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妥協,一定是和呂子清有關!
烈月詢問的眼神射向自己,讓呂子清有點心虛,「呃……條件是我也要陪著子晶住進向府。」
烈月垂下頭,突然逸出低語,「我總是輸給呂家的女人……」
呂子清眼不轉瞬地望著烈月,眸中隱含著一份特殊的情感,烈月脆弱的模樣多麼令人愛憐,令人無法克制地為她心動。
心念一動,呂子清將烈月圈得更緊。
此時烈月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噓……別動,我只是想安慰你,再讓我抱一下就好……」呂子清發出喟歎,漸漸收緊雙臂好讓彼此更靠近,然後把頭埋入烈月的髮香……她一直想這麼做。
烈月隱約覺得不對勁。呂子清是女人,但對她的行為就像是……
「子清,你該不會……」喜歡女人吧?
「你猜得沒錯!五年前見到你,我就有了心動的鹹覺,既然向赫日要成親了,現在由我來守護你,好不好?」呂子清撫著烈月的臉,如夢似幻地說:「月兒,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到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要是能得到她的愛,她絕不會辜負她的,即使無法成為正常的夫妻,至少可以相伴終身。
「你瘋了不成?我們都是女人啊!如何相愛?」她腦子裡亂烘烘的,無法相信呂子清說的鬼話是真的。
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為了向赫日,她已經夠混亂的了,現在呂子清演的又是哪出?
「月兒,我是真的愛你……只是我錯生了女兒身,但我早就認定自己是男人……」呂子清恨恨地說著。為什麼給她男人的心、女人的身體?
「夠了,你不要說了,放開我!」烈月大叫並用力掙扎,「你搶走了向赫日,還要來欺騙我!」
呂子清就快制不住烈月,索性將她壓倒在地,曼妙的身體曲線、散發的幽香誘惑著她,紅唇微啟的模樣讓她失魂。
她捧住烈月的臉蛋,中性的臉龐微側,調好角度,小心翼翼地覆上夢寐以求的柔軟唇辦,輕輕嚙咬,感覺心臟強烈跳動,沉醉其中。
「唔!!」這個瘋子,居然敢吻她?!
烈月閉緊雙唇,繡鞋掉了一隻,套著白色羅襪的小腳沾了污泥,踢了呂子清幾腳卻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腳步聲接近,烈月狠狠咬了呂子清一口,大聲呼救。「救……」
向赫日眼看烈月跌下樓,差點心跳停止,匆匆下樓卻讓他看見震驚的畫面,「這是在做什麼?」他喘著氣,等到自己意識到,他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
呂子清也不閃避,甚至還反問他:「赫日,你要打我嗎?」
這句話驚醒了向赫日,他適時收住力道,頹然松拳,冷汗沿著額際落下,「子清……」
呂子清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他怎麼會衝動到想傷害她?
向赫日看向烈月,發現烈月也在看自己。
對上他的目光,烈月異常冷靜地栘開,默默套上繡鞋爬起來。
「等等!」向赫日叫住烈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烈月紅腫的唇辦明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薄唇張了又張,心中翻騰的怒意讓他怔住。這是為了呂子清還是烈月?
無視向赫日的話,烈月狼狽地抹唇,然後從他身旁跑開。
伸出的手指只來得及碰觸到她的髮梢,他緩緩放下手,才轉頭面對呂子清,「子清,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做?」
她這種行為,不是一件小事!
呂子清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泥塵,開門見山說道:「我喜歡月兒!」
「你說什麼?」向赫日瞪著呂子清。
月兒?她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看穿向赫日心思,呂子清雙手環胸,「反正你就要和妹妹成親了,我也不怕說出來,其實從第一眼見到月兒時,我就對她傾心了。」
「你在說什麼?」向赫日口氣有些凌厲,「是烈月要你這麼做的是不是?」他想到的唯一可能只有這個。
「如果是她要求的,她會反抗?」呂子清得意地笑著,「即使她不願意,我倒是很高興自己吻了她,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可惜被你破壞了」
那種向他挑戰的眼神,不是女人該有的!難道真如她所言……
「你是個女人。」向赫日忍著怒氣,道出不可改變的事實。
「我只有身體是女的!」呂子清恨聲說道。她痛恨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強吻了月兒,你覺得我是正常的女人嗎?」呂子清嘲諷地反問。
第6章(2)
向赫日冷靜下來,「為什麼以前你不說?」
「因為我要牽制你對月兒的感情。」呂子清聳聳肩,毫不愧疚地說:
「我早就發現你對她並不單純,如果我說出來的話,你根本不會再放心思在我身上,月兒也就永遠不可能是我的。」
「你說什麼……」向赫日沉下瞼。
看他終於變了臉色,呂子清揚起一個得意的笑,「你真的以為你愛我嗎?其實你只是不想輸給向大哥,你對他又敬又恨,不管你多麼努力,在眾人眼中向大哥總是最好的,於是你將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以為得到我就能證
實你的存在。
「那個時候你甚至用從商來要挾老夫人,可惜老夫人太小看你,我和向大哥的親事還是定下了。只是,你有想過嗎?因為向大哥喜歡我,你才喜歡我,你對我的瞭解有多少?你從未深入去瞭解過我,我不過是你年少時美化的記憶罷了。你總是彬彬有禮,沒有半點逾矩,對我產生不了慾望,不是嗎?」呂子清不是不明白男女之情。
向赫日看著她,無法反駁。
「月兒就在你身邊,可是你卻為了我而推開她,沒想到你會在我身上跌這一跤吧?」呂子清笑了笑,「從現在起,我會把月兒搶過來我身邊!」也許真如她所言,他從未深入瞭解她,可是他的痛苦、掙扎呢?
他握緊了拳頭,任一股冷冽封鎖所有知覺……
***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風月閣幾個人物都變得反常,當家鴇兒烈月自然是盡心為向家做事,但這幾日她就像瘋了似的,不像以前到處纏著向赫日,時間一空出來,就連月底才要做的事情都辦完了。
更奇怪的是,不管烈月去哪兒總會看到另一道身影--呂子清毫不介意烈月的冷淡態度,由於只有少數人知道呂子清的身份,導致外頭又興起種種的謠言。
而那天向赫日離開了風月閣回到向家主宅後,便終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對商行不聞不問,也不理會呂子晶,放任她指使眾人,就連年邁的高伯也不放過。
「月兒,這幾天下來難道你沒有一絲感動?」呂子清走進烈月房間,自動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忍不住長歎抱怨。
「你不要這樣……」烈月頭也不抬,翻著手中的帳簿。
「我的身體是女的,所以你才沒辦法愛我嗎?」呂子清不甘心。
這句話已經問上百遍了,烈月不想再回答。
「子清,我們是朋友,好嗎?」烈月對呂子清漸漸釋懷,不再埋怨,因為她同是為情所苦的可憐人。
「我要的不只是朋友而已……」呂子清喃道。
「你明知我對向赫日的感情。」烈月合上帳簿,輕輕歎了口氣。
「可是你說你放棄了。」呂子清急忙提醒。
「放棄……不代表不愛,只是很難堅持下去。」烈月微笑。
「你變了,我不喜歡你這樣!」看她失了元氣的模樣讓人有把無名火。她的烈月不會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