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晴予被他夾帶熱度的呼喊哄得渾身酥軟。「邢天……」她歎息地,彷彿哭泣般地回應。
他輕手解開她的衣扣,那漸次裸露的青澀身軀如此嬌美可人,堪堪盈握的纖腰線條誘人,繡著紫籐的肚兜遮著她小巧的渾圓,柔長的裙裾被他探入的手慢慢褪下,少女敏感的肌膚被撫摸著,又怕又羞,淚漣漣的模樣如此委屈。
她羞澀,少年也一樣緊張。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既已決定要做了,就沒有半途收手的餘地。
他為心愛的少女褪去了衣物,卻將肚兜留在她身上,而下身藏進被褥之中,她在他返身去取什麼物事的時候,悄悄地躺下了,然而仰臥的姿勢讓她很是緊張,於是又小心翼翼地護著肚兜,轉而趴臥。
但下身裸露著,護著肚兜兒有什麼用呢?
少女卻沒有想到這些,她已經緊張得思緒裡一片空白,哪裡還會注意到自己被少年剝光了,只剩這麼一隻肚兜維護了她少女纖弱的自尊心。
邢天轉身回來時,就看見他的少女鴕鳥似地把自己埋進被褥裡,還把臉兒悶在枕上,彷彿要活活悶死自己似的。
他好氣又好笑,心裡的憐惜簡直水漲船高般地直升。
踏上了床鋪,他也不急著去掀被褥,少女光裸的背部如此美麗,他挽過她的長髮,露出她白皙的頸背,然後一個綿長的吻就落上了那肌膚。
少女嚇得一縮,卻又緊接著落下了第二個吻,少女駭著了,才掙動起來,第三個吻又落下了。
少女軟了腰,嚶嚶地哭泣起來。
邢天將自己一隻手交給了她,讓她緊緊握著,那微弱的顫抖傳到他手心裡,激起他的憐愛。
第四個吻、第五個吻、第六個吻……他沿著她背脊綿密地吻下,少女從一開始的慌亂不安,到而後的細細嚶嚀,他將她裸露在被褥之外的肌膚全細細吻過了一遍,那渾圓的肩頭更被他仔細地啃吻著,逼得少女婉轉地申吟了,含淚的眼睛又是羞澀、又是隱怒地瞪著他。
邢天被那樣勾人的一眼挑逗得焦躁起來,他雙膝分開,跪在少女腰際左右,然後勾引著少女的視線,讓她看著自己脫去衣物的景象。
少女無比羞澀,卻又轉不開目光。
那裸露出來的肌理如此地緊實,充滿著和女子截然不同的雄性力量。
邢天沒有半點藏私地,就跪在少女身上將自己扒個精光;少女的目光沒有來得及防備,將邢天半是昂揚的慾望看在眼底。
有那麼一瞬間,她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麼,她呆呆地望著,呆呆地瞪著,然後目光上移,看著邢天隱含笑意以及一絲緊張的眼睛。
她掩著臉,哀鳴了。邢天笑起來,高熱的身子在掀開被褥之後,趴到她身上去。
酒香散落在被褥之中,為這滿室的青澀綺麗增添了浪蕩的氛圍。
梅晴予在淚眼迷濛裡,望著這個讓她成為女人的少年……他們想要的白頭偕老,或許不會是夢中的虛幻。
而埋身在她體內的邢天,則擁緊了這令他成為男人的嬌婉少女,心中無限憐愛。
他要帶著她遠走高飛,他已經將事務都打點交接過了,沉重銀兩也換成銀票,到了哪兒都能更換,絕不會讓她吃到苦頭。
一定能夠幸福的!他們可以一起老去,握著彼此的手……
雖說是盛怒之下將少女帶走的,但邢天畢竟不是有勇無謀之輩。他將銀票和簡便衣物都預藏在土地廟裡,只待和梅晴予會了面,就帶她遠走他鄉;至於這麼奪了她的身子,也是他心思之下的打算——
這樣一來,她就不能再嫁給任何人了;縱使皇帝老頭前來也奪不走,因為她再非處子。
可是,我會珍惜晴予……邢天將懷裡淚漣漣的少女擁緊,心裡無限的歡喜,無限的滿足。
他們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分別,清晨的薄霧籠罩全鎮。
他讓梅晴予先行去了土地廟取出他藏起的東西,而他則回家裡走一趟,順道探看一下梅府走失了待嫁的大小姐如今是什麼情形;最後他們會在城外西郊的將進亭見面,他準備好了馬車,可以讓她安適地在車裡休息,然後,他就駕著馬車,帶著她天涯海角地去。
這是最順利的、也是他所祈望的……
然而,他卻遲遲見不到他的少女,為什麼呢?
大哥趕到將進亭來,將弟弟打暈了扛回家去關禁閉,但是邢天即使昏迷,都不曾忘記這件事。
他喃喃、詢問、反覆地叨念,清醒過來的他雙手被綁著,關在自己房裡。燃著一點燭光的室內昏暗,邢天焦躁、不安、嘶吼、甚至暴怒地踢翻了桌椅,卻不見家中任何一人前來。
雖然沒有將他餓著,卻也不給他任何的消息信息。短短幾個日夜的煎熬,邢天幾乎就要被逼瘋掉。
終於在一個方入夜的黃昏,他將聲音悶沉在被子裡,在床板上摔破了一隻碗,用碎片割裂了麻繩,然後打暈了守在房門口的武館弟子,把他拖進房裡去代替自己捂在被子裡。
他不敢點燃火熠子來照明,摸著黑,憑借一點月色,翻出牆去,一落地就往梅府狂奔。
月色皎潔。
相隔一個大道上,他只要拐過彎去就可以來到梅府所在的大街;但他卻撞進了兩團詭異的馨香之中,恰恰就在交匯的正中央。
初時他還感到困惑,疾奔的身勢被莫名地阻擋,卻僅止一瞬而已——彷彿被無形的火焰纏搏,他仰首發出了無聲的哀鳴。
那兩股香氣交匯之處,竟有如烈火燒焚——那是一個非常詭異的景象。
大道轉角之處,一個少年雙腿離地,浮於半空之中,他全身痙攣,面部表情扭曲而慘烈,張大的口裡彷彿發出了尖銳的嗚叫,卻沒有任何的聲音流洩。
香氣無形,然而其中潛伏的咒蠱之力卻是當世罕見。
月色如此明亮,立於兩道屋簷之上對峙、鬥法的兩派人馬,其服飾一者焚如火焰,一者冷如蒼冰,這樣明亮的顏色卻彷彿融入了黑暗之中,竟沒有任何人見得到他們的存在。
詭異的香氣,在他們身畔瀰漫。
似乎就是這些無形的詭香,將他們身形遮掩,縱使月色這般皎亮,也無法照出他們的身影;卻可憐了無意中撞進兩派人馬狹路相逢、出手鬥法的凶狠瞬間而尋少女心切的邢天。
短暫的幾個須臾,邢天幾乎痛苦得彷彿走過地獄一遭,所謂酷刑、所謂支解,其慘烈也不過如此。
那兩方人馬驚覺有人誤闖、並因此受害之時,驚訝得來不及立刻反應,警醒過來之時,身上有著焰火圖樣的一方立刻收了手,隨後鷹翔般圖樣的蒼冰一方也收了手,並且迅速地離開了。
受創過深的邢天,掉在了地上,彷彿死去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焰火圖樣的一方原本也要就此離開的,但在一群大漢保衛之中的紅衣少女卻停下腳步,遲疑地看向倒臥在地的邢天。
「帶他一併走吧!」良久,那少女低聲地說。
一旁的大漢稍微猶豫了,想要勸阻。「我們要盡速趕回教中,沒有辦帶帝著一個傷者耽擱行程的,您……」
少女微微拈了手,彷彿舉起一朵花,又輕輕一揮。「帶他回去。能夠闖入兩教鬥爭,還能撐過這麼些時間……若死了,就丟了;若活著,就養起來。或許他有天賦呢!」
少女都發了話,大漢也只能恭身領命。
背負著昏迷不醒的邢天,他們一行人消失在黑暗之中;邢天與自家親人的緣分,就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