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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君憐 第六章 作者:駱沁
    用過晚膳後,莫群紹來到單遠憐獨佔的廂房中。

    「叫我來什麼事?」.他走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有些狐疑地看著身著披風的她。現在天氣並沒那麼冷啊!

    「我……我們……聊聊好嗎?」她懾孺輕道,聲音因緊張而略微暗啞,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讓她羞紅了臉。

    「聊什麼?關於船運行的事嗎?」莫群紹問道。難得看她這樣欲言又止的模樣,難不成出了什麼地無法解決的事嗎?

    單遠憐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天氣有點冷……我……可不可以看……你的腿上……」她支支吾吾的,音目更越來越小。

    莫群紹濘眉,今天的她有點怪。他伸臂蒙住她的腰輕輕一帶,安穩地將她抱擁腿上。「如你所願。」他笑道,看著她白皙的面容轉為潮紅。

    「可不可以……抱我……」她幾乎說不出口,聲音微弱到幾不可聞。

    莫群紹一怔,不敢將她的意思想歪,這個要求對隱忍慾望許久的他,不啻是個最痛苦的折磨。「有那麼冷嗎?」他乾笑了幾聲,強迫自己將綺念壓下,仲臂環住了她。

    「不是這樣的……」她咬唇:心一橫,站了起來,觸上披風的結繩,將之拉開。

    「不然是怎樣」莫群紹還想用說笑來分散注意力,卻在著到她披風落地的那一剎那,語音頓時凝結。

    她穿著紅色外衣,然而讓他屏住呼吸的卻是它薄如蟬翼的質料,根本起不了遮蔽的作用,反而增添引人遐想的若隱若現。艷紅色的肚兜在掩蓋下清晰可見,襯著白嫩的肌悅,包裡苦高聳的渾圓,絀瘦的纖腰不盈一握,玲瓏的曲線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形撩人。

    「為什麼會有這個?」他厝啞著語音問,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他因慾望而燃得炙亮的眼眸,狂熱地燒灼她的肌膚,焚點她體內的感覺,讓他失去了巧言的能力。「一家托運的繡坊送的,他說現在宮中……流行這種服飾,以後會蔚為風尚……所以……」在他的注視下,要挑逗人的她反而開始羞怯了起來,頭低得幾乎埋進胸前,根本不敢看向他的表情。

    「別躲,告訴我我想得沒有錯。」莫群紹輕輕將她的下顎勾起,此時他運呼息都不敢放縱,直至著到她蟀首微點時,不禁欣喜若狂。他以為他必須再盡些努力才能開敞她封閉的心靡,沒想到,她卻給了他一個驚喜:「天!」他低呼一聲,再看了她誘人的打扮一眼,感覺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我……我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幾乎要埋首他的胸前,她不知道兩人相觸後會走到什麼樣的境地,那些都不在她所知的範圍中,讓他無措。

    「別怕,我會教你……」他溫柔低喃,扣起她的下顎,緩緩覆上她柔軟的唇,帶著引誘與試探,品味她誘人的軟馥。

    單遠憐不由自主地開上眼,放任他經柔地在她唇上流連,用著最輕緩的疊惑,誘出最深層的慾望。

    她突然探進她唇腔中的舌嚇了她一跳,她直覺住後退,卻被他扣住了腦後,無法閃躲。察覺她的不安,他反而加深了挑弄,尋著她的與之纏繞,深汲她的甜美,唇瓣若有似無地抿吻著她,點燃情慾的引信,讓地無暇思及其他。

    他意猶未盡地舔弄一下她的唇瓣,強迫自己停下後,輕問:「感覺如何?」

    單遠憐嬌喘不已,腦中已被他的吻焚燒得無法思考。她嫣紅著臉輕輕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就試試別的。」莫群紹低笑,開始曠吻她的頸側,手指順著她的鎖骨蜿蜒而下,隔著絲薄的外衣揉撫她的渾圓,若有似無地挑弄著。

    :她抽了一口氣,躁紅了臉,不安地扭動著,卻反而加深與他掌心的碰觸。感覺到他用指尖揉弄著她挺立的蓓蕾時,她只能抓緊他的衣服,完全不敢動彈,隱約覺得有股渴望從體內竄出,隨著他的指尖被釋放。

    「你比我所想的還要豐盈……」他在她耳畔低喃,著迷地看她在他的讚美中染紅了雙頰。

    他除下她的外衣,將只餘下一件肚兜的她輕放榻上,他坐在榻沿,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她躺倒在被褥之中,艷紅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相襯,更誘人無法自持。

    他火熱的視線彷彿無形的手,拂過她身體的每一處。被他看得羞怯不已的單遠憐忍不住想躲,她雙手環胸,側身避開他充滿情慾的炙熱視線,卻又被他扳回,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將她禁鍋在榻上,而她只能無助地咬著下唇,再度淪陷在他的注視之中。

    「看著我。」莫群縮緊鎖著它的目光,不許她調離。

    他伸手拉開肚兜的結繩,以極其緩慢的動作除去那塊紅艷的布料。單遠憐屏住呼吸,繃緊了心弦看他一寸一寸地,將她雪白的渾圓毫無遮掩地呈現兩人眼前。她閉起了眼,無力承受這種經緩的挑弄。

    莫群紹將她所有反應盡收眼底,看到她閉眼,他帶著不容抗拒的魄力開口烴喚「睜開眼,看著我。」

    她為難地利睫輕煽,張開了眼。在她的注視下,莫群縮彎俯身子,吻上她挺立的蓓蕾,用唇舌細細品味她的軟嫩甜美,在她細緻的玉肌凝膚上撒落點點火苗。

    當他口中的溫潤包圍了她的蓓蕾時,視覺加觸感的折磨將她所感受到的愉悅升至了最高點。單遠憐忍不住嬌吟出聲,拱起上身,抓緊身下被褥,完全沉溺在他愛撫所引起的一波波快感之中。

    「我要你一直看著我,看我在你身上所做的一切。」看到她閉起眼,莫群紹命令,執意要她注視著他的所有舉動。

    單遠憐聽話地睜開,看著他的雙眼迷濛,蘊滿了情慾。此時她全身只餘下一條褻褲,然因情慾而虛軟的她已無力去遮掩。

    他將手自她褻褲邊緣探入,若有似無地逗弄著她,撩撥她從未被發掘的情慾。

    她因他的撫弄忍不住輕顫,頓生的空虛感讓她直覺地想併攏大腿,卻被他阻止。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唇已下移,除下她的褻褲,完全地吻上它的幽密,用溫潤的唇舌奪去她所有的思想,不斷地用輕嘴和舔吻撩燒起炙灼的快感,力道時緩時快,更是將她逼近了瘋狂的邊緣。

    「別……」單遠憐無意識地低喊,臀部不安地扭動著,不知該逃離還是貼近他的觸碰。他托起她的臀部,不讓她離開,用更深的采入攫走她的呼吸,轉換為狂喜的喘息。

    體內那般急速竄升的快感讓她無力招架,她想抱擁他,藉著她的強壯給予她力量,但他的姿勢卻讓她完全碰不著他,強烈的空虛衝擊著,單遠憐朝他伸出雙手,模糊嘍語:「群……紹……求你……」

    「求我什麼?」他回到它的身邊,改用手指靈巧地在她溫潤間探索。

    「別丟下我……」她緊環他的頸項,盼能消散那種無助感。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在……你的體內……」莫群紹吻住她的唇,托起她的臀部,下身一挺,堅硬的慾望進入她,突破那層薄膜,將他的堅挺深埋在她溫潤的包容中,完全地充滿。

    他的進入讓地疼得身子僵硬,皺起了眉頭。「好痛……」她試著不讓呻吟溢出,卻還是忍不住輕呼。

    「很快就會過去……」莫群紹靜止不動,停留在她的體內,用溫柔的物和觸撫再次點燃感官的呼喚。

    當劇烈的疼痛褪去,餘下的只有被充實的奇妙感受,再加上他不停誘哄的挑逗撫弄,焚灼的快感再次燃燒了她的理智,在他的指尖肆虐下發出了嬌吟。

    聽到她的喘息,莫群紹開始緩緩律動,緩慢而深入,每一次律動都帶給她難以言喻的快感。他托起她的臀,帶領她隨他的韻律擺動,開始加快速度,用衝刺帶給她從未體驗的感受。

    「我好害怕……」在他的深入與推進中,她的體內在吶喊,像有種衝動急欲釋放,但她不敢放任,因為她不知結果會是怎樣,可是因他而起的狂野情慾又讓她無法把持。

    「別怕,有我在,從今以後,讓我們一起面對任何事物……」莫群紹在她耳畔低喃,將手探入兩人的契合之處,帶給他更深的快感,然後加深律動,帶領她初嘗高潮的誘人滋味。

    「啊……」體內彷彿有股火烈猛烈爆開,引她不住輕顫,情潮的溫度暖了四肢百骸,單遠憐不禁狂喜地驚喊出聲。原來,她之前一直排斥不已的行為,感覺竟是如此神聖而美好……感覺到她溫潤的悸動,莫群紹放任了自我,將他的慾望藉由律動的衝刺,化為狂熱的種子,釋放在她的體內……彷彿有一種溫柔的包容,將她緊緊環繞,就像是漫然遼闊的海洋,環擁著一葉方舟,守護在無邊無際的情感裡,淡淡地,卻深入人心。

    單遠憐輕哨一聲,唇畔帶著滿足的笑,貪戀地不肯睜開眼睛,眷留他的懷抱裡,想再多些時間,好讓她去溫習初次體會的憐寵,慢慢回味,把這份深摯的感動,雋永地刻劃在心版上。

    忽地,額上有種輕巧的搔癢感,像有羽毛在肌膚上輕畫,她皺了皺眉,微側過頭,那種觸感卻又追隨而至。單遠憐伸手去拂,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攫住,她睜開眼,迎上一雙溫煦多情的湛黑瞳眸。

    「該起來了。」莫群紹將她的指尖舉至唇邊一吻,輕笑道。

    憶起昨晚的情景,單遠憐嬌羞地低下頭,羞赫的笑容中帶著滿足的甜蜜。「我睡很久了?」

    「無妨,我昨晚把你累壞了。」莫群紹在她耳旁低道,邪氣的陳述將她逗弄得面紅耳赤。

    他的話讓他想起昨夜的她是如何迷亂、狂放,沉淪在他用愛撫構築的情慾境地裡。「你……好可惡!」單遠憐輕咬下唇,含嗔地瞪著他。

    「這樣就叫可惡了?」他微吶,將額抵上她的頸窩,輕緞摩穿著,若有似無地嘀咬她細緻的肌膚。「那只是個開頭而已呢!」

    才一清醒,她倚偶在他懷中的酣甜睡容,就已勾起他的慾望,看到她烏柔的髮絲披散在他的肩際,那種強烈的擁有感,更讓他忍不住想要她。若不是還得上朝,現在他用來逗弄她的,就是親吻和撫弄而不是話語了。

    單遠憐被他的摩弄惹得嬌笑連連,想躲開他撩人的挑逗,原本覆在身上的被褥滑落了些許,雪白的渾圓在被褥下若隱若現,更引人遐想。

    「別動了」莫群紹呻吟,發現他的自制力正隨著誘人的景致慢慢消散。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是繼司敬之之後,第二個以「頭髮痛」借口請假的人。他強迫自己離開那柔馥的軟玉溫香,起身下榻。

    他穿好衣物後,見她還滿臉潮紅地將被褥緊擁胸前、倦坐在榻土時,不由得戲誰道:「這麼不想下榻嗎?那我只得捨命陪君子,將今晚的事提早體驗……」

    「不正經!」她嗔道,低垂的眼中卻蘊滿甜蜜的笑意。

    從小到大,她不曾有過美好的記憶,她只是為了身為長女的責任而努力過活。

    但是自從見了他第一眼開始,嗔怒、喜悅、感動等各個逼她無法假裝的真實情緒接踵而來,不過一個多用的時間,就讓她嘗到了比過去二十一年還要豐富愉悅的情感。她的生命自遇到他之後,才開始展開。

    「我反倒比較喜歡你昨晚在我耳畔輕喃的低吟,誘人、魅惑,像在邀請熱情的膜拜……」他忍不住又開口逗她。

    「別說了!」單遠憐嬌羞不已,拿起昨晚被他除去衣物就要穿上,卻被他手一把奪過。「還我!」她將被褥拉高,想要伸手去搶,卻被他經巧閃過。

    「就算再如何流行,也不許你穿這樣走出這個房間。」他濘眉著了那些薄如蟬翼的衣物一眼,霸道地說。讓別人分享她的嬌媚?這種事他可做不出。

    「以後不穿就是了。」真要叫她穿,她也鼓不起勇氣,她不過是想拿來暫做遮蔽罷了,總比現下未著寸縷要好上許多。

    [那就更不准!」莫群紹懲罰地在她耳旁輕喃。舌尖繞著她小巧的耳垂輕劃引她不住輕顫。「我喜歡著你穿這樣,喜歡你羞怯地引誘我的樣子……」

    「霸道!」她嗔道,眼中盈滿了笑意。「那你得幫我拿別的衣服來。」

    「自己拿。」他反而雙手環胸,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故意的!單遠憐咬唇,又好氣又好笑。「不幫我拿的話,信不信以後我穿那樣去船運行?」

    她居然威脅他?莫群紹濘眉,只好替她取來了衣物,遞到她面前。

    「這才對嘛!」單遠憐接過,臉一紅,背過身去,用被褥將全身籠罩。

    看到被褥不住鼓動,莫群紹知道她正在底下穿衣,他輕笑,一把將被褥掀開,呈現眼前的是她衣衫凌亂的綺麗景觀,更添嬌媚之美。

    單遠憐驚喊,連忙伸手要扯回遮掩,莫群紹見狀連忙將被褥拉到她碰觸不到的地方,讓地無法搶奪。肚兜細繩還沒繫上的她怕會滑落,不敢妄動,只能雙手緊環胸前,以免春光外洩。

    「把棉被還我……」她雙頰緋紅,上身貼緊曲起的變腿,惱怒的話語在羞窘的滲透下,完全沒有魄力。

    「經過了昨晚,你還想躲著我什麼?」莫群紹單膝跪榻,自她背後輕柔地為她繫上肚兜的繩索,再替她將罩衣穿上。

    「我……只是還……還沒習慣而已……」看著他繞到她前方為她繫上外衣的衣帶時,單遠憐羞赫輕道。

    「來日方長,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習慣的。」莫群紹在她頰上印上一吻,執起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讓你習慣到不能沒有我的地步。」他用霸道的詞語訴說他的感情,宣示著白頭偕老的意念。

    單遠憐輕輕依靠他厚實的胸膛,品味這靜論的甜蜜。

    命運之神對她何等厚愛?賜給了她如此美滿的歸宿,反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麼幸福會遭天妒的……她急忙暗斥自己,將這個想法趕出腦海,埋首他的頸肩處,深汲他的氣息來平復心頭的雜思。

    如上天憐她,就讓她得以永生永世沉溺在他的懷抱中吧!

    「臣莫群紹叩見皇上。」莫群紹走進御書房,朝坐在龍座的皇帝拱手一揖。

    「進來吧!」皇帝一見是他,立刻笑道。「坐下談。」

    就算是面對聖上,昂藏的他依然從容不迫,莫群紹謝過後,走到龍位左側的椅上坐下。「不知皇上百臣有什麼事?」他開口問道。

    皇帝欣賞地看著眼前這名臣子,他就是喜歡他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莫卿成親多久了?」

    「大概三個月。」莫群紹回答,腦海中浮現她那抹清麗的身影,唇畔不由得勾起一抹笑。自和她真正結為夫妻後,又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期間的每一天中,他最期待的就是日暮時分,因為那代表著他們相聚依偎的甜蜜時候。他倆都迫不及待想見到對力的面容,體會對方的氣息,在彼此眼中著到自己。很難想像剛見面就劍拔弩張的他們,竟然能在短短三個月走到這種境界。

    「已經三個月了嗎?」皇帝聞言點頭微笑,輕咳了下又續道:「前些日子,恭王爺來找朕。」恭王爺是皇帝的妹夫,加上身為皇帝當年征討的親信,兩人之間的情分要比一般的君臣更來得深厚許多。

    莫群紹斂回心神,專注在對話上。「恭王爺近來可好?」他當年進宮致仕,就足分派到恭王爺摩下,恭王爺算得上是他兵法上的勒蒙老師。

    「好、當然很好,還不是豪邁漢子一條。」皇帝笑道。「恭王爺有個小女兒,不知莫卿有沒有印象?」

    怎麼突然提起此事?莫群紹一怔,隨即不動聲色地回答:「臣知道此事,但並沒有見過。」

    「那天恭王爺來找朕,開頭就一直讚賞莫啷的人品與才幹,說得是眉飛色舞、與有榮焉啊!」皇帝撫撫鬚,笑道。

    皇帝這種繞圈子的說法反而令他起疑,莫群紹眉宇斂起。「恭王爺過獎。」

    「其實早在莫卿成親前,恭王爺就來找過朕,不過朕國事一忙,就忘了此事,沒想到卻錯過了時機。」皇帝裝模作樣地咦了口氣。

    莫群紹並未答話,他大概猜出皇帝想說的是什麼了。他的眼神轉為深沉,忍著心頭不悅,開始運轉思緒,想著應對之策。果然,皇帝下一句話就說出他心裡所想的。

    「恭王爺他一心想將最疼愛的小女兒嫁給你,因為朕的耽誤讓他不能如願以償,結果這次他說他可以不計較名分,讓小女兒屈居為妾,唉!恭王爺蠻橫起來,連朕也說不動他。」皇帝一笑,在抱怨之餘也埋下了伏筆,莫群紹若拒絕,就等於也拒絕他這個皇上。「看著莫卿也已成親三個月了,現在應是可以娶妾,所以朕才答應恭王爺的請托。」

    沒想到就連他成親也避不開這種糾纏?莫群紹將怒氣抑下,拱手揖讓。「臣恐怕得婉謝恭王爺的美意了。」

    皇帝臉色一變,笑意褪去,卻還能平靜地說:「莫卿這樣是在為難朕吶!」

    「恕臣真的無法答應。」聽出皇帝的不悅,莫群紹依然堅持。

    沒料到會被拒絕的皇帝頓時勃然大怒,一掌拍上書案,引得筆架上的毫筆不住搖晃。「恭王爺是何等身份?他能不計較名分將女兒下嫁給你作妾,這根本就是一種委屈,但因為對象是你,所以他願意,對方都如此低聲下氣了,你居然還予以拒絕?」求婿若渴的恭王爺肯委屈到這種地步,而他!皇帝怒視著莫群紹,不過是被賜封為震遠大將軍,就敢如此拿喬?

    「正因為如此,才不願折辱了恭王爺。拙荊為一介平民,若委屈王爺之女作小,即使王爺因厚愛微臣而不以為忡,微臣也擔當不起。」即使面對憤怒的塑上,莫群紹依然直言不諱。

    恭王爺受拒,也等於間接地污辱了皇帝,因此他的拒絕才會引起皇帝如此大怒。莫群紹深諳其理,是以他的推卻之詞充滿了對恭王爺的尊敬與自謙,在單遠憐和司敬之兩人能言善道的耳濡目染下,他也學得了一些說話的技巧。

    聽到他這樣的話,皇帝的怒容才和緩了些。「恭王爺都說他不介意了,莫卿又何必想這麼多?」皇帝勸說,看到他依然沈擬不語,龍顏一沉。「莫卿依然不願意?「「恕臣無法從命。」莫群紹站起,拱手辭卻。

    「不要以為你立下汗馬功勞朕就不敢動你!」皇帝瞇起了眼,認為莫群紹是仗著之前的功績,根本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臣不敢。」面對盛怒的聖顏,他沒再語出解釋,因為那完全無法獲得效果,反而只是火上添油而已。

    「朕再給你一個機會。」見他又要開口回答,皇帝搶先伸手阻下。「不要現在給朕答案,明日早朝朕會當著眾臣面前提出,若你依然執意如此,後果你就自己承擔了吧!」語畢,皇帝就揮袖要他退下,不許他再多言。

    在眾人面前提出,等於將他逼上了懸崖,再無退路。莫群紹眉頭緊聚,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須臾,才緩緩退出御書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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