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拉著她,胡萊俐落的躲開了數十支箭矢。「哇靠,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整個沙漠的蛇和毒蠍子都來這裡了吧?」迅速朝他們竄來的長蟲和毒蠍多到連他都忍不住感到駭然。
箭雨仍朝他們飛射而至,他摟住她,左右閃躲著那些飛箭,隨手將打火機塞進壁面的一處間隙裡,讓火苗照亮甬道。
臉埋在他的胸膛裡,與他這麼親密的碰觸,談破邪酡紅了麗顏,一時無法思考,任他帶著四下跳躍閃避。
「有完沒完呀,這些蛇和蠍子到底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簡直多得嚇人!」眼看著長蟲和毒蠍組成的大軍即將逼近他們,後面就是石壁沒有退路,胡萊不禁皺起了眉。
那些飛箭也就罷了,總有射完的時候,但是那些前仆後繼、滿坑滿谷的長蟲和蠍子,簡直像源源不絕似的,還不斷的增加之中。
談破邪抬起頭,猛然醒悟一件事,
「糟了,一定是剛才我幫你解除詛咒時,引動了其他的咒語,牽動了整座墓室設下的機關。」
他搖頭,「大法師,看樣子我們可能會成為同命鴛鴦,一起葬身在那些蛇和蠍子的腹中了。」朝他們射來的箭雨已經停止了,然而第一波的長蟲和蠍子聯軍卻也攻到。
胡萊運氣,送出勁風震退了聯軍的前鋒,但第二波攻擊又將襲來。
「你先放開我,我剛才感應到那堵石壁似乎有一些奇怪的波動,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打開它。」
「好吧,我來應付這些不太可愛的生物,妳想辦法找出路。」放開她,胡萊站在她面前阻止蛇蠍聯軍的進襲,被他掌風勁氣擊到的蟲蠍身首異處,血肉糊成一團,濃烈的腥烈氣味充斥在整個甬道裡,令人幾欲掩鼻作嘔。
但牠們的同伴卻還是一波波爬過新生的屍骸,朝他們湧過去。
談破邪佇立在石壁前,探出手感應適才發現的奇異波動,接著她將手移到石壁前,用手摸著刻在上頭的幾行文字,為了研究埃及古老的詛咒,她曾特別學過古埃及文,撫摸須臾,辨別出了上頭刻著--
凡擅闖這裡,打擾到法老王安眠的人啊,以及打開這道石門,從這裡出去的人,必會受到死神的報復。
她凝重的皺起梆眉,「這裡有一個出口,但是它被一股強大的法力禁制起來了。」
「那妳有辦法解除嗎?」不斷運氣震退蛇蠍聯軍是非常耗傷元氣,胡萊快要體力不繼了。最要命的是那些生物像打不完似的,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讓他疲於應付,被逼得一步步往後退去。
聽見他有些氣虛的聲音,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更響,談破邪默然思索了片刻才開口,「我可以暫時解除它的禁制。」
胡萊背對著她,不停的出擊,當被塞進石壁的打火機燃油終告用罄,火苗熄滅,他只能憑感覺驅趕。「那動作快點,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她忽然道:「胡萊,這是我家的電話……」她快速念了一串數字,「請你記住它。」她再慎重的複述了一遍電話號碼。「你記住了嗎?我大伯叫談謙。」
「這個時候妳還有閒情逸致留電話給我?妳如果想跟我約會,等我們出去再說吧,大法師。」他調侃的嗤笑。
「出去後麻煩你通知我大伯一聲。」
「通知他什麼?難不成我們約會還得知會他呀?」他莫名所以的問。
沒空斥責他的輕浮,她淡淡的開口,「這裡發生的事麻煩你轉告他。」不再多一說什麼,她交代道:「我要專心施法了,這道禁制太強,以我的能力,只能解除很短的時間,一旦出口出現,要立刻出去,否則出口就會再立刻封閉起來。」
「知道了。」
聽到他的回應,談破邪凝神催動一串咒語,腳踩罡步,手裡不斷變化複雜的靈訣,就在胡萊快擋不住蛇蠍聯軍時,轟隆一聲巨響,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開,口中的血如箭般激射而出,石壁陡然朝左方移動開去,出口呈現在他們面前。
胡萊在她即將倒地前橫抱起她,飛快的掠了出去,在他們出去後,石壁旋即又轟然的闔上,將那些蛇蠍大軍關在裡面。
抱著她,順著斜坡奔了好一陣,他看到前方微弱的亮光,這才放她下來,左右看了一下,他認出這彷彿是某一座金字塔的內部,他今天中午才進來參觀過,他有印象。
「呼,我們終於出來了。」正打算開口說什麼,他猛然發覺她的不對勁。「大法師,妳沒事吧?」
她瘖啞的嗓音喃念著家中的電話號碼,「麻煩你通知我大伯……」語音歇,她也全身一軟。
胡萊在她倒地前接住她的身子。
「大法師--」探了下她的氣息,他窒住。剎那間了悟她剛才為什麼會說那些話,也明白她要他通知她大伯什麼了。
她的死訊。
別,不要!不要死!胸口一痛,他低吼道:「談破邪,妳這個膽小鬼,我不准妳就這樣死了,我們已經脫困了,妳快睜開眼睛看一看啊!」
她沒有任何反應,氣息比剛才更弱了。
他驚亂的搖晃著她的身子,「妳給我醒醒,妳還欠我一百盒巧克力,想就這樣賴帳嗎?」
回應他的是一室的靜寂,還有他粗喘的呼吸聲。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籠住了他,連適才面臨生死關頭時,他都沒有這麼害怕。「談破邪,妳給我醒過來!」
撫著她冰涼的臉龐,他的手微微一顫。
「不、不要,談破邪,我不許妳就這樣死了!」陡然思及一事,他連忙從頸上一隻比小指略小一些的金色琉璃小瓶中,倒出一顆碧綠色、香氣四溢的藥丸,撬開她的齒關要餵她吃下,她卻無法自行吞嚥。
胡萊忙不迭再取出藥丸送進自己的口中嚼碎,扳開她的嘴,餵進她的口中,將她的頭往後仰讓藥咽進咽喉裡。
接著扶她盤坐著,他運氣催化藥性後,抱起她直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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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破邪從一片沒有色彩也沒有聲音的世界中緩緩甦醒,沒有血色的唇瓣蠕動了下,吐出了模糊難辨的幾個字。
「爸,破邪的嘴在動,看來她快醒了。」
這個聲音是……迷濛的意識分辨著入耳的聲音。
「破邪、破邪,妳清醒了嗎?妳想要什麼?沒關係慢慢說,」一道沉緩的嗓音響起。
「咳咳。」乾咳兩聲,她徐徐張開沒有光彩的眸子。
「破邪,是不是口渴想喝水?破煞,快倒一杯水過來。」
「喔,好……爸,水來了。」
一雙大手輕柔的扶起談破邪,小口小口的餵她喝水。
「咳咳咳,」一陣嗆咳,喘過氣來後,她將臉轉向左側。「是大伯嗎?發生什麼事了,我為什麼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意識還在矇矓之中,無法理解此刻全身虛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妳昏迷四天了,妳知道嗎?」
「四天?」
「就是呀,破邪,我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妳了。」溫和年輕的男中音說道。
輕蹙柳眉,她沉吟的想了半晌,終於憶起是怎麼回事了。
「我竟然沒死嗎?」在解開那道禁制時,她已有必死的覺悟了。
那道禁制太強了,除了需消耗盡她全身的法力,解開它還必須承受巨大的力量反噬,換言之,她必須用性命才能解除那道禁制,然而她若是不動手的話,就只能和胡萊一起死在蛇蠍之口。
既然不管怎樣她都難逃一死,至少要讓胡萊活著離開,所以她才告訴胡萊家裡的電話,請他通知大伯她的死訊。
然而耗盡法力的她,竟還能活下來,這簡直是奇跡。
談謙為她解釋,「幸虧妳遇到貴人,用靈藥及時為妳護住了心脈,才能熬到我來。」
「貴人、靈藥?難道是……胡萊嗎?」
「就是他,也是他通知我趕來的。」談謙點頭。
談破煞笑道:「想不到他竟然有那種神奇的靈藥,這才救回了妳一條命。」那種靈藥用不著想都知道珍貴無比,不是至親,一般人絕不會捨得贈給人的。「破邪,妳是怎麼認識那個胡萊的?」
談破邪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開始是發現到了他身上的妖氣,以為他是妖怪而想收服他。
第二次見面則是因為他上次的輕薄令她惱怒,所以想給他一點教訓,豈料竟會因此和他一起跌落陷阱,險些就命喪黃泉。
「我跟他才見過兩次面而已,他呢?」
「他出去了。」談謙回頭吩咐兒子。「破邪應該餓了,你去弄些稀飯過來。」
「好。」
談破煞離開後,談破邪再問:「大伯,這裡是哪裡?」她動了動身子,真的好虛弱。
「這裡好像是胡萊住的地方,我想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一接到電話,他和兒子就立刻趕來胡萊所說的地址,在這裡住了兩天,和胡萊打照面的機會卻不多,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那表姊那邊……」
「我告訴她了,妳安心休養吧,這次妳元氣大損,沒有幾個月時間恐怕沒辦法恢復以前的法力,薇薇那邊的事妳就不要擔心了,我讓破煞去處理。」
「謝謝大伯,對不起,還讓大伯特地跑了這一趟。」
「妳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倒是妳爺爺在閉關,我還沒有讓他老人家知道這件事。」她的個性太獨立了,獨立到不想仰賴任何人的幫助,連這趟來埃及都不願有人跟在一旁協助她。
談謙瞭解是因為她的目盲,讓她更加不願給家人添麻煩、增加負擔,卻也因此讓她和親人間有一種疏離感。
大家都有心想幫助她,卻因為使不上力,而不知該如何跟她相處。
「那就好,驚擾到爺爺的修練那就不好了。」談家小一輩裡,爺爺最疼愛的就是她,一方面是因為她資質優異,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父親早逝,母親沒多久就丟下她另外改嫁。
失去父親,又沒了母愛,因此爺爺才會格外的關心她,自小就把她帶在身邊親自照顧。
「對了,大伯,我想我明白表姊家屢遭意外的原因了。」
「是什麼原因?」
「你讓破煞哥留意表姊家裡是否有受了詛咒的物品,而且是藏在很隱密的地方。」所以一開始時她才會無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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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再說一次,那是什麼丹?」
「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起死回生九九陰陽神奇靈藥救命大還丹。」
好、好長的藥名!簡言之應該就是--「這顆大還丹裡面的藥材一定很珍貴吧。」才能將她從鬼門關前救回來。
「錯,不是大還丹,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起死回生九九陰陽神奇靈藥救命大還丹。」胡萊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一口氣念完。
「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呃,什麼大還丹,一定要念這麼長嗎?」好奇怪的藥名哦。
「一定要。」這顆藥丸是變態校長多加了幾味藥方改良而成,名字也是他另外再取的。
想當初為了訓練他們記住藥名,有三個月的時間,每天早上清晨六點,學院會準時響起廣播,重複不斷播放藥名,強迫他們記住,最後還給他們來場考試,沒有正確說出這串長長藥名的人,要罰掃一個月的廁所。
想也知道胡嶢故意取這麼一個勘口、又臭又長的藥名,八成只是為了惡整他們而已。
滿十八歲後,聖德島上的每個人都會得到一顆這種神奇的救命藥丸,除非已經斷氣,否則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它可以讓快要氣絕的人保住一命。
由於藥材都是非常稀少罕見,煉藥過程更是十分麻煩,因此除非有特殊的理由,胡氏一族的族人終其一生只能擁有一顆這種靈藥,所以大家很珍惜,不到必要絕不輕易使用。
「好吧,反正多謝你這顆藥。」藥名實在太長了,她記不起來。
「也就是說我是妳的救命恩人,還有,妳還欠我一百盒巧克力的事妳沒忘吧?喏,這拿去。」他將一張單據塞進她手中。
「這是什麼?」談破邪摸著手裡的紙。
「一百盒巧克力我已經買回來了,這是帳單,改天妳再去匯款。幸好我是這個品牌的愛用者,所以他們才願意讓我先領貨後付款。」
由於目盲,她無法看到上面的金額,上面又沒有盲人點字,不過她想,僅是巧克力而已,想來也不至於多貴。她渾然不知道上頭的價格,折合台幣高達六位數,換算起來,每盒巧克力的單價至少一千多塊錢。
她收下帳單,緩緩開口,「胡先生,你弄錯一件事了,若不是我在墓室拚死打開出口救你一命,你現在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嗎?你用靈藥挽救回我的性命,我們算是扯平了。」
思及一事她再道:「有也是你欠我,你沒忘了在墓室裡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我替你祛除詛咒的事吧。」
翻了翻白眼,胡萊沒好氣的道:「好吧,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一路抱著妳跑出來,妳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我的兩條手臂到現在還發麻咧。」
枉費他之前還擔心她擔心得要命,就怕她不小心嗝屁了,整整守了她兩天,直到她的親人到來為止。
那種膽戰心驚焦慮的心情,他是頭一次嘗到。
真是見鬼了,這女人為什麼能這樣牽動他的情緒?
談破邪麗顏猛然一紅,被人說重沒有哪個女人會不介意,她垂眸輕咬下唇。
「算我也欠你一次,你欠我的就和這次抵消吧,我們互不相欠了。」四十二公斤會很重嗎?而且爺爺不是老說她太瘦了,應該要再吃胖點。
「這還差不多。」胡萊將盒子裡的乳酪蛋糕取出來,盛進一隻碟子送到她面前。「叉子在這裡,拿好。」抓過她的手握住那支叉子。
「這是……乳酪蛋糕?」她聞到濃濃的乳酪香。
「妳要多補充一點營養,昨天買的牛奶妳又不愛喝,我只好買這種蛋糕來代替牛奶了。」又是一件奇怪的事,為什麼他會特別留意到她的喜好?
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在乎別人偏好的人,因為一向都是女人來討好他。
她將臉朝向他,「這幾天謝謝你,我已經跟表姊聯絡過了,明天就過去她那裡養傷,」
大伯在台灣還有重要的事,前天她甦醒過來後,第二天他就趕回去了,破煞哥則留在表姊家裡幫她清查有什麼被下了詛咒的東西,導致表姊夫意外不斷。
而她的元氣仍然太虛,需要等恢復精力後才好回台灣。
「用不著這麼急,這裡房間很多,妳留在這裡沒關係。」這棟有十來間客房的度假別墅是聖德島的產業之一,平時配置兩名負責清潔的女傭及一名管家維護房子里外。
兩人才認識不久,她沒理由留在這裡麻煩他。「我還是回表姊那裡,我……」
胡萊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妳聽不懂人話呀,叫妳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妳現在這種情況,過去人家那裡只會給人家添麻煩而已。」
「我……」
「再囉唆,我把妳丟進尼羅河哦!就這樣決定了,快吃蛋糕。」想留下她更是一件史無前例的事,胡萊愈來愈不明白自己現在這樣的心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只知道自己不願意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外,他擔心目盲又體弱的她會無法受到妥善的照顧。
光想到她可能會一個人躺在床上,沒人料理她的三餐,為她準備營養的食物,他就不能忍受。
什麼就這麼決定,他怎麼會這麼霸道呀?「可是我已經跟表姊說好了。」他到底是才認識未久的外人,她不願意太麻煩他。
「我會替妳通知她一聲,可以了吧。算了,還是我來喂妳吧。」見她遲遲沒動手中的蛋糕,他索性接過來。
「我自己吃。」五歲後,她進餐都自己來,不曾再讓人家餵食了,雖然目不視物,頂多吃慢一點而已。
「少囉唆,我喂妳,張嘴。」他挖了一口蛋糕強迫的送進她嘴裡。
從沒這樣服侍過人,這是第一次,而他竟不覺得討厭,還詭異的覺得餵她吃東西很有趣,這樣的心情實在是太太太怪異。
被迫含進一口他喂來的乳酪蛋糕,談破邪的心頭也跟著漾起一股濃稠香甜的滋味。
胡萊的手指滑過她的唇畔,引得她的心弦一陣輕顫。
「你幹什麼?」她輕蹙柳眉別開頭,他親暱的舉止讓她不自覺的微微漲紅了臉。
「嘴邊沾到蛋糕屑了。」眸光不經意的瞄到拇指上的一圈齒印,他抬眸瞅她,
「嘖,想不到妳的牙齒那麼利,都過了好幾天了,我的拇指居然還留著妳的齒印。」
「那天是你自己太過份了。」那時他把她當馬騎坐在她的背上,所以她才會氣壞的抓住他的手就狠狠咬下,不難想像上頭還殘留著自己齒印的情形。
再餵她吃一口蛋糕,他抬眉又說:「我過份?是誰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妖怪妖怪的叫個不停,還說非收服我不可?我又不是笨蛋,呆呆站在那裡等妳打,難道只准妳談大法師打人,不准別人還手嗎?」
瞄到她雙臉微酡,他臉上勾起邪笑,將自己的臉湊到她面前,只差一吋就貼到她的了。
「你講話就講話,不要靠這麼近。」他混雜著一絲妖氣的男性陽剛氣息拂在她臉上,讓她的臉孔倏地臊紅,呼吸跟著不穩了起來。
「我怕妳聽不清楚呀,妳說對不對?我們之所以結下這段『孽緣』,不就是肇始於妳一開始就熱情的追著我跑嗎?」他明白了,一定是因為她是頭一個對他的誘惑沒有動心的女人,所以他才會興起想征服她的慾望。
哈,就是這麼回事,錯不了的,那些奇怪的情緒這下都可以解釋了。
只要讓她迷戀上他,他就不會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電力全開,就算她看不到他誘人的表情,她比常人敏銳的感官,總也能感受到他散發出的勾魂魅惑吧。
「你、你走開一點啦,這樣子我沒辦法呼吸了。」體溫猛然飆高,談破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
胡萊就差沒整個人趴在她身上了,看著她浮上紅霞的俏臉,他得意的扯起一笑。
「妳現在是不是覺得臉紅心跳、小鹿亂撞,意亂情迷、情生意動、神魂顛倒、不能自己?」嘿嘿嘿,就不信她逃得了他的引誘,看吧,略展魅力她就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快要窒息不能呼吸了,走開!」她又羞又惱的一把推開他。
這個男人以為他在做什麼呀?這樣就想叫她小鹿亂撞、意亂情迷、情生意動、神魂顛倒!她是臉紅了沒錯,但那是因為除了至親,她很少跟別的男人這麼親近
過。
沒關係、沒關係,胡萊笑嘻嘻的退開,難得遇上一個抵擋得了他魅力的女人,慢慢來,他絕對可以征服她,困難度愈高愈有挑戰性,才可以慢慢玩。
他猛然握住她的手。
「啊!你幹什麼?」她痛得皺起柳眉。
「以牙還牙。」用力的嚙咬著她的拇指,他很滿意的看到上頭也留下了自己的齒印。嘿嘿,他這個人可是從來不吃虧的。
啊,好痛哦!他真的咬下去了!談破邪氣得說不出話來,沒見過這麼器量狹窄的男人,連這個也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