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見著魚玄機推門而入就要起身告辭的關蝶飛,在看見了那盅湯之後,突然停住了步伐。
這女人似乎還是有其可取之處嘛!
關蝶飛點了點頭,算是對魚玄機的讚許。
魚玄機靈動的眼在端湯給仇世緯時突然瞄見了關蝶飛的舉動,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笑容。
向來懶得理人的她難得熱絡地朝著關蝶飛說道:「關經理要不要也來上一碗?」
雖然說兩國交戰不應該傷及無辜,但她著實不怎麼喜歡關蝶飛剛剛那抹審視的目光,所以一時也沒想那麼多的脫口問道。
不是刻意的製造對立,但話出了口,魚玄機倒也沒有多大的懊悔。
「我……」關蝶飛不是個著重口腹之慾的人,如果這個邀請來自其它人,她一定會拒絕,可偏偏是魚玄機開口,她剛好對她很好奇。
出自於她手中的「作品」,的確有一試的價值。
雪白的頰畔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關蝶飛出乎仇世緯和魚玄機意料之外的接過了那碗湯。
紅唇正待就碗時,仇世緯忽爾瞧見魚玄機臉上那抹飄忽的笑容,心中莫名地起了疑心,連忙阻止道:「蝶飛,這碗湯應該是先給我的吧,」
他自病床上坐起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過關蝶飛原要就口的那碗湯,一飲而盡……
雖然早料到這碗看起來清澈的雞湯絕對不是一般的湯品,但那入口的味道還是讓有心理準備的他全數噴了出來。
「呃……」他這麼一噴,除了魚玄機臉上仍然帶著笑容之外,完全不明所以的關蝶飛可是完全傻住了。
「是太燙口了嗎?」這是她唯一能想出的解釋。
畢竟以仇世緯那種頑強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在他視為對手的魚玄機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這湯不但不燙,而且很『好』喝!」仇世緯的銳眸冷不防地瞪向笑得一臉燦然的魚玄機。
雖然心中怒氣叢生,但還是忍不住對她興起了一絲絲的佩服。
要知道,有能力把湯熬成這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看起來是絕品,喝起來也是「絕品」,只不過是讓人絕倒的絕。
「蝶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單獨和魚特助聊聊。」
口中的苦味未退,仇世緯的聲音也像是從牙縫中迸出來似的森冷。
他在發怒,這點關蝶飛不會不清楚,畢竟他們之間的交情,幾乎已經到了只要一個眼神或是一個神情,就能把對方在想什麼猜出個七、八成。
「我當然不介意,事實上,公司裡還有很多投資案等著我去審核。」
現在這個時候,她可不想被颱風尾掃到,所以就算極為好奇那湯究竟有著什麼神奇魔力,可以輕易摧毀仇世緯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她也只能按捺住「求知慾」先行退場。
「嗯,很好!」對於關蝶飛的反應,仇世緯頗是滿意的頷首,但他那凌厲的目光絲毫沒有從魚玄機身上移開的意思。
「不送」的意味這樣明顯,關蝶飛只好向魚玄機投去一抹歉然的笑容,然後緩步離去。
目送著關蝶飛纖細的身影消失在病房之外,魚玄機再回頭,冷不防被嚇了好大一跳。
那個原該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不知何時竄到了她的身旁,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怒氣,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是真的被她惹怒了吧!?
不知怎地,這樣的想法竟讓她的心忍不住泛起了一絲興奮。
這陣子,他看著她的模樣,總像是看著一個頑劣的孩子,只覺得她的把戲很幼稚卻不生氣。
就連她故意在他的咖啡之中加入一些添加物,害得他得住院吊點滴,他還是沒動怒,所以惹怒他成了她的一項挑戰。
「告訴我,那湯是用什麼熬的?」他直的很好奇,那種苦比起黃連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湯,到底是怎麼煮出來的?
他的問題讓魚玄機一愣,他的話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還以為他會在第一時間朝著她破口大罵,可是他竟然比較關心那道湯的成份,這個男人……
該怎麼形容他呢?
要算是特別吧!而且還是非常特別的那一種。
「告訴我!」口氣命令,仇世緯再次伸手挑起了她尖細的下顎,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喜歡在與她對峙時,瞧著她那亮得發光的眸子。
彷彿可以感覺到他眸中的銳利光芒似乎要射穿她一般,魚玄機頭一次在兩人對峙時主動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在熬湯的時候,加了一些黃連、熊膽之類的藥材,好讓你降降火氣。」
「是嗎?那我還得要感激你的一番好意了。」
「總裁不用謝我,既然我身為你的特助,為你著想本來就是應該。」揚起一抹冷笑,魚玄機笑裡藏刀地說道。
「既然如此……」仇世緯也笑了,那笑帶著濃濃的詭譎,忽地他回身,目標直指病床旁的小桌上,那盅依然冒著熱氣的清澈湯品。
向來警戒心不低的魚玄機心中警鐘立時響起,水亮的雙眸毫不放鬆地覷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毫不猶豫地端起了整盅的湯,然後在她驚詫的目光中仰首將湯一飲而盡。
望著他的舉動,魚玄機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雖然沒喝到那湯,但她彷彿覺得自己的舌根也跟著泛起了濃濃的苦味。
他……瘋了嗎?
明知那湯很苦,卻這麼個喝法,他究竟在想什麼啊?
她心中的思緒才轉過這麼一回,仇世緯那昂藏的身軀再次向她靠近。
那獨屬於他的氣息倏地將她完全籠罩,即使兩人之間只剩一步之遙,但他的來勢卻沒有稍減。
他想幹什麼?
疑惑的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幽眸,她似是瞧出了一抹不懷好意,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閃開他,但來不及了。
長臂一伸,巧勁一使,魚玄機纖細的身子整個被旋攬進一堵堅實的胸膛中。
這麼猛然一轉,轉得她有些頭昏腦脹,她甩了甩頭,以不悅的語氣問道:「你要幹什麼?」
仇世緯那張宛若刀雕斧鑿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善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股陰邪的俊美。
她心中的警鐘再響,一股不好的預感讓向來天地不怕的她竟開始頭皮麻了起來。
是她挑弄得太過火了嗎?
還來不及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猛然彎下腰來。
覷準了那張紅艷艷的菱唇兒,他湊上前去,在他制住她掙扎的雙手同時,他口中的湯也哺喂到她口中。
苦呵,氣呵!
而這個吻是更大的震撼,震得魚玄機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定在那裡動也不動。
她的反應很奇怪。三十秒後,報復性地哺喂完口中的湯,還趁機攫取了一口甜蜜的仇世緯,有了這樣的結論。
「你還好吧?」
她是被自己的湯給「苦」傻了嗎?
就算她在他眼中是個特立獨行的女人,可是這樣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奇特了吧!
伸手拍了拍她白嫩的臉頰,彷彿想要藉此拍回她恍若飛散的三魂七魄。
好不容易,她的眸光看來不再呆滯,仇世緯還來不及開口評論那唇舌相接帶給他的感受,突然一股熱辣辣的痛在他的頰畔爆了開來。
「你……」
他這輩子還沒被女人扇過耳光,第一次的經驗不但未感到憤怒,甚至還覺得挺值得的。
畢竟這吻的滋味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甜,他覺得方才自己的心還因此跳快了好幾拍。
這廂被打的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打人的那個被自己的舉動給嚇壞了。
好不容易才回神的魚玄機,這會兒盯著仇世緯俊頰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又失了神。
她怎麼可以這麼野蠻呢?雖然他很不對,但是從小的教育告訴她,打人是一種野蠻的行為,都是他害她變得野蠻的……都是他……
「你還好吧?」
只不過是一個吻罷了,其中還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應該不至於這般銷魂吧!
透著濃濃關心的低沉嗓音喚回了她飄散的神智,接著一股氣憤湧起,她瞪著仇世緯指控道:「你竟敢偷走我的初吻!」
身處詭譎多變的商場,仇世緯向來很少為了什麼事情感到驚異,但魚玄機的指控卻讓他覺得既驚訝又喜悅。
一抹得意的笑容緩緩爬上他堅毅的臉龐。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不知羞愧兩字怎麼寫嗎?」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的臉上此時此刻正清清楚楚地寫著「得意」。
原本因為動手而產生的愧疚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憤怒和不甘心。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硬生生地奪去了她的初吻,她嚮往了好久的初吻,該在一種浪漫的情境下發生,結果,在他的破壞下,什麼氣氛都沒有,既不溫存也不扣人心弦,他甚至還惡劣地灌了她一大口的苦湯。
呵,原來是初吻啊,難怪她氣得直發抖上雙眸子瞪著他的模樣好像在瞪著殺父仇人似的。
呵呵……呵呵……
「我當然知道羞愧兩個字怎麼寫,但我認為得到你的初吻應該是一種榮幸。」
他還真敢說,如此的大言不慚,哪有一個總裁該有的穩重,反而像是一個痞子,她氣得想要啃他的骨、吃他的肉。
「你……」她氣呼呼的,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拿痞病的他怎麼辦,誰知他卻突然說道——
「你會這麼生氣,一定是剛剛的經驗不太好,不如我們再試一次吧!」
「你敢……」
魚玄機的威脅沒有機會出口,仇世緯雙手罩住了她渾圓的肩頭,勁瘦的腰身一沉,薄抿的唇再次準確無誤地找著了她的。
「唔……」這次因為先有心理準備,所以她沒有嚇得忘了掙扎,可是男女力氣天生的差異,讓她不論怎麼掙扎都掙不脫他的控制。
略帶冷涼的唇在她紅艷艷的菱唇上探索輕觸,那宛若蝶兒輕觸的吻帶來的酥麻逐漸迷離了她的神智。
意識到懷中人兒的屈服,仇世緯的吻變得更加狂肆,掠奪性十足。
從輾轉輕吻到奔放的探索,這吻所激發出來的能量同時震撼著兩人。
向來有著堅強意志的魚玄機在這個時候,也只能在這般陌生的狂潮之中載浮載沉,任他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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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以!
望著紙上那密密麻麻的數字,魚玄機卻是有看沒有到。
向來心思宛若明鏡般不興波瀾的她,破天荒的一片煩亂,即使勉強自己鎮定下來,但依然不得其法。
終於,她頹然地放下筆來,起身步出房間,想也沒想地抓起鑰匙往門外走去。
她得去吹吹風,不能再讓自己的思緒胡亂飄散,那只是一個意外,即使直到此刻,她的唇彷彿依然留有他的氣息和溫度,但那還是個意外。
並不代表什麼……
涼風拂過,讓原本煩躁的她頓時覺得清涼,沉重的心情也開闊了不少。
呵,早就該出來走走的,留在屋子裡胡思亂想做啥呢?
她隨意的走動著,享受夏夜的涼風。
「你不該埋沒在這兒的。」
好熟悉的嗓音,熟悉到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魚玄機的背脊頓時泛起一陣寒涼。
驚嚇的症狀還不只這樣,她全身的寒毛更在轉瞬間全都立正站好,她僵著身軀,整個人完全無法動彈。
「怎麼,忘了我嗎?」聲音的主人從原本藏身的陰影中現了身。
一張幾乎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美麗臉龐,長長的金髮,藍而深邃的雙眸,再加上高挑瘦削的身形,整個人俊美得就像是從畫報裡走出來的神祇一般。
這樣的人通常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不論對方究竟是男是女。
可是見到他,魚玄機卻只覺得身軀泛起陣陣的寒慄。
她怎麼可能會忘呢?
他幾乎是她所有惡夢的肇始者,她的前半生和他的所作所為緊緊相系,更別說她是花費了多麼大的心思和代價,才能逃離這個惡夢。
她天真的以為惡夢已經過去,然而他此時看著她的目光,彷彿在嘲笑她的天真。
惡夢其實從來沒有過去,只是被她遺忘,如今他的出現再次提醒了她。
「怎麼,看到我,就算沒有一個熱情的擁抱,也該打個招呼不是嗎?」
「我……」在他面前,魚玄機努力地想要表現堅強,努力地想要積蓄勇氣,可是……她發現他的出現讓她驚駭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他,像是瞪著什麼怪物。
「Dono,幾年不見,更忘了我嗎?」不因為她的沉默而覺得尷尬,湯瑪士反而熱絡的走向她。
長手一伸,顯然是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她卻明顯地不想感受這樣的熱情,身形一矮,人從他伸長的手臂下逃離。
「嘖嘖嘖,」湯瑪士對她的態度明顯地表示不贊同,他撇了撇弧度優美的唇瓣,不悅地評論道:「你還真冷漠。」
好不容易初時的震驚過去,魚玄機終於找回了該有的理智,她冷然而不帶任何情緒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這裡,當然是為了找你。」
聽到他的回答,她的心中泛起一陣涼意,一抹不好的預感倏地將她團團圍住。
「你不可能只因為我而來,在你心目中,我應該已經死了。」
她以為她的計畫應該是天衣無縫,畢竟那是犧牲了一條寶貴的生命才換來的成功,現在怎麼會……
「本來我是以為你死了,也為此傷心扼腕了好些日子,可是你忘了,許多事情是人算不如天算,紙總是包不住火的。」
雖然湯瑪士的外表是個道道地地的外國人,然而對於中國文化他可是有下過一番工夫,不但國語說得溜,就連成語也能朗朗上口。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她咬著牙問。
無辜的犧牲成了白費,魚玄機的心裡既氣且恨,她很想知道自己輸在什麼地方。
「想知道嗎?」
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不知她會不會相信?總之湯瑪士深信是上天讓他找到她,既是天意,便不可違。
「廢話!」初時的震驚與懼怕消失,情緒漸漸沉澱下來,冷靜、理智和勇氣也跟著全數回籠。
她又是以前的魚玄機,除了緊握得泛白的掌心還能瞧出方纔的心思紊亂之外,此刻的她與平時那個天地不怕,什麼都不在乎的魚玄機沒啥兩樣。
「你變了!」
狂肆的伸手,原本是想輕觸她那滑嫩的臉龐,誰知她頭一偏,讓他只能勾住她柔細的髮梢。
「我的確變了,不再是你認識的Dono了,所以你也可以走了,最好滾回你的德國,永遠都不要出現,因為……我不認識你,也不歡迎你。」
冷冷地,她一字重過一字地下了逐客令,此刻再也沒有散步吹風的心情,腳跟兒一旋,毫不猶豫地走回家。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的。」衝著魚玄機纖細的身影,湯瑪士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勝券在握的得意。
「真的逃不掉,我不介意假戲真做。」
湯瑪士是個聰明人,不會聽不出她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詐死還不能逃離他,那麼她不介意真的死上一回。
「你……」湯瑪土果然聰明,輕易地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你真的寧願一死,也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嗎?」
「我以為我已經將我的意志表達得夠明顯了,我不相信你不懂。」
背對著他,魚玄機字字堅決,完全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突然,一臉沉凝的湯瑪士笑了,那抹笑帶著濃濃的奸佞,接著說出來的話更是威脅意味十足。
「你可以不在意你自己,可是魚家夫婦呢?你也可以不在意嗎?」
聽到他的話,魚玄機雙肩一凜,只消從她稍稍停頓的步伐就可以看得出她的在意。
但她依然沒有回身,只是冷冷地道:「你真的以為可以威脅得了我嗎?」
她的身影消失在門扉之後,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湯瑪士的臉上又是一陣陰沉的笑。
他不會放棄的,死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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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呢?
最大的不同點在於今天的咖啡和平常一樣很香,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添加物。
嘴裡喝著令人驚異的香醇咖啡,仇世緯一雙炯眸緊緊地盯著魚玄機,想要瞧出一絲絲的端倪。
當初他不顧眾人反對,直接將她辦公的地方設在他辦公室的一角,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
那視線很難教人忽視,原本埋首於公文之中的魚玄機突然抬頭,兩人目光猛然相接,各有所思。
「你有心事?」在觀察了她好一陣子之後,仇世緯終於還是無法隱忍住心頭的關心,直接開口問道。
「呃……」如此的一針見血,讓魚玄機有些愣然。
他不應該看得出來才對,她的情緒一向隱藏得很好,他的觀察力教人驚訝。
「沒有。」斂眉,她搖了搖頭,即使他們之間曾有過一吻,但對她來說,他的存在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是嗎?」仇世緯明顯的不相信她所說的。
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肯定她的心裡有事,但他很清楚以她那怪異又彆扭的個性,如果她不想說,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然而他這個人向來就對有挑戰性的事很感興趣,尤其當他想知道一件事時,愈困難反而愈能激發他「求知」的本能。
甩開那些煩人的公文,他起身,信步踱到了她的座位旁。
「你很閒嗎?」
望著他像山一樣佇立在面前,魚玄機抬起頭沒好氣地問。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應該忙到焦頭爛額才是,而不是像堵牆一樣杵在她的面前,關心她是不是有心事吧!
他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因為那個「意外」,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更進了一步吧?
意外就是意外,她不會放在心上,雖然那個吻對她來說有一定程度的意義,但……她聳了聳肩,那仍然只是個意外。
「不—我很忙。」搖了搖頭,算是他的回答。
事實上他一丁點兒也不閒,此際他的手上還有五件重大的投資案需要作決定,而且件件都攸關著DOWN集團未來的發展。
可是那些東西吸引不了他,反倒是她的心情更能得到他的注意力,她是他無法忽略的存在。
「既然很忙,就做該做的事,我的心情好與壞和你並沒有關係。」魚玄機的態度很明顯的不希罕他的關心。
然而她忘了仇世緯是一個多麼固執的男人,只見他大手一掃,將她原本正在處理的公事全掃到一旁,然後大手往辦公桌上一撐,大剌剌地盯著她。
「你很無聊!」面對他的舉動,這四個字是魚玄機唯一的評語。
瞪了他一眼,她拿起自己還倖存的水杯,啜飲了一口,望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頑劣的孩童一般。
「我關心我的女人,並不算無聊!」為自己喊冤喊得理直氣壯,仇世緯趁機宣誓主權,將她納入自己的所有權之中。
剛入口的茶水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差點全數噴到他俊逸的臉上,在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嚥下那日水之後,她趕忙說道:「我想我和『你的女人』這四個字應該搭不上任何關係,隨便攀親帶故不是很好的行為。」
「我既然有幸擁有你的初吻,當然就是你的男人,所以你當然是我的女人。」他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他還真是能夠倒果為因,而且功力簡直教人歎為觀止。
魚玄機白眼一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鄭重聲明,「我對當你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
「為什麼?」
這顯然不是仇世緯所能接受的答案,他用力的追根究底。
「因為……」沒興趣!
本來到了舌尖的話突然打住,她眼光一轉,活像是第一次看見他一樣的望著他,眸中有著深深的審視和探究出息味。
「怎麼不說了?」見她不說話,他連忙追問。
她向來出人意表,不知道這回她的理由是不是能像以往一般的取悅他?!
「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是一個很棒的屠龍王子。」脫口而出這句話,魚玄機頓時覺得自己很無厘頭。
可這想法是她真實的心思,在經過昨晚之後,她的內心其實很期待一個能夠為她「屠龍」的王子出現。
但那個人……應該不是他吧?
這宛若外層空間飛來的一句話,讓仇世緯簡直一頭霧水,正當他想繼續追問下去時,辦公室裡的電話卻像是約好似的,一通接著一通響個不停,讓他完全沒有機會問清楚。
屠龍王子?
她需要一個屠龍王子嗎?
為什麼?她遇到麻煩了嗎?
無數的問題在他的心裡糾結纏繞,然後他才愕然地發現,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被她侵佔得如此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