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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君憐 第五章 作者:駱沁
    坐在書房裡的單遠憐怔怔地看著攤在眼前的本子,帳簿上墨黑的字,都化為他點然怒火的黑眸,反凝睨著她。她蹙起了眉頭,越看越心煩意亂,最後乾脆闔上船班記錄簿,特地帶回研究的心思完全白費。

    從那一天起,他連晚膳時也不曾出現,至今,她已經十多天沒見到他了。這期間,發生了一些事,都護她高興得想找人分享,卻在找不到人時,才悚然發現地想傾訴的對象是他。

    她想跟他說,她提出的方法成功了,雖然運費壓低了,可盈餘卻比以往多上許多:想說以前那些佶誓旦旦說不屑與女人交易而離去的客戶,現在都因為莫家船運的快速和價格低廉無人能出其右,還是乖乖地回來了:想說對她不滿的夥計就連老傅,可能因為她做出一番成績的結果,也尊敬她有如對待景叔了:想說想說她想跟他好好地說話……然而,一切都只能想而已。

    單遠憐歎了口氣。她明知道,只要晚上到客房去就可以找得到他,可步子就是邁不出去。因為,她不曉得會著到怎樣的他,不曉得是否會像那天吻她的他那樣,狂肆得令她無法招架……

    「少夫人,同公子來訪。」一名僕傭在門外通報,打斷了它的沉思。

    單遠憐一愕。「少爺呢?」

    「還沒回來,而且司公子說想找的是您。」

    「好,我馬上過去。」單遠憐點頭,雖覺詫異,依然隨後往大廳走去。

    一進到大廳,她朝司敬之一福。「司公子,用過晚膳了嗎?」

    司敬之回以一揖,隨即笑道:「用過了,不是說過叫敬之就可以了嗎?」

    ,「我忘了。」單遠憐築了,直接把疑慮說出。「我家相公還沒回來,你怎麼會挑這時候來?」

    「我故意的。時間有點晚,我就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說完我就得趕緊回家了,免得被群紹撞見。」司敬之笑笑,而後正色道:「嫂子,你和群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沒料到有此一問,毫無防備的單遠憐頓時語塞,愣了半晌才吶吶地開口。「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他這幾天暴躁得很,我想應和嫂子有關。」看到她粹不及防的失措,司敬之知道他找到問題的癥結了。

    「他不是一向都這麼暴躁嗎?」單遠憐連忙鎮定心神回道。

    「群紹只是有節制的易怒,不過很少爆發,那並不算是暴躁。就像他以前雖然討厭官場上的虛假應酬,為顧全大局他還是會敷衍一下。但足現在的他卻像頭處於狂怒下的大公牛,誰惹了他誰倒楣,完全不管對方官階大小,得到怒吼的程度是一視同仁。」司敬之不以為然地搖頭。「幸虧還沒得罪一些棘手的對象,否則可就麻煩了。」他就是怕再這麼下去擔心的事總會發生,才趕緊前來探究。

    「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單遠憐聞言濘眉。

    他翻眼想了想,然後說道:「嗯……從他背受了傷以後吧!」

    單遠憐一凜。難道真因為是她?可她應該沒有重要到會影響他的地步……「嫂子你覺得呢?」沒有遺漏她的反應,司敬之緊迫盯人地追問。從莫群紹那裡探不到口風的他,只得朝單遠憐這邊下手。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她停頓了下,才又低道:「從那一天起,我就沒見過他了。」

    這答案出乎他意料之外,司敬之愕然,能言善道的他也不禁口拙。「你們……群紹會因為救你受傷,你們感情應該不錯吧?怎麼會……」

    單遠憐搖頭。「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那日在市街上你和他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身為好友的你應該也知道他是為了我的徑商能力才娶找的,這樣的利益交換又怎麼會有感情……」

    「等等!」司敬之皺眉,打斷地的話。「一直到入洞房前,群紹都不知道他的妻妻子是誰,更不可能知道是你。」

    這個突來的消息讓她一愕,腦中頓時亂成一片。「那……他為什麼娶我?」

    「我只知道他被伯母逼婚,其餘一律不知,但我很確定他真的不知道對象是你。」司敬之開始回憶那天的情形,狐疑地喃喃自語。「而且他在進新房前,曾經說過他會做個惜妻護家的大丈夫,不應該十幾天避不見面……」

    「他說過這樣的話?」單遠憐急問,聲音因緊張而厝啞,高懸的心不敢放下,怕那句話是她聽錯。

    司敬之再想了下,而後肯定地點頭。「對,沒錯,他說過。」

    千頭萬緒在剎那化為一片空白,只有蝕心的慚愧在急速膨脹。是……她一直在誤誤會他?單遠憐只覺渾身冰冷,身體僵直無法動彈。從頭回想,司敬之說得沒錯,他是易怒而非暴躁,他的暴躁全是被她激起的!

    「嫂子,你還好吧?」司敬之著到她臉色發自,走到她身旁關心問道,卻被她條地抓住雙臂。

    「都是我的錯,是我一直在誤會他!」單遠憐抓住他激動地喊,用力之大,連司敬之也掙脫不開。「我以為他是為了要我打理船運行才娶我。從成親那一天就一直分房到現在,我一直用冷淡的言行舉止對他,這些都是我造成的,我……」

    「嫂子,你冷靜點!」司敬之連忙勸道,忽然,他意識到一道冷寒的目光凌厲地朝他射來,他一抬頭,看到門口那尊高大的身影,心裡打了個顫完了,竟被當場抓個正著,看來,這傢伙的怒氣真會做到不分人己親疏的地步了。

    莫群紹冷怒著臉,逼視著司敬之,一步一步走進大廳。他剛剛去找司敬之,卻得到門房說他去拜訪莫夫人了,他心一凜,知道司敬之在找他不對勁的原因,而怕她會說出一切,他急忙趕回,沒想到卻著到這樣的情景。

    ,情急之下,居然掙開了臂上的鉗制。他心頭一喜,知道問題癥結的單遠憐已打開了心防,當四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以免隔日他們夫妻倆合好,可他這個居中穿針引線的人卻已魂恨歸天!

    他乾笑,保持安全距離,也一步一步往外退。「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聊聊:呃……我先走了!」在接近門口時,他迅速轉身一溜煙地逃出了莫府。

    單遠憐不知他已回來,被司敬之睜開後,她就頹然坐地,自責不已。囂地,一抹高大的黑影遮住了燭火的光線,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還來不及看清對力的臉就被扛上眉。只感覺那人快速邁步,她面在眼前快速掠過,恐懼凌越了所有感覺,單遠憐發出驚喊,在下一刻被粗暴地扔上了床榻。

    這是她的房間啊!單遠憐驚訝地生起,卻又被撲倒在榻,夾雜強烈怒火的吻伴隨而來,發洩以地嘴咬著她的唇。按著,嗤地一聲,胸前一涼,她的衣服連同肚兜被猛地撕開,一雙大掌在她的渾圓上用力揉捏。

    那一連串的舉止弄得地疼痛不堪,她拚命掙扎,抵抗他的吻,牙齒用力咬落,舌尖立刻嘗到了血味。「放開……」她趁著對方停下強吻時怒喊,卻在看清對方的臉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一臉寒霜的莫群紹正用狂怒的眼神瞪著她。

    震驚之餘,她看到他唇上的血,反射性地立刻伸手去觸。「你流血了……」她竟咬得那麼重!

    手還沒碰到唇就被中途攔截,莫群紹攫住她的雙腕,將之固定在頭頂上,使她動彈不得。她下意識地掙扎,卻被他突然的咆哮給完全震住。「為什麼是司敬之?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卻能接受他?」

    「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單遠憐不顧腕上的疼痛急急爭辯,但在他的吼聲下,卻連她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清白的!」莫群紹再次怒吼。他怎麼可能會誤會好友與妻子發生苟且之事?

    他聽到它的話了:「那為什麼……」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狂怒的他打斷她的話。「為什麼能讓你卸下面貝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對什麼你寧可找他、找空無一人的倉庫宣洩情緒,就足不願在我面前透露一絲一毫?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在看到她抓著司敬之的那一幕時,他才明白,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已愛上了她,愛到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她,受到心緒完全被她左右,到了幾近發狂的地步!

    然而,伴隨恍然大悟而來的,卻是讓他無法招架的殘酷事實他以為她不會對任何人吐露真我,卻沒想到她會,可是那個人卻不是他!他能得到的只是窺伺得來的背影而已,那毫無掩飾的表情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聽我說……」那是因為她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啊!她想解釋,卻插不進他激狂的音浪裡。

    「我不是那些只懂得佔盡便宜的商賈,別再拿虛假至極的笑臉對我,我要看的是你的喜怒哀樂啊!」莫群紹激烈大吼,把一直以來的鬱悶完全宣洩。「我娶你是因為要守護你,要憐你、寵你,不是要你忖勞什子的代價……」條地,柔軟的紅儲唇瓣封住了他的口,讓他說不出任何話語。

    莫群紹震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近在眼前的低垂眼睫。她……主動吻他?

    苦於雙手被制,單遠憐只能微仰上身,用這種方法來取回發言的機會。她紅著臉躺回榻上,惱怒地喊:「你聽我說啊……」話才一說出口,立刻被他緊隨而至約唇再度對了氣息,火熱而纏綿。

    強迫自己離開她軟馥的唇辦後,方才狂燃的怒氣像被瞬間抽離,莫群紹垂首枕在她的肩窩處,閉眼喃喃低語:「我聽你說。」她的吻,像股清咧的泉流注進了他的體內,讓他整個沸騰的情緒都靜了下來。她…;吻他;…此時的他頹然得像個孩子,可為何她卻覺得好有安全感?單遠憐咬唇,內心的激動讓她不由自主她便咽,深吸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因為司公子讓我知道你並不是為了我的能力才娶我,過去都是我一個人在鑽死胡同。而這個認知來得太突然。

    所以我才會在他面前失態,我真的不是對他特別。」

    「你終於知道了?」莫群紹自嘲地勾起了唇色。「我沒碰你是因為我不想勉強你;會讓你接管船運行是因為我不想著你逞強;想逼出你真正的情緒、讓你懂得開始尋找依靠,叫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倔到這種程度。」

    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聽得出他話裡的痛苦。「我不知道……」她無助地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他撐起上身,隔著一段距離居高臨下地看她,緩緩攫起她的下領,怒火已滅,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凝睨。「別再獨自挑起勝敗存亡的重擔,那太重了;這裡已經不是你一例,整個家就沒人可支撐的單家布坊。有我,有景叔,發生再大的事也輪不到你咬牙獨撐。」

    單遠憐渾身一震,他的話混合他熾張的體息,深深闖進她的心版。她怔悼地看著他,不懂心裡那股感覺是什麼,只覺深深痛楚又猛然悸動,千頭萬緒糾結。從來沒有人這麼告訴過她,說她可以卸下自我束縛的大石,說他可以幫她,就算天塌下來也能幫他頂著,從來沒有……在她經歷了遠離憐惜的日子二十一年之後,上天垂憐,要賜給她一名帶她遠離哀憐的男子嗎?她攪緊了衣襟,怕心頭的激動會宣潰而出。

    「別再在無法承受時跑到倉庫去,倉庫裡沒人能夠幫你。憶起我的存在,我能保護你,能幫你分攤一切,如已經不是孤單一人,別再逞強……」他輕道,粗糙的指腹摩擎她細緻的肌膚。

    「你怎麼知道我在倉庫裡……哭?」臉微微一紅,她一直以為沒人知道的。

    「我看到的,早在市街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表面笑顏、背地卻強忍一切的人。」他生起身子,手在她身下一托,也帶她坐起。「你卻死不承認,還為了這件事跟我當街叫罵。」

    「是我的錯,對不起……」單遠憐開眼,輕緩吐出歉語。

    「我也有錯啊!」莫群紹說道,突然覺得好笑。「之前是兩人死不認錯,現在卻是爭相認錯了。」

    單遠憐聞言,也掩嘴笑了。

    笑聲徒然頓住,莫群紹臉色一變,拉過她的手。「我弄的?」雪白的皓腕上有一圈烏紫,顯得格外可怖。他拉起她的另一隻手,也是一樣慘不忍睹。

    「現在不痛了。一單遠憐輕聲說道,頭一低,才發現被撕裂的衣服根本擋不住:春光外漏,她想放回手躲藏,但無法如願。

    這些全是他的傑作:莫群紹因自責而沉默不語,拉起絲被把她覆住,而後運氣在她腕間溫柔撫弄,讓烏紫緩緩散去。

    「把船運行交還景叔吧,那太辛苦了,我再另外找人幫他。」他突然開口。

    單遠憐怔了下,而後搖頭。「不,我不能走!」

    「在我說了這麼多以後,你還執意如此?」莫群紹臉色大變,氣她的冥頑不靈,他的掏心剖肺根本白搭!

    他誤會了,像她以前誤會他那樣!著到他激烈的反應,單遠憐立刻明白他在重蹈她的覆轍,她不能讓誤會再延續下去!

    「不是你想的那樣!」單遠憐急道,扯住他的衣袖,企圖引起他的注意。「我不想離開是因為我放不下船運行,那裡有我所有的心力,我捨不得啊!」

    「然後再看你被咬牙苦撐一切?」他怨聲反問。她蟋曲成一團的背影是那麼鮮明,狠狠地刻在他心版上,他不想她再受那種折磨啊!

    「不會的,船運行現在的一切都否極泰來,更何況你說會幫我了,那根本一點都不辛苦。」她搖頭,直直地望著他,想把心裡的想法完全傳達。「你該知道我的,如果真要我整天待在家裡什麼事也不做,我會受不了。別把我像只雀鳥家養在家裡,那不是我。」

    在一雙清澈的眼中,他看到了真摯心緒的表露,沈鬱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她是一隻大鷹,世俗無法拘綁她的才幹,若他真將她家養在小小莫府中,等於是親手將她的生命力扼殺。

    「我會放任你去自由飛翔,但我要求你在歇息時能停留在我的臂膀;遇到困難時,躲進我為你張起的羽翼之下,讓我為你遮去風雨,可以嗎?」他勾起她的下領,深深望進她的眸光中。「回答我,可以嗎?」

    他低醇輕喃的語音讓她一陣心酸,一股想哭的衝動漫然而升,單遠憐咬了咬唇,點頭輕道:「我答應。」

    「該是你學習托忖他人的時候了,我是你的丈夫,別再將我視為無物。」莫群紹紹將額抵上她的,溫熱的吐息輕掃過她的肌膚,隨著話語愈漸靠近。

    單遠憐沉迷在他深情的注視中,看著他的唇緩緩逼近,緩緩逼近,她閉上了眼,這種柔軟相接的感覺美好得令她心悸。

    莫群紹抬頭,揚起的唇色含有滿足,他指尖輕柔地拂過她的臉龐。「我回房了,你早點睡,明天我上朝時順道送你過去船運行。」

    她驚訝地看著他,她以為他會……「別在今天,會讓我有種過於順理成章的感覺,我要你再想想。」他笑笑,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回頭著她。「別忘了你答應的,遇到風雨讓我來為你擋。」

    單遠憐抬頭著他,在他的眼中,她著到深摯與承諾;他的疼惜,讓她首次嘗到了被籠憐的滋味。她點點頭,看他走出了門外,和那天一樣是被他獨留下來,此時,她的心頭卻竄過一股暖流,溫甜得醉人。

    每一天,莫群紹在上朝前會順道將她送到船運行,然後傍晚時分來接她回府。

    在馬車裡與世隔絕的短暫路途中,有時是閒話家常,偶爾脾氣頗沖的兩人也會因見解不同而起了爭執,但不同的是,她已不再獨立承擔一切,喜怒哀樂,都會全然向他傾吐。

    ☆☆☆再不到一刻鐘,他大概就會來接她了。在河港監督上貨的單遠憐著了著天色,心裡盈滿了期待,她越來越喜歡和他獨處的感覺。

    「少夫人,我們有話要跟您說。」單遠憐聞聲回頭,看到老傳和幾個人站在她身後,有點窘迫地搔著頭。

    「什麼事?」她看著他們微笑問道。

    「過去真的很對不住,尤其是我,那天還在這裡破口大罵,希望少夫人您能大人下計小人過,別放在心上。」老博膽怯地說完這番話,臉都紅了。

    .「說這些做什麼?」單遠憐啞然失笑,連忙搖頭。「真的沒關係了。」以前她只是壓抑著,而今,她是真的釋懷,完全不放在心上。

    「要不是那天少爺來找我們談,我們都不知道少夫人您的苦心。」老博還是頗感歉疚。

    「少爺找你們談?」單遠憐微微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就少爺受傷的隔兩天,他把我們全叫了去。」老傅回答,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開口:「我覺得少爺能娶到這麼能幹的少夫人真是好福氣啦!也真的很希望您能繼續主持船運行,我們絕對都不會再亂來。」其他人也迭聲附和。

    「謝謝。」他們的單純讓她莞爾。

    「那,我們去工作了。」他們朝她一躬身,然後高興地往船上走去。

    她抬頭望向揮灑夕照的天際,得知他暗地的舉止,心裡沒有不悅,只有強烈的感動。那時候,他該是對她的行為還氣憤難平的時候,卻依然關心她,而且就連彼此交心的現在,他也不曾提過,若不是老博他們主動說出,只怕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此事。

    聽到馬蹄聲,單遠憐直覺地回頭,果然著到高大的他,在夕照的餘暉中朝她走來;犀銳冷猛的霸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溫柔笑意。她心頭一震,在這剎那被他的魅力懾引得忘了呼吸。

    一抹心動的柔情條地泛開,直至此刻,她才突然驚覺,她已完全愛上了這個威猛的男子!和他獨處時,她的心頭只盈滿了甜蜜;他在等地,而她已找到了答案。

    她浮現一抹滿足的淡笑,著著他走來,眼裡佈滿了深情。

    「可以走了嗎?」莫群紹走到她身後,俯身問道。

    「再一下子就好。」她輕輕搖頭,著迷地品味她一直不曾察覺的感受。地無聲地喟歎,為何自己沒有早些發覺?當她開始依賴超他的守護時,她的心,也隨之交出。

    「這兒就交給我,別讓少爺久等,小倆口還是趕緊回家去吧!」景叔戲譴的語音插進兩人世界,原本在船上的他老遠見了莫群紹的馬車,立列跑了下來,單遠憐臉微微一紅。「景叔,您又說笑了。」

    「多謝景叔。我和遠憐先走了。」莫群紹一笑,輕托著她腰際,住馬車的方向走去。

    「明天我一定會被景叔他們調侃的。」單遠憐輕嗔。

    莫群紹扶著她上馬車,順勢在她耳畔低語:「有誰說得過你呢?」

    單遠憐笑看他一眼,眼波流轉間儘是嬌媚。莫群紹看得癡了,就連她坐進了馬車都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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