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一把放在陽台上的椅子,她緩緩坐下,感受著晨光的溫暖,眼瞼輕闔,不知不覺間又睡著了。
一雙穿著涼鞋的腳輕盈的走了進來,觀見陽台上的人,回頭拿了一件毯子輕柔的蓋在她身上。
深邃的星眸定定的注視著她。
她有一對細緻的柳眉,略微蒼白的膚色大概是因為身體尚未恢復的緣故,胡萊記得那天在金字塔見到她時她的氣色紅潤,鼻子秀秀氣氣的,鼻頭圓潤而飽滿,唇瓣略薄、唇色也偏淡,總括而言她生得俏麗可人,但還不到令人驚艷的地步。
蹲在她面前,他托著下巴,狐疑的暗忖著,面對著這樣一張臉,自己為何竟還看不膩。
這也就算了,眼睛盯著她那張嘴,他居然還萌生起品嚐的念頭,腦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情景,那柔柔的唇瓣讓他感到無比的甜美。
那味道比起巧克力絲毫不遜色哩。
再嘗一次好了,上次說不定是錯覺。這麼想著,他立刻傾身向前,倏忽迎上一雙深墨色的眸子。
「呃,妳醒了?」
「你……走開一點,不要靠我這麼近。」從小寐中醒來就感覺到近在鼻息間的熟悉氣息,談破邪心頭猛地一跳。
「妳臉紅了。」胡萊得意的看著她臉龐抹上淡淡的紅霞。
「那是因為太陽開始熱起來了。」她別開頭回道,他那近在咫尺溫熱的吐息讓她的呼吸不穩。討厭,他幹麼老愛這麼貼近她呀,弄得她心煩意亂。
「是這樣嗎?」眉一抬,他冷不防的趨近她,這次臉幾乎就要貼上她的臉頰。
她俏臉乍紅,還未出聲斥道,他旋即又退了開去。
然後再傾身靠近,果然又看到她的臉瞬間再泛桃色,如此重複了數次,他很滿意所得到的結果。
「你究竟在做什麼?太無聊了嗎?」談破邪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忍不住嗔道。
「我是在做一個實驗。」胡萊笑吟吟道:「每當我一靠近妳,妳就會臉紅,根本不是太陽的關係。」存心揭破她適才的借口。
她又氣又惱,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得意之情。
「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因為我眼睛看不到,所以對於靠近我的人很敏感,我不是只會對你的靠近臉紅而已,換作是其他人,我也一樣會有這種反應。」不願讓他以為她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是嗎?妳對其他人也會?」惑人的星瞳不悅的微瞇,非常不樂意聽到她這麼說。盯著她的唇瓣,他決定要給她一點薄懲,誰叫她那張嘴要說出這麼不討人喜歡的話來。
「啊,你、你想做什麼?!」下巴被扣住,她感覺到他的唇瓣覆住了她。
「噓,妳馬上就會知道了。」胡萊輕喃,吮住她,靈巧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引誘著她害羞的嫩舌。
挑弄勾纏著她屢屢想逃開的香舌,他品嚐著她口中每一處的柔軟絲滑。
他吮住她粉嫩的舌尖,令她的身子不禁一陣輕顫,談破邪沒有力氣推開他悍然覆下的身子,她甚至連將他從唇上驅走都沒辦法。
陷入他熾烈的吻中,她心旌動搖、意亂情迷。
這樣與人親暱的相濡以沫是她以往從來不曾體驗的經歷,以前與人最親暱的接觸,最多只有臉頰被親而已,何曾有過如此激烈的唇齒相親。
「唔,嗯,不要……」拉回一絲理智,她企圖從他火熱的唇舌中掙開。
胡萊正吻得上癮,怎肯輕易罷手,唇舌更加放肆的在她口中予取予求,舔吮著她的蜜津,吸吮著她柔滑的丁香小舌,態意的在她絲絨般的口裡為所欲為。
她的味道出乎他想像的醇美,叫他忘情的投入其中不捨離開,僅止是這樣吻她無法滿足,他將唇瓣移向她的頸間,一路滑向她胸前的鎖骨,正欲往下探索鎖骨下方那豐盈的渾圓時……
「嗯,咳、咳。」幾聲輕咳驚擾了胡萊,更驚醒了沉醉於他撩人誘惑中的談破邪。
麗顏又羞又紅,聽出那清咳聲是來自於這幾天來服侍她梳洗飲食的女僕菲娜,她胡亂的拉整睡衣,垂下螓首不想見人。
剛才她竟然被迷醉得失神在他的吻裡,任他亂來,簡直羞死人了!該死的胡乘,竟敢這樣迷惑她,太可惡了!
「幹什麼?」興致被打斷,胡萊不豫的瞋向女僕。
菲娜捧著托盤放在床邊的茶几上。「對不起,萊先生,我送談小姐的藥過來。」她看向胡萊的眼神充滿了戀慕,即使他正不快的瞪著她,仍讓她覺得他迷死人了。
「放下就好,出去。」不容置疑的嗓音命令道。
「……是。」戀戀不捨的瞥了他一眼,菲娜才慢吞吞的離開。
「如果你不想再被我下禁慾咒,剛才的事最好不要再發生,」冷冷的音謂隨即警起。
嗤笑一聲,胡萊睞向仍泛著酡紅的麗顏,手指輕撫其上,拇指滑過被他吮吻得翱鶞漪X唇。
「妳現在有這個元氣對我下咒嗎?」
拍掉他輕浮的手,談破邪凝聲道:「想試試看嗎?」
知道她動怒了,他卻該死的覺得她薄嗔的模樣嫵媚極了,瞇眼貪看著,「算丁,妳元氣還沒復元,我可不想讓妳傷勢更嚴重。」嗓音裡流露出一抹憐惜。「來吧,我喂妳喝藥。」談謙臨走前準備了數帖的中藥,吩咐要按時煎給她吃,這些藥有助於她恢復元氣。
他語氣裡的憐惜像一道暖流滑過她心間,引得她心頭一悸。「不要,我自己喝就好。」他時不時突來的寵溺語氣常會令她不知所措,心弦震盪。
「我說喂妳就喂妳,少囉唆。」
「不要,我要自己來。」她口氣裡有抹執意。
「再說不,信不信我把藥汁倒在妳臉上?」不容她拒絕,這可是他給她的殊榮,多少女人求之不得。
談破邪氣結,這回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再讓步,這個人為什麼老愛為難她不可。
「你這個人懂不懂什麼叫作禮貌?什麼叫作適可而止?如果你再這樣蠻不講理,我要搬去我表姊家。」
「嘖,什麼事都還沒幫上人家的忙,就想搬過去麻煩她,妳好意思去呀?想不到妳的臉皮倒還滿厚的嘛。」他涼言涼語的回敬。
「你……」她臉一紅,但這回是被他氣出來的。不過胡萊說的也沒錯,她都還沒幫上表姊的忙,就把自己弄得元氣大傷,還要去麻煩她,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昨天表姊來看她,她托表姊幫她匯巧克力的帳款,這才知道那帳款竟高達台幣六位數,她帶的現金根本不夠,只有讓表姊先幫她代墊,讓她更過意不去。
「好吧,藥汁妳自己喝,不過如果妳漏了一滴,就要讓我喂妳唷。」胡萊妥協的退讓一步。「來,端好,慢慢喝,小心燙嘴。」把墨色藥汁端到她手裡,他順道搬來一張椅子,準備隨時接手餵她。
談破邪無奈的在心底歎息一聲,這個男人究竟想怎麼樣嘛,為什麼老愛為難她?思及一事,她忽問:「胡萊,上次離開那個地下墓室後,我們是從哪裡出來的?」
「就是那三個金字塔中間的那座,原來那道石壁的出口是通往裡面的一條地下甬道。」
「是卡夫拉王金字塔?!」她訝異的沉眉忖道:「據傳那座金字塔內並沒有法老王的遺體,難道那座地下墓室才是他遺體真正存放的地方?」
「別管那些死人的事了,快喝藥。」
談破邪微感不安的低頭啜著藥汁,那刻在石壁上的古埃及文讓她無法不介懷。
雖然她沒死,但是這不意味著那些文字是寫來恫嚇擅闖者的,那古老而神秘的禁咒法力超乎她所能想像的強大,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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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半個多月,雖然無法看見他的長相,談破邪也可以想像胡萊一定生得極為好看,至少十分的有魅力。
因為自視甚高的哈婭,她是表姊夫的妹妹近來動作頻頻,在西方受教育的她大膽而熱情,不像一般的回教女子那般拘謹。
據表姊形容,她長得很漂亮,因此眼光也一直很高,沒有看得上眼的男人。
自從替表姊送來她的行李後,便天天往這裡跑。
且一來她第一個要找的就是胡萊,從她說話的語氣可以得知,她極喜歡他。
然而胡萊對哈婭卻愛理不理。
就像此刻,兩人都在她的房間裡,哈啞不停的說著埃及境內有哪些好玩有趣的地方,想邀他一起去玩。
胡萊的回應不是說沒興趣,就是說無聊。
「喂,妳一碗飯要吃多久呀,都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吃完?真麻煩,拿來,還是我喂妳吃比較快。」原本坐在窗邊的胡萊不耐煩的走過去,接過談破邪手上的碗。
「張嘴。」
她順從的張開嘴,這是半個月來常上演的戲碼,她不想讓人餵食,堅持要自己進餐,但最後都會被他搶過飯碗,霸道的餵她吃。
對於這一點,她已經學會妥協了。
要不然兩人僵持不下,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何況她元氣還未恢復,身體很虛弱,根本爭不過他。
哈婭在一旁看得刺眼,主動道:「還是我來喂破邪吧。」
「用不著,我喂習慣了,時間不早了,沒別的事的話,妳也該回去了吧。」胡萊語氣瞬間一變,「談破邪,給我把魚吞回去,妳敢再吐出來,我就塞一條活魚進妳嘴巴。」餵了她十幾天飯,他發現她異常的挑食,這個不喜歡,那個討厭,每每一餐飯裡,至少有一半的菜餚她不吃。
「我討厭吃魚。」
「給我吃下去,那是很營養的食物。」
「不要,腥味太重,我會噁心想吐。」
「喏,配著姜絲一起吃就沒腥味了。」他塞了一口姜絲進她嘴裡。
談破邪不敢再吐出來,吃了下去。上次因為她不吃青椒,結果他塞了一大塊辣椒進她嘴裡,辣得她半死,所以她相信他真的會塞一條魚到她嘴裡。
這個男人好像跟她有仇,非逼她吃不喜歡的食物惡整她不可,屢次表示想回表姊家,都被他一口否決,他很明顯的是想以照顧她為名,暗地裡以整她為樂。
「妳就是這麼挑食,難怪都不長肉,瘦巴巴的像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他再挖一大口飯餵進她口中。為了調理她的身體,他特別找來會做中餐的廚師料理她的三餐。
「你十幾天前不是說我很重嗎,你抱得兩手發麻?」現在居然嫌起她瘦巴巴了?
「再輕的人抱久了都會覺得重好不好,不信妳試試抱著一個枕頭兩個小時,看看妳手會不會酸麻。」
「話都是你在說。」她咕噥著。惡,是討厭的香菇。
一聲冷哼傳來,吐到唇邊的香菇縮了回去,談破邪自憐自艾的暗忖著自己真可憐,連選擇想吃的食物都不行。
而杵在一邊的哈婭卻嫉妒死她了,更恨的是她完全插不進兩人的談話裡,被晾在一旁,最後只好悻悻然的離開回家去。
「對了,哈婭,最近妳大哥還有沒有遭到什麼意外?」談破邪問道,卻遲遲沒有得到回音。
胡萊回頭掃去一眼,「她走了。」
「走了?」
「妳先擔心妳自己的身體吧,走幾步就喘個不停的人,哪來餘力去關心別人。」
「他是我表姊夫,不是別人。」
「不管是誰,妳現在除了自己之外,沒有能力去管別人的事,只要專心吃飯和休息就好。」喂完最後一口菜,胡萊再端來一旁早就放涼的湯餵她。
「破邪。」
「咦?破煞哥。」
「破邪,我想跟妳討論一下薇薇家的事。」談破煞走進來,瞄到胡萊手中的碗,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看來老爸沒說錯,讓她留在這裡比待在薇薇家更能得到妥善的照顧,不過看到一向獨立自主、不喜歡仰賴別人的她,竟會讓胡萊餵她吃飯,這實在是……令人意外。
「你有什麼新發現了嗎?破煞哥。」
「不是,相反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她柳眉擰了起來,
「真的,我查了這麼多天,幾乎翻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我想薇薇家發生的事可能只是單純的意外吧,並不是有什麼邪物或是詛咒作祟。」
「是嗎?」真是自己弄錯了嗎?
「爸那邊有些事要我回去處理,我是來跟妳說一聲,至於薇薇那邊,如果妳還是不放心的話,等過一陣子妳元氣恢復後,再過去看看吧。」
「好,那破煞哥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帶著某種玩味的眸光在胡萊和談破邪身上瞟了下,他笑吟吟的道:「胡萊,我這個妹妹就拜託你多照顧了。」早就察覺到胡萊身上有一絲不太尋常的妖氣,不過他並不懷疑胡萊會對破邪不利。
因為他的眼睛很清楚的捕捉到胡萊隱於眸底的關心,那是偽裝不來的。
雖然出生在法術世家,不過他從不認為所有的妖怪都是惡的,如同人性有善有惡,妖魔鬼怪也是相同的有善惡之分。
何況就算是善良之人,其個性之中也隱含了惡的一面,沒有人敢說他一輩子不曾有過不好的意念,又如何能苛責其他的生物一定要是純善無害的呢?
淡哼一聲,胡萊不太喜歡他話裡那種好像談破邪是屬於他的語氣,他愛照顧誰就照顧誰,哪是他能拜託得來的。
哎呀,真是有趣的男人,竟然吃起他的醋來了。談破煞清楚的嗅到了一絲酸氣,暗自好笑,心念一轉,他莞爾一笑道:「那,破邪,妳自己多保重,啊,對了,易銘他一直在找妳,我看不如我讓他過來照顧妳好了,畢竟麻煩了胡萊這麼多天,也不太好意思。」
談破邪蹙眉搖頭,「不要,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裡。」
「他一直很關心妳,老是向家裡打聽妳去了哪裡呢。」
「破煞哥,我不想見那個人。」
「好吧,我不會告訴他妳在這裡,不過我相信他還是有辦法查到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嗚……」嘴裡突然被餵進一大口的湯,堵住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還不快喝湯,都冷得快結凍了啦。」跟這個男人哪來那麼多話好說。
談破煞忍俊不住的洩出一絲輕笑。
胡萊這個男人真的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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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形的物體她可以用神念探測到它們的存在,然而若是無形無狀的水她便無法感知到了,因此也無法躲開。
談破邪四處躲著,但還是被那突然、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水柱濺得一頭一臉。
一旁偶爾傳來幾聲壓低的笑聲,兩名女僕看到她誤走入希臘式花園裡特別設計的水舞噴泉區,都袖手旁觀,沒有人提醒她,反而幸災樂禍的吃吃竊笑著。
花園前的這處噴泉是特別設計的,泉水的溫度隨著季節不同,可以調整成冰熱各種不同的水溫,噴泉口就埋設在地下,在整點的時候會噴射出泉柱,配合著音樂變幻出不同的水舞。
晚上的時候在七綵燈光的照映下,顯得格外的炫麗。
胡萊經過客廳目光不經意的瞄往花園時,看到的便是談破邪無助的在噴泉區裡慌張的四處閃避的情景。
他快步走來,一把拉著她走離噴泉。
「妳在搞什麼鬼呀?想洗澡嗎?」瞪著她全身淌著水滴,雙臂環胸,像只小貓瑟瑟抖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心疼的斥道。
身體雖然好了一些,但元氣仍虛,談破邪冷得直打哆嗦,搖著螓首道:「我出來散步,剛走過那裡,不知道地上為什麼會突然冒出水來?」
她一驚,往左移動了點,誰知身邊竟然詭異得不斷冒出水柱,她看不到所以在裡頭一直打轉,更被水淋得濕透了。
胡萊為她解釋,「那裡設計了一處噴泉區,範圍大概有五十公尺左右,整點的時候會定時的響起音樂,接著噴泉就會噴出來。走吧,看妳抖成這樣,先回去換衣服。」向兩名躲在一旁的女僕投去冷瞥,他拉著她回到房裡。
「進來,用溫水泡泡身子。」雖然正值夏季,溫度高達三十度左右,但是她現在是個病人,被冷水淋得全濕,恐怕會影響到健康。
被他領進浴室,談破邪聽到水聲,知道浴缸注入了熱水,「你出去。」發覺他杵在這裡似乎沒走的打算,她推著他。
淺色的上衣和白色的長褲正服貼的黏在她身上,勾勒出身段,裡面所穿的貼身內衣褲也一覽無遺的顯露出來,他輕笑道:「妳的衣服都被水淋得快變成透明了,早被我看光,還害什麼臊,快點把濕衣服脫掉,進浴缸泡泡熱水。」
他覷向她的雙瞳燃起了一絲情慾,然而有更多的憐惜從他的眼中流洩而出。
「出去。」聞言,談破邪難堪的擰眉,雙手摸索著他的身子,想要將他給推出去。
「我留在這裡待會可以幫妳穿衣服。」胡萊卻不動如山,不想離開。她濕漉漉的長髮披散在雙肩,仍有水珠不斷的滑下她清麗的臉龐,此刻的她看來柔弱不已,還透著一抹窒人的性感。
他移不開眼神,只覺得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一股燥熱從身體裡透了出來。他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他想要她。
他再次發現她輕易就可以勾動他的情緒,連慾望也是,此刻他好想推倒她,在浴室裡和她這樣那樣……
「不要,我自己會穿。」她聽到拉煉被拉下來的聲音。「你、你在幹麼?!」
「我看這個浴缸不小,乾脆我們一起泡澡好了,天氣熱,我剛好也流了一身汗。」受不了了,她怎麼可以這麼的可口誘人,他繃緊的身子忍得難受。
「你給我滾出去!」談破邪氣煞了!又踢又喘的想把他趕出去,這個不要臉的色胚。
「真的不要嗎?我可以讓妳嘗試什麼叫泰國浴哦,還可以帶妳領略欲仙欲死的滋味。」吞嚥著口水,喉結在頸間滑動,轉沉的嗓音帶著惑人的磁性,企圖迷得她一神魂顛倒。
可惜佳人絲毫不解風情,怒斥道:「滾!」手腳並用的將他給推出浴室,她摸索到門板,重重的把門關上。
瞪著門板,胡萊摸了摸鼻子,「好吧,妳不讓我陪妳洗,那我叫女管家來幫妳可以了吧。」真是不懂情趣的女人!
但是這女人卻能如此輕易撩撥著他的心,喔哦,好像不太妙耶。
他警覺到自己對她似乎起了不太尋常的感覺,不過此刻他無暇細想,喚來女管家,要離開房間時他吩咐管家--
「妳幫她弄好後,叫廚師弄些祛寒的湯給她,再找菲娜她們到花園來見我。」冷冷的嗓音裡夾著一絲怒火。
他可以欺負她,但不代表別人也行。欺負捉弄她是他專屬的權利,他無法原諒袖手看著目不視物的她可憐兮兮的站在噴泉裡,笑得愉快的人。
不到半個小時,女管家找來兩名年輕女僕。
「萊先生,菲娜和麗姬來了。」
「給我進去。」胡萊面無表情的指著被他更改了設定的噴泉區,此刻那兒不斷變幻著各種不同姿態的水舞,矇矓的水氣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顯得迷離夢幻,只有他才知道,此刻那噴泉的水被他謂整得有多麼的冰冷,冰到噴出的水柱氤氳著白色的霧氣。
「萊先生……」兩名小女僕不安的看著酷著一張臉的他。
「進去。」冷沉的嗓音毫無置喙餘地的道,一向魅人的星眸此刻迸射出冷殘的眸芒。
面面相觀,兩人不敢反抗,膽戰心驚的走進噴泉區裡,身子霎時被噴出的泉水濺濕,她們同時吐出驚呼。
「啊,好冰。」那水冰得縱使在夏季也讓人消受不了,她們尖叫著想跑出來,卻彷彿被無形的牆壁給擋住,怎麼樣都出不來,她們更加驚惶的四處闖著,但一次又一次的被阻擋住,困在其中。「怎麼會這樣?!」她們凍得打起哆嗦,呼吸都吐出白色的霧氣了。
胡萊冷眸瞅著她們,「剛才看著她被困在噴泉裡,妳們不是笑得很開心嗎?我好心讓妳們進來體驗這種有趣的感覺,想必妳們一定很感激我吧,別客氣哪,盡情的享受吧。」
他在水舞區周圍布下一個幻陣,一旦進去,便宛如進入迷宮般,怎麼樣都繞不出來。
只有等時間到了,幻術解除,她們才能離開。
「等半個小時後再讓她們出來,然後我不想再見到她們。」胡萊掃去一眼,朝女管家交代。
遲疑片刻,看看她們,再望望胡萊,女管家恭謹的回道:「是。」她心底兀自歎息,明白是兩個小女僕在吃談破邪的醋,所以剛才才會惡意的袖手看著她誤入噴泉區也不出聲提醒,還在一邊嘲笑。
她為女僕無知的嫉妒感到惋惜,為胡萊的震怒感到微訝。她在這棟別墅待了二十幾年,服侍過不少胡氏一族的成員,很清楚他們的魅力。
卻也更明白他們的無心無情,他們擁有渾然天成的迷人風采,吸引無數的男男女女臣服在他們的腳下,卻從不付出自己的真心。
而此刻這位萊先生莫非……
「立刻再補兩人進來。」談破邪尚需要人來照顧她。胡萊說完後旋即走回屋裡。
女管家目送他的背影,再回頭看著仍在噴泉區中亂竄的兩人,發出一聲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