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來到人界並未直接前往鬼無悔的住處,也還沒去找她大哥聞隨風,就這麼悠哉游哉地東瞧瞧、西看看地逛起街來了。
晚一些時候再把鴛鴦盟送過去應該可以吧!反正,鴛鴦盟就在她的手上又不會長腳走掉。
俯頭看著許許多多忙碌的人類埋首疾行,沒有人有空停下來喘口氣,她真不明白,生活過得如此忙碌不堪有何意義?
雖然人界的生活步調很快也有些亂,但,她仍是喜歡人界的;雖然人界的人們似乎慢慢地變得冷漠,不過,她卻依舊相信一切會好轉的。飛飛停停的,她的視線突然迅速地掃射到一條巷子,裡頭似乎聚集著四、五個人。
發生了什?事?聞畫月頗是好奇地掉頭飛向那一條小巷子,巷子的另一端有四個青年圍著一名少女,似乎在爭執些什?,巷子兩旁的住家每一戶都是門窗緊閉,靜悄悄地連一點聲響也沒有,雖然此刻是早上,依舊沒有人願意插手管他人的閒事,就怕會惹禍上身。
「我不要跟你們回去,我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
「我不要,你們放開我。」一身白的少女掙脫開來,拔腿就跑。
那四名青年也隨即追上她,再度抓住她的手臂,其中一人揚手就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臭婊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跟我們走。」
聞畫月慢慢地飛近他們,也試著想弄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事,但是,不論發生多?嚴重的事,他們都不該把她打成這個樣子,她露在衣服外的肌膚隨處可見淤青淤血,他們怎麼可以……就在聞畫月準備現身拯救那名年輕少女之際,巷子另一端入口處有一名男子停下腳步觀看。
因?迎向刺眼的陽光,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男子的長相。他會伸出援手嗎?
*;*;
*;閻傳羿打了個大哈欠。昨天他就這麼跟慕楓、慕柳樊,還有阿傑四個人挑燈夜戰,直到半小時前才「散會」,而且,他果然不負?望地榮登冤大頭的寶座。他們算是哪門子的好朋友啊!
居然聯合起來「痛宰」他的荷包!
經過昨兒個一夜的大出血,只怕他得作好一陣子的白工了,一想起來就覺得很嘔,沒有道理一個小小的麻將就把他給難倒了。也許他真該對麻將下一番苦功,將來才能夠一雪前恥。
「救命啊!先生。」
停下腳步,閻傳羿神情漠然地看著巷子裡的五個人,任何人都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瞧出些生端倪來,就連惟一會洩漏情緒的眼睛也隱藏在漆黑的墨鏡之後。
看了許久,他仍是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似乎不打算仗義援手,也無意離去。
「救命啊,敕命啊,」身白的少女趁他們四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陌生男子身上時,奮力掙脫箍制,朝那個冷漠的陌生男子跑去,躲在他的身後。雖然,她並不確定他是不是肯伸出援手,可她必須賭上一賭。
閻傳羿依舊沒有表示。
「小子,這不關你的事,快滾開。」他們四人圍了上去,其中一個還大剌剌地伸手想推開他。
滾開,閻傳羿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飄忽的微笑,有多少年不曾聽過別人對他這麼說話了?其實他無意□NB467□
這趟渾水。而且,這也不關他的事。他的原則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在那一隻手即將襲上他的胸前時,閻傳羿改變了主意,他迅速而準確地單手攫住那隻手往後一帶,然後,朝那人的腋下重重一擊。
這一切全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快得令其它人措手不及,也無從反應起。
「你……好大的膽子,咱們上。」有人這麼一吆喝,其餘四個便一湧而上,光看對方剛才露的那一手,他們就已經明白了,若要單打獨鬥,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閻傳羿絲毫不以為意,才幾個小混混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呢!
反倒是隱身在半空中的聞畫月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以一敵四耶!真的沒問題嗎?本來,在他插手這件事之後,她就準備要離開了,卻又因?放心不下而留在原地,說不定他會需要她的幫助呢!聞畫月就這麼守在一邊,不時揮出一拳或者偷踹一腳。
閻傳羿擺平了那一群小混混後轉身就走,完全不搭理人。
「先生、先生,請等一下。」一身白的少女小跑步地追上他。
「怎麼?還有事嗎?」他總覺得剛才似乎有個隱形人在一旁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可能嗎?
「我還沒向你道謝呢!謝謝你救了我。」少女感激不已地道。「我的名字叫王曉冬……」
「你不用向我道謝,」他?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從沒想過要當英雄,更不打算救你。」
「可是你……」王曉冬回頭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四個人。如果他不是?了要救她,?什?會和他們大打出手?
閻傳羿順著她的目光瞧見了那早已被他擺平的四個人,輕描淡寫地道:「我教訓他們是因為他們得罪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救了你只是湊巧罷了,所以,你不需要跟我道謝。」他說的正是他心中的想法,而且一字不差。
王曉冬怔在原地,「你的意思是……」
「沒錯,如果他們沒有得罪我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出手。」閻傳羿證實了她的猜測。
走入這一行,他見多了?錢不擇手段的人,也閱歷過無數毫無義氣可言的男人,所以,他得到了一個結論:太容易相信別人也就死得更快。
聞畫月在一旁看得是怒火大熾,原本她還認定他是一個好人,沒想到他的態度會如此惡劣!只不過是救了人家一次,擺什?架子嘛!更何況還是她把機會讓給他,而且又在暗地裡幫他的忙,要不,他能這麼輕鬆嗎?
「好了,如果你沒有其它的事,那麼我要走了。」
閻傳羿獨特的嗓音把聞畫月神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等等……」王曉冬仍帶些稚氣的臉龐微微浮上紅暈,「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縱使他的言行是那麼的冷淡,但是,在她的眼中他依舊是偉大而厲害的。
「不必了,這大概是我們一生一次的見面,往後不會有機會碰面的。」閻傳羿說得十分肯定,仿拂他能夠未卜先知。
自以?是的臭男人!聞畫月氣得肺葉都快要炸開來了。她從沒見過這麼……這麼×××的男人,她真該好好地整整他。
閻傳羿把話說完便逕自離開了。
「先生、先生……」
他聽若無聞地加快腳步,遠遠地把王曉冬?在身後。
隱身在一旁的聞畫月轉頭看了看王曉冬,突然之間更是同情她了,隨即下定決心要他好看。
震動背上那一雙薄如蟬翼的紅色翅膀追了上去,一轉眼就追上了,她緊緊地尾隨著他,腦海中不斷地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愈想愈氣,她忍不住舉起右手「物盡其用」地將手中的東西丟向他。
「啊──」東西一出手她才察覺,那是月老要送給無悔姊的賀禮──鴛鴦盟耶!她真的是氣昏頭了。天啊!她居然用那麼貴重的東西去丟他那個「死腦袋」──太不划算了嘛!要是把鴛鴦盟給弄碎了,「代志可就大條」了。
閻傳羿在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頭頂捱了一擊,隨即聽到像是玻璃之類的物品落地的聲音,他循聲望去,在他的腳邊有一粒的約莫拳頭大小的水晶球。他彎腰撿了起來,四下張望了一會兒,仍是無法理解這粒水晶球是何人所丟,從何處丟出?
伸手揉了揉頭頂的痛處,當然這一點小傷還要不了他的命,不過,這下子他鐵定會「長高三公分」。
這水晶球好像是平空蹦出來似的,倏地,他又想起剛才怪異的場面,不自覺地攢緊雙眉,難道是他見鬼了?!可是,在大白天裡見鬼,可能嗎?沒道理他會這麼「幸運」啊!別人遇不上的「東東」都教他給遇見了,真是該死的好運!更何況,他壓根兒就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不過,這粒晶瑩剔透的水晶球看起來還挺順眼的,也算是有緣吧!不然,怎麼不去砸到別人,而偏偏砸到他的腦袋上來,就留下來當裝飾品好了,反正,也佔不了多大的空間。
喂、喂!那是她的鴛鴦盟耶!他怎麼可以拿走呢!把鴛鴦盟還來。聞畫月也想過要直接伸出手把鴛鴦盟給拿回來,但是,這麼一來恐怕會把他嚇得半死,所以,她不得不另尋他法。
閻傳羿敏感地左右瞄了瞄,他有種感覺,他的身邊好像有人跟著似的,他的寒毛全都一根根地豎立起來了,可他又什?也沒瞧見,這倒真的奇了。加快腳步地走進一家便利商店,逛了一會兒便捧了一堆微波食物走向櫃檯準備付帳,可是,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他轉向右邊看了看,沒有,又轉向左邊看了看,還是沒有,難道是他太敏感了?不可能啊!多年來的出生入死讓他訓練出敏銳的感覺,只要有人進入他身後兩公尺內,他就一定會知道。
「先生,總共七百八十元。」
閻傳羿回過神來,不發一話地掏出一張千元大鈔來付帳,他是這家店的老顧客。
「閻先生,你也該娶個老婆替你打理生活了,不要老是吃這些微波食物。」站在櫃檯收銀員身旁的是這家店的老闆娘。
「找您兩百二十元。」收銀員是個才十幾二十歲的女孩,雖然她才來這兒做沒多久,但是,對於這個三天兩頭就會來一趟的閻先生並不陌生,而且,他不僅人長得帥又溫柔,「祝您中獎。」她飛快地?起眼偷偷瞄了一下他戴著墨鏡的俊臉。一直以來,她好像從沒見過他把墨鏡摘下來的樣子呢!
「謝謝!」閻傳羿頷首笑答,而後轉向老闆娘,「那也得有人肯嫁給我才行啊!是不是?」
老閨娘呵呵一笑,「真是愛說笑,像你長得這麼一表人材,等著嫁給你的女孩恐怕有一大卡車吧!」語畢,有意無意地瞟了一旁的收銀小姐一眼。
「哼!有誰會想嫁這種臭男人!」聞畫月在一旁不屑地嘀嘀咕咕外加做鬼臉。她只聽說善變是女人的權利,沒想到這也是他的專長之一。
閻傳羿沒有注意到老闆娘有所指的眼神,提起那裝好的一大袋食物,笑道:「我該回去了,再見。」如果她們知道他是黑道中人,而且又是夜鷹盟的「二頭頭」,只怕逃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在意他娶老婆了沒。
「再見。」收銀小姐靦腆地笑笑,其實除了職業上的應對外,她還想多跟他說些話,多知道他一些事,譬如他今年幾歲、喜歡什?樣的異性、家裡還有些什?人,可是,她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問出口,就只能每次看著他來又目送他離去。
而他,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心意。是啊!不會知道。
*;*;
*;閻傳羿站在八樓控制室裡的其中一面電視牆前,萬分驚詫地發現在三樓的角落竟然有個身高不滿一百一十公分的小鬼在東張西望。
「真是該死!她是怎麼進來的?」閻傳羿無法置信地低吼。
夜鷹盟的賭場有硬性規定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不准進入,她怎麼可能通過守衛那一關,而且如入無人之境的來到三樓?!
「羿哥,她……我們之前真的沒有看見她,她就這麼突如其來地出現了。」兩個全天候監視著數十面電視牆的保全人員誠惶誠恐地道。
閻傳羿揚手道:「算了,我到三樓去看看。」
他也明白這件事的確是有些蹊蹺,他不能太過武斷地判了別人的罪,再者,縱使有人?疏忽,也不可能一下子四個人同時犯錯吧!
取出專用的磁卡刷了一下,專用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來,閻傳羿跨進電梯內,「通知三樓的經理,找到那個小女孩。」
「是,羿哥。」
三樓的負責人吳經理一接獲保全人員的通知後,立即像只忙碌的蜜蜂穿梭在人群中,找尋那一個不知從哪個老鼠洞鑽進來的小女孩,他真的會被她給害慘。
汗水猶如下雨似的自他光亮的前額流下,他已經從東邊找到西邊來,倏地,他的眼前一亮,應該就是她了。
在他的右前方有一個美得像洋娃娃似的小女孩正好奇地東瞧瞧、西看看,他敢說,她長大一定會是一個迷死人的大美女,哦!老大,都什?時候了,他還在想哪種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事,他現在該想的是他會受到什?處罰。
她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吳經理抓了抓頭上所剩無幾的頭髮走近那個漂亮的小女孩,不過,從他出生到現在真的從沒看過這麼美的小女孩。
「小妹妹,告訴伯伯你是怎麼進來的。」吳經理擦去滿頭的大汗,竭盡所能地和?悅色地輕聲詢問,深怕一個不小心會嚇著這娃娃似的小女孩。「還有,你叫什?名字?」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笑道:「伯伯,我叫作聞畫月。」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出辦法名正言順地賴上他──閻傳羿。
聞畫月……嗯!好名字,人美就連名字也很詩情畫意。
「畫月,再告訴伯伯你是怎麼進來的,好不好?」他的聲音很輕柔。
「走進來的啊!」老實說,把自己變成一個身高不到一百一十公分的小女孩還真是有點不習慣,而且她的脖子好酸哦!
再加上這麼一筆,她更不能輕易放過他了。
吳經理一改他急躁的個性,耐心十足地又道:「那──誰帶你來的?」
闡畫月費力地扮出甜美無邪的笑容,「我自己走進來的。」她必須扮演好十歲小女孩的角色,不能令別人對她起疑。奇怪了,她怎麼還沒看見閻傳羿呢?難不成他不在?或者他還沒起床?
吳經理換了一個問題,「畫月,你今年幾歲了?」如果他的女兒也能這麼漂亮就好了。
「十歲。」聞畫月在心中說著:另外還有十四歲借給別人了。「我是來找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她……吳經理差點跌倒,她不過才十歲大就有未婚夫了,這……還真教他難以相信,或者,是他已經跟不上時代潮流了?
搖了搖頭,他還真搞不懂這些Y世代新新人類的想法,不過,依照他的推測,她的未婚夫大概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毛頭吧!
然而,他不記得暗夜大樓裡有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啊?「你的未婚夫叫什?名字?」
「他叫……」聞畫月的話被另一個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打斷。
「吳經理,你弄清楚來龍去脈了嗎?」閻傳羿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哀樂。
「嗨!親愛的,我來找你了。」聞畫月雀躍不已地撲向他,因?身高限制,她只能像只無尾熊似地抱住閻傳羿的大腿。
親……愛……的?!閻傳羿怔了半晌,而後低頭瞪著那個抱著他的大腿不放的小丫頭。沒搞錯吧!她居然叫他親愛的?!
最最吃驚的人不是閻傳羿,而是吳經理,他張大眼睛、張大嘴巴地望著他們兩個,就差沒有張大鼻孔來「瞪人」了。難不成她指的未婚夫就是羿哥?!十歲大的聞畫月和二十八歲的羿哥?!這……這怎麼可能呢?
「畫月,你告訴伯伯,你的未婚夫是誰?」吳經理深吸了口氣。
閻傳羿瞄了他一眼,如果這小丫頭真是他的未婚妻,那他豈不是虧大了!還得尊稱吳經理一聲伯伯。
雖然他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怎麼也不可能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他早一點結婚的話,他的女兒也有她這麼大了。
「親愛的就是我的未婚夫。」呵!呵!這下子他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這就是他態度惡劣的報應。
吳經理聞言訝異地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那怪異的眼神已經表達出他心中的想法了。
原來……原來羿哥有「戀童癖」啊?!真令人無法相信,一表人材的羿哥居然……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閻傳羿故意忽略吳經理臉上的表情,逕自道:「小丫頭,放開你的手。」她究竟還想抱著他的腿多久?
「親愛的,我已經不是小丫頭了。」她的手仍然抱緊他的腿。
其實他的身材不錯嘛!肌肉又結實,沒有多餘的贅肉。只可惜他的個性和無懼一樣討人厭,不過,無懼的情形已漸漸好轉。
閻傳羿歎了口氣,很可惜啊!這麼漂亮的小丫頭竟然是個神經病,的確是很遺憾,不過,那並不代表他會容忍她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小丫頭,放開你的手。」他再度開口重申。
「親愛的,難道你變心愛上別人了?」說歸說,聞畫月的手還是沒有離開他的腿。
不是她愛抱他的腿,而是她只能抱到他的腿而已,她現在的身高不到一百一十公分。
聞畫月的心跳速度倏地加快許多,雖然隔著墨鏡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如刀般犀利,她擔心他會一腳把她給踹出去。
變心愛上別人?!她愈說是愈離譜了。再這麼下去,不出一個小時,他閻傳羿的名譽就可以做成掃帚拿來掃地了。
伸手揪住她的領子,一隻手就輕易地將她給拎了起來,「你是什?人?」
「親愛的,你生病了嗎?」她唱作俱佳地表演,而且,演得十分逼真。「我是畫月啊!」
畫月?!他連聽都沒聽過。「我不認識你,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打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吳經理屏息等待著。而賭場內的客人們依舊熱中於他們自己的金錢遊戲,沒有人有閒暇時間去注意到他們。
「原來……原來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而已……」聞畫月用雙手摀住臉,似假似真地輕輕啜泣。
吳經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沒想到羿哥竟然狠得下心來摧殘國家幼苗,這太過分了!他必須主持公道才行。
閻傳羿閉上眼睛,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到二十,好不容易才又把快要被她磨光的耐性給找了一些面來。聽她說的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多?沒有人性的摧花色魔呢!天知道他是無辜的!
「羿……哥……」吳經理的聲音抖得還挺嚴重的,以下犯上是大不敬,但是,有些話他非說不可。「畫月才十歲,你怎麼忍心……」他吞了一口好大的唾液,才又繼續把話說完,「殘害她的身心,如果……夜哥知道,他一定也會很生氣的。」
話說完之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希望羿哥不會一怒之下斃了他,他家裡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小要照顧啊!
這倒好了,經她這麼一鬧,閻傳羿這個夜鷹盟的「二頭頭」
反倒被手下指責,他的?面何在?不過,要是吳經理的聲音別抖得那麼嚴重會更具有說服力。
「吳經理,你相信這小丫頭信口胡扯的謊話嗎?」閻傳羿瞟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調回罪魁禍首──聞畫月的臉上。
「這……這……」吳經理為難的目光穿梭在他們兩人之間,不知該相信哪一個?一邊是盟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羿哥,一邊是純真無邪的小女孩,什?人說的話才是實話,才會更接近事實?他已經完全被混淆視聽了。
「羿哥,我……」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算了,雖然吳經理不相信他的人格令人感到生氣,但,這也表示吳經理還是個頗有正義感的男人,雖然吳經理的正義感「抖個不停」。好歹他的此舉也算是不畏強權。可是,沒道理要他來當犧牲者啊!
「親愛的,我們……」
「閉上你的嘴,不然,我會親自拿針把它縫起來。」閻傳羿沒好氣地威脅。他真不知道該拿這小丫頭怎麼辦才好。
「吳經理,你去忙你的事吧!」他低頭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我來處理就行了。」雖然面子沒有了,可不能連裡子都不要。
吳經理眼中寫滿疑問,想問時接觸到閻傳羿的視線,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趕緊預支大後年、大大後年的勇氣來「周轉」一下,「羿哥,你……」他吞了口唾液,「你……不會再凌虐她了吧?她……還這麼小。」
真是該死,他什?事都沒做耶!?什?要他承受這一些?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閻傳羿在心中不平地想著。
「我還不至於對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有興趣,你聽清楚了嗎?吳經理。」閻傳羿的聲音裡有股令人不敢輕視的危險。
真是該死了!
「聽清楚了,羿哥。」吳經理膽戰心驚地答道。
閻傳羿滿意地點頭,然後拎著罪魁禍首跨進專用電梯內,直達他的住處──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