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業業十餘年,好不容易才將混亂了百餘年的帝國重新導向正軌,可根基未穩,如今些微的閃失都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撼恨,叫他如何能安心當個階下囚,而不思反抗?
「筱晶。」扯了扯手中的鏈子,照舊震掉她手中的書、拉回她悠遊於書海中的神智。
「呃……什麼事?」她低著頭,櫻唇輕啟。打那日他一時興起親了她一下後,她就失去直視他的勇氣了。
「我想離開了。」逃亡也許危險,但不試過怎麼知道不會成功?他實在無法繼續坐等那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救援隊。
「啊?」她愕然抬頭,一見他端整俊逸的容顏,慌張的心不自覺又狂跳了起來,除了呆愣外,再無法做出其他反應。
「你願意跟我一起逃亡嗎?」這不是個好主意,因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遲鈍女子勢必無法成為助力,她別拖累他就偷笑了。但他卻莫名地放不下她,不見她平安,他逃得也不安心。
岳筱晶傻傻地看著他說話的模樣,那兩片開合不停的唇曾印在她額上,帶來狂風暴雨般的震撼。
為什麼?不過是兩片再平常不過的唇,他有、她也有,大家都有啊!
她忍不住抬起手,用力親上自己的手臂,又吸又吮,直吻出一朵紅艷艷的花朵,心中……一片平靜,沒有風、沒有雨,連一絲烏雲也沒有。
太奇怪了,莫非他的唇暗藏玄機?
她幹麼不說話?司辰宇雙掌在她面前揮舞著。
「筱晶,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很明顯地,她沒有,筆直而呆滯的目光證明了她的心思正飛向九重天外,分不出半絲用在他的建議上。
他笑歎一聲,倒不覺生氣,差不多習慣了她的迷糊與遲鈍。
「筱晶!」用力一扯腕上的鏈子,連帶地址動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扯進他懷裡。
「哇!」她下意識伸手摟住他的腰,耳朵就貼在他的胸膛,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怦咚、怦咚地落進她體內,與她的心律合一。
太神奇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她好奇地伸手摸著他的胸膛,感覺掌下的起伏是他生命的樂章,美妙不可言喻。
「筱晶。」司辰宇歎息地拉起她在他胸前造亂的手,若非深知她迷糊天真的個性,他會以為她是在挑逗他。「你認真一點兒聽我說話好嗎?」
她仰頭,面對的又是他濕潤的唇。好性感,嘗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筱晶!」他用力搖著她的肩。「回魂了……唔——」她居然吻上了他的唇!
岳筱晶緊閉雙眸.專心地品位著他的味道,看起來十足性感的唇,嘗在她的口腔裡卻散發著某種純潔的味道,雋永、雅致,令人百嘗不膩。
司辰宇真是嚇呆了。她……她她……吻他,她怎麼會吻他?他們又不是情侶,只是兩個運氣不大好的難兄難妹。
半響後,岳筱晶放開了他的唇,改以手指輕輕點著他的唇瓣。
「你到底在幹什麼?」他得用怒吼才能掩飾住心底奔騰而起的波濤。她的吻令他顫抖,全身的神經敏銳得像是有針在錐刺。
「麻麻的。」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任憑自己的唇如何吸吮、啃咬都一無所覺的肌膚,居然經他輕輕一碰就酥麻、發熱了,簡直不可思議。
「岳筱晶!」難道他看走眼了?不管她外表多麼天真,骨子裡卻是那種拿感情、性愛當遊戲的放蕩女子?突然,她又用力吻了自己的手腕一下。沒有感覺,怎麼碰都沒感覺;不是他就煽不起那股子火熱?
「喂,你的唇是不是裝了機關?」
「啥兒?」自喻為正常人的司辰宇實在跟不上她的奇思異想。
「你看喔!」她再度吻上自己的手背,用力得幾乎要造成瘀青了。「沒感覺。」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也學她吻了自己一下。「我也沒感覺啊!
「可是喔……」她翻開手掌印上他的唇,一股火熱就像針一樣鑽進她心底。「這樣就又麻又熱了。」
「吱!你在說什麼鬼話?」他將她的動作如法炮製。「同樣是兩片唇,哪可能——」他說不出話來了,在他的掌與她的唇交會之處,一股電流乍然興起,竄過他的背脊,將他整個人定在當場。
四隻眼睛互相鎖住彼此的眼,誰也沒能先開口。
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碰見,他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也無能從這困局中解脫出去,只能持續地對機,直到良久、良久之後……
☆☆☆
抱著書,岳筱晶第一次發現書本的魅力減低了。
她的視線不自覺地瞟向正埋首於解開鎖鏈的司辰宇身上。已經商量妥在第四十八天,遊艇載運清水過來時,他們要闖出套房,搶奪一艘船好逃回台灣去。
因此這兩日,他一直忙著想磨斷將兩人綁死在這間套房裡的鎖鏈。
可是拘禁他們的人也非呆子,為了怕他們逃出去,除了鎖住他們外,房理所有器具都以塑膠,或木頭替代,論硬度,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比得過鋼鐵所製的鎖鏈?
要換成她早放棄這種精衛填海的傻念頭了,偏偏他的認真與嚴謹卻不容在沒試過前就揚言認輸。
因此他努力地磨、拚命地磨,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不知道他的毅力能否感動天?但她的心早已淪陷卻是不爭的事實。
曾經受不了他的認真,人生不過半百,差不多就好,何必活得那麼認真?不過多添辛苦罷了!
可如今,她竟羨慕起他的認真,那股子連天地都撼動不了的執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亮,她的心不知不覺又往下陷落幾分。
「那個……辰宇,我也來幫忙好不好?」她悄悄地靠近他。司辰宇看了自己抽痛的雙手一眼。兩日夜的辛苦將他的手指都給磨破了,這麼辛苦的工作,何忍她一起來受?
「不必了,我磨就好,反正快好了。」
「喔!」岳筱晶沒堅持,輕易地順了他的意;是習慣、也是個性使然,她不擅長與人爭辯。
靜靜地坐在司辰宇身畔,她的視線沒離開過他的側臉,他的父母一定是俊男配美女的組合,否則不可能生出如此俊美的兒子。
他的臉部線條非常地完美,五官精緻卻不顯陰柔,有一股頂天立地的正氣瀰漫在他周圍,讓人一靠近,就自然而然覺得安心。
所以從認識的最初起,她就沒有防備過他,下意識地,她對他傾注了全部的信任;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那份安心,竟會在時光流逝中不知不覺變質成這種心悸的奇怪反應?
是被關太久、腦子悶壞了,還是……她對他有了感情?
後者的成分可能大一些,因為光是這樣看著他,她的心就漲得滿滿的,情不自禁想要更接近他。
好想知道他對她有何感覺?這份眷戀會是癡望嗎?
「辰宇……」
「好啦!」司辰宇忽地大叫一聲,將他二人困鎖在牆壁上的鎖鏈應聲而斷,他們獲得了初步的自由。
「斷了?」太不可思議了!原來愚公移山不是神話,這世上真的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事情。
「可惜沒時間截斷扣住我們兩人手腕上的鎖鏈。」想起這事兒司辰宇就生氣,那個設計他們的傢伙好卑鄙,居然將他們連同牆壁鎖在一起,讓他們就算截斷一端的鎖鏈,也有另一端鎖住他們倆,平白給逃亡之路增添了數分的險峻。
「你能夠磨斷一半就已經很厲害了。」她的心可沒他那麼大。
「算啦!」司辰宇拉起她。「反正我們要一起逃,這中間的鏈子有沒有解都是一樣,你準備好了嗎?」
她又定神望了他半晌。換作以往,她會覺得這種事好麻煩,身為籠中鳥的日子並不難過,何必自找苦吃?可如今,她想跟他一起走,她的心離不開他。
錯不了了!這必是情愛無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被這個性子與自己南轅北轍、一板一眼、又循規蹈矩的男人給吸引了。
「我準備好了。」慨然一頷首,即便前途多難,只要有他在,她什麼也不怕。
司辰宇讚許地對她一笑。「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怕。」認識這麼久,他幾時令她受過傷來著;還是陌生人時,他都能捨命救她了,如今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就走吧!」他們手牽手,決定一起打出一條生路來。
☆☆☆
徒步繞一圈大概需要三小時的小島在一聲轟然爆響中,平靜的天地顛倒了過來。
司辰宇拖著岳筱晶闖出套房,這才發現他們居住的地方竟然是島上唯一的建築。
那設計他們的人不僅奸詐,其權勢、財力亦不可小視,能夠弄來這樣一座島只為拘禁他們倆,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此刻沒閒情考慮這許多了,逃亡是眼下第一要務。
「來人啊,快來人啊!犯人跑了——」警衛們奔相走告。
「快把人犯追回來。」
「汪汪汪——」
「千萬別讓他們給跑了。」
「汪汪汪——」
瞬間,人聲、狗聲沸沸騰騰地張揚了開來。
司辰宇觀察週遭的環境,小小的離島,東邊是
一處懸崖、西方有樹林、南邊是怪石聳立的巖岸,唯有北方的沙灘可泊船隻;而他的目標就是停留在北方海岸上的遊艇。
後方追兵追得緊,此時跑向毫無遮掩的沙灘絕非良策。可就算逃進西方的樹林裡,那小小的、一眼即可望盡的林子,勢必經不起十數名警衛和五、六條狼狗的搜索,他們依舊只有束手就擒的分兒。
「搏一搏了!」不再猶疑,司辰宇拉著岳筱晶往北方沙灘跑去。
追兵就在他們身後不過二十步遠,噠噠噠的槍聲緊迫不捨。
他們逃得狼狽又辛苦。
沙灘就在眼前;平坦、沒有絲毫的起伏,當然想要找一個藏身處亦是難如登天,更逞論躲避槍擊了。
但他們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只有跟上天賭命。
「筱晶。」他以眼神詢問她,可有勇氣與他共生死?
她俏眼不知不覺又僵凝在他臉上。那表情好認真、好嚴肅、好性感,令她不由(下缺)
須臾,噠噠噠,又是一串子彈沿著他們跑過的足跡射過來。「叫你們站住,聽見沒有?」警衛的警告已迫在眉睫。
岳筱晶喘得像要斷氣,司辰宇不著痕跡地扶了她一把。「振作點兒,就快成功了。」遊艇已在他們眼前,只要逃過這一劫,他們就安全了。
她發現他悄悄地放緩了腳步,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她身後,那護衛的姿態竟是想為她擋下身後一切可能的殺招。
胸口又自脹得發痛。這是他的認真作祟,還是……他亦對她有情?
「司辰宇,你喜歡我嗎?」她突問。
他嚇了一跳,腳步緩了一秒,一隻大狼狗乘機衝過來咬住他的左小腿。
「噢!該死。」他被拖得身形一滯,連帶地牽連了她。
礙事的鎖鏈將他們絆成一堆在沙灘上滾了兩圈,又有兩隻狗圍了過來,一隻凶狠地咬住司辰宇的左手,另一隻意妄圖傷害岳筱晶的腳。
「混蛋!」不顧手腳上的疼痛,他掄起右拳擊中狼狗的鼻子,一拳將那畜牲給打飛了出去。
可這一耽擱,那尾隨在後的警衛們卻已追上。
眼看著逃亡大計將功虧一整,司辰宇恨得直咬牙。
但突然間,另一串槍響劃破了沙灘上的重重危機——
那來自海上的救援彷彿天使般叫人感動得落淚。
「『皇帝』!」遠遠地,一條頎長壯碩的身影自船上跳進海裡,快步往沙灘方向跑過來。
「楚戊。」司辰宇大喜過望,想不到援兵來得這麼湊巧,他們有救了。
「『皇帝』!」隨在楚戊身後,十來名武裝軍人搶攻上了沙灘。
「我在這裡。」司辰宇一個揮拳踢腿擊退咬住他手腳上的狼狗,順道扶起岳筱晶。「你怎麼樣?」
她還來不及答話,眼角餘光發現一支槍桿正準備偷襲他。「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她推著他倒臥沙灘,右手捉起一把沙,想也不想地扔向偷襲者。
「啊!」偷襲者發出一聲慘嚎,一把泥沙全過了他的眼;同時,他手中操作失控的槍不幸走火,一記流彈射中了岳筱晶。
「哇!」她倒在地上,無數鮮血不停地自她頭上湧出,不過眨眼時間,她半邊精緻白皙的嬌顏已然淹沒在血泊中,任鮮血渲染成一片淒厲的艷紅。
「筱晶!」司辰宇只覺心臟像給人活生生掏出,空蕩蕩的淒涼在心中激起狂風暴雨似的殺意。
「該死——」
一聲怒吼,他勁腿踢過,偷襲者被踢得飛上半空中,再墜落地面,已然吐血昏迷。
「『皇帝』!」此時,楚戊恰巧趕到。
司辰宇視若無睹地閃過他,一心直想取了那偷襲者的命為岳筱晶報仇。
「『皇帝』!」驚詫在楚戊心底一閃而過,作夢也想不到司辰宇會有失去理智的一天。
司辰宇揪起偷襲者的衣領,一拳就打斷了他五、六顆牙齒,鮮血流了他滿面。
「『皇帝』。」楚戊回過神來,忙阻止司辰宇的暴力行為。「夠了,他快被您打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你有意見嗎?」彷彿一陣寒風吹過,司辰宇的話凍結了大地。
一千人等同時屏住了呼吸,震懾於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勢,再無人敢靠近司辰宇,他已經氣瘋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鐘他會做出什麼事。
楚戊定在一勞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暴怒的司辰宇一拳又一拳地啃噬掉偷襲者的生命。
沒有人會懷疑那偷襲者的下場;除了地獄,他還有哪個地方可去?
但,就在那麼一眨眼的時間裡,司辰宇腕上的鎖鏈被人輕扯了一下。
「辰宇,夠了。」岳筱晶虛弱無力的聲音淡淡揚起,鑽進他耳畔,化成最強而有力的銅鎖,瞬間圍住了他心頭狂奔的暴龍。
「筱晶!」無意識地放開手中已被揍得體無完膚的偷襲者,司辰宇緩緩回頭。「你……」
「我沒事。」她抿唇微笑,一身的血與沙,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但看過司辰宇眼裡,卻恍似天仙下凡般,不過一眼便奪去了他的呼吸。
「筱晶!」不敢置信地走過去,他輕觸她柔軟的雙頰;雖然蒼白,卻有真真實實的溫度。她沒死,太好了!
「『皇帝』。」眼見司辰宇好不容易恢復正常,楚戊急忙說道。「船上有醫生,小姐的傷恐怕需要診治,您……」不必說了,因為司辰宇已經抱著岳筱晶跑向船隻。
一千人等站在沙灘上目睹司辰宇的反常,心中一致疑慮,不曉得那位小姐是何方神聖,竟能令得一直以冷靜理智著稱的司辰宇失控?不簡單啊!
☆☆☆
「黑暗帝國」總部,「皇帝」的辦公室裡。
星辰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的容顏上少了一抹平時的魔魅,顯得天真、而……憔悴。做不習慣的事,果然累壞他了。
邱譽抱著一堆文件走進來,就看見星辰累癱的身影,那麼樣地疲倦、惹人心憐。
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他走近沙發,癡癡地望著這由自己的雙手撫育長大的主子。
他們在一起二十年了,不可諱言,他會被星辰吸引是為了那張天使般完美的容顏,就算後來發現了那其實是騙人的,星辰的本性根本就彆扭、邪惡得像個小魔鬼,但他的心卻自顧自地陷落、不願清醒。
他喜歡星辰好久、好久了。可是他不敢、也不能表白,因為兩個男人相戀是錯誤的,所以他壓抑自己的感情,日復一日,作夢也想不到,就在他的心決死了的時候,星辰居然向他索愛了。
那麼他這許多年來的努力又算什麼?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何星辰能啥兒事都不擔,又專注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不管它是否驚世駭俗、或為理所不容?
就因為星辰任性嗎?可他任性得好有勇氣,敢於面對一切責難,無視世人眼光,純粹地依心而行。
相較起來.是他懦弱了;老以保護星辰為借口,推拒星辰與自己的真心,將兩人一起推人痛苦的深淵。忍不住要恨自己為何這麼沒有勇氣?他也想放開一切、大膽去愛一回,可是……
他行嗎?這樣一份背德、又永遠不可能得到祝福的愛會不會同時毀了他們兩人?
他不知道,在愛與不愛之間悵然地徘徊。
「唔!」沙發上的星辰突然打著呵欠睜開眼。
邱譽習慣性地伸手服侍他起身。
「幾點了?」星辰懶洋洋地躺在邱譽的臂彎裡,這些日子真的是累斃了。
「四點。」邱譽一邊說話,一邊為星辰按摩祛除疲勞。
「哦!」星辰探著眼睛。「你找我有事?」
「司辰宇逃出來了。」那個冷酷嚴明的正牌「皇帝」怕是不會原諒這場惡作劇了!擁著星辰;邱譽心頭一陣不安,他沒有把握在司辰宇的反擊中保護星辰安然脫身。
「我猜也是時候了。」
「星少爺,現在該怎麼辦?司辰宇不會放過我們的,是否該開始備戰了?」
「別擔心,司辰宇就算要找人算帳也會先找他,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星少爺指的可是霍老?」
「那老賊最近很猖狂,司辰宇不會放過他的。」霍老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走私、販毒、買賣人口,只要能賺錢的勾當,他哪樣沒參與?不過以前有司辰宇坐鎮,他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一切惡事都在檯面下進行,所以沒人發現他的卑鄙。
直到司辰宇被星辰關起來後,那老賊才逐漸露出真面目;當然星辰的放任也有關係,聰明的人在作惡前都會先找個管死鬼,霍老無疑是最佳人選。
「星少爺是想讓司辰宇和霍老先去戰個你死我活,我們再漁翁得利?」
「沒錯。」再打個呵欠,星辰腦袋更往邱譽懷裡鑽去。「我累了,懶得走,你抱我回去。」
邱譽遲疑了會兒。就在星辰以為他又要擺下一篇謹言慎行的訓誡時,他突然彎腰抱起了他。
邱譽的頑固腦袋終於開始軟化了!星辰大喜過望,埋在他胸膛裡的雙眸微微泛著酸澀。
「邱譽,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喜歡你?」
邱譽默然不語,望著星辰的眼底有無奈、有掙扎,還有更多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