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無聊哦!」
然而除了輕風拂過樹梢時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幾聲的鳥鳴外,並沒人回應她這道無聊的歎息,所以她只好把目標放在身旁的寵物上。
「小黑,我覺得好無聊哦!」她拍拍小黑的頭頂抱怨。
原本正閉眼寐的小黑被她這麼一吵,很不高興的睜開金眸瞪了瞪她以示抗議後,又緩緩地閉上眼準備再度入夢,對她的話根本就充耳不聞。
「小黑,別睡了,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元寶兒見狀,不死心的猛搖著小黑的身軀,非要它起來陪自己不可。
聽見了啦!被她這麼的搖個不停,小黑只能投降地睜開眼眸,它先是不悅地橫瞪了元寶兒一眼,接著雙足向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坐直身軀等著看主人有何指教,心中暗自打算稍後再好好的補個眠。
根據它以往的經驗得知,若不想辦法為主人解決掉這種「無聊病」的話,它肯定別想會有片刻的寧靜!
「小黑,我看你好像老在睡覺似的,你不怕再這樣睡下去,將來會變得跟隻豬一樣嗎?」她好奇的問。
沒事不睡覺要幹麼?跟她一起喊無聊嗎?小黑不在意地打了個呵欠。況且它睡覺可是為了隨時都能夠保持著最佳狀態好保護她。
「好了,你就別再睡了,我現在真的好無聊、好無聊呢,你幫我想想法子,看有沒有什麼事可以做的?」元寶兒期盼地看向它。
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就是了,要我想什麼法子?小黑不耐煩的看著她。
「唉,你也沒什麼建議啊!」她失望的低喃著。「我原本以為你會知道些什麼好玩的事。」
有什麼好玩的事?不就是去散散步、捉捉小鳥兒、玩玩躲迷藏,否則在這裡人煙罕見的偏僻山上會有什麼新鮮事兒?
「小黑,不然咱們偷溜到山下去玩!」元寶兒靈機一動道。
師父和師兄們老以山下很危險為理由,嚴禁她到山下去,害她長這麼大了,除了師父他們以外,都還不曾見過其他的人。
聽完她心中打的主意後,原本懶散的小黑頓時警覺起來。
不行不行,你忘了你師父他們是如何交代的嗎?小黑拚命地搖動它那顆黑不隆咚的頭,心底則慢慢升起不安的感覺來。
主人向來都很聽話的,應該不會漠視她師父的交代……應該吧?它開始有了戒備之心,希望事情的不會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瞧你那副表情,莫非你也不贊成我到山下去?」元寶兒猜測道。
小黑毫不猶豫地直點頭。它十分明白所謂的人類有時是非常殘酷無情,依她那種單純無心機的個性,一旦沒人在旁保護很容易就會受到傷害!
「好奇怪,為什麼你和師父他們都不喜歡我到山下?」她實在不解。「以前師兄們曾告訴我山下是一個有著許多人的地方,依我想來那裡應該是很熱鬧,所以我會想去看看。」
那些無聊的蠢男人,幹麼跟她說這些!小黑暗地罵著元寶兒那些師兄們。
「可是師父他們也很不夠意思,他們自己不也常常下山去,為什麼我就不能?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她不悅的抱怨道。
他們可不是去玩,而是去工作的。小黑用嚴肅的眼神告誡她。
「你別那樣看我,我也很明白師父他們是去工作而不是去玩的,但是偶爾帶我去又有何不可?我絕對不會故意給他們找麻煩。」
其實師父和師兄們對她都很好,但是她也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再說每次他們一出去工作就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普通時候他們是不會一起出去,但若遇到大家都陸續去工作的話,她一個人就會覺得很無聊了。
你當然不會「故意」去找他們麻煩,而是「平時」就很會替他們添麻煩!小黑默默在地心中反駁。
並非是它故意要說主人的壞話,實在是主人平時的行為表現太讓人無法放心,不然主人的師父當年怎會讓主人收養它,現在想來,根本就是要它當免費保姆,負起照顧好主人的責任。
「小黑,好啦,咱們就到山下去瞧瞧!」師父他們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這種日子實在無聊透了。
不行!小黑想也沒想便搖頭否決。開玩笑,山下風險那麼多,到時候要讓她有啥閃失的話,它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你不想去?」元寶兒意志堅決地道:「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啥?小黑心驚膽跳地望著她,金黃色的眸子裡透露著懇切的哀求,你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再好好地考慮一下。
「小黑,你就別勸我了,我這次說什麼也要下山去。」
看見她心意如此的堅決,它知道它是無法再阻止她的行動,心底不禁暗暗埋怨那些不在的人。
他們好歹也該有個人留守吧,老是要它擔起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人類就是些沒頭腦的動物!小黑毫不留情地在心中批判。
「你應該會陪我一道去吧?」元寶兒一雙眼眨也不眨的問。小黑與她向來都是形影不離,要是它不在的話,她也會挺不習慣的。
到了這種地步,小黑也只能點頭的表示同意了。它要不隨時陪在主人身邊的話,還不知道她會出什麼意外呢!
它才剛這麼想,身旁興高采烈的站起身要去做準備的元寶兒,腳步甫邁開就被自個兒的裙角給絆住,冷不防地便向前傾倒,若非小黑早有準備的迅速來到她面前的話,她這會兒可就跟泥土親熱去了。
「嘿嘿嘿!」身子掛在小黑背上的元寶兒不好意思的直傻笑。「好奇怪哦,怎麼我的裙子就老愛跟我過不去?」
不是裙子跟你過不去,而是你實在是太會跌倒了!小黑實事求是地想道,等主人站穩後便如同往常般,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旁等著隨時可能發生的狀況。果然才走沒幾步,元寶兒的腳又絆了下,而小黑立刻又向前救援。
唉!像她這種個性,離開山上的話,能夠存活多久呢?
小黑已經開始為將來的日子擔憂起來了。
☆☆☆
稍稍地喘了口氣,元寶兒順著樹身緩緩坐下,嬌小的臉蛋上寫滿了疲倦。
「唉……小黑,我覺得好累好累!」她拍了拍跟著在她身旁坐下的小黑,用著好可憐的語氣對它說道,虛軟的聲音明白地顯示出她此刻的疲累。
然而小黑聞言後,身子連晃也沒晃一下,對她所說的話根本就懶得理會。你活該!明明就要你別到山下的,這會兒會累成這樣也怨不得別人!
「小黑,我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可我怎麼老覺得我們好像一直在繞圈子似的,你想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元寶兒詢問著它的意見。
你現在才發現,我老早就知道了,真是沒腦袋!
小黑側轉過頭看她,邪魅的金眸中隱隱透露出輕蔑的眼神,那種模樣就好似在嘲笑主人的沒大腦。
可惜元寶兒雖然身為萬物之靈,而且還是它的主人,卻缺乏敏銳的觀察力,而且一點也不瞭解它的心思,只見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早知道就不跑進這片林子裡,這下子我們的麻煩可大了!」她喃喃自語的說完後,突地對著小黑生氣的抱怨,「小黑,都是你不好,沒事幹麼帶著我往這裡面走?害我們被困在這兒了!」
你還敢怪我?小黑很不高興的瞪了主人一眼,凌厲的眼神中充滿萬分不滿與責怪。要不是你這個白癡主人沒啥大腦,碰上事情連個基本的應變能力都不會,我不當機立斷的拉著你往這裡跑,現下你大概已經被人生吞活剝了!
儘管有滿腹的委屈,只可惜它的語言是無知的人類無法聽懂的,所也只能在心裡頭罵罵,讓自己過過癮罷了。
「唉?小黑,你怎麼可以對主人露出這種不屑的表情,真是太沒教養了!」元寶兒這會兒總算看出它的心思,教訓似的輕敲了下它的頭。
既然她身為它的主人,那麼當然得擔負起教育它的重責大任,免得將來它不學好到處惹是生非,到時她這個主人豈不是會臉上無光。
「嗚……」它可是救了她一命吶,得到的竟是這種對待,這年頭真是好寵物難為啊!小黑委屈的用前腳摸了摸頭頂,將滿腔的委屈往肚子裡吞。
「怎麼,你對我有意見嗎?」元寶兒舉起手佯裝要再敲它的模樣。
沒有、沒有,像我們這種卑賤的寵物,怎敢對主人有意見。小黑聰明的看出主人的暴力傾向,忙不迭地直搖著它那顆黑黝黝的頭。
其實它並不是怕主人會打疼了它,因為以她這種弱女子再加上肚子餓的力道,根本連只螞蟻都捏不死,它又怎會覺得痛,它怕的是萬一她力道沒拿準,一個不小心便把自己的手給弄傷了,那它豈不是得背上個傷主的惡名?
像它如此優秀聰明且高貴的寵物,凡事還是得多替主人著想才是,以免敗壞了它們一族的聲名!小黑為自己的聰明而暗自喝彩。
「嗯,很好,你還知道反省,那就代表你還有救!」看見它一副認錯的模樣,元寶兒先是滿意的直點頭,接著卻又深深地歎了口氣,「哎,真不該跟你閒扯的,這會兒我不但累壞了,而且還餓壞了!」
誰在跟你閒扯,根本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說個不停,我又沒辦法說人話!小黑立即在心裡反駁她的話。
「整整走了一天的路,當中連滴水都沒喝過,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活活給餓死!」她開始預測起自己將會有的悲慘下場。
才餓個一天是餓不死的啦!小黑情不自禁的又反對起她的話。不過經她這麼一說,它發現到自個兒的肚子似乎也開始發出抗議的聲響。
「不過山下的人還真有趣!大家在看到我們時,眼睛跟嘴巴都張得好大,那種模樣真的是好好笑哦!」元寶兒笑著回憶道,隨後又感到不解的問:「可是那以後為什麼他們總是要追趕我們?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
任何人在看到它後都一定出現那種行為的,哪像她跟她師父不但救了它還收養它,像他們那種行為才叫反常哩!小黑無奈的吁了口氣。
它這主人和她的師父及師兄們,說起來全都是些怪人。
「不過老是被人追來趕去的,害得我們也沒辦法好好的吃點東西,再不想想看有啥好法子,咱們倆也許就會餓死了!」她說完後便陷入沉思。
看見主人煞有其事的認真思考的模樣,小黑也懶得理她,逕自趴下來開始閉目養神;反正她是主人,這種事本就該由她去傷腦筋。
元寶兒皺起眉頭很努力的思索著,突然間就見她笑逐顏開。
「有了!」她高興的大叫,同時將目光放在小黑身上。
原本已快要睡著的它,在聽見主人的叫聲後,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雙眸,然而當它的金眸對上她的黑眸時,它便發覺自己錯了。
她幹麼用那種別有企圖的眼神看它?小黑的警戒心大起,同時暗罵自己應該繼續裝睡就好了,現在也不會有種大禍臨頭的不祥預感。
「小黑,平常我最疼你了對不對?」元寶兒笑著問,不等它有所回應便又接著說下去。「所以現在我有困難,你是不是該為我貢獻點心力才對?」
她和藹可親的笑容卻讓小黑看得是膽戰心驚,差點沒棄主而逃。
不……不會吧?雖說它有時的確會在心裡偷偷的罵她,也有點兒瞧不起她,甚至會耍點小性子,但大體上而言,它還算是只懂得忠心護主的寵物,她該不會餓昏了頭,所以要它貢獻出自己身上的肉吧?
小黑愈想愈害怕,不知道自己待會兒是否可能只剩下一堆骨頭而已?嗚,千萬不要,它還沒娶老婆,也還沒活膩,可不想這麼快就跟這個世界道別!
「咦,小黑,你幹麼一臉害怕的模樣,我又不會吃了你!」元寶兒不解的看著它怕得快要逃掉的樣子。
真是的,也不知道它心裡在想些什麼,就算她的肚子再餓,也不可能殘忍到吃自己寵物的肉啊!況且它向來就不夠勤快,身子缺乏鍛煉,想也知道它的肉一定不夠結實,咬起來的口感鐵定很差,她才不會那麼虐待自己!
聽見主人的話,小黑才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又用著疑惑的眼神詢問她,那麼你要我如何貢獻心力?
「小黑,你想法子去抓幾隻可以吃的動物來好嗎?」她說出自己所想的法子。
叫我去抓?它用一副「你有沒有搞錯」的眼神看著她。像它這麼高貴的身份,怎能去做那些卑賤的動作?況且它的肚子同樣也餓了,沒力氣走路。
「怎麼,你好像很不願意的樣子?難不成你要我去?」瞧它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很不高興的道。
那當然,誰叫你是主人!小黑高傲的抬起下巴斜睨著她。像張羅食物這等區區小事,哪還用得著它親自出馬,未免太侮辱它的能力了。
「小黑,你敢不聽我的話?」元寶兒的聲調微微提高。
我就是敢,不然你想怎樣?咬我嗎?它亦不甘示弱的低吼了聲宣示自己的決心,可惜它很快就知道它所下的決心完全沒用。
只見她先是瞪著它,接著她的眼眶裡便慢慢的蒙上了層水氣。
「嗚嗚嗚,小黑,我怎麼會把你教成這般的忘恩負義?你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我發現你,並把你撿回去細心飼養到現在的話,這會兒你哪還有命能健健康康的站在這裡反對我,我真是……」
小黑忍不住發出一道吼叫,硬生生地截斷她的自怨自艾,立即用它最快的速度轉身為她去獵取食物。
每次就愛用救命之恩這頂大帽子來扣它,雖說它的確是靠她才保住一命,但這些年來它吃苦耐勞、忠心耿耿的陪在她身邊,就算有恩也早該抵消了。
不過誰叫它自己當初年紀小而識人不清,現在會有這等命運也怨不得他人。
小黑邁出幾步後想想有點不太妥當,便又轉身回到她身旁,舉起前腳抓了抓她靠著的樹幹看向她。
「唉,小黑,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要我爬到樹上去嗎?」元寶兒眨眨眼看它,並揣測著它的意思。
小黑讚賞地點點頭。難得主人能一猜就猜著它的意思。
「爬上去幹麼?我待在這裡看的風景就很漂亮了。」她不解的問道。
挫敗地發出低嗚聲,它實在是拿它這個天才主人沒轍。要她爬上去是怕她一人待在此地會有危險,哪是要她去看什麼鬼風景?也只有她才能把事情想成這樣。
不再奢望她會突然變得聰明,它自立自強地咬住她的衣裳不斷地扯動,示意她快點上去。
「好嘛好嘛,上去就上去,你別用那麼恐怖的眼神看我啦!」這回她可不敢再有意見,乖乖地聽命往樹上爬去。
這個小黑有時候就是會有些令她難懂的想法,她暗自忖道。
直到元寶兒在樹上挑了根粗大的樹枝坐穩後,它這才離去準備為主人弄點吃的東西來。讓她在樹上等著,雖不能完全避免掉危險,但至少有事情發生時還能拖延點時間,說不定那時它也已經趕回來。
等到它離去後,坐在樹上的元寶兒不免開始覺得無聊,她左看看右看看,看來看去眼中所見便是一堆枝葉,讓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呵欠。
整天被人追趕的生活除了不能好好吃東西外,連覺也沒能好好的睡,此時的她已開始有些困了,眼皮愈來愈重,沒多久便進入夢鄉。
入睡後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慢慢往旁傾斜,斜著斜著理所當然地失去重心往下掉,可應有的重物墜地聲卻久久都不同響起。
元寶兒隱隱約約中覺得自己的身子彷彿停在半空中,同時還有人在說話似的,她努力地克服睡意要自己醒來,豈料眼一睜便對上雙深邃的眸子。
「你的眼眼好漂亮哦!」她想也沒想便開口讚道。
☆☆☆
誰說他主子臉被毀了後就沒人要?瞧瞧,現下不就有個女人自動地撲……掉進主子的懷中。楊裫站在離齊駘後方僅一步遠的距離暗想道。
不過這女的竟然出現在這片屬於齊家產業的林子時,他還是得多注意點才行,若再讓少爺遭到什麼意外的話,他可是難辭其咎的。
楊裫踏向前緊緊地盯著元寶兒的一舉一動,而齊駘對這個突然掉進他懷中的女人雖也感到好奇,但她著他後的反應卻現令他難以置信。
他的眼睛好漂亮?難不成她沒看見他這張被毀掉的臉嗎?打從他的臉被人給毀了後,普通人見著莫不露出恐懼及嫌惡的表情,除了他家那三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外,她是第一個看到後不但沒尖叫或昏倒,甚至還誇獎他眼睛漂亮的女人。
難不成她的視力有點不太正常?
當齊駘主從兩人各懷各的心思時,元寶兒毫不避嫌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我二師兄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他的眼睛卻沒你的好看。」哎呀!這麼好看的眼睛要是能天天見到的話,絕對是種享受。
被她這突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齊駘主從兩人先是愣了愣,而後齊駘才淡淡地說:「姑娘家不應該隨隨便便的觸摸男人。」
「不可以嗎?可是我常常對大師兄他們這樣做,但是他們也沒說什麼啊!」元寶兒不解的問。
師父也不曾跟她這麼說過,看來山下的人不但奇怪,連規矩也不太一樣。
她聳聳肩,正想將手縮回,視線卻定在他臉上除了眼睛以外的部分,當下她倒抽了口氣,眼中則慢慢地蒙上層霧氣。
來了!齊駘等著她緊接而來的反應,同時咬緊牙關準備承受那種難受且屈辱的感覺。
然而他卻完全猜錯了!
「你受傷了,很痛吧!」她難過的輕撫著他臉上受創的肌膚。
「不,不痛。」雖然訝異她不同於常人的反應,但齊駘卻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她並不怕他的模樣!這項事實奇異得讓他感到莫名的喜悅。
「真的?」元寶兒有點不相信的再問。
以前她曾有次因不小心而被燙著了,雖然只是小小的傷處卻已讓她疼得半死,他傷得這麼重哪可能會不痛呢?
「真的。」齊駘保證似的朝她說道。
看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她才滿意的點點頭,但隨即又生起氣來。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去幫你教訓他。」她氣呼呼地握緊拳頭不停地在半空中揮舞著,一副想痛揍那人的模樣。
她總是如此輕易地便對個陌生人付出她的關心嗎?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他不由得覺得莞爾。
「你太瘦了,打不過人的。」他柔聲道,發覺到她的重量比根羽毛還重不到哪裡去。真不知道她平常都吃些什麼,怎麼會瘦成這樣?
「啊——」師父他們也總說她太瘦了,這話讓她實在無法反駁。元寶兒先是有點洩氣,然而眼一溜頓時又充滿希望。
「沒關係,我有小黑,我可以叫小黑幫我去教訓他。小黑很厲害的,它一定能夠辦到!」她為自己的聰明而暗暗喝彩。
瞧她全心全意想為自己出頭的模樣,齊駘只覺得心頭一暖,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揚起,這可讓一旁的楊裫給看傻了眼。
少爺笑了?楊裫揉揉眼睛,字了定神後再瞧,發現這是事實而非是他眼花了。
他在少爺身旁已有段很長的時候,看過少爺發笑的情形簡直是屈指可數,而且自那件事故以後,少爺的表情除了漠然還是漠然,根本不再有喜怒哀樂的神情,現在能再度看見少爺的笑容,真是讓他覺得死而無憾了!
這位姑娘真是不簡單!楊裫除了佩服之外,心中還有無比的感激。
「你自己一個人在此?」齊駘眼帶笑意的問。
她身上所穿的衣裳樣式雖然十分簡樸,但質地卻很好,所以她應該是出自家境堪稱不錯的千金小姐,如此一來怎可能讓她獨自單身在外?
「不是。」元寶兒搖搖頭。「我是和小黑一道出來的,但是小黑它去為我找吃的東西,所以才不在這兒。」
「你們從哪來的?」齊駘再問。
「山上。」
「山上?哪個山上?」他感到不解。莫非是哪位退休的官場人家的小姐?
「就是山上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山上就是山上,有什麼這個那個?
她的答應讓齊駘想了半天還是無法理解,最後只得放棄。
「那你想到哪裡去?」想到她可能會離去,他在那瞬間感到心有點抽痛。
「我想……」她才說了兩個字,就被一道恐怖駭人的動物吼叫聲給打斷。
齊駘和楊裫下意識地往聲音的來處望去,這一看所受的驚嚇可大了。
「媽呀!那……那是什麼……什麼鬼……」由楊裫結結巴巴的聲音可斷定,他此刻所受到的驚駭絕對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