知道,可是他也不說,太驕傲的他,不願意傷害自尊。
「他是你的哥哥。」我說。
「他不是。」
「你這樣說,筠韻和他都會傷心。」我知道真的會這樣。
他冷笑看我。
「是你勾引他,還是他勾引你?」
我平靜回答:「都不是,我喜歡他,他亦喜歡我。」
「那我呢?」男孩忽然像只暴怒的小獅子。「我不可以滿足你,還是你不想和我做愛?或者,你不喜歡我?」
我抱緊他。
「我喜歡你。」最肯定的肯定句。
他的呼吸,刺到我的脖頸。
我忽然想哭。
和他在一起時,我可以不想雅弦,和雅弦在一起時,我可以不想他。可是,不可能兩個人都不想,也不可能,兩個人都想。
肩上忽地一陣劇痛,他正在狠狠咬我。
可我放下心來,他咬我,就是他原諒我。
不過……這個暴力的小傢伙,總有一天,他會因為愛我而把我咬到體無完膚。
那我就用鮮血和皮肉來證明我們的愛。
我們沒有下去吃晚飯。
因為他睡著了。
牙齒還陷在我的肉中,睡著了。
我抱著他躺下來,我也閉上眼睛,想和他做同一個夢。
程清源來蘇家的時候,恰好是雅弦去社團參加活動的日子。
他說:「真浩,我來看你。」
真浩橫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曬著秋天的太陽。他像只被寵壞的貓,不怕陌生人,不怕主人,沒有會傷害他的人,只有會寵壞他的人。
我從書房出來。
「程律師,你好。」
「你好。沒有對真浩說我會來見他?」有興顧問罪的語氣。
暗中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你何時要來,臉上卻笑。
「你看我這記性,現在來了就好。」
他點頭。
「還有一件事,韓先生,這是投資公司上個月的報告。」
蘇家的資產龐大,幾乎在每個能夠賺錢的地方都有投資。這些投資公司,一直有專人負責,而那些人,你永遠不必懷疑他們的真誠。於是我草草看了便遞給真浩,他比我更清楚自己公司的運作情況。
程清源坐到真浩身邊,溫柔地看著他。
「這些天裡可好?」
真浩懶懶答他:「好。」
他撫摸他的頭髮。「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記得告訴我。」
我在一勞皺眉、不喜歡他那個動作,心裡卻在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阻止他的想法。
真浩忽然笑了,「清源叔叔,若你是我的父親,我會很高興。」
一瞬間我恍然大悟,原來他的動作不是像對情人,而是像對兒子。
「就算我不是你的父親,你也可以把我當做你的父親。」
若是我沒有接到程滑源的電話,若是我不知道葉強的死,我也許,在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會認為這個律師,是個少有的好人。
可是現在,我只覺得他很可怕。
那天,他和真浩一直在一起。真浩也不太睬他,只看自己的書,可是他,就一直在他身邊,溫柔看他,溫柔微笑。
筠韻真的應該選他做真浩的監護人,而不是選我。
雅弦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吃飯。
程清源仍然在,感覺像多了只蒼蠅。
他看到雅弦一愣,等他叫「程律師"才回過神來。
「你是蕭雅弦?」
「是我。」
「果然是男大有三變。」他還是很驚訝。
真浩哼了一聲,雅弦低下頭,再不開口。
飯後,我送程清源出門。
僕人把他的車開出來,他向我告別。
「真浩拜託你。」
「別這麼說。筠韻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個不是客套話,不過不是原先的意思。
「真的覺得很奇怪。」他說:「原來雅弦是這樣夫人的眼光仍然不可置疑。」
「有過置疑?」
「也是。」他還是滿臉疑惑。「現在想來,夫人像是故意不讓他比別人出色。」
這個我知道,她想讓他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原因,我就不知。
程清源走時說了最後一句話。
「注意林啟東。」
我笑,該來的還是要來,葉強掛了,後繼者亦出現。
不過,有程律師在,我伯什麼。
在公司的時候,接到林啟東的電話。
天靈說:「老闆,願來有錢人的監護人真的不好當。」
「可是我也是有錢人啊。」我哀嚎。
「所以,以後你若意外死亡,不要讓我和語吾做你兒子女兒的監護人。」說完她便哈哈大笑。
氣得我一本書直飛過去,可措擊在了牆壁上。
林啟東讓我去見他。
念在他是長輩,又是筠韻的大伯,我只能答應。車子開了半個小時來到他的樓前,是片高尚住宅區,有警衛二十四小時巡邏。
傭人帶我進到書房。
姓林的老頭子睡在躺椅上,有個美麗的小姑娘替他捶腿。
我以為自己走進了民國時期的上海。
然後心說:她的,老傢伙可真會享受。
「思辰啊,有事要長你來商量呢。」他說。
思辰?叫得那麼親熱,就是沒安好心的表示。
「不知道林老先生有什麼事呢?可是我也一樣噁心。
他擺擺手,於是屋子裡,只翹我和他。
「我喜歡享受。」他說,「我年紀也大了,無非就是玩玩古董,看看美麗的小孩子,偶爾也去澳門逛逛……我知道我老了,又沒有兒孫,錢這個東西,完全就是身外之物。可是,就是需要它。」
哈哈,我就知道。這個才是重點。
「筠韻留了遺產給您的啊。」決定裝傻。
「那點兒啊,不夠花。」他倒是乾脆。
「可是林老先生,剩下的可都是蘇家少爺的,和我沒有關係。」這老傢伙,難道要撕破臉皮講話?
「蘇家少爺?思辰啊,我人老了,腦子不太靈,你說的蘇家少爺,指的可是蘇真浩?」
我拚命控制住自己想打人的手。
「當然,是!」』
「呵呵,若他不是蘇家少爺呢?」
又是這句話,可惜我已經免疫了。
「不知道林老先生說這句話有何證據。」我微笑,「程律師可不是省油的燈。」
「程清源?」林啟東忽然大笑。「真相,他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
「至於證據,我當然有——蘇博雅不可能有小孩,換言之,蘇真浩絕對不是他的兒子,不是蘇家的子孫。」
我皺起眉。
「證據。」
「蘇博雅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從林啟東家裡出來時,我硬撐著才不至於暈倒,一直堅持住才回到公司。天靈已經回去,語吾還在做一份審場調查。
他問我:「老闆,出了什麼事?你一張臉都是灰的。」
我無力地笑。
「沒事。」
他看我,不說話做回自己的事。.
我呆了半天,因為房中只他一人,於是心裡有話就說出來。
「語吾,你說……如果蘇家難一的繼承人不是蘇家的骨血,會發生怎樣的事……」
他轉頭看我。「老闆,你在發燒?」
我搖搖頭。
於是他覺出事情的嚴重性。「不是開玩笑?」
「我會用這個開玩笑?」開美國總統的玩笑都比這個正常。
「假如的繼承人不是蘇家的骨血……那麼,我想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股市崩盤。」
「還真是直接。」
「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人跟我說,蘇博雅喜歡男人。」
「你信了?」
「這種事也有開玩笑的?」
「好像,應該沒有。」
「怎麼辦?」
「不知道。」
我終於跌倒。
第二天,天靈捧了一維資料給我。
「幹嘛?」我問她。
「蘇博雅的生平。」她答我。
我使勁瞪語吾,他低下頭去。沒鎖的嘴,以後一定是怕老婆的人物。
「你信不信?」我問天靈。
「信。」她毫不猶豫。
「為什麼?」
「女性的直覺。」
「直覺有啥用?」我翻個白蹬。
「你知不知道他遇到車禍的時候誰在他的車上。」天靈也不生氣。
「司機。」
這回是她翻白眼。「又不是腦筋急轉彎。」
「誰?」
「一個男人,名字叫做蕭箏。」
蕭?等等,我想到了什麼。
雅弦,雅弦床頭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還有雅弦的父親……
「蕭雅弦的父親?」我問。
天靈張大嘴。「老闆,你是天才。」她很肯定地說。
這種天才……不做也罷。
「他們是好朋友。」我說。
語吾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
「我的意思是,林筠韻,蘇博雅,蕭箏,他們三個人是好朋友。」
「然後呢?」
我騰地站起。
「蕭箏在蘇博雅的車上能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互相喜歡?語吾,以後你不要再搭我的順風車。」
「老闆,你沒看這些資料,」天靈很鎮靜,「你應該看看。」
「我不想看。」一票否決。
「那你打算怎麼辦?林啟東那邊。」
我才想起那隻老狐狸。
啊啊啊,頭疼,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老闆。」天靈慾言又止。
「說。」這個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的事。
「你真的,愛上蘇真浩?」她小心翼翼。
我一震。「為什麼這麼問?」
「這些日子,你沒有和別人的約會。」她說:「有此一時候笑起來,尤其是在接蘇家打過來的電話,像傻瓜,墜人情網的傻瓜。」
我倒在椅子裡,雙手捧住頭。「是,我愛上蘇真浩。可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我還愛上他的哥哥,筠韻的養子,蕭雅弦。」
很晚才回家。
車子在路上無目的轉了幾團,視線中才出現正確方向。
我還是看了那些資料,一個名字叫做蕭箏的男人的生乎。他不是個美男子,也不是個美少年,可若真是讓我選擇伴侶,我會選他。
用天靈的話來說,他是天空和海洋的孩子。
他只活到二十二,比蘇博雅還小兩歲,蘇博雅死的時候也才二十四。
從中學到大學,他和蘇博雅,筠韻都是同學。蘇博雅和筠韻,自是不用說,絕對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而蕭箏卻也和他們站在—起,且毫無突幾之感。
原因很簡單,他是個永遠溫柔,永遠體貼,永遠善良,永遠真誠的男生。
而那樣的人,無論在那個時代,還是現代,都已經瀕臨絕種。
從天靈拿給我的資料上,我橫看豎看看不出蘇博雅蕭箏,或者蕭箏喜歡蘇博雅,他們當時的關係,三個人根本就是好得不得了,並沒有哪兩個特別突出。
最重要的,是蘇博雅與筠韻已有婚約。:
可是天靈說是直覺。
女人的直覺,我不知道是不是可靠。
「老闆,你不需要懷疑。」她說:「我還知道,林筠韻喜歡的人,也是蕭箏。」
筠韻喜歡蕭箏。
蘇博雅喜歡蕭箏。
我哈哈地笑,不英俊的男人原來也可以這麼搶手。
「沒有這麼好笑啊。」天靈淡淡看我。「其實你的事,比這個還要讓我們頭疼。」
「是我愛上兩個男孩,不是語吾愛上兩個男孩。」
「你是我們衣食父母,若你身敗名裂,我們就要失業。」越到關鍵時刻她越冷靜。
「那我該怎麼辦?」我頹然倒在椅中。
「問題只能自己解決。」
不是說女人比較感性嗎?怎麼我覺得語吾都比她好很多。
雅弦和真浩,我無法選擇,我也不想選擇,要讓我放棄他們兩個,更是不可能。
一陣沉默。
半天,語吾開口。
「不是在說蘇家骨血的事嗎?怎麼又說到別的地方去了。」
因為令人頭疼的事實在是太多。
筠韻,你果真是卑鄙,留下這樣的難題給我。
可我忽然在黑夜中露出笑容。
我已經愛上了筠韻的孩子,我已經開始學習忘記她,所以,那些事,交給程清源去解決就行,我只要做好他們的監護人,在那所房子裡,繼續我們關於愛情的遊戲。
回到家中,我即恢復成為原先的韓思辰。
「少爺和蕭少爺已經吃過晚飯,都在樓上。」老強向我報告。
我答應著,想了想,還是先去了吃飯。
很餓,可是胃口不好,真是對不起今天狂灑汗水的大師傅。
然後休息,大約十點才上到二樓。
先回自己的臥房,換了衣服,略略整理儀容後出來,想見雅弦。
他不在書房,也不在自己的臥房。』
我站在走廊中,耳中忽然聽到陣陣輕笑。
悄悄推門,在微微的光芒中,在電視的前方,我見到真浩和雅弦。
真浩躺在雅弦的腿上,手指穿插於他的發間,雅弦的手落在他的頰上,他看他的目光,寵愛交加。
真浩忽地坐起,咯咯笑著。
「我要怕癢。」雅弦躲避不及,笑倒在靠墊上.
我看著他們在柔軟的靠墊上嬉鬧,就好像兩隻貓咪。
我詫異,真浩是何時與雅弦如此肆無忌憚?
他對他,不是一直心存芥蒂嗎?
可是,我相信無論誰看到這樣兩個男孩在一起嬉戲都會在一瞬間變得柔情。
我悄悄退開,沒有驚擾那兩只可愛的小貓。
我為什麼還要去追根究底呢?
這不是我希望的嗎?幸福的生活。
走進雅弦的房間,靠在窗的,點上一支煙,對著月亮,一點點沉進自己的思緒。一直到門開,我才猛然驚覺.
扭回頭,看到雅弦。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微的驚訝,卻立刻歸於平靜。
「真浩睡著了,我送他回了房間。」他說。
同是十七,與他相比,真浩只是個孩子。
「我想你。」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他走進我,把臉埋入我的懷中。「思辰……」輕聲的呢喃。
溫柔抬起他的下巴,看清他在月光中的臉孔。
「我怎麼可以愛你,怎麼可以和真浩愛上同一個人,怎麼可以。」他說。
「怎麼不可以……」我說。
我的唇,印上他的唇。
我們倒進床中,脫下對方的衣服,愛撫彼此身體。
忽然感覺自己找到了可以躲避的地方,是那個單薄的胸膛,我藏進去,深深地,把自己藏進去。他溫柔抱住我,手指輕輕我的髮絲中滑下。
少年時代的我,曾經遇到過一個美麗的貴夫人。
為了公司的發展,我陪她上床。她的年紀可以做我的母親,可是,我卻要像對待情人一般對待她。沒什麼不好,做愛就是一種享受,更何況,她那麼美麗。
可是我哭了,忽然就哭起來。
她默然無語,她抱住我,我就枕在她的柔軟胸上。她說: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
可是我沒有再哭,只是請求她,可以再這樣抱住我,一會兒一會兒的時間就可以。
她溫柔笑著,答應了我。
那個夜晚,我們沒有做愛,我們只是擁抱在一起,在她的溫暖懷抱中。我得到了最想要的。
此時,在雅弦的懷中,我忽然憶起她來。
悄悄抬眼,看到雅弦的臉。
微彎的嘴角,含笑的雙眸,他吻上我的額頭,輕聲地說:「睡吧,我看著你。」
我像個小男生一般紅了臉,卻放心地閉上眼,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