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一百八十一公分的身高的確令人側目。一身帥氣的西裝又頂了一個俐落的短髮,從後頭看去真的是個英挺男子,走在路上就有不少被誤認的經驗。
一個抬頭看到齊傲向她走了過來,冷淡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來多久了?」
「不會太久。」黃娟看到服務生走過來,熱心的問齊傲:「接近中午了,你也餓了吧?要不要來一客燴飯?」
「不了。」他轉向服務生,「一杯維也納咖啡。」待他再回頭看她時,卻看到她正看著自己。
「才幾天不見,你似乎有些不同。」黃娟是個直腸子的人,對誰的好壞一向都不加掩飾。她不欣賞裴宇風,覺得他太聒噪,每當看到他時,她連正眼都不屑看他。齊傲在她心中的地位可就不同了,因此,她從不吝於自己的關心和在意。「我覺得你這幾天似乎過得不太好?神情的憂鬱看得出來。」
齊傲是和她同類型的人,因此就算他自制能力一等一,掩飾心事的本事一流,她也可以容易的看出他的心情。更何況當一個人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一舉一動很難逃得過在意者。
「是嗎?」他的心事一向瞞不過她,而他也不打算否認。
「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齊傲啜了一口未加奶精和砂糖的咖啡,感受著它的苦澀他對曲宓的傾慕無法說出口,藏在心中的感受不也如此苦澀嗎?「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自己解決不了的事,能巴望別人為他指引明路?不!他一向只相信事情成敗操之在己,更何況感情這種事還勞煩別人分擔解決,這也未免荒謬可笑些!
「像你這種人只會把壓力留給自己,何必呢?」
「你不也是這種人?」
黃娟一笑,「我的確也是這樣的人,但是我現在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也會找你。」她說這些話時的眼神柔和了起來,「總部這次派任務給我,我不也請求你必要時給我支援?人生路是很苦的,兩個人走比一個人走來得輕鬆愉快,不是嗎?」
齊傲看了她一眼,發覺以往神情總似覆了層霜似的黃娟變了,她似乎變得容易令人親近些。是什麼理由使她變了?也許,他隱約猜到了原因,但是,他不願去追根究底,就假裝這種轉變與自己無關吧!
「恭喜你有這樣的想法。」他語氣淡然的說。「對了,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事?任務有沒有進展?」
「到目前為止任務進行的尚稱順利,接下來的動作沒總部指示我不敢擅自行動。這次的任務牽涉到一些醫學問題,總部已經找好和我搭檔的夥伴。聽說是頭頭在那魯博士班教過的一個醫學天才。」
風雲組織一向人才輩出,什麼博士、天才並不足為奇。只是參與這次行動的醫學天才會是誰?
「看來組織又網羅新人才了?」
「嗯。總部給我的資料顯示,那個叫閻焰的天才似乎和咱們來自不同國度。身份很特殊,只知道他有四分子的英國血統,家世似乎是上流階層……唉喲!反正總部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次資料給得不清不楚,資料不清不楚也就算了,連出現在螢幕上的那張檔案照也是不清不楚廣黃娟抱怨的說。
莫非檔案照出現了香艷畫面,所以打上了馬賽克不成,否則怎麼不清不楚?齊傲有些奇怪的想著。
「那個叫閻焰的傢伙有著一頭及肩的頭髮,額前自然垂落的劉海幾乎遮去了半邊臉。五宮中『完整』的部分只有左眼,這樣的檔案照還不夠不清不楚嗎?」不過,說真的,光是那左邊的深邃眸子就夠吸引人的了,那眼睛透著一抹嘲弄的味道,就如同他名字中的「焰」字一般,既吸引人又危險。」
組織中人才濟濟,怪人也不少。齊傲的摯友中也有不少怪胎,檔案照中透露了一隻眼睛的閻焰只算得上中怪。他的朋友中還有一個的檔案照只露出兩個鼻孔那才嚇人哩!所以,對於黃娟的描述,他並不會感到特別奇怪。
「你們什麼時候碰面?」
「其實我們碰不碰面都不打緊,畢竟大夥兒都有自己負責的部分,我負責偵查,他只負責一些醫學上的鑒定。組織沒告訴我,他何時帶上我,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聯絡上他。我想……他若有事找我,自己會自動出現。」
「嗯。」他低頭看了一下表。「我待會兒還有事。」他用眼神詢問她是否還有話要說。黃娟約他出來至今沒說到什麼特別的事,想必只是約他出來聊聊吧。既是如此,他不打算多費時間在這裡,他習慣一個人的世界。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走吧。」黃娟的確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她雖然期待齊傲能多留一會兒,但既然他有事也不勉強。
出了咖啡館之後,齊傲轉入了巷子中。
「喂,你把車子停在哪裡?」黃娟問。
「巷子裡頭。」這種鬧區在路邊妄想會有停車位。巷子裡頭能找到位子停車就要謝天謝地了。齊傲今天顯然不怎麼幸運,他開著車子到巷子裡繞了半天仍找不到車位,直到繞到了巷子裡頭的裡頭才找到了一個位子安置愛車。
走了一大段路黃娟忍不住問:「你的車子怎麼停這麼遠?」老大!這裡距離方纔的咖啡館有一段路了吧。
「你在這裡等,我把車開過來。」齊傲頭也不回的逕自往前走。黃娟無可奈何只得又跟在他後頭走,幸好她腿長,要不以他這種走路速度,多少女子能跟得上?
快到目的地時,黃娟赫然發現他們到了一大堆老舊房屋夾雜的巷子。這裡的老舊頹圮和前頭鬧區的繁華光鮮顯然有著天壤之別。
「怎麼這裡的環境這麼糟?」她皺著眉舂四周灰黑成片的屋牆和不時出現的角落死巷,這裡到了晚上只怕是犯罪的最佳地點。
正當她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在一個轉角處,忽地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錢拿出來。」一個怪裡怪氣的男音說道。
「要多少?」是一個輕柔婉約的年輕女子的聲音。那聲音雖輕,聽在齊傲的耳中卻是驚心動魄。雖然還沒看到那女子的長相,但是對於日夜牽縈其心的伊人聲音,又怎會認不出來?
「是她!」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誰啊?」黃娟一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模樣。她好奇的看著齊傲,勾起她好奇心的因素是齊傲聲音中的驚喜和眼神驟然的變化。他口中的「她」是指誰?
接著又聽到顯然是搶劫者的男子怒聲的大罵:「有多少拿多少,你快把皮包拿過來,要不老子把你先玩一玩再帶回去給我那票兄弟樂一樂。」他瞇著眼色迷迷的說。「操!老子女人看多了,像你這麼水的查某是第一回。今天非把你帶回去銷魂、銷魂不可。」
黃娟生平最恨的便是那些強暴犯,她巴不得那些男人全部動宮刑、全成了太監!她聽到那男子那席話,忽地義憤填膺,就要衝出去給那死不要臉的男人一頓拳腳,卻給齊傲制止住了。
「為什麼要阻止我?」黃娟怕打草驚蛇的壓低聲音。抬起頭來卻發現齊傲一向冷靜的臉上頓現了一股肅殺之氣,那神情恍若風雨欲來的前兆。和他同事也有多年了,她第一次看到他有這等可怕的神情。
「你——」齊傲表情太冷,冷得黃娟也有些怕,想說的話凍結在喉嚨中。正當她震驚於齊傲的神情時,外頭那對男女的對話卻讓她差些噴飯,倒地抽筋、口吐白沫!
「能讓你銷魂?那我不是太榮幸了?」曲宓冷冷一笑,「要人憑本事,要錢——憑身高!」
「臭娘們,你胡說些什麼?」
「通常我要把自己『奉獻』出去得先看看對方有沒有本事把我勾引上床,」她打量了一下對方,歎了口氣,同情的搖了搖頭,「顯然,你沒啥……呃……我是說你沒啥特殊。當然,如果丑也可以算特別的話,那另當別論。再來,要錢憑身高,這也就是說,你有多少身高就能向我『化緣』多少錢。」她從皮包拿出一張一百元及七個小銅板,「你可以拿這些。」
「耍我!你找死!」那男子忍不住氣得向曲宓狂撲了過來,一把亮晃晃的尖刀朝著她猛揮。
「氣度不好!開不得啥玩笑就翻臉。」曲宓一面閃著刀,一面大氣也不喘一個的說著話。她打算陪這變態狂玩幾招,太久沒活動筋骨了,能運動、運動也算不錯。
她優雅的移動著步伐閃過尖刀的「追逐」。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曲宓一個轉身,緊束著長髮的髮帶給尖刀挑斷了,如瀑般的長髮渲瀉了下來,有幾秒鐘的時間她幾乎看不清前方的影像。
在她看清尖刀向她急刺過來、眼見這刀是躲不過的同時,一個黑影往她眼前一掠,還瞧不清來者是誰,歹徒的刀已被踢離了手,「匡郎」的落地了。
「是……是你?!」曲宓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佇立於眼前的齊傲。「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心此刻正狂跳著,分不清是因為方才驚險的餘悸抑或是看到齊傲的結果。
齊傲伸出手欲把跌坐在地上的曲宓拉起來,曲宓卻是看著他伸出的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然後把手交給他,待他把她從地上拉起,自然的要鬆開她的手時,她卻把他欲松的手握緊。
齊傲的眼中閃著複雜的表情,終究是沒把手抽走。他在心中幽幽的一歎,「方纔真的太危險了。」她怎麼可以如此不愛惜自己?她知不知道那刀若真刺過來會有什麼後果?方纔他真的替她擰了把冷汗。這個女人真教人擔心!
「我只是髮帶被刺斷了,這才……要不,像他那種三流角色我才不怕呢!」她不喜歡見到他的好心情被破壞。「一時失了手嘛,我又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倒霉。」
「荒謬!」齊傲皺了皺眉。
「我最討厭人家說教了。」
「你知不知道擔心的感覺?」齊傲凝視著她,純黑色的眸子中透著還留有的憂心,禁不住心中點燃的情火慫恿,他自制力崩解在曲宓柔意的眼眸中,將她擁人了懷中。
被擁人懷中的曲宓有了幾許醉意,在他懷中她聽到他為她擔憂的心跳聲。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自作多情,齊傲還是在意她的!
喔,天啊!這對我而言是多麼大的期待!原來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她伸出手把齊傲抱得更緊,再也、再也不讓他離開!
她開心的笑了,微動的肩頭引起齊傲的注意。輕輕的推開她,赫然見到她滿是淚水的臉龐,以為自己輕率的行為冒犯到她了。
「對不起……我——」
「你是對不起我!」曲宓含著淚水看他。「都是你不好!害得我……害得我——」她低著頭紅了臉,那句「害得我等這一天等這麼久」終是沒敢說出來。待她再度抬起頭來,臉上的紅潮仍是未褪,眼中卻閃著奇異的光彩。「我要你補償我。」咬著唇的模樣煞是嬌俏。
「什麼?」齊傲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閉上你的眼睛——」她看見齊傲臉上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強忍著笑意,再度催促,「到底閉是不閉?」
齊傲有些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
曲宓盡情的瀏覽了一遍他冷傲俊美的臉龐,然後雙臂勾住齊傲的頸項,踮起腳尖用唇在他唇上輕輕一掠。
「你——」齊傲倏地睜開了眼,眼睛看著此刻距他不到三寸的曲宓。是她羞赧的低垂著眼睫不敢看他,心中不覺一蕩。
曲宓被瞧得不好意思,忽地撒嬌的說:「你太高了,我的腳尖都踮疼了!你……你就不能委屈一點的傾一下身嗎?」她咬著唇大膽的把眼睛望向他,「我……我要你吻我一遍。」
又是一句叫齊傲愕然的話,這女孩似乎時時刻刻都有驚人之語。
於是,齊傲很合作的把身子略略的往前傾,讓死抱著他頸項下放的曲宓腳尖總算有機會著了地。
在這數分鐘內,他和曲宓的眼睛始終膠著在一起,在吻她之前,齊傲忽地溫柔的笑了,露出了一邊鮮為人知的梨渦,他側著頭漸漸的把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
就在兩人唇才輕輕一觸未吻深之際,一聲輕咳聲使兩人頓時慌了手腳。齊傲站直了身子,曲宓來不及和齊傲分開,只得把臉埋進他懷裡,像極了受了驚慌的鴕鳥。
發出聲音的正是把歹徒拖人死巷中「請」了一頓「粗飽」的黃娟。她將歹徒「請」人巷中一解心中悶氣,正打算出來報告戰果時,卻撞見了齊傲深情款款的欲吻一個女子的畫面。
原來……原來他有意中人了?!她心裡泛著淡淡的酸,心中的難過不在話下。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勉強不得的。其實,她早就知道齊傲對她無情意了,不是嗎?只是她猜錯了一點,原來是有女人能教他心動的,而那女人顯然不會她。
很好奇,是怎樣的女子能擄獲他的心,教一個如同冰塊一般的冷傲男子為其心動?
「黃娟,這是曲宓。」齊傲又恢復了往常自苦的神情。
「你好!」曲宓抬起臉,笑得有些尷尬。
天啊!方纔那幕吻戲給人瞧個正著了,以後怎麼做人吶。接著,她發覺那「發現者」居然是個高大女子,唔……以高大來形容她有失厚道,畢竟她只是高了些,並不胖。
是個高挑富有味道、有型的女了。曲宓下定論。
既然敢和齊傲接吻,又何須擔心別人「養眼」?有了這點認知後曲宓抬起頭迎向黃娟,給了她一個自然不忸怩的笑容,雖然她臉上的紅暈始終沒退。
在她望向黃娟時,也正瞧見黃娟朝著她打量——一個柔得如同水雕塑一般的女子。這個女子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那動人的神韻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照理來說,黃娟該妒忌這個令齊傲心動,甚至連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她教人百看不厭的容貌才是,可是不知怎麼,就是無法對她產生厭惡之感。也許是她天生具有令人神往的特質,也許是自己心中暗地裡贊同她的確是比自己更適合齊傲。
她對著齊傲和曲宓一笑,「那個歹徒大概好長一段時間得在醫院度過了。」為了避免妨礙曲宓和齊傲,她找個借口藉故離去。「唉,我好像有個東西留在方纔的咖啡館,得回去拿才行。」
「我送你。」齊傲開口說。
黃娟淡淡的一笑,轉過身,不讓他發覺她臉上的苦澀。「好久沒運動、運動了,我用走的就行,你陪陪這位小姐吧,免得她又遭歹徒襲擊。」她回頭一笑,大步的往前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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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李佳萍托著下巴好奇的問。曲宓這種輕鬆的笑容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看過了。
「怎麼會這麼說?」曲宓好奇的反問。
「你捫心自問,有多長的時間不曾主動打電話給我了?連我主動找你,你都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呢!難得你今天會主動邀我,也怪不得我會如此問嘍。」她一笑,「更何況,你似乎又恢復從前的開朗了。」她似乎鬆了一口氣的一歎,「真怕了你前些日子的那張『晚娘臉!」』
前些日子的心情的確是不怎麼好,都怪齊傲啦,誰叫他「表白」得那麼慢!害得她成天沉浸在自作多情的懊惱中,還一度以為黃娟是他的女友,差些妒火上身。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想起昨天的點點滴滴,她不由得打從心底甜甜的笑了出來,漾在臉上的幸福笑意露骨得很。她的笑容令李佳萍很好奇。
「喂,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吧?瞧你方才打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偷笑到現在,你不怕得內傷也同情一下我的心癢難耐吧!」她把臉湊近,「你笑得很……邪門喔!」
「什麼邪門?」她仍是不招。
「女人會有你那種笑容,通常是和『愛情得意』四字沾上了邊,莫非——」她壞壞的一笑,「你要自己招來呢,還是要在我們嚴刑拷打之下屈打成招?」
「我還怕了你不成?」曲宓心情好,表情更加多。她轉了轉眼珠子,笑了笑,這才說:「好吧,看在你前些日子受我冷落的份上,就告訴你吧!」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輕的說,「我戀愛了!」
李佳萍一陣訝異,然後得意的說:「被我說中了吧!你啊,就是藏不住心事。」接著她又問:「對方是誰?上一回你提過的那個酷哥嗎?」她對於冷傲的男子一向記憶特別深刻,就算只聽過曲宓提過,未曾見過面,她一樣不易忘記。沒法子,她曾經眼睛被「凍傷」過。齊傲給她的第一印象太深刻,現在只要有人提到某人、某影星、某……唉喲,反正只要是男性,且長相冷傲的,她腦海中就會想起他。那塊冰不知哪個女子能化?
「就是他廠曲宓一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提過他。」
「怎麼不記得,鮮少男人有幸能被你提到,而且又是你『垂涎』的對象,要我不記得都很困難。」
「什麼垂涎?說得真難聽。」她一笑。「我和他其實是……是互相欣賞的,只是他不太擅於表達情意,才遲遲沒讓我知道。」
「那麼他又是如何讓你知道他對你有情呢?」對於曲宓的Lovestory她好奇死了。「我記得你說過,他有一個很在意的女子,不是嗎?」
「那只是一場誤會。他和黃小姐只是同事。」雖然昨天齊傲送她回家的途中,她曾問及黃娟的事,齊傲只淡淡的說和黃娟只是同事,沒多加解釋什麼,但是她相信他。
只是黃娟對齊傲的感情真的只是同僚情誼?這就教人懷疑了,也許只是錯覺吧?總覺得當她的眼睛望向齊傲時有股若隱若現的柔情。
「這幾天他才向你表白?」
「正確一點說,是昨天。」齊傲叫她等慘了!「演奏會那天他也去欣賞了,只留下一張卡片給我,那張卡片又是教人失望的話語。之後我和他一直沒碰面的機會,直到昨天——」忽地她紅了臉,想到咋大的自己當真是豁出去了,她一定瘋了,要不怎會做出如此事前瘋狂、事後羞得想挖地洞藏身的舉動?
她居然主動的吻了齊傲!這擺明著勾引他嘛!齊傲當時會不會是「嚇瘋」,才會任她為所欲為?想起昨天的點滴,她一張小臉灼熱了起來,紅霞悄悄的爬上了臉寵。
李佳萍瞇著眼注意到了這一幕,她不懷好意的一笑,「你的臉紅得很可疑喔,看來……他向你表白的方式是火辣辣的香艷鏡頭喔!」她笑得很壞,「是一壘、二壘……還是直接奔回本壘啦?」
「你有病!」曲宓白了她一眼。什麼奔回本壘嘛!她才不會在婚前玩那種成人遊戲哩!沒道德!而且以齊傲的個性,也不像是個速食主義者。
「通常外型愈正經、愈冷傲的,一談起戀愛可就不得了喔!外冷內熱嘛。」她仍不放棄逼供,「實話實說吧!他是以什麼方式讓你知道他的真心的?」
「我遇到了歹徒,他救了我,就這麼簡單。」開玩笑,那段由她開始的「煽情劇情」怎可以免費與人分享?免費事小,自己只怕以後有事沒事就被拿來當笑柄,這種利人不利己的事她才不做呢!
「他救了你,然後立即表明心意?」她愕然,「未免太唐突了吧?我覺得……你有所隱瞞。」
「隱瞞?」曲宓誠實的聳了聳肩,「當然要隱瞞嘍!男女之間的浪漫事怎容得下第三者知道?所以,想知道感受的話,自己去談場戀愛不就得了。」
「小氣!」
「不是小氣,是要你自己去嘗一下戀愛的感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嘛。」李佳萍也二十四歲』了,該來場戀愛了吧?打從大二和交往兩年的男友分手後,就不曾再見她為誰動心了。「佳萍,你也該『再』有段新感情了吧,方允哲……他值得你這樣嗎?」
開朗的李佳萍眼中掠過一抹淒然,嘴角微揚的苦笑,「感情的事,誰又願意受折磨?我也渴望有份愉快的感情,可是……」她苦澀的一嚥口水,「我忘不了他,與他的那段情就像魔咒一般,我怎麼逃、怎麼躲都無法避免。」
「他到外國去也許多年了吧?博士學位也該取得了。」曲宓看了她一眼,「他若對你有情,可能連封信,連通電話都沒給你?」從來沒聽李佳萍提過方允哲出國後的事情,想他早就把她忘了。
「我曾收過幾封信來自於外國,我想是他吧?」
「沒署名?」
「沒有。但是那字跡……我還記得。」對於鍾情的對象,只要是他的點點滴滴,李佳萍都不曾忘懷。「在每年我的生日前夕,總會收到一張來自美國的卡片。我在美國並沒有親戚朋友,那卡片是他寫的,錯不了。」
「既然想祝賀你,為什麼不肯署名?」
李佳萍一笑,「你這可就難倒我了。在與他交往的那段時間,似乎都只有他瞭解我,我……一步也走不進他的世界,他永遠像團令人猜不透的謎。」
「而你似乎就特別喜歡猜謎?」
「就如同你喜歡『冰』一樣,不是嗎?」
兩人互看了一眼,忽地一聲笑開,的確,感情是很微妙的東西。異性之間彼此看對眼也不見得有絕對的原因,緣分來了,誰也躲不了。
各花入各眼、青菜蘿蔔各有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