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是純金打造,綴滿翡翠華鑽,輕輕擱在上頭的是一隻修長優雅的胳臂,小指鉗著金指套,微微的翹著。
空氣中瀰漫著百花的香味,重重的紗慢外是波瀾浩森的一方水塘,紫紅白綠的荷花舒展著花葉,遠處女子的笑語隱約,勾勒成天上人間的美景。
兩頭栩栩如生的麒麟趴臥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懶惰的長爪恰好構著那鋪滿寶石的座位。
一團繡球從落坐者手中跌落,頓時六股彩線朝四面八方滾去。
紅橙綠藍靛紫。
一把金色絞剪握在瞎子的手中。瞎子不是天生,她的眼是硬生生被驕烈的沙漠艷陽曬瞎的。
「剪。」那聲音輕如落葉,一點重量也沒有。
纖纖素手一個起落,紅橙綠藍紫如羽毛般落地,獨獨剩下靛色。
「有趣,是青鱗。」把玩著那股線頭,聲音的主人笑得叫人不寒而慄。
「回收嗎?」瞎女郎多此一問。
淡淡的焦味傳了出來,那股靛線無火自燃,片刻,化為灰燼,沒入地毯不見。
「是該他了。」金指套無意的劃過扶手留下一路痕跡,一把價值連城的椅子就此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