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肖磊抱定了決心,任憑你怎麼說就是不鬆口。劉老師也沒別的辦法,只好一聲接一聲的歎氣。肖磊覺得對不起老師,雖然心裡牽掛著嚴銳,還是陪著老師吃了中飯才匆匆的跑回了醫院。
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也許嚴銳還在睡覺呢!病床上空空蕩蕩的,嚴銳蓋過的被褥整齊的放在床頭。床頭櫃上那些瓶瓶罐罐都消失了,似乎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只有窗子上的那串風鈴,還在叮叮的搖晃著。碧綠的竹葉似乎是青鳥的翅膀。肖磊傻呆呆的站著,懷裡的櫻桃滾了一地。
嚴銳出院了,他的爸爸為他聯絡了一家國外的醫院,今天早上,他們走了。護士小姐平板的聲調宣佈了一個事實,他被騙了。
騙著離開醫院,被老師絆著,好讓他從從容容地走。沒有留戀,沒有預示,只有無盡的空洞留下來。肖磊無力的靠在牆上,手裡抓著被留下來的那串風鈴。銳,這就是你留給我的嗎?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是那只青鳥,我只能看著你化作的竹葉。
肖磊回學校繼續上課了。是劉老師把他勸回去的:「大家都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好兄弟都會難過的。但是嚴銳現在的情況你也幫不到他,還是應該繼續學業要緊。大家都在期待著你。」
這個冬天似乎雪特別的多,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陳曉還在網上泡妹妹,其他宿舍的男生還是會偶爾的跑來打牌。只是嚴銳的那張床沒有人動,整整齊齊的,彷彿主人隨時會回來。又好像是一個很疼的回憶,沒有人輕易的提起。嚴銳的電話成了空號,他的家裡也成了空巢。
肖磊還是很忙,各種的演出排滿了他的日程表。只是,那個愛笑的壞小子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眉宇間添了一股憂鬱的氣息,肖磊式的胡鬧很少看到了。他學會了抽煙,時常在某個牆角里會看到他叼著煙落寞的樣子。誰也不敢問他到底為什麼,當他落了笑容皺緊眉頭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腳邊的枯草上結著冰渣,夏天的時候河邊的長椅是最搶手的,然而現在這裡空空的,誰也不會在大冬天裡傻呵呵在這邊吹冷風。除了一個人。
肖磊兩隻手插在口袋裡,呆呆的坐著看著結冰的河面。腳步聲沙沙的響起,張瀟慢慢的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悠閒的點燃一支煙,隨手遞給肖磊一支。肖磊接過來卻沒有點著,在手指間把玩著。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有淡淡的白色煙圈在空中飄散。
「找我來有事嗎?」張瀟輕輕地說。肖磊用力的捻碎了手裡的煙,悶聲說:「你知道他去哪了嗎?」張瀟一窒,慢慢的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他現在很好。他去的那家醫院是我聯繫的,主治醫生是我朋友。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安心靜養,不被任何的外界因素擾亂心情。」
肖磊的手緊緊的揪在一起,手指變得灰白。頭深深的低著,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見他。」
張瀟很久才輕輕的舒口氣,看著肖磊:「這不是我可以做決定的。我沒有這個權力。離開這裡是嚴銳的決定,他是希望不再見你。我想你也明白這是為什麼。目前這種狀態,你還是不要找他的好。」
肖磊站了起來,捏緊的拳頭指甲嵌進掌心裡。「我要見他,不管什麼應該不應該,我一定要見到他!你不幫我,我也會找到他的消息。大不了我一個一個的問,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找!」
張瀟猛地站起來朝著轉身離開的肖磊喊著:「你連他去哪都不知道,你怎麼找!」
「一定有人知道!」肖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到!」
挺著身子倔強的站著,肖磊抿緊的嘴唇帶著傷重的痛楚。他說到做到的,這個男孩一定會做到。張瀟靜靜的看著他,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去找嚴銳的爸爸吧!他今天剛回國。嚴銳的消息,也許他會告訴你的。」
***
窗前,夕陽正慢慢的落下地平線。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夕陽的餘暉從天空中鋪瀉下來,像一道華美的錦緞斜斜的散入水中,非常漂亮。
無動於衷的看著,嚴銳沒有任何表情。事實上,他現在也沒有任何心情。關於從前關於以後已經統統不想了,那些像沸油一樣煎熬著身心的思緒,都被蒙在了混沌的精神下面。
就這樣吧,這樣最好。什麼都不想,每天看著日出日落。不去思想,也就不會有痛苦。只除了,樓下的街道上穿梭的人流中,偶爾的映出那個人的身影。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離開了多久了?不記得了。彷彿是隔世的久遠,那個傻瓜會鬧的吧?不過也只是鬧一鬧罷了,時過境遷,他會恢復老樣子的。也許多年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到時候一聲老同學,呵呵呵呵∼∼銳向後靠在輪椅上,笑了。滿臉的淚花被牽動起來,落在手背上。
「銳,去做治療了。你怎麼啦?」媽媽走進來,看見嚴銳背對著自己,兩隻手捧在臉上。
「沒什麼,看太陽太多,眼睛有點花了。」嚴銳平靜的說。
媽媽強忍著辛酸,推過輪椅的扶手:「走吧!別看了。」
自從出事以來,兒子就平靜的像一汪水。不吵不鬧,沒有任何的歇斯底里的發生。但是那雙清涼的眸子正在漸漸枯死,這讓人更加的難以承受!那舞台上飛揚跳脫的精靈啊!那笑起來清風一樣的男孩!
當初小銳提出要離開國內,夫妻倆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盡全力的完成。小銳是屬於舞蹈的,他不能這樣倒下去啊!但是剛才小銳爸爸的一個電話,讓媽媽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那個叫肖磊的男孩子……小銳,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推著輪椅走向冰冷的治療室,治療非常痛苦,每次小銳都要渾身大汗,嘴唇都咬破了。可是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必須堅持下去。每次把兒子送進那道門,媽媽都要背著人痛哭一頓。
熟悉的痛苦來了,儘管醫生護士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停的和他說話,嚴銳還是疼得快要昏過去了。因為那疼痛的程序太熟悉,反而更加的恐懼。冷汗,從全身的毛孔冒了出來。啊!天哪!
治療室的門打開了,被汗水迷住了雙眼的嚴銳從治療床上被抱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抱著,生怕碰壞了他。
嚴銳所有的精力體力都拿來抵抗疼痛了,根本沒有任何的餘力來辨認身邊的人。直到被抱著穿越走廊,輕輕的放到自己病床上的時候,才發覺那個人不是媽媽。
伴隨著心臟的停跳,渾身的疼痛和疲憊剎那間消失了。嚴銳半張著嘴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人,呼吸停止。
慢慢的,呼吸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粗重。「你怎麼在這?」
肖磊張了張嘴,一肚子話卻無從說起,輕輕的靠過去:「銳……」
「出去!你走啊!」嚴銳突然的喊起來,肖磊定定地站著,不動也不說話。閃著淚光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嚴銳。
他本來就瘦,現在根本就是皮包骨頭!原本靈動的身體像飛翔的蝴蝶,可是現在一舉一動都需要人幫忙。剛才在治療室裡,他根本就是在忍受著一場酷刑!銳,我該怎麼做才能分擔你的痛苦!
嚴銳突然嘶啞的喊了一聲:「媽!媽媽!」緊緊地閉上眼睛,兩隻手遮擋著自己的眼睛。不!不能看!看得見他眼裡的悲傷和怨恨,看得見他的眷戀和堅決。不!我不看!
媽媽抱著微微顫抖的嚴銳,無奈的說:「小銳,媽媽也沒辦法。這個孩子,他太倔了。」
風塵僕僕的從國內追過來,只為了見他一面。在走廊裡,被拒絕了的高高大大的男孩子眼睛發紅,雙膝下跪。被嚇了一跳的媽媽雖然還是不太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是心裡已經開始發顫。從來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情景,善良的媽媽到底無法阻擋肖磊。
嚴銳死死的咬著嘴唇,都明白的。那個傻瓜想要做的事,會不惜一切代價。現在他就站在身邊,滾燙的目光穿透了自己的身體,有個地方酸酸軟軟的疼了。
媽媽出去了,陳設簡單的單人病房裡,只有躺著的嚴銳和站著的肖磊。
肖磊默默地站著,有些忐忑的看著病床上面無表情的嚴銳。無法忍受那種被滾油焦灼的痛苦,不顧一切的要找到他!現在終於看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了,卻有點怕。
嚴銳的臉始終朝著牆壁,兩隻手抓著被單,被單底下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疼,治療之後的疼痛感會延續很長時間。但是更多的是突如其來的衝擊造成的顫慄。從來沒有設想過這一幕,從來不曾給自己以希望。在親手切斷所有的聯繫之後,還要期待著奇跡的發生,是對自己的殘忍。就算是個夢,也會被狠狠地對著陽光破開!不許再幻想!
但是現在,不是夢。他就站在眼前!怎麼辦怎麼辦?不是已經決定了嗎?不是已經想好了嗎?你在心酸什麼?你在哭什麼!
「你這算什麼?高風亮節還是縮頭烏龜!你一個人跑了,根本不管我怎麼樣?別說那些不想連累我,不想看見我的廢話,我只想問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肖磊吼著,吼出了眼淚。
「肖磊,你太天真了。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傻嗎?我出來,只是想安靜下來,我不想看見你自作多情的臉!」尖刻的聲音像劃在血肉上的刀。只是疼的不只是一個。
「天真的人是你!你忘了我說過我等你,你忘了我看得懂你的眼睛,你忘了我們在一起日夜相對了多少年!嚴銳,要是你認為你可以甩得開我,你才是傻子!」
控制不住的眼淚掉下來,肖磊撲過去一把抓住嚴銳的肩膀,強行把他轉過來看著自己。他看到的是咬破了的嘴唇和滿臉的淚痕。
「傻子,你這是何苦?」
「這次不管你想怎麼做都別想再擺脫我,反正我是掉進去了,你也別想逃!」
扶著嚴銳躺上了治療床,熟悉的治療儀沙沙的響聲讓嚴銳渾身立刻緊繃起來。醫生在身邊站定,護士小姐也準備好了器具。嚴銳的呼吸有些不穩,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自己,溫暖而堅定的支撐。嚴銳抓住了那雙手,耳邊是肖磊的低語:「銳,我在這陪你。疼的話就抓我,我陪你。」
嚴銳深吸一口氣,抓住了他的手。因為不想媽媽難過,所以不管自己疼到什麼樣,都不讓媽媽進來。但是肖磊,你陪著我,我很疼!
熟悉的劇痛如約而來,嚴銳的頭上開始冒冷汗了。背後的支撐越來越有力,肖磊不停的在耳邊說著話。嚴銳感覺出他的手心出汗了。
「放心去飛,勇敢地去飛,這一次說好了不掉眼淚∼∼」
肖磊輕聲地唱著,懷裡的銳在顫抖。他的心也在抖。聲音是嘶啞的,而且因為緊張而跑了調。嚴銳喘息著,笑:「你走音了!」
肖磊吸吸鼻子:「那怕什麼,我唱得再難聽你也得聽!因為我只唱給你聽。這輩子,你都得聽。」
嚴銳的淚花終於滾了下來,不是因為疼。
做一次治療,嚴銳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肖磊也好不到哪兒去,筋疲力盡的像是脫了一層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受罪,是最殘酷的刑罰。嚴銳媽媽站在治療室外邊焦灼不安的等著,看著兒子被托在一雙手臂裡慢慢的走出來的時候,酸甜苦辣五味雜陳,媽媽落淚了。
艱苦的治療終於產生了作用,嚴銳可以離開輪椅拄著枴杖走路了。
幾個星期以後,嚴銳可以放下枴杖,自己走幾步了。就是這寶貴的幾步,足以讓嚴銳讓大家欣喜若狂。
夏日黃昏,熏風和暖的吹著,玫瑰正開得好。花園裡,嚴銳深呼吸,每次扔掉枴杖練習走路的時候他都要先鎮定一下自己。不遠處,肖磊伸出雙手笑著:「銳,來!走得好哥哥給買糖吃。」
嚴銳氣得咬牙:「你找揍是不是?」
肖磊一揚眉:「有種就過來啊!」
嚴銳抿著嘴唇,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腳步。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自己的心上,肖磊緊張的盯著他的身體生怕他失去平衡。一步,兩步,平坦的石板小路上,嚴銳像孩子一樣蹣跚的走著。
肖磊一步一步的後退,伸展著雙臂:「銳,再走幾步,真棒!銳,過來!」
嚴銳微微張開雙手,心臟在快活的跳動。腳下的路不再像長滿了尖刺一樣的難走,腰上的酸麻無力也漸漸減輕了。十一、十三……整整的二十步,嚴銳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進了懷裡。
好像安全到達港灣的小船,嚴銳開心地笑著,把汗涔涔的額頭靠在肖磊的肩上,輕輕的喘息著:「我有進步了!你要給我獎勵!」
「一定!我的銳是最棒的!」小聲地在他耳邊呢喃,肖磊緊緊地抱著他,蹭著他的頭髮。
樓上的窗子裡,嚴銳的爸媽看著樓下相擁的兩人。媽媽有些難為情,不安的看著身邊臉色陰沉的丈夫:「孩子的爸,你看這……」
腮上的肌肉動了幾動,嚴銳的爸爸背著手站著眉峰緊皺。從肖磊決絕的站在自己面前說想要見小銳,領略了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強,就隱約的發覺出他們的不一般。但是還是不願意去相信,現在現實擺在眼前,想不信都難了。
但是之前小銳暗淡的眼睛、死水一樣的生活想一想還是心有餘悸,不管怎麼說,那個男孩子可以讓他笑出來。小銳,他是喜歡的吧?
「這兩個孩子……其實小銳……呃,我是想說……」媽媽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口。
突然爸爸煩躁的一揮手:「我沒看見!」轉身向外走,忽然又回過身來:「你是當媽的,你來管教!」
媽媽愣了一下,突然生氣的攥緊了拳頭,什麼嘛!這麼重大的事情你不管,我能管得了嗎?鴕鳥!
***
嚴銳的傷恢復的很好,對於康復訓練的極度配合投入讓他的身體復原的比醫生的想像要好很多。但是為了更好的鞏固療效,嚴銳並沒有急著出院。
窗外的花開得正好,濃郁的香氣隨著晚風散進窗子,月亮的光輝逐漸的清晰起來了。
肖磊坐在病床上,轉著手中的水果刀,幾下一個光滑的蘋果就削好了。切了一個對八瓣,那牙籤插了一片遞到嚴銳嘴邊上。
「某人的刀法大有長進,跟雪山飛狐有得一拼了。」嚴銳接在手裡,看著形狀規則的蘋果片,嗤嗤的笑。幾個月前,他笨拙的把一顆大蘋果削得七稜八角的成了蘋果核。
「你笑什麼!這還不都是讓少爺你給練出來的?」肖磊把刀放下,自己也捏了一片慢慢的咬。
嚴銳靠著床頭坐著,赤裸的腳就在肖磊身邊放著,襯著潔白的床單,誘人的肉粉色。肖磊忍不住地伸手過去,撫摸著他的腳趾,一個一個的捏著揉著。指關節擦著腳心輕輕的蹭,嚴銳覺得氧,微微向後縮。被抓著腳踝帶回來,手就順著褲腿向上摸了。
嚴銳沒有阻止他的手,只是弓起了腿,抿著嘴唇笑。被弓起的腿阻擋了道路,只能摸到小腿的肖磊不滿的噘噘嘴,滿臉委屈的要求放行。手掌在光滑的小腿上來回撫摸著,戀戀的揉搓。嚴銳氣息終於不穩,腿被拉了下來。然而肖磊並沒有繼續向上摸,而是抽出了手順著大腿一直向上……
嚴銳嚇了一跳,那裡還從來沒有被碰過!本能的用手阻擋,卻發現肖磊的身子已經坐到了跟前,正極其危險的壓了下來。
心咚咚的狂跳著,有點恐懼,有點期待。肖磊的眼睛灼灼的閃著光,那是嚴銳不敢對視的光亮。
突然,嚴銳兩隻手撐在肖磊的肩膀上,結結巴巴的:「別,會有人來的!」
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一道薄薄的紗簾擋住了偷看的小飛蛾。肖磊反鎖了門,一塊小木牌掛在了門把手上:請勿打擾。
淡淡的星光下,兩個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處,緊緊地抱著,唇齒相依。
一顆一顆的解開嚴銳胸前的紐扣,露出起伏不定的白皙胸膛。肖磊迷戀的看著,俯下身,細碎的吻落在嚴銳的脖子上。順著胸前那道微微的凹陷,滾燙的嘴唇一直吻到小小的乳尖。肖磊張開嘴含了進去,第一次吸吮他的身體,羞澀和激動漲紅了他的臉,肖磊小心的溫柔的吸吮著,不時地用舌尖撫慰一下高高站起來的小乳頭。
嚴銳一隻手插在肖磊的頭髮裡,另一隻手死死的堵著嘴不讓自己哼出聲來。天啊!太難以承受了!胸前的舌尖和嘴唇不停的折磨著自己,那個小小的地方已經快要噴發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湧,恨不得立刻又一個出口奔湧而出。
寬大的病人服被解得只剩了最後一顆扣子,鬆鬆的掛在肩膀上,大半個身子裸露著,白皙的反射著朦朧的光。肖磊終於鬆開嘴裡的小東西,抬起頭來,面前的嚴銳衣衫散亂的坐著,眸子裡波光蕩漾。
慢慢的靠過去,吻上了他半張的嘴唇。
寬大的病號服被甩到了地上,褲子也給脫到了膝蓋,嚴銳兩隻手死死的摀住嘴倒在被子上。肖磊伏在他兩腿中間,狂熱的親著他大腿內側的細嫩。中間地帶的小東西沒見過這種場面,早精神抖擻的站起來了。一動一動的挺著,滲出點點汁液。
輕輕的撫摸著,拉下一點頭上的細皮,露出圓潤的柱頂。頭頂上的嚴銳無法抑制的哼了一聲,身子在微微的顫抖。好像被一股熱浪撲了一下,心立刻就狂跳起來。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肖磊一張嘴就把那根東西全部含進了嘴裡。
「嗚∼嗚嗚嗚∼∼∼」嚴銳的身體猛地向上一挺,拚命的扭動著想擺脫這種讓人發瘋的刺激。溫熱的口腔包圍著自己,太不可思議的快樂!肖磊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壓住他的身體。不要動,不要躲開,讓我好好的吃一口。一下一下的吞吐著吸吮著,頭頂上的呻吟聲一點一點地從指縫裡流出來。帶了一點哭泣的嘶啞。也顧不得是不是牙齒碰疼了他,肖磊瘋狂的吞吐著,突然用力的一吸,嚴銳的身體像著火一樣的彈了起來,一股熱流毫無預兆的噴射出來。
嚴銳急促的喘息著,剛才的激情讓他心神散亂無力自持。腰被抱在懷裡,肖磊的臉就埋在自己胸前。剛才,那個……嚴銳慢慢的用手抬起肖磊的臉,肖磊滿臉通紅的不肯抬起來。嘴角上還殘留著白色的青春印痕,肖磊甚至不肯抬起眼睛看看正捧著自己的人。
一點一點的親吻著,舌尖舔過他的臉,鼻子,嘴唇。深深地吻了他。肖磊猛地抱緊了他,把細瘦的身子死死的包進懷裡。
***
春天的氣息吹得人心癢癢的,心情跟著太陽一樣的燦爛。那種蠢蠢的躁動讓人總想高高地跳起來,或者放開喉嚨吼幾句。風吹在臉上暖暖的,讓拉著行李箱的手也不會覺得涼。兩個人肩並肩的走進校門,嚴銳回校了。
老師同學都擁上來問候,七嘴八舌的搶著問「你好了沒有啊?千萬小心一點!」嚴銳淺淺的笑著回應。放下背包,忽然的身體一晃,一連串迅猛的串翻身,漂亮的胸腰亮出來。周圍是歡快的尖叫聲,他已經好了!完全脫離了傷病的掌握,又是那個讓人眼紅的嚴銳了!
肖磊替他拿著包,不無擔心的眼睛盯著他的腰。銳,你又可以飛了。這次,我們一起。
還是那座寢室,還是那張床。床頭上是肖磊親手掛上的風鈴。手指碰一碰竹葉,叮叮咚咚的聲音清泉一般的流出來。嚴銳心情好的只想抿著嘴笑。身邊是肖磊忙裡忙外的身影,一邊做一邊說,嘮嘮叨叨的嘴一刻也不閒著。
「我告訴你啊!從今以後你的練功時間我說了算。不許無限制加練!醫生說了,你的腰傷重在養護,伯父伯母把監督你的任務交給我了,你就要乖乖聽話!喏,把牛奶喝了上床睡一覺,吃飯的時候我叫你。」把一罐溫好的牛奶遞到嚴銳手裡,肖磊高高拉起的衣袖露出健壯的手臂。
捧著溫熱的牛奶,嚴銳皺起了鼻子。什麼時候開始被他管制了?「我不喜歡這個味,優酪乳行不行?」試探著討價還價,結果被一口駁回:「等你喝完這個再說優酪乳。」嚴銳苦著臉捏住了鼻子。
肖磊從他手裡接過來,看看身邊沒人,嬉笑著湊過去:「乖,喝了它。晚上給你按摩。」
「哎呦∼∼」
兩個手指卡在肋條上,掐的肖磊快要哭了。
***
舞台上的燈光暗淡下來,全場的觀眾隨之屏住了呼吸。舞台的正中,一個身影凝重的佇立。一片蕭瑟的穿林打葉聲,青瑟的簫吹起來了。身影緩緩移動,如同清晨的薄霧在晨曦中流動,又像夢幻中舞動的精靈。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太美了,美得如同一張神仙畫卷。清淡的雲煙繚繞,夢中的竹林慢慢浮現。精靈在歌唱,歌唱著愛與嚮往。
嚴銳全身心地沉浸在舞蹈裡,彷彿又看見了那片竹林,那只青鳥。
舞台上,主持人在朗聲的報幕:「最後一個參賽曲目:男子雙人舞《飛》。」
遠遠的看著舞台那端的肖磊,嚴銳高高地舉前右手,肖磊會意,舉起自己的手,兩個人隔空拍掌。隨著一聲清冽的長嘯,舞台兩邊肖磊嚴銳凌空飛出,完美的空中大跳讓他們如飛鳥一般劃過舞台上空。在交錯的一剎那,兩個人各自回頭,興奮的深情的目光匯聚在一起。
這是我們的舞台,我們一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