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祁去飯店接了葉千美,先載她去看台北的夜景,然後再回家。回家時,餐點都已經擺上了桌,樂隊也已經準備就緒。
孫正皓致辭並送上壽禮,賓客熱烈拍手。錢齡齡拍手讓人推進來十層大蛋糕,世祁邀請賓客和他一起唱生日快樂歌,歡樂的生日頌之後,李宸鳳在福伯的協助下切開蛋糕。
生日宴正式開始。
孫奶奶要大家開心地吃和盡情玩,然後他低頭交代世祁:「用過餐,記得邀請有興趣跳舞的人到舞池,你負責開舞。要唱歌的請你老爸帶到外面的卡拉OK,一定要讓大家玩得開心才成,知道嗎?」
「是。」記得以前他很喜歡奶奶的生日宴,總是玩的超瘋,可今天他不知怎地,總覺得提不起勁。
席間,他有一答沒一答地陪著身邊的葉千美聊著她在日本留學的事,儘管他看來非常投入,但他心裡卻覺得無聊透頂。
好不容易用完餐,他邀請葉千美跳舞,她大方地接受了。
一整晚他都維持著迷人的笑容和幽默機智的話語,逗得葉千美哈哈大笑。
錢齡齡對兒子的表現非常滿意,轉身對老公孫正皓說:「依我看,這門親事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談成,你瞧瞧千美看世祁的眼神,分明就是傾慕。」
孫正皓卻沒那麼樂觀。
「你是不是該去配副眼鏡?你看看你兒子的眼神,他只有那張臉皮是笑著的,你看看他的眼神整個是冷的,他只是在應付應付,你懂嗎?」
世祁發現,他只要多喝點酒,酒可以麻痺心裡的真是感受。
哪怕他明明處在一種悲傷的狀態,但只要酒喝下去,要有多少妙語如珠、要有多少笑話,他都可以無限量供應,讓他身旁的女伴開心整晚。
他的風度及表現幾乎無可挑剔。只是一場宴會應付下來,他卻喝多了。
宴會到了尾聲,錢齡齡提議由世祁送葉千美。
李宸鳳看不下去了,終於開口阻止。
「世祁喝多了,沒辦法送葉小姐回飯店,正皓你親自送葉小姐回去吧。」
「好。」
「葉小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讓世祁帶你四處玩玩。」錢齡齡繼續說道。
「謝謝伯母,讓世祁好好休息吧,我會待幾天,不急。」千美說。
「正皓啊,千美不愧是名門閨秀,看看她多麼識大體。」錢齡齡讚道。
「奶奶,伯母,再見嘍。」千美向大家道別。
孫家人一字排開微笑送她出門。
任務完成。世祁慢慢走回自己房間。
「福伯,你跟去看看吧,這孩子分明有心事,今晚真的喝多了。」孫奶奶望著錢齡齡說。
「不會的,媽,您多心了。」錢齡齡回道。
「但願只是我多心,你要是少打些牌,就可以多點時間弄清楚你兒子心裡到底為了什麼事不開心。」
孫奶奶將完,轉身回房。
錢齡齡則是一臉不開心,嘴裡碎碎念著:「世祁明明沒什麼不對勁嘛,我偶爾打點小牌消遣一下,也要念?為了世祁的婚姻大事,我不也盡心盡力著,這樣講我真是過份。」說完,她拿下耳墜,走回房去。
翌日,世祁醒來,感到有些頭疼。
福伯端了一碗解酒湯進來。
「少爺,你頭疼了嗎?」
「有一點。」
「少爺,先喝了這碗解酒湯吧,這個可以緩解你的不適。」
「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是啊,你還吐了幾次呢。」
世祁慢慢喝著解酒湯,福伯拿出世祁上班要穿的襯衫,準備熨燙。
「那天,我看見丁小姐也吐得臉色發青呢。」
世祁一口喝掉解酒湯,沒有答話。
「那天,我還請她喝了一杯酸梅湯,她才好多了呢。」福伯說完,把襯衫用力一抖掛好。
「福伯,你有話想對我說對吧?你就明說了吧。」世祁把杯子放進托盤裡,靠著床背說道。
「是的,少爺,我以為丁小姐是懷孕了。」
福伯的話讓表情原本平靜的世祁瞠大了眼睛。
「後來我派人注意丁小姐近日往來的醫院,證實了丁小姐確有一個月的身孕。」
一個多月?
那……會不會是他的?
不!
怎麼可能這麼巧,他們就只有那麼一次,但萬一……是呢?
「我派人查過,丁小姐最近犯的案子就是我們這一樁,自她得手之後,便沒有再接新案子了,我還聽他們這個圈子的人說她從不交男朋友,所以……」福伯就此打住沒再說下去。
「所以,你認為那是我的孩子,是嗎?」
「少爺,我只是認為有這個可能性?」
「要是她否認?」
福伯沒有說話,因為這就不是管家能處理的範疇了。
他忽然想到——「她沒有可能把孩子拿掉?」
「應該不會。真要拿,她應該早就拿掉了才是。」福伯分析。
「老實說,福伯,這真是件棘手的事情。丁品臻從來不肯承認對我有意,卻又偷偷懷著我的孩子,這個女人是不是不把我弄瘋她不痛快?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她,她要這樣子耍我!」
「少爺,我們總會想出法子來的。」
「不,你不懂,她有種飄忽的性子,你永遠猜不到她的下一步要怎麼走,對她,我已無計可施。」
「我知道有個人和丁小姐有相同的氣質,也許她能替少爺想個好辦法。」
世祁幾乎是熱切地追問道:「誰?」
「老夫人。」
「奶奶?」
「是的,只要老夫人出馬,這件事一定可以得到圓滿解決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奶奶。」
「但是少爺,您頭不痛了嗎?」
「為了我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不知道痛了。」世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