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人微微一笑,答道:「很久沒有泡茶,怕是生疏了。表哥,一塊兒喝吧!這是我珍藏的黃山毛峰茶,很難得喝到的。」
「喔!那我倒要見識一番。」凌飛揚語畢落座,「你真是多才多藝,以前怎麼沒有聽說你懂茶?」
「茶的學問極大,我怎敢說懂?只不過……」她臉上頓時黯然,「以前爹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品嚐各地的名茶,我跟在爹身邊也喝了不少的好茶,一些關於茶的微薄知識,也是爹教我的。爹過世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凌飛揚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默然不語。
「瞧我真是的,無緣無故說起了這些。」幽人裝出笑容,「要泡出一杯好茶,學問可大著呢!」
「這倒要好好向你討教。」他挺感興趣的,一方面也是不想她再去回想那些傷感的事。
「要泡好茶,就要水好、火足、具美,三者缺一不可。先說到火,燒水之時,火候不可以太嫩也不可以過老,太嫩則茶的滋味淡薄,過老就失去清爽。水最惡煙,所以要用木炭來燒。另外說到水,以泉水最好,其次是雪水或雨水,陸羽的『茶經』裡記載『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就是這個道理。」
幽人口中講述,見水如湧泉連珠,連忙提起,掇起一撮茶葉放入壺中沖泡。
凌飛揚見茶葉顏色微黃、形似雀舌,心中嘖嘖稱奇。只見幽人燒水一沖,頓覺茶香四溢,神氣一清。
「喝喝看我泡的茶味道如何?」
凌飛揚接手一飲,但覺舌根左右生津、又甜又香、回味無窮。不禁讚道:「我生平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茶。」
席幽人得他稱讚,笑靨如花。
「是嗎?你過獎了。但這還比不上我以前所喝的毛峰茶呢!」
「我不相信竟還有茶比你泡的更好喝。」
「是真的,我小時候跟爹在黃山喝過一次。當時碗中的熱氣如雲如霧,在碗中升上一尺高,在空中繞成一圈,形成一朵白蓮花,不久一縷縷的熱氣散去,幽香滿室,爹說只有黃山的毛峰茶配上黃山泉水,才會有這等奇景出現。」
凌飛揚聽得悠然神往。
「幾時有空,我也到黃山去嚐一嚐好茶。」
幽人聞言歎了一口氣,幽幽的道:「你是易水山莊的莊主,人多事雜。又有一位容姑娘需要你照顧,你哪抽得出空?」
凌飛揚心頭一震,原來幽人真的對他……
他心中一直把這位溫柔嫻雅的表妹當作妹妺看待,從來沒動過任何邪念。她對他的溫柔體貼、脈脈含情,他不是不知,只是認為這是她孩子氣的念頭,日子一久,她就會明瞭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她所想像的男女之情。
望著幽人哀怨欲訴的目光,凌飛揚溫言道:「你才貌雙全、秀外慧中,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我一直把你當作是我的妹妹看待。」
幽人苦笑一下,「原來……到頭來……還是我自作多情,我一直以為你至今未娶是為了我。真是大傻瓜一個。」她自我嘲笑一番。
凌飛揚正要開口,小蠻像個被逗起野性的山豬般衝了進來,身上還沾了些泥巴和灰塵,並擦破了皮。
見凌飛揚和幽人都在,她一屁股坐下。
「正好你們都在……」眼見桌上有一壺茶,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提起茶壺一飲而盡。
凌飛揚和幽人兩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壺好茶就這麼泡湯了。
「挺好喝的,」小蠻用舌頭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可惜就是少了點,又燙了些。用這個小裡小氣的茶壺來泡有什麼看頭,幹嘛這麼小氣啊?」
「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凌飛揚不理她的喳呼,詢問她一身狼狽從何而來。
「一提起這事我就生氣,」小蠻憤憤的說,「有錢人都是一個樣兒,砸了人不道歉反而編派起我的不是。」
他見小蠻氣鼓鼓的,雙頰都冒出了汗,連忙安撫,「你這樣沒頭沒尾的,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靜下心來慢慢說。」
小蠻把事情從頭至尾加油添醋的描述了一遍,說完還批評道:「你看這個人可不可惡,說話這麼惡毒,做錯事還罵人。」
「他不對,你也有錯。」凌飛揚對她猛瞪眼,「你何時出門的,我怎麼都不曉得?不是交代過出門要告訴我一聲嗎?」
小蠻心中直叫糟,趕忙陪笑道:「你忙嘛……我看你那麼忙,就不忍心打擾你,反正也只是一會兒而已。」
凌飛揚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很會替我著想啊!」
小蠻猛點頭,大表同意:「誰說不是呢!」
凌飛揚故意言道:「既然你這麼怕我擔心,我看以後你就別出門了,反正山莊大的很,夠你逛個老半天,這樣你安心我也放心。」
小蠻聞言不禁大聲哀嚎:「這豈不是要悶死我嗎?」她控訴道:「你好狠的心,竟然用這種方法整我。」
他聽了但笑不語,似乎覺得容小蠻這只孫悟空再怎麼翻觔斗,也翻不過他的五指山,所以他樂得逍遙。
幽人驚奇的看著他們兩人,凌飛揚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小蠻身上,口上雖逗著她,手也沒閒著,梳理著她微亂的髮絲,動作自然而不做作,帶著滿臉的笑意。
尤其是表哥,他笑得很輕鬆、很……愜意,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溫和的他,與大多時嚴肅的他,大相逕庭。
這就是表哥的另一面嗎?
***
「起來了,小姐。」是斷月沒好氣的聲音。她的眼光直瞪著抱著錦被大夢周公的小蠻,想不到竟然有人這麼難叫,她已經在這裡喚她大半個時辰了,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哪像一個小姐?
「別吵我!爹……」小蠻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道:「讓我再多睡一會兒……」手一揮,差點將探頭的斷月打個正著--如果她不及時縮頭的話。
小蠻翻身抱著不離身的被子,雙腿夾著它,又沈沈睡去。
斷月見狀為之氣結,於是她傾身向前--先護住頭和臉,然後在她耳邊低語:「小姐,太陽照屁股啦!」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斷月不禁皺起眉。
這個小姐也未免好睡的太過分了。
斷月繼續又大聲喊叫:「失火啦!小姐,失火啦!」
只見小蠻用棉被蒙住了頭,口中咒罵幾句後,又會周公去了,眼皮連抬也沒抬起過。
斷月仔細聆聽小蠻的話,不外乎是「真不會挑時候」之類的,再加上她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把她氣得半死,這下她非卯上容小蠻不可,她不相信世上有她樓斷月治不了的人。
「小姐--」她慢條斯理的道:「莊主已經在門外等著和你一塊兒用膳,你再不起床的話,當心……」
未待斷月說完,小蠻的身子猛地彈起,雙眼呆滯了一會兒,才頓然大夢初醒。
「糟了,要是被他知道我賴床的話,我就要遭殃了,一百遍的道德經可不是人人都抄得起的。」
她一古腦兒跳下床,準備三兩下盥洗一番就算交差。誰知跳下床的時候沒站穩,腳和被子糾纏成一團,「砰」一聲,跌了個屁股開花。
小蠻自歎倒楣的欲起身之際,忽然感覺到有人接近她,抬起頭來一看,一張凌飛揚的俊臉差點兒就貼在她身上。
小蠻嚇了好大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話說得有點結巴,「找我有事嗎?」
他並不說話,只是定眼仔細的將她從眉毛看到下巴,再對上她的雙眸。
小蠻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雙頰燒紅,也不知怎地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看著我幹嘛?」
「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他冷靜沈著的說。
「什麼話?」小蠻有些羞答答,既不敢聽又想要知道。
「你的睡相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看。」
小蠻剛睡醒,腦筋有些兒轉不過來,頓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凌飛揚是在取笑她,登時雙頰更紅了。
她想起剛才的糗樣,雖然是事實,可也不大服氣。
她咕咕噥噥的說:「一大清早跑來姑娘家的閨房偷窺,非奸即盜,還敢取笑人家的睡相難看,要是哪一天角色互換,說不定你比我更糗呢!」
「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些什麼?」凌飛揚見她嘴唇開開闔闔不曉得在說些什麼,遂開口問道。
小蠻被他的問話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麼小的聲音也能讓他聽到,只好將所有不滿暗自在腹中臭罵一番,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凌飛揚當小狗似的拎到桌前坐下。
「你今早不是還要學琴嗎?」他問,還將桌上的幾份點心揀了幾樣她愛吃的送到她面前,順便為她倒了一杯茶。
「夫子說他今天身體違和,課下次再上。」小蠻面不改色的回答。
「是嗎?」凌飛揚有些疑惑,小蠻學琴的事他聽夫子提過,他本來打算罷手不教的,是凌飛揚懇切挽留,夫子才勉為其難答應。
他始終覺得是夫子太小題大作了些,初學者總是生嫩,有什麼彈不好的地方,以後再慢慢改進就是,一下子就認定學生是塊「朽木」未免也太傷人心了,何況以小蠻的資質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才對。
「既然如此,你就乖乖的待在莊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你安靜不惹事的話,我就給你帶禮物回來。」
「真的?」小蠻聞言,雙眸為之一亮,她從來沒有收過禮物,聽到凌飛揚這樣說,不禁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就能收到。
「我一定乖乖的不搗蛋,可是你打算送什麼東西給我?」
「這是秘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語畢又輕檢一下她的鼻子。
小蠻一雙水靈靈的烏眸一轉,有說不出的古靈精怪和稚氣逗人,令凌飛揚忍不住想將她親上一親、抱上一抱。尤其她最近不時流露出的女兒嬌態,更令他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他當初想娶小蠻的理由,不過是個藉口。
他不由自主的猿臂一伸,圈住她的纖腰,將她攬進懷裡。
「啊?」小蠻嚇了一跳,急欲掙扎。
「別動!」凌飛揚出聲阻止,一手緊緊的圈住她。
小蠻身子輕輕一顫,不知何時,他已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輕巧的吸吮。
她從未經驗過男女之間的親密,更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覺得從他的嘴唇和手臂傳來一股熱流,讓她全身燥熱了起來,他健壯的男性身軀、結實有力的肌肉,在在刺激著她的感官。
她輕喘出聲,身子難耐的扭動,好像有多難過似的。
她覺得好奇怪,身子逐漸酥軟無力,像熔化了的蠟燭似的,只能癱在他懷裡,任他予取予求。
凌飛揚輕笑一聲,對小蠻的反應非常滿意。而輕如蝶翼的吻,由她的耳垂慢
「你……你……在幹什麼?」小蠻囁嚅的問。
她覺得好奇怪,凌飛揚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她。與他這麼貼近,她才知道男性的身軀和女性的身軀有多大的不同--她的身子柔若無骨,而他結實的線條堅挺剛硬。
「我在懲罰你呀!」
凌飛揚的聲音滿含笑意,故意逗著她。
「懲……罰我?」她不禁驚喘一聲。
原來此時他靈動的舌和充滿熱力的唇,蓄意跳過她的櫻唇,游移到她小巧雪白的下巴。她失望的嬌吟一聲,晶瑩的雙眸早巳乏力的半開半闔,粉頰因情慾蒸發而成桃紅色,有說不出的艷麗照人。
他另一隻健臂也沒閒著,不知在何時已經鬆開她的衣襟,從領口探入,撫上她雪嫩的酥胸。
小蠻渾身劇烈顫抖,睜開霧濛濛的水眸望向他,只見他帶笑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男性勃發的力量,他的肌肉和臉上線條所顯示的張力,和男人的慾望顯而易見。
「不要……大叔……求求你……」小蠻頓覺手足無措,慌亂的神情看在他眼裡,有說不出的怦然心動。
「別再叫我大叔了……」平常開玩笑的稱呼,此時聽在他耳裡頗為剌耳,彷彿她故意拉開他倆之間的距離似的。
「叫我的名字……我要你叫我的名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如此誘人,他的心中早巳蠢蠢欲動。
原來小蠻早巳在他的注視下,不知不覺地蛻變成真正的女孩,只是他一直沒有發覺罷了。
「你的名字?」她有些遲疑……
「怎麼?難道你忘了我的名字了?」凌飛揚在她的唇邊呢喃,呼出的灼熱氣息幾乎燙著她的臉,而他濃烈的男人氣息更侵襲著她的感官,叫她直欲昏去。
「不是……只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她早已虛軟的不能思考,只是直覺這麼告訴她。
「沒關係……」凌飛揚微微一笑,也不生氣,只是將手臂更收緊了些。
「你不叫,我們就在這裡耗上一整天。」隨即挑逗地用舌尖在她玲瓏柔細的耳垂舔了舔,「我不怎麼介意。」
小蠻全身難以自抑的顫抖,全身一陣酥軟。
怎麼辦?這是什麼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
「嗯……嗯……」她緊張地舔舔粉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凌飛揚看著她不自覺的誘人動作,眼神更加深沈了。
「飛……」小蠻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全讓他給吞到肚子裡去了。
凌飛揚逗弄她的唇和舌,輾轉吸吮,好似想要把她的肉體和靈魂全吸到他的體內。
熱吻持續良久,直到小蠻差點透不過氣來,凌飛揚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呆望著她白皙裡透著羞紅的臉頰、水波流轉的烏眸,還有鮮艷欲滴的紅唇,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你還沒叫我的名字呢!」雖然她的滋味嘗起來這般美好、如此香甜,但他仍然沒有忘記他的目的。
靠著她光潔的額頭,眼對眼、唇對唇,再次催促的言道:「是不是還要我再罰你一次才肯說?」
「是你……」堵住她的嘴,如今還有臉惡人先告狀,她本來想這麼說的。
但是她才一張口,他就伸出舌在她唇上靈活的滑動。而他的眼神也漸漸狂猛,情慾的波動充塞其中,本來棲息在她胸前的大手,如今也劇烈地活動起來。
他只覺一股慾火自小腹以翻江倒海之勢向上竄升,全身蓄滿男性爆發的力量,凌飛揚專注地盯著她,沈重的呼吸呼喊出慾望的蔓延程度。
久等不到回應的小蠻像似回應他火熱的注視似的,對上他鷙猛的眼神,不禁驚喘一聲,好奇而著迷的回視著他。
她不明白凌飛揚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可是這樣的專注,令她熱融融、暖呼呼的,好似全身都溫暖了起來。
「我喜歡這樣看你耶!我也好喜歡你這樣看我,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她低語問道。
凌飛揚沙啞的回答:「一點兒也不奇怪,我也喜歡這樣看你。」
「真的?」
凌飛揚點頭回答。
「那……我也喜歡你吻我,你喜不喜歡?」
凌飛揚烏黑的眼眸頓時更形深沈,「我當然喜歡,比你喜歡的還要喜歡。」
「那……你會不會再吻我?」她有些希冀的看著他,迷醉的眼波透露著心底的渴望。
他的虎軀一震,「這次吻你之後,我不會再停了。」目光落在她細緻如瓷的雪白臉龐上,忍不住垂下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吸吮,「這樣你還要我再吻你嗎?」
小蠻沒有回答,只是沈迷的盯著他。
凌飛揚低吼一聲,狠狠的吻住她鮮嫩的紅唇。
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他再優秀、再特別,也只是個男人而已。不管她聽不聽得懂他的暗示,過了今晚,他們誰也回不了頭。
急切的吻忽而轉為溫柔,今夜是他們倆的第一次,他不想因為他的急切而嚇到她。他輕輕柔柔的嚐遍她的小臉、耳垂和頸項,最後含住她小巧的鼻尖,惹得怕癢的她笑了出來。
「不要啦!」她伸手揉揉鼻子,「人家很怕癢吶!」神情是那樣的嬌憨可愛,教凌飛揚忍不住又再欺負她一遭。
小蠻含笑推開他,小手遮住他的眼睛。
「討厭啦!你老愛欺負我。」
凌飛揚低笑一聲,俯下頭換個地方,雙唇含住她的蓓蕾。
小蠻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一下,低頭一看,霎時臉紅如火。她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褪除殆盡,只剩下一件薄如蟬翼的肚兜。
一股悶沈的火焰,從小腹竄起,霎時席捲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晶瑩剔透的肌膚也更加敏感,檀口逸出細碎的呻吟。
她扭動著身體,想要祛除那股燥熱,可是沒有多大的作用,他的手在她身上無所不至的愛撫,讓那把燃燒的火更熱……更旺……
練武的手多半粗糙,他原本擔心這會令她雪白細緻的肌膚感覺不適,沒想到粗糙和柔細的強烈對比,讓指尖和手掌傳來的觸感,使他更加亢奮,他火熱、堅硬的慾望蠢蠢欲動,吶喊著終極的解放。
可是不行……他咬牙切齒地控制住自己,小蠻雪白的胴體在他面前挑逗著,她的嬌吟比任何春藥更加強烈地刺激他的慾望。
我要是能活過今日的話……他暗地裡告訴自己……那真是老天保佑。
他飛快的卸下身上的衣物,結實、精壯的身體炫目的差點令小蠻睜不開眼睛。
她好奇的打量著他。
面對她的好奇,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感覺他的慾望更加挺立了。
該死!她難道不曉得,她那飽含迷惑、好奇的眼眸會讓他當場獸性大發嗎?
「你……好像跟我見過的……不大一樣?」
她伸出一根手指試探的滑過他的胸膛。
無可否認的,她的撫觸十分誘人,但對他現在的情形不啻是雪上加霜。他承諾,下次他會張開雙臂歡迎她的主動,但絕不會是現在,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等等……她還看過誰的?
他捉住她滑動的手,眸中隱含著風暴。
「你還看過誰的?」
小蠻無辜的說:「就小石頭吶!小時候他們下河捉魚的時候,我偶然看見的,不過長大後就很少有這種機會了。」話中隱含著遺憾。
凌飛揚冷哼了一聲,無法決定該不該為這件事情生氣。畢竟是小時候的事了,他若掛意的話就顯得小氣,要說不介意的話……
思潮被她驀然的抽氣聲給打斷,回神一看,只見她羞得以手蒙眼,他念頭一轉,已知她剛才看到什麼了,遂拋下剛才的思緒,湊到她耳邊,緩緩吹氣。
「怎麼啦?」他故意問道。
一隻手指自她的紅唇慢慢地劃過嫩頸,越過乳峰,繞過她不及一握的纖腰,他的呼吸越來越濃濁,肌肉緊繃,自額頭以至手臂、胸膛、小腹,此時全都罩上-層薄薄的汗。
「你……你……你……」小蠻氣急敗壞的發現,他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只對他的手指走向有興趣,正著迷地看著「它」未來的方向。
他的撫觸是那樣的撼人心弦,他的唇是那麼的溫柔挑逗,他的耳語是那麼陶人欲醉,他輕柔的進入她,最初的疼痛過後,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激昂的緊繃和快感。
他和她兩人融成一體,幾乎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隨著漫無邊境的快感和迷幻,他帶著她越飛越高……越飛越高……每一次她都認為天上的星辰伸手可及,但總是構不著。
直至最終,他奮力的衝刺,帶著她穿過極限,身子內積存的慾望一下子爆炸開來,她彷彿衝上無邊的天際,再乘一朵雪白柔細的雲緩緩的回到地面。
***
她已經在莊內繞了七八圈了,每個人都有事做,就只有她最閒,漫長的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才好。隨意的到處走走,就這樣逛到後山來了?
待在莊裡使她無法冷靜思考,他的唇、他的舌像附身似的,經常在她腦海現身來打斷她的思緒,只有稍稍的遠離滿是他身影的地方,她才能靜下心來整理自個兒的心情。
後山這個地方,從她到易水山莊以來,從來沒有拜訪過,小蠻不禁好奇的欣賞起這兒的景色。由於有天下知名的易水山莊在此,一般人不會隨意來此,以免誤闖易水山莊的領域而受罰。
此地也是巡邏的重點所在,山上只有一條小路直通山頂,山崖邊還建有一座涼亭專供休憩之用,遠眺群翠隱隱,山澗淙淙,令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沒想到凌飛揚才出門一會兒,她已經開始想他了,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領略到。
正當她百般無聊地欣賞著四周的風景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喘聲,細弱的聽不真切,卻十分惶急,她不禁好奇地往聲源處探去,只見一位姑娘的倩影背對著她,身軀微微發抖,十分緊張的注視丈前之地。
小蠻仔細一看,原來是被一條細如皮鞭的蛇給盯住了。蛇長不過盈尺,小巧玲瓏的,煞是可愛,粉紅色的蛇信在伸展之間很是逗人。
那位姑娘肯定是被嚇呆了,無法移動半步。眼看赤紅的蛇一寸寸逼近,小蠻迅速順手抄起身邊的一根木棍,打算就地解決那隻小傢伙。
從小上山下海見多識廣,一條小蛇在她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她還曾經打過一條丈長的大蟒蛇呢!
她從那位姑娘的身後慢慢接近,小心翼翼地,怕引起蛇的注意而加速牠的攻擊,直至她背後的三步之處,小蠻才發難,一棍快狠準的打在紅蛇的七寸之處。牠受此打擊痛得在地上翻騰不休,小蠻努力壓住牠,沒想到牠力氣奇大無比,一翻身就向小蠻飛身而來。
她聽到背後的姑娘驚呼一聲,不用大腦想也知道情況危急,不及細想,巧手一翻,恰好掐住牠的七寸之處。小蠻此時才鬆了一口氣,微一轉頭,才發現那位姑娘竟然是席幽人,兩人同時一怔。
就在小蠻一時疏神問,紅蛇趁機擺脫她的牽制,一擺頭,對準她的頸子就要一咬而下。
席幽人大驚,不由得後退幾步,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就站在崖邊,就這樣一腳踩空,往懸崖一跌而下。
小蠻不假思索地躍過去,剛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她的手腕。
此時前有席幽人待救,後有紅蛇虎視眈眈,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那條蛇也許知道小蠻無處可逃,原本的積極進攻變成好整以暇,正「嘶、嘶」吐著紅信,朝她緩緩逼近,當她是到口的獵物一般。
光憑全身所起的雞皮疙瘩,她也知道危機離她不遠了,暗地裡咬一咬牙,更加抓緊席幽人。也許放開手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無論如何,她辦不到。
席幽人雙腳懸空,全憑小蠻的手支撐。但是見她全身汗水淋漓,喘息聲粗重,眼中的焦灼越來越深,還有一絲隱不可見的恐懼,她霎時明白小蠻的處境。
反正多年的期待早已落空,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既然她的生命危在旦夕,又何必連累表哥的心上人。
雖然在她內心深處,也想要兩人同歸於盡,但是她不想表哥不快樂。她瞭解他,若沒有了小蠻,他一輩子也不會快樂了。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好戀戀不捨的?
纖手一掙,脫離了小蠻的掌握,直往深不可測的崖底跌下。小蠻見狀不假思索地想要抓住席幽人,沒想到重心不穩,兩人一塊兒跌下深崖去了。
雲霧悠悠,一切又恢復原來的寧靜,誰也不曉得在這兒曾經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