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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多情 第八章 作者:喜洋
    「天哪!采霓。」又是子安的呼喚,但這次是忘情的愛語,是激情後的餘韻。

    與他交頸而臥,采霓兀自發出滿足的吟唔聲,一雙漂亮的眼睛也緊緊閉著,彷彿怕一睜開,眼前的美夢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采霓?」過了會兒,子安再喚。

    「嗯?」她輕聲應著。

    「抬起頭來。」他貼在她耳邊說。

    「不。」

    「為什麼?」

    「剛剛……」她一臉羞澀,卻滿心歡喜。「不想讓你看嘛!羞死人了。」

    他順著她滑膩的脊背而下,一手拉起被子來蓋住兩人的身子。「你美得很,美到我心神蕩漾,你沒發現嗎?」

    「討厭啦!」她撒嬌道:「你好壞。」

    「是,我是壞,好壞、好壞,」他不以為忖,還一邊說一邊吻她。「而且還沒壞夠,你怕不怕?」

    采霓終於抬起頭來俯視著他,「只要你不再動趕我走的念頭,我就什麼都不怕。」

    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對她的憐惜全寫在充滿眷戀的雙眸中。

    「你竟是胤祀的家臣,」他覺得不可思議。「而你這麼美……」

    采霓聽得身體一僵,還沒開口,子安已經又說:「噓,聽我說。」

    「你可以羞辱我,卻不能誤解四爺夫婦,絕對不能!」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別哭,別哭,」子安也急得直哄,「我什麼都還沒說,不是嗎?」

    「嗯。」她不再說了,只直勾勾的僨盯住他看。

    子安被她看得渾身發熱,血脈憤張,他猛然拉住她的手,往腹下滑去。

    「啊!」采霓不禁尖叫一聲。

    「怎麼了?」他益發調皮的問。

    「你怎麼……怎麼這樣嘛?就喜歡嚇人。」

    「嚇人?你不喜歡……」他湊到她耳邊去說重點,逗得她臉紅耳熱。

    「不理你了,」她推拒著,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老愛欺負人家。」

    「好,好,好,」子安哪裡肯放她走?側個身,就把她改擁入懷中。「不欺負你,但誰教你要先嫌棄我?」

    「我嫌棄你?哪裡嫌棄你了?又嫌棄你哪裡?」采霓睜大了一雙原本就大的眼睛問。

    「這裡呀!」再把她的小手拉過去。「不是你,哪會這樣!」

    她不將手縮回去了,任他輕撫著,「不舒服嗎?」

    「有你愛著就不會不舒服。」他說。

    「就說你壞嘛!」她嗔了他一眼。

    他卻閉上眼睛,滿臉陶醉。「只要你眼波輕輕流轉,我就毫無招架之力,更何況胤搪、胤娥他們?所以我剛才是要說,幸好你跟的是胤祀。」

    「這麼說,你終於肯接納四爺,甚至是十三爺了?」

    「胤祥?」

    「嗯。」

    他盯住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說:「你誤會了,我那一晚並非奉派去殺他。」

    「那是……」

    「是奉派去殺要殺他的人,」說完之後又問,「聽懂沒有?」

    「聽懂了,而你又誤會要去殺他的人是四爺派去的。」總算弄清楚了。

    「對,所以我才會覺得胤祀心狠手辣。」

    「現在呢?」聽他說得冷,采霓又緊張起來。

    子安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他們一定很寵你吧,瞧你如此在乎他們。」

    「在你之前,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說親不親?」

    「怎麼會是唯一的親人,那你的兄長呢?」

    「兄長?」采霓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霧飛呀!」

    「霧飛,」天呀!該如何跟他解釋說霧飛就是她,她就是霧飛?「呃,他……霧飛他……我們就像是同一個人,所以……所以……」

    「我明白。」子安體諒的說。

    「你明白?」她大吃一驚。

    「當然明白,你們自小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比一般手足好,只是不知對於我把你娶走一事,他能不能夠諒解?」

    「能。」采霓衝口而出。

    子安笑道:「女大果然不中留。」

    「你又取笑人!」

    「我是愛煞了你的風情,更何況,就算他不准,也已經沒有辦法了呀!」

    「怎麼說?」她攀著他問。

    「你已經是我的人,難道還能讓他帶回去?對了,他人呢?怎麼完全不見他的人影?」

    「你找他做什麼?」采霓問道。

    「自然是謝謝他那夜在胤祥府中的救命之恩,還有,我要謝他把你交給了我。」

    「四爺派他出門辦事去了。」臨時也只能如此搪塞,想起自己的身份,采霓仍不免上心下心。

    「怎麼了?怎麼又皺起眉頭,是傷口疼嗎?還是想念哥哥?」

    說到傷口,采霓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子安,為什麼婷婷都叫你樂焉?」

    他又端詳了她半晌,然後說:「言不由衷。」

    「你在說誰呀?」

    「當然是說你,對於婷婷,你一定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吧?」

    明明被他說中,采霓卻不甘於承認,便嘴硬道:「才沒有。」

    他與她額頭相抵,笑著看她,「真的沒有?」

    「你若想說,不必我問,也會全盤托出。」

    子安哈哈大笑。「果然是胤祀訓練出來的人,這麼會扣我帽子,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

    「再怎麼厲害,我頂多也只能算是個兵,哪像你,本身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將才。」

    「瞧,這不又是頂大帽子?」他繼續笑道:「真把我給扣得——」

    她猛然伸出小手抵住他的嘴,「噓,不准說那個字,我怕透了。」

    「那……」他的手悄悄滑入她的雙腿間,對於她立時漲紅的面頰顯然感到滿意至極。「就說像你這裡好了。」

    「我這裡如何?」儘管還有許多事要說、許多疑惑要弄清楚,但在兩人調情的此刻,誰還有心去理會那些?

    「緊緊的……」

    「子安。」她輕嚷出聲。

    「怎麼樣?愛妻。」

    這新鮮的呼喚令她心頭一陣火熱。「你……叫我什麼?」

    「愛妻呀!難道不是?」

    「洞房花燭夜還不曉得是誰想休了我呢!」她嬌嗔。

    「若不休掉『默默』,我如何踏遍天涯海角,去尋『霓霓』?」他緊緊擁住她。

    「你到底要幫人家取多少名字啊?」她夾緊雙腿,雖覺得瘋狂,卻無法扼止體內對他的需索。

    「放開我。」他喘著氣低喃。

    「不。」她輕咬下唇,眼眸如夢似幻的盯住他瞧。

    「你不放開我,要我如何是好?」

    「你要我放開你什麼?你的手?或你的……那裡?」她充滿挑逗氣息的問。

    「壞女孩,」他俯下頭來吻她,「這麼快就學會了。」

    她熱情的回吻,一副誓要證明她的確學「壞」了一樣。

    於是子安再不做任何保留,把她兩手扣到頭上後,即頂開她的膝蓋,長驅直入。

    「子安!」采霓有些承受不住的叫道。

    「天啊!原諒我,但我實在情不自禁,我完全控制不住,我愛你,天啊!我好愛、好愛你……」

    當一個男人,而且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如此直率的表白時,除了全心全意接納他之外,還能怎麼樣?

    良久,良久以後,采霓才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天快亮了。」

    「是啊!」他環住她的香肩,輕輕摩挲。

    「子安。」

    「嗯?」

    「起來了啦!」她想起身,但他根本不放。「子安!」

    「再多叫幾聲,」他仍閉著眼睛,完全不急著起床。「我愛聽得很。」

    「讓我起來嘛!」

    「你急著起床做什麼?」

    「別鬧了啦!」她貼在他頰邊說,「我們在這房裡待幾天了?」

    「算那做什麼?我只要能夠擁你在懷中就好。」

    「真的別鬧了,」她轉了轉腦子盤算,「都十天了呢!」

    「是嗎?」他終於睜開眼睛,卻還是一臉的蠻不在乎。「原來所謂的良宵易逝就是這麼回事,況且前幾日你都在昏睡當中,哪能算數?」

    提到前幾日,采霓就不禁露出抱歉的笑容。「辛苦你了,還讓你照顧我。」

    「所幸婷婷的蜂針上沒淬致命的毒藥。」

    「可見她並非真心想取你性命。」想到這個,采霓不禁吁了口氣。

    子安聽了這話,突然支肘俯望她。

    被看久了,采霓自然心虛。「怎麼了嘛?」

    「問你呀!你還在吃不必要的醋嗎?」

    她倒也坦承不諱。「真的是不必要的醋嗎?」

    「天啊!」子安笑道:「你還真的在吃醋。」

    「不可以嗎?」她嘟起小嘴。

    「當然可以,」他輕撫著她的面頰,「會吃醋就表示的確在乎我,當然可以,只是真的沒有必要,除了你,我沒有愛過、也不會再愛任何女人,況且……」

    「況且什麼?」

    「如果我真的對婷婷有意,早幾年就娶她了。」

    采霓突然想起容寬。「所謂早幾年,就是容寬遭遇不幸的時候嗎?」

    「你知道容寬?」

    「偷聽到的。」

    「你偷聽到的事情還真多,」子安先是笑,繼而嚴肅的說:「但也好幾次幾乎送命,所以這習慣以後一定得改掉。」

    「才兩次而已嘛!」她企圖將這話題打混過去。

    但子安當然不肯輕易放過。「聽到沒有?」

    「你好凶喔!」

    「全是為了你好,說啊!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聽到了也還不夠,要聽進去,懂了沒有?」

    她蹙起秀眉。「人家又不是笨蛋。」

    「連我的瞎眼都『過』了去,還不夠笨嗎?」子安突然說。

    「嗄!」她意外極了。「你怎麼知道?」

    「這麼說,」子安既吃驚又憐惜。「全是真的?你真的曾為我吃過那種苦?」

    「誰告訴你的?」

    「天啊!你這個……這個……」他簡直找不到適當的話來形容這會兒的心情。「這個小傻瓜,真要心疼死我了!」采霓立即掩住他的唇,「說好不提那個字的,你又提。」

    「我做的是殺手的工作,哪能害怕這個字,從來都是正面相迎。」

    她雖愛他的豪氣,卻依然顧忌。「那是從前,從前我也可以瀟瀟灑灑呀!」

    子安見她真的憂愁,趕緊安撫。「沒事、沒事,我會加倍小心,再不莽撞行事。」然後轉移話題,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是福晉告訴我的。」

    「福晉?她來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說了些什麼?」

    子安哈哈大笑。「問這麼多,教我一時之間如何答得來?」

    「那你就一個個的答。」

    他交叉雙手,枕在腦後,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不急著起床了?」

    「啊!起床,我——」她又掙扎著想起床。

    子安立即抱住她。「真是說風就是風,你身體尚未全好,不准你下床。」

    「我根本沒怎麼樣呀!」

    「我不管,」他拗上了。「不准就是不准,想到你的失蹤曾令我傷心欲絕,後來又掩飾真實身份嫁給我,」子安盯住她,表情又開始「不懷好意」起來。「恐怕把你扣留在床上一年,也不足以彌補我吧!」

    「一年?」她瞪大了眼睛。

    「怎麼?」子安故意露出受傷的表情。「你這麼快就厭倦我了。」

    「子安!」

    「好了,好了,」他哄道:「不逗你了,福晉沒過來,是我過去找她,那晚一拉開你的面紗,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後,我馬上就過去找她了。」

    「沒遇到四爺嗎?」

    「刻意避開了,」子安解釋,「現在恐非我們見面的適當時機。我一求見,福晉便讓人帶我進去,將我結結實實訓了一頓。」

    「你告訴她我受傷的事了?」

    「沒有,我沒說,」子安立即說:「我太瞭解你善良的個性了,你一定寧可自己痛苦,也不願別人為你擔心。」

    「謝謝你。」

    「看吧!你真是善良過頭了。」子安搖頭歎息。「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幸好有福晉幫你訓了我一頓。」

    「也幸好我沒有什麼都說。」她偷偷吐了下舌頭。

    「你指的是誤會我想殺你的事吧?」子安說:「當時一定把你給嚇壞了。」

    「是心碎才真,心一旦碎了,就什麼都無所謂了。」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依然打了個冷顫。

    於是他自然而然的擁緊她。「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殺手當久了,有時還真會以為自己的血是冰的、心是硬的,直到你出現。」他又開始吻起她來。

    雖然也渴望他的吻,但采霓卻極力自持。「好了,好了,我的爺,這樣胡鬧十天,也該讓我出去露露面了吧?再不下床,真會給人說閒話。」

    「我向來不管他人說什麼。」他的神情傲然。

    「爺……」她軟酥酥的喚。

    「你受了傷,理應休息。」語氣終見鬆動。

    「她淬的只是麻藥,而且蜂針頭能有多大?現在已經都癒合,看不見了嘛!你忘了我略懂醫術?」

    「沒忘,」這幾天以來,他們已把心事交換得差不多,子安當然知道她當日口中的「大夫」其實就是她本人。「沒忘記你是大夫,也沒忘記你為了我飽嘗眼盲之苦、皮肉之傷。」

    「我心甘情願,往後都不要再說了。」采霓要求,「子安,咱們要共度的是未來,不是嗎?」

    「啊!」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胸口上,「未來,真是個好詞兒,是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好詞兒。」

    她何嘗不是呢?就連現在她都還操著心,就怕一覺醒來,自己又會忽男忽女。

    「不過,」他並沒有看到她擔憂的表情,仍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往後不一樣了,因為我有了你。」

    應該還要告訴他一些事,好比說容寬,好比說霧飛,但是……良辰美景難得,她實在捨不得破壞。

    「更進一步的說,」子安又接下去道:「還有了孩子。」

    她先是渾身一震,然後便抬頭看他,滿臉的驚訝。

    「怎麼?不是嗎?」

    「是……」采霓結結巴巴的,「又是福晉跟你說的嗎?」

    子安卻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誰?」

    「是你呀!」

    「我?」采霓聽不懂。

    「是呀!就是你,」他盯著她,像盯著稀世珍寶般。「你的皮膚更細、雙唇更紅,你的眼波更媚、雙乳更豐,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心意相通,我怎麼會感覺不到?」

    聽到這裡,采霓已經淚眼迷。

    「怎麼了?」子安捧起她的臉,「怎麼哭了呢?我哪裡說錯了?」

    采霓將頭搖了又搖。「沒有,我……我只是太感動了。」

    「傻瓜,」子安歎道:「懷胎的人是你,將來要受生產之苦的人也是你,所以是我感動,是我心疼,是我捨不得。」

    「生產是女人的天職,能夠奉行,是老天爺給我的恩賜。」她由衷的說。

    「而你,則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她與他四眼相接。「真的?你真的這麼以為?」

    萬一日後秘密被他發現,他仍會這麼想嗎?

    「當然,過去我對老天爺的確有過疑問與埋怨,自遇到你後,已經一掃而空,只剩滿心的感謝。」

    「你會記住此刻跟我說的話?」

    「你在懷疑什麼?」

    「我只希望你會記住,今天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一個時刻。」

    擁緊她,子安承諾。「從今以後,我們還會共度無數個重要時刻,每個時刻都會有你、有我。」

    伏在他懷中,采霓又感動得哭了,只能拚命點頭說:「嗯。」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三個月過去了,采霓的肚子已經明顯的隆起。

    小倆口依然甜甜蜜蜜的,甜蜜到有時采霓差點都要忘掉自己曾為「霧飛」的種種。

    她一點兒也不想念半男半女的過往,只覺得目前的自己是最幸福的,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十三爺的釋放指日可待,四爺的登基瞭然於心,子安又已脫離殺手生涯,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或許正因為太過圓滿,有時反而會產生一絲恍惚,就怕這一切只是鏡花水月,是老天爺用來哄她的一場短暫的美夢,要真是如此,教她如何承受夢醒時的痛楚?

    所幸子安的懷抱永遠溫暖,子安的親吻永遠火熱,總能在她不安的時候,抹去她心頭的疑慮,再帶她攀上極樂的高峰。

    就像此刻。

    「在想什麼?都出神了。」他突然在她身後出現,嚇了她一跳。

    「啊!」她低呼一聲,趕緊拍撫胸口。「無聲無息的,也不怕嚇壞人。」

    他笑著坐下來,順手拿起她已縫好的衣服。「不是叫你別做了嗎?怎麼老是不聽話?」

    「我挑剔嘛!」她說:「別人做的,我總覺得不滿意。」

    「說真的,我也這麼想。」

    「瞧吧!」

    「但我還是捨不得你做這最傷眼的針線工夫。」

    采霓抿嘴一笑。「你老記掛著那件事做什麼?我已經全都好了呀!」

    子安聞言,眉頭卻隨即一皺。

    「有事?」采霓關切的問。

    他卻起身說:「沒事,只是想帶你出去逛逛。」

    采霓放下手上的針線活兒卻不起身,瞅著他問:「上哪兒逛?」

    「隨便呀!就怕你老是悶在家裡。」

    「我才不悶,」她摸摸肚子。「有孩子陪著我呢!」再看看他,婉言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瞞不過你,是不是?」

    她拉住他的手糾正。「是不必相瞞。」

    「擁有你之後,我甚至不曉得過去如何能夠冷面冷心的行事。」

    「無情的人原本多情,冷血的人原本熱血。」

    「你怎麼知道?」

    采霓存心逗他開懷,便鼓起勇氣來說:「夜夜體驗,怎會不知?」

    子安突然矮身將她攔腰一抱,並把臉順勢埋進她胸前。

    「子安?」是因為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嗎?所以子安肩上的壓力增大,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子安,你怎麼了?」「沒什麼,等這一切告一段落後,咱們就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回來,好不好?」

    采霓一怔。「情況已經這麼差了嗎?」

    他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格外小心。」

    「你不問我接位者是誰?」他仰起頭來看著她。

    采霓搖了搖頭。

    「你真特別。」

    「不,我是個最最平凡的妻子,只要丈夫平平安安,一家人得以團聚就滿足了。」

    經她一提點,他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走。」他站起身。

    她依然坐著不動。「要到哪裡去?」

    「到胤祀府裡去。」

    「去四爺那邊?」

    「對,他那邊可保你安全無虞。」

    「不!」她馬上一口回絕。「我不離開你,不離開這裡。」

    「采霓——」

    「不要再說了,」她索性截斷他的話頭。「如果我們是夫妻,你就不會——」

    子安倏地插話,「就因為我們是夫妻,聽我說,霓霓,就因為我們是夫妻,所以你一定要體諒我的用心,你應該知道若你有所不測,我絕對無法獨活。」

    「子安。」他這樣說,要她如何再拒絕下去?

    「況且你現在肚裡又有我們的骨肉,難道你希望他——」

    「噓,」她摀住他的雙唇,「不要說,不要再說了!」

    「說你答應我,說你願意到胤祀府裡去。」子安輕輕拉開她的手。

    「子安。」這種氣氛大傷感,她實在不喜歡。

    「說呀!」

    她站起來撲進他懷中。「你保證你會沒事,保證你會來接我。」

    「我保證。」

    「真的?」

    「真的。」他看著她,誠心誠意的說。

    采霓的面色一凜,隨即要求道:「愛我。」

    「什麼?」子安有一剎那的不解。

    「我要你以對我的愛起誓,說你一定會保重自己,說你一定會來接我……跟孩子。」她甚至開始寬衣解帶。

    「現在?在這裡?」子安雖然訝異,卻顯然不討厭這個提議。

    「對,」她主動吻上他的雙唇,熱情且直接,明明是為了未來相約,卻又像是害怕沒有明天似的與他緊緊相纏。「就是現在,就在這裡。」

    子安再無一句多言,立刻橫抱起她,往內室走去,交換兩人永世不變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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