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浪子回頭,協議買賣,虐戀情深,報仇雪恨 >> 千面女郎作者:岑禛 | 收藏本站
千面女郎 第七章 作者:岑禛
    百貨公司如期開幕了,方亦心這個在幕後推動的人當然是大功臣。今天她穿著一襲白絲綢緞的連身禮服,舉手投足間吸引了無數男士的目光。

    她穿梭在眾人之間談笑自如,風度優雅地招呼著前來祝資的人,而她也察覺到有兩道眸光緊緊跟隨著她,往後一瞧,只見殷書凱風度翩翩的朝她走來。

    方亦心看無法逃避,索性迎向前去。「殷董,幾日不見你更加風流倜儻,想必是愛情的魔力,真教人羨慕。」方亦心以一種柔得不能再柔的口氣說。

    殷書凱只是客氣的說:「好久不見,你愈來愈漂亮。」

    「謝謝。沒事我招呼客人去了。」她說完隨即火速的離開。

    殷書凱也不阻止,只是默默看著她遠去。其實他自己很清楚,他沒有任何立場再和亦心說話,他企盼什麼?畢竟他和於茵已有婚約是事實。

    中場,殷書凱見方亦心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休息,隨即繞到她身旁。

    方亦心見到是他,便以疏遠客氣的語氣問道:「有什麼事嗎?」

    「亦心,什麼時候你我之間變得如此客套,你是不是怪我和於茵訂婚?我早在一開始就提醒過你,我倆之間是不可能的。」

    方亦心忍了一肚子的氣,再也憋不住地低吼:「是的,是我自己賤,硬送上門給人家,我太看得起自己的魅力,一廂情願地陶醉其中,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我這個傻瓜被蒙在鼓裡!」方亦心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殷書凱,我雖然倒追你,可是我從頭到尾從不曾隱瞞你什麼,不像有人功力深厚,一邊和我打得火熱,一邊卻和別人互訂終身。

    你今天是想看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嗎?告訴你,我不會的,我絕不會在你面前掉下一滴淚來搏取你的同情!我告訴你,這遊戲才剛開始,於茵算什麼東西,我會讓她一邊涼快去。」

    「於茵是個好女孩,我不准你動她。」殷書凱警告她。

    「是啊,她是個好女孩,而我就是個壞女孩,那麼我就如你所願,做個壞到底的女人給你瞧瞧。我就從做個專門誘拐別人丈夫的壞女人開始吧!」方亦心好沒氣地說。

    殷書凱一把抓住方亦心的手,「我再說一次,不准你傷害於茵!」

    「這就要看你殷大情聖如何解決了。」方亦心想掙脫他的束縛,嘴裡還是好勝的說著。

    她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隨即繞到大廳,硬拉著他到舞池去。

    殷書凱看見四周都是記者也不好扯下臉,只好隨著方亦心的腳步起舞。

    方亦心在昏黃燈光的掩飾下,手又開始不規矩的在殷書凱的頸項、肩上探索。

    殷書凱發現她的功力顯然更深厚了,弄得他必須大口大口吸氣,才能壓下沸騰的慾望。他咬著牙道:「亦心,你到底又搞什麼鬼?」

    「我只是溫習一下功課,瞧我,是不是進步許多?這可都是拜你之賜。」

    「亦心,別鬧了。」殷書凱全身燥熱的喊了起來。

    「誰跟你鬧?遊戲才剛開始。」

    「別這樣,有記者在看。」殷書凱提醒她。

    「喔?記者在看嗎?」方亦心隨即吻上殷書凱的唇,一個帶著柔情加些恨意的吻。

    只見會場鎂光燈不停的閃著,方亦心終於滿意的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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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各大報紙頭版新聞皆寫:殷氏集團負責人殷書凱舊情復燃,和公司女主管在公開場合當眾接吻。

    殷書凱正懊惱著不知該如何向於茵解釋,電話即響起。

    他拿起電話還來不及說話,電話那端就先傳來怒罵聲:

    (書凱,你逢場作戲也就罷了,竟然還上報紙頭條新聞,現在你可不比從前,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未來的準女婿,現在發生這種事,你教我的老臉往哪兒擺?偷腥也得高明些!)是於茵的父親於鑫。

    「於伯伯,你聽我解釋。」

    (你留著向茵兒解釋吧!)他隨即掛掉電話。

    殷書凱很懊惱,他恨自己硬是想見見方亦心,才會鬧得滿城風雨,他早已聲名狼藉,也不在乎再多一椿,可是這會傷了於茵,這是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於茵對他那麼好,而他也已決定當她的護花使者,他得隨時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他岳父說得極有道理,他得為於茵著想!他當下撥起電話。「喂,陳嫂,於茵在嗎?」

    (殷少爺嗎?你稍等,我請我家小姐來接電話。)

    過了半晌,電話那端傳來於茵的聲音:(喂?)

    「於茵,對不起。」殷書凱愧疚的說。

    (對不起什麼?)於茵反問著。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相信我。」殷書凱極欲撇清的解釋

    (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我也知道那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不在意,況且我們才訂婚幾個星期,我想你大概一時還無法適應你是我的未婚夫,只要再過一段日子,我想你會漸漸適應的。我已經等了你那麼久,我不在乎再多等一會兒。)於茵淡淡的說著,彷彿此刻談論的不是自己一般。

    殷書凱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這就是於茵,她總是無怨無悔的接受他任何的解釋。「於茵,今晚七點等我,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於茵興奮地道:(好呀!自從汀婚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你,我知道你忙著公事,可是我好想你,又怕打擾你,只好每天拿著你的照片發呆。)隨即,她又落寞的說:(書凱,我真的好愛你,不要丟下我,我好怕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變成空!書凱,你告訴我,我和你真的訂婚了嗎?)

    殷書凱知道於茵心中缺乏安全感,遂安慰地道:「於茵,這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人能改變這個事實。別胡思亂想,去洗個頭好好打扮自己,晚上等我,拜拜!」

    ****************

    殷書凱一走進餐廳,便往那個他習慣的位子坐下。侍者立即招呼殷書凱和於茵。

    殷書凱體貼的問:「吃點什麼?」

    於茵深情的看著他,「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殷書凱突然想起另一個女子,為什麼同是女人,個性差了十萬八千里?

    方亦心總是先主動告訴侍者她需要什麼,然後順便擅自作主的連他那份也幫忙點了。但每一道菜卻是他喜歡的,他當然知道亦心一定私底下調查過他的嗜好,因為她連他喝咖啡不加奶精及糖的習慣,她都瞭若指掌。

    於茵見殷書凱發起呆,不好意思的看著一旁久候的侍著,故意清清喉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她試探的問。

    「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位朋友。你告訴侍者你喜歡什麼,我會記在心裡,下次不用再開口問你,就會有你喜歡的菜色上桌,認識你這麼久,我竟然不曾注意你喜歡何種口味,真是抱歉。」殷書凱滿懷歉意地道。

    於茵還是柔柔的說:「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殷書凱無奈的點了兩客牛排。於茵總是那般溫馴,溫馴到他以為他是一個人在用餐,因為於茵總是以他的意見為意見,一點都不像亦心,總是和他搶主導權。

    該死!他不該來這家餐廳的,因為這裡處處有著他和亦心的回憶,似乎連呼吸都可聞到亦心身上那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他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想著的同時,他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於茵不解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公事急著去辦?那我們走吧!我今天能見到你已經很滿足了。」於茵馬上收拾起東西,一副隨時可以走的模樣。

    殷書凱看著於茵才吃了幾口的牛排,又愧疚了起來

    他眉頭微皺的說:「你慢慢吃,我等你,我沒什麼事」

    於茵搖搖頭,「我真的吃飽了。」

    殷書凱直盯著於茵看,他突然發覺他從來不曾瞭解於茵

    於茵一向吃得那麼少嗎?他和她外出用餐如此多次,而他的腦筋卻一片空白,看來他得趕快離開這個讓他容易「失憶」的地方。

    離開餐廳後,他們沿路走到一處公園,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

    殷書凱腦筋還處在混亂中,只想讓風吹掉所有惱人的思緒

    於茵看著殷書凱微閉的眼睛,捨不得將視線移開,默默凝視著他,臉上儘是滿足。

    殷書凱發覺只要他的眼眸一閉,亦心的倩影就如影隨形。他想起一個唯一能擺脫她身影的方法。猛地,他的雙唇狂烈地覆蓋在於茵粉嫩的雙唇上,用力吸吮著,如賭氣似的狂野。

    於茵則溫順的回應著,享受著殷書凱突然來的激情。

    殷書凱此刻腦筋卻異常清醒,為什麼這般激烈狂熱的吻,卻沒能讓他體內沸騰翻滾?若對象是亦心,就算只是輕輕一啄,也能弄得他心神蕩漾。

    為什麼於茵的吻,激不起他心中的火花?殷書凱不斷的問著自己。他頹喪的放棄最後的希望,承認自己是擺脫不了方亦心了。

    殷書凱的雙唇倏地抽離,生氣的說:「太晚了我送你回家,我怕於伯伯擔心。」

    於茵一臉茫然,還陶醉在殷書凱熱情的吻裡,無法思考,一會兒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說:「不行的,出門前我曾跟爸爸說過,和你出去會晚點回家,叫他不用等我。」

    殷書凱伸出手摸摸於茵的頭,以一種疼愛的語氣說:「你是個好女孩,時間不早了,該回家睡覺。」語氣不帶有男女之情,倒像兄妹般的叮嚀。

    於茵撒嬌的說:「書凱,我和你已有婚約,你是我的未婚夫,就算真發生什麼事相信也沒有人會說閒話的。」

    「你說什麼呀!」殷書凱像是沒聽清楚於茵剛才的話,又問了一次。

    於茵不好意思的說:「我想我是陶醉在這美好月光下,突然心神有些恍惚,口無遮攔地胡言亂語罷了,是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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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書凱又過了忙碌的一天,唯有不斷的忙碌,才能完全忘掉方亦心的一顰一笑。

    他伸伸懶腰,看著滿桌已處理好的文件,滿意地往停車場的方向準備離去。

    殷書凱發動引擊,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擋住他的去路,那正是他日夜所思的倩影,他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太累,看到幻影她不是調到百貨部門了嗎?

    方亦心敲敲殷書凱的車門

    殷書凱馬上打開車門

    方亦心隨剛鑽了進去「我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我運氣不錯,今晚又可以省下筆餐費。」

    殷書凱看了看方亦心故意道:「你這麼有把握我會請你吃晚餐?或許我約了人」

    「喔?你有嗎?」方亦心故意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股書凱看到多日小見的辦亦心,理智早拋到九霄雲外。「你猜對了.我可以順便請你吃頓便飯,反正我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那還等什ど,走了,我最近發現一家日本料理店,口味很獨特,我帶你去」

    兩人一同剝了日本料理店,方亦心專注的點著菜,殷書凱則目不轉睛的瞧著她

    殷書凱發現她又是一身白,忍不住問她:「為什麼每次遇見你,你幾乎都是白色裝扮?」

    方亦心看著他,彷彿他問了一個超級白癡的問題,「這有什麼好奇怪,我的衣櫥裡大部分是白色衣服,所以我只好常穿白色衣服。至於為什麼偏愛白色,我也不曉得,反正喜歡就是喜歡,哪需要什麼特別原因。」她笑了笑,「就像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嘛。」

    「我已經說過,我們的遊戲結束了,你該離我愈遠愈好,我真的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我會受到什麼傷害,反正在你心裡我是個壞女孩,你還擔心什麼?」

    「你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若你還不清楚我再次告誡你,我已有婚約,你千萬不要再執迷不悟,否則會毀了你自己。」殷書凱心痛地再次提醒她。

    「顯然你太不瞭解我了,一紙婚約就想叫我打退堂鼓?我向來不是那種不戰而退的人,這反而激起我的戰鬥士氣,愈是困難的挑戰成功的滋味會愈甘甜。」方亦心如是說。「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難道這些日子我都不曾激起你一絲漣漪?」

    「喜歡是一回事,我說過我已不再年輕了。」殷書凱痛苦的回答。

    「別跟我來這一套,一句話,到底喜不喜歡我!若是你從不曾對我動過情,我立刻從你面前消失,或者從這地球上消失。」方亦心逼人的追問。

    殷書凱的理智告訴他,該讓她徹底死心,但是他的情感背叛了理智,「我是喜歡你,但那並不足以改變什麼,我不能對不起於茵,且於伯伯可說是我的再造恩人,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他的方法,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需要一個穩定的婚姻。」

    「你總算說實話了,說了那麼多借口,其實就是你沒種,受過一次傷,就使你這輩子對情愛不再抱希望。我就不像你,我忠於自己的感情,認為只要是我所愛的就努力追求,就算是弄得自己傷痕纍纍,我亦無悔。」她接著說:「你遇見我,我不知該說是你的幸運或是你的不幸,總之我纏定你了。我會教你心甘情願的和我步上禮堂那一端,不要試圖阻止我。雖然現在我還不知該如何使你回心轉意,但是我終究會有法子的,還有一年時間不是嗎?」她說完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他不禁羨慕起方亦心,只因她年輕,所以什麼都勇於嘗試,可是現在的他有著太多捨棄不掉的包袱。

    彷彿會讀心術般,方亦心幽幽地吐了一句:「我倒認為人生苦短,喜歡就去追求,去他的包袱,活在世上不能為自己而活,還有什麼意思?」

    殷書凱抽著煙,想著這小妮子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但世間的情愛糾葛若真能理出個頭緒,簡單得如「一加一等於二」,那麼日子不是就太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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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亦心近來打電話不是拔不到殷書凱本人,就是他以冷淡疏遠的態度不睬她,看來殷書凱這回是鐵了心腸,下定決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畢竟婚姻這檔事不能兒戲。

    一天,殷書凱和於茵正在用餐,方亦心巧妙的過來搭訕,如同不期而遇一般。

    「殷董,沒想到這麼巧,想必這位就是未來的殷夫人,果然看起來嫻淑又溫柔,殷董真是好眼光!不打擾了,再見。」隨即親密的拉著邱仁傑揚長而去。

    殷書凱心裡痛苦的掙扎著,他以為數日不見會對她免疫,只要日子繼續過下去,她終會成為他的過去式。但是再次見到她時他才發覺自己太天真了,看到她牽著邱仁傑的手親密的走出去,他的心居然在淌血!

    走出餐廳的方亦心不禁低咒:「老狐狸,該死!」

    邱仁傑惱怒的問:「亦心,你在玩什麼把戲,不是用餐嗎?幹嘛繞了一圈又繞出來。」

    「我知道有另一家餐廳的料理更棒,走,我帶你去。」

    邱仁傑不安的問:「你不會到現在還不死心吧?別這樣好不好,忘掉仇恨、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如果死的是你摯愛的姊姊,你也會這麼豁達嗎?」方亦心忿忿的說著。

    邱仁傑神色黯然,低頭不語。

    方亦心知道自己話說得太重了,她明白仁傑是怕她受傷害,隨即轉換口氣:「你別多心了,我現在已調到百貨部門,不要說和他碰頭,就連公務上的接洽亦少之又少。再者,殷書凱狡猾如狐狸,他是絕對看不上又窮、又沒背景、又非絕世美女的我。」

    「誰敢說你又窮、又醜?你是我的小仙女,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少誇張,只有你才把我當成寶,當心我會真以為自己是小仙女喔!」她故意開玩笑。

    「你本來就是小仙女嘛!」邱仁傑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好了,少肉麻,咱們干正經事去。」

    「什麼正經事?」邱仁傑不解地搔搔頭。

    「吃飯呀!這可是民生大事,本姑娘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大概可以吞下一頭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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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二個多月,殷書凱和於茵就要步上禮堂,而她卻苦無對策,記得上次故意試探殷書凱,她並沒有看到殷書凱眼裡有任何嫉妒的眼光,難道他真的不在意她,那麼以往他眼眸裡的深情是假的嗎?真是個愛情騙子,愈想心愈嘔,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她真是不甘心啊!

    方亦心想著的同時,突然有一個小男孩從巷口衝出來,眼看一輛迎面而來的車子即將撞上他,說時遲那時快,方亦心衝上前抱住男孩,她最後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隨即腦中一片混沌——

    殷書凱得知方亦心車禍受重傷後,他的心揪成一團,一種椎心的痛狂襲而來,讓他頓失防衛能力,被那苦痛給撕裂得無法思考。他終於明白他這輩子再也不能失去方亦心,以前他總是隱忍住對方亦心的愛戀,如果不是這場車渦,或許他會將這段感情埋存心底深處,直到老死;若非這場車禍,他恐怕一輩子將永遠在憾恨中度過。

    方亦心昏睡了三、四天後終於脫離危險期,而這幾天殷書凱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著她。

    殷書凱整個人憔悴了許多,葉志棋忍不住勸說道:「亦心換我來照顧,你不用擔心,我剛才詢問過主治大夫,她已度過危險期,你這幾天也夠折騰了。」

    殷書凱說:「沒關係,只要亦心能好起來,我就算辛苦些也值得。」

    葉志棋看著這個他追隨了十年的老闆兼好友,忍不住試探地問:「書凱,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亦心了吧?」

    殷書凱壓抑了許久的愛戀,在方亦心車禍受傷後,便一古腦兒全傾洩而出,此刻的他再也不想虛偽地假裝他和亦心一點關係也沒有,反而有種想向全世界宣佈他這輩子非亦心不娶的決心。「是的,這場車禍讓我瞭解到,我未來的人生裡絕不能再失去亦心。」

    葉志棋早察覺出自從方亦心出車禍以來,殷書凱便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照顧她,那種體貼入微的呵護,若不是有極深的情感是表現不出來的,雖然他早該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但是他就是想聽殷書凱親口說出。

    葉志棋的心抽痛了一下,在聽到殷書凱親口說出對方亦心的愛意之後,他忍不住又問:

    「可是於茵怎麼辦?」

    殷書凱緩緩地道:「我知道我對不起於茵,這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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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亦心試著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楚自己到底置身何處,卻只看到白茫茫一片,眼前似乎有個模糊的身影趴在桌上,她用盡全身力量想掙扎起身,可是隨即被襲擊而來的疼痛給打敗,她詛咒一聲,胡亂的隨手一抓,「砰」的一聲,一個重物應聲倒下。

    殷書凱隨即驚醒,直覺往病床上一看,「亦心,你醒了,太好了!」

    方亦心此刻一臉茫然,不懂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面前,看著他一臉的疲憊,顯然是多日無好眠的結果。她只記得自己是為了救一個從巷口衝出的小男孩,和迎面而來的車撞上之後腦筋就一片空白,可能是有人送她到這家醫院急救,可是她還是不明白眼前這個傢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方亦心睜大她那雙無邪的眸子盯著殷書凱直瞧

    殷書凱見狀,緊張的說:「亦心,我是書凱,你不認得我了嗎?該死,我要那個鹵莽的司機付出代價!」

    方亦心懷疑自己的腦筋是否給撞糊塗了,她居然看到一向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殷書凱流露出關心和緊張的神情,她得仔仔細細再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殷書凱,還是只是她做的白日夢罷了但是那種椎心刺骨的疼痛又來了,眼皮不聽使喚的台上,她只覺得好累好累,又昏沉沉的睡著。

    殷書凱看著方亦心又昏睡過去,馬上請醫生過來。

    醫生一到,殷書凱馬上開口:「黃醫師,她剛剛醒了一會兒,可是她好像不認得我,你再仔細檢查看看她腦部是不是有受到傷害。」

    黃醫師詳細做了一番檢查後,告訴他:「殷先生,我想方小姐只是身體太虛弱,只要多休息幾天就會沒事,她的腦部是有輕微的腦震盪,不過並不是太嚴重,應該不至於會得失憶症才對。」

    他生氣的對醫師大吼:「什麼不應該,你可不可以確定,不要給我稜無兩可的答案?」

    黃醫師自是不敢得罪眼前這個企業鉅子,只得低聲下氣的說:「我會好好再看一下方小姐的腦部斷層掃瞄,確定後再告訴你。」

    病房裡再度剩下殷書凱和方亦心,他忍不住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看得出神了。

    他自從確認自己對亦心的情感後,頓時覺得心中踏實許多,心情也豁然開朗。現在唯一牽掛的是和於茵的婚約該如何處理,距結婚之日只剩下二個多月,當務之急得趕快想出辦法。只希望於茵能體諒他的難處,於茵那麼溫柔、善解人意,應該不會為難他才是;至於於伯伯,相信只要於茵肯原諒他,於伯伯應當也不會太為難他才是,想到這裡他頓時輕鬆不少。

    日子又過了一天,方亦心發生車禍已經五天了。

    黃醫師悄悄走到殷書凱身旁,輕聲對他說:「殷先生,這幾天我仔細觀察過方小姐的病情,也再次看了她的腦部斷層掃瞄,並沒發現什麼異狀,所以請你放心,只要再多調養數日,相信她的精神狀況就會轉好。」

    「謝謝。」殷書凱聽見方亦心沒什麼大礙後,不安的心才放下來。

    方亦心彷彿聽到房內有人在說話的聲音,慢慢清醒過來。她整個人感覺好多了,頭也不再那麼疼,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也好了許多。「水……水……」

    殷書凱靠近地費力聽著那氣若游絲的聲音,終於知道方亦心的需要,趕緊倒了一杯水,並攙扶著她把水送進她嘴裡。

    方亦心像在沙漠中得到甘泉般,感覺身心舒暢許多。

    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在她昏迷時一直照顧她的男子到底是誰?

    「扶我起來。」方亦心費力的說。

    「不可以,你還要多休息幾天,好好休養。」他回答。

    「我躺得全身骨頭都不舒服,你到底幫不幫我!」方亦心半是撒嬌半是威脅的說

    見他沒反應,方亦心十脆自己掙扎著要坐起來。

    他拗不過她,只好幫她一把

    方亦心總算如願坐在床頭,終於能和對方「平視」,不用再躺著看他,瞬間她的雙眼睜得又圓又大,似乎殷書凱是外太空來的ET般。

    殷書凱被療亦心的表情嚇壞了,「亦心,你幹嘛?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殷書凱,難道你真喪失了記憶?」

    她沒好氣的回答:「是呀!我看我不只得了失憶症,還得了妄想症,你真的是那個自大傲慢、還一再拒絕我的殷董事長嗎?」

    原本還擔心亦心真的忘了他是誰,沒想到卻從她嘴裡聽到這番話,他開懷的笑了出來,「看來我的亦心已經好了一大半,開始會尖酸刻薄的損人了,那我可以好好回家安心睡一覺了。」說著,他動手將她扶躺下,幾乎是霸道的,讓方亦心不得不順從。「你好好再休息。」他說完,真的準備要離開。

    方亦心喊了一聲:「站住!」

    殷書凱看了床上的方亦心一眼,開玩笑的說:「這麼想我?我也很想多陪在你身邊,可是今天有一個重要會議我一定要親自主持,現在看你醒來,且居然還能罵人,表示你已好了一大半,我就放心了。我有請特別護士,有什麼需要告訴她們,可千萬別試圖爬起來,聽話喔。」說完,他在方亦心額上輕輕一吻,隨即步伐輕鬆的離去。

    床上的方亦心一臉茫然,她弄不清楚殷書凱的態度為什麼前後判若兩人,以前的他不愛搭理她,所以每次都是她主動出擊。可是如果自己沒猜錯,這些天守在她身旁的男子應該就是殷書凱。不知是自己撞昏了頭,還是殷書凱吃錯了藥。唉!不能再想了,頭又開始痛,一切等明天再慢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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