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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鍾 第七章 作者:清靜
    「跪就跪,不用這麼凶。」方子淇笑嘻嘻說著,身子慢慢彎下。

    看那個桀騖不馴的人就要跪倒在自己身前,勝利的喜悅讓江鋒有些放鬆,或者說對槍的信任,讓他忽略了方子淇如此聽話的危機。

    方子淇腰身半彎之際,突然一個翻滾,江鋒下意識要扣動扳機,手腕已被方子淇一腳踢中,槍飛到半空中。

    失去唯一憑仗,江鋒正想衝過去撿槍,腳被人一扳,也摔倒在地。方子淇單扣住他的雙手,左膝壓在他胸口,膝蓋頂著他的喉嚨,一個用力,他喘不過氣來地想尖叫,可是身手被制,像是一尾網中魚,怎麼撲騰都掙不開。

    優劣互換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敢叫我下跪,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哦,老大。」笑嘻嘻拍了拍江鋒的臉頰,方子淇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工刀,刀鋒在月光下,閃動凝重的黯鋒。

    「方……方子淇,你要幹什麼?」努力從方子淇的膝壓下奪取呼吸,江鋒的聲音都顫抖了。

    「投桃報李,你說呢?」俊美的臉龐一片無害,美工刀在掌心轉了一圈,在江鋒還沒反應過來前,一把插入他左手掌心,透掌而過,直插入地。

    十指連心,江鋒慘叫出聲:「方……方……」

    「你很煩,已經超出我無視的範圍。」子淇右手還握著美工刀,臉上笑得無辜,右手輕輕旋轉,換來江鋒更慘重的叫聲,「我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你可以繼續來找我。不過,下次再被我壓住,我可不擔保這把刀會插在哪裡。」

    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江鋒的脖子:「可能是這裡……」

    撫過心臟:「或者是這裡……」

    再往下,越過小腹,來到兩腿間,曖昧地笑笑:「還可以是這裡∼」

    江鋒順著他手勢的移動,涕淚齊下,但在恐怖中,竟然有種快感。

    「還有那邊的槍,我會小心帶走,畢竟上面有你的指紋。我隨便找個目標來射,再把它扔下,大概警察叔叔們就會來找你吃雞腿飯了……豬排飯好像也不錯,你說是吧?」

    這個人不是人……他是鬼……但有可能打擊太過大了,江鋒只是呆呆看著他傲慢無情的眼神,沒再破口大罵。

    「我走了,你慢慢考慮下次要什麼時候來找我,我隨時歡迎。不過,也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哦∼」並著二指在眉上一揮,行了個禮,方子淇終於站起身。

    周圍被打倒的人都用恐怖的眼神看著他,掙扎著靠在一起,怕他也對自己如法炮製一番。

    拿出手帕,包起槍塞到口袋裡,方子淇笑嘻嘻地向眾人禮貌揮手:「我走了,下次再見∼」

    不要再見最好——這是周圍所有人的心聲。

    ***

    遠離那些人的視線後,方子淇才放鬆身子,只覺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好久沒跟人幹架幹得這麼慘。

    「真是一場精彩的打鬥,讓人大開眼界。」黑暗中,突然有人出聲,鼓掌。

    方子淇側過頭,並不意外地看到楊洛嵐正倚在他的黑色R1上,向自己挑眉微笑,笑容帶著捕食者勝籌在握的優雅。

    方子淇也懶洋洋地笑了起來,拿出口袋裡剛剛放進去的槍:「走開。」

    「我可沒有找你幹架的打算,你不用這麼緊張。」楊洛嵐輕鬆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方子淇露齒微笑,牙齒在月光下,白森森的。他拉動安全匣:「滾開,我不是江鋒。」

    ——所以,不可能給你有機可乘。

    楊洛嵐看著方子淇隨時會扣下扳機的冷然神色,聳肩:「不用衝動,我走就是。」

    發動引擎,機車發出巨大的咆哮聲:「不過,這回我真的對你有興趣了。」

    方子淇沒說話,對他豎了個中指,將手中的槍對準他褲襠之間。

    楊洛嵐揚聲大笑,機車飛馳而出。

    確定楊洛嵐走遠後,方子淇將槍帶手帕一起扔進河裡:「無聊。」

    ***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同理可證,在湖邊打架,想不弄濕也是不行的。

    又痛又冷,全身上下都在痛,手痛,肩痛,腰痛,腿痛,腳痛,頭痛,胃痛……似乎連牙痛也要出來湊熱鬧了。

    「真見鬼的倒霉!」一拐一拐從電車上下來,方子淇全身打架過後的戾氣加狼狽,—上車,再擠的密度也會給他讓出一份空間。只是被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還是不爽。

    看什麼看,沒看過他這麼玉樹臨風瀟灑出眾不可一世的人嗎?!

    快到家門口了,上去就可以換掉這一身濕衣。

    方子淇沒有上去,倚在兩家之間的樹下,看著對面二樓窗口,溫暖的燈光。

    過了會兒,摸摸口袋,發現手機在打架時早就不知丟到哪裡去,他走到不遠的電話亭裡,撥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手機鈴聲響了會兒,在轉入語音信箱之前,終於有人接了:「喂。」

    方子淇沒有回答。

    「……子淇?」對方的聲音一如往常冷淡平板,似乎今天並沒有起過爭執。

    子淇不由覺得委屈,嗯了聲,沒說話。

    敏感地感覺到子淇的不對:「沒事吧?現在在哪?」

    「沒事。」子淇說著,不知為何,卻沒回答後面那個問題,只是抬頭看著窗戶。

    窗戶突然推開,范子郗從窗口探頭望了下,掛斷電話,下樓要把流浪的小貓帶回家。

    小貓一開始還想掙扎,不過被牽住手後,就乖乖放棄掙扎,跟著飼主回去。

    ***

    在子郗掩護下瞞過范媽媽,回到二樓。進房後,子郗面無表情地將子淇推到浴室,將蓮蓬頭打開到最大。冰冷的水柱沖得子淇嗚哇一聲叫出來,幸好水溫很快轉熱。

    看著子郗一張寫滿我很生氣的臉,子淇嘟囔著,卻不敢作聲。

    溫熱的水流很快衝剛掉一身寒意,似乎連傷口也不那麼痛了。畢竟比起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之類,還是被棍子打到的內傷比較厲害。在水柱中留戀地又衝了十幾分鐘,才依依不捨關上蓮蓬頭。

    濕漉漉的腦袋探出來,范子郗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而是坐在窗口。看到子淇,捺熄手中的煙:「背上的傷塗了藥沒?」

    子淇瑟縮了下。背上前幾天受的傷加上今天的新傷,估計跟調色盤有得拼了,並不太想讓小郗看到,換來一頓排頭。

    子郗從藥箱拿出藥水,示意子淇脫下睡衣,對他背上的精彩沒發表意見:「我考慮過了……」

    子淇嗯了聲,沒接話。

    「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多管。」

    又嗯了聲,子淇沒有別的反應,低頭看著地毯。

    這一刻終於到來。

    按捺下心中突然湧起的驚慌,子淇淡淡想著。沒錯,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早晚會有一痛,長痛不如短痛。

    「希望我們可以回到過去。」子郗低聲說著,蓋上藥水瓶。

    子淇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一抹無賴的笑:「那代表,我可以睡你的床吧。」

    范子郗瞪了他半晌,確定這種眼刀對他的厚臉皮無效後,翻了個白眼:「只限今天。」

    「哦耶∼告別地鋪了∼」子淇興沖沖拉好睡衣就住床上跳。

    子郗冷眼看了他一會兒,奇怪地搖頭:「這張床就這麼好睡?」

    「你去睡地鋪試試看。」滾走床上的被子,在被窩裡滾過來滾過去,卻壓到傷口,子淇哀叫出聲,「痛痛痛。」

    輕吐口氣,范子郗關了燈,爬上床後,將子淇往懷裡摟:「這樣如何?」

    「嗯,還有點痛。」調整著姿勢,努力尋找不會壓到傷口的睡姿,過了一會兒,終於停止騷動,將腦袋枕在子郗肩上,「好了。」

    「那就睡覺。」冷冷說完,子郗拉上被子。

    好久沒有這樣一起睡覺了,肌膚抱在一起的那刻,兩人心中都起了異樣的悸動,又強行壓下。

    抱緊子郗結實的身體,子郗外表看起來冰冷,身體卻—點也不冰冷。透過薄薄的睡衣,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起伏。

    鼻端聞到他的氣息,清冷又乾淨的味道,像泉水—般的氣味,子淇不由在他肩膀上嗅來嗅去,輕佻地吹了口氣。

    子郗像被什麼哽到般,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拍了子淇腦袋一巴掌:「好好睡覺!」邊說邊把子淇的腦袋從他肩上壓到胸前。

    這種距離,可以清楚聽到子郗心跳聲,一跳一跳,自己的心跳也在相和著。

    子淇突然笑了起來:「幹嘛這麼生氣,我只吹了口氣,難道你這裡,從來沒有……」邊說手邊探了過去。

    范子郗握住他往下探的手,從牙縫間擠出三個字:「方子淇!」

    「連開個玩笑都不行。」子淇聳肩,「其實我們一直很好奇,你有沒有打過手槍……」

    子郗沒說話,只是盯著子淇看,晶亮的眼神讓子淇自背後竄起—陣寒意。來不及反應,就被子郗壓在身下,兩片溫熱而乾燥的唇壓了上來。

    第一次的唇齒交觸,輾轉啃噬,帶著誘哄的力道,抵開他因為震驚而微啟的唇。舌尖滑過敏感的上顎,子淇不由打了個哆嗦,想轉開頭,卻被緊緊扣住後腦勺。

    溫熱的手從睡衣下擺探入,撫摸在緊密光滑的肌膚上,上下游移。子淇輕喘了聲,覺得被碰到的地方都有傷口好痛,但聲音卻哽在喉嚨裡,腦袋一片混亂,不由自主閉上眼,手指緊捏著床單,感覺子郗雙手力道越來越大,用力得似乎想把他捏碎了一般。

    「所以,別隨便開玩笑。」終於放開子淇,子郗一臉自我嫌惡地轉開臉,「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話,睡覺!」

    驚魂初定,心跳得亂七八糟。想伸手擦去嘴唇上的殘跡,又覺得太過刻意,週身上下,被撫摸過的地方,似乎都在燃著火。

    勉強壓下心跳頻率,子淇咕噥道:「我是不介意送上來的美人恩……不過現在還是睡覺吧。」說著腦袋又趴入子郗懷裡。

    子郗哼了聲,也保持著穩定的呼吸,閉上眼,直到懷裡子淇的呼吸變得深而長,進入深眠之後,才輕輕搬動他的腦袋,抽出身來。

    就著月光看著他平靜的睡臉,深刻的輪廓起伏,在月光下映出深邃的陰影。臉上青青紫紫的地方不少,還貼著藥布,薄薄的唇角不再掛著似笑非笑的諷刺,微微翹著,柔軟而濕潤,散發情色的邀請。睜眼時的他,帶著孩子的任性和成人的圓滑狡詐,但睡著時,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才不想跟你睡同一床……」歎息了聲,想到同學間的打趣,他苦笑:「我確實是有聖人的耐性了,才會放著你這塊肥肉在嘴邊而什麼都不幹。不過……如果遠離是你的願望的話……」

    ***

    第二天依然是子淇載著子郗去上學。

    大家見昨天吵得那麼決絕的兩人今天又一起上學,終於死心,決定以後無論他們鬧了什麼糾紛都不去管——簡直比夫妻的床頭吵架床尾和還激烈還快。

    事情似乎就這麼平靜下來,跟小郗和好,楊洛嵐也不再來糾纏,一切都恢復了先前的正常……但子淇卻隱感到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來自子郗。

    他們兩人還是時常一起上下學,但子郗漸漸不再與他共乘一輛腳踏車,而是一人一輛。子郗既然不要求,子淇也不會傻到去跟他說來坐我的後座吧或要坐子郗的車後座,事情就這麼習慣下來。

    然後是上學路上遇到堵截。平常對上時,子郗都會在一旁等著,現在則直接騎車走人。回頭抱怨他為何不夠義氣,他則回答如果不是以前沒車需要等他,以前也會直接離開的,理由正當地讓子淇牙癢癢。

    再來,晚上惹了事,不想直接回家,躲到子郗那裡時……能睡上床果然只有一次,還是繼續打地鋪,而且第二天起來,也沒有擠好的牙刷和毛巾,衣服皺巴巴扔著,一切都得自己動手。

    更多更多的,在學校還是家裡,子郗都不再對他呼來喝去。

    暴君從良了。

    子淇知道,子郗是在貫徹他所說的,不再管他一事。

    徹底的放手,雖不到兩不相干的程度,但子淇不找他的話,他絕不會主動找子淇。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子淇避開人群托著下巴在天台上發呆。

    「老大,你跟副會長還沒和好?」周遊和鄭漠找到他,圍了過來。

    子郗平時就冷冰冰不大搭理人,所以同學間沒看出這兩人有問題。但鄭漠和周遊覺得如果他們兩人也看不出的話,就枉費他們狐朋狗黨的名號了。

    「早就和好了。」子淇懶洋洋扒著頭髮,「大家都是見證人。」

    「我還婚禮見證人咧!」鄭漠沒好氣地拍下他的手,「平時副會長對你吆喝來指使去,最近居然放任你,不聞不問。你敢說沒問題,我絕不信。」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以前的我好可憐。」方子淇喃喃說著,「所以,我現在很幸福。」

    「以前你惹了麻煩,副會長會幫你收尾,現在他撒手了,我和周遊都快不成人形了!」鄭漠尖叫,這才是他的主要目標。

    「闖禍是本能,歹勢啦。」說得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沒有,方子淇繼續看窗外。

    「你在看什麼?」周遊湊了過去,什麼也沒看到,正想收回頭,卻看到高一A班的小班花和一高大男生說說笑笑,娉婷走過。

    「哦,在看前女友啊。」伴隨著鐵馬毀了的那天,老大和唐果吹了的消息,他們也知道了。周遊取笑道:「瞧你最近的死樣,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

    聽到唐果,鄭漠就想到自己報銷了的鐵馬,還有回去後大哥的暴走,心痛地連話都說不完整:「那種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好,看到她我就想到我的機車……你都借去犧牲了,居然還沒泡上人,你你……」

    「小美人交了新男友啦。」歪頭看著,「我被拋棄得還真快。」

    「誰教你不爭氣!」鄭漠繼續暴走,「還浪費了我的車!」

    側眼看了教室一眼:「沒有希望就撒手,其實女人才是最現實的。」

    「被甩也不用找借口,你這話公開出去會成為全校女孩子的公敵。」周遊沒好氣地蹭了下牆壁。

    方子淇摸摸腦袋:「下午學生會有會議,你們先走,不用等我了。」

    ***

    會議室裡,范子郗正站著發表意見。

    方子淇雙手叉胸靠在椅背上,對子郗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很多時候子郗的瀏海總有一縷不肯聽話要掉出行列,遮在眉毛上,眉毛修長,在末尾來個漂亮的轉彎,眼睛波動很少,眼珠又黑又深,遠遠看過去也很有魄力。骨架輪廓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細緻,眉眼越發剛硬銳利,咄咄逼人。再過幾年出了社會,只怕沒人敢在他的逼視下說不——雖然現在也沒幾個。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子郗不管他的話,別人也不敢管他。會長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只當沒看到,掏出新手機看時間——快七點了,難怪這麼餓。

    「方子淇。」

    意外被叫到名字,方子淇訝異地抬頭看了眼,子郗卻是公事公辦的眼神。

    「後天起,開始佈置校園,巡檢各班進度,沒意見吧?」

    「我知道了。」方子淇點點頭,又靠回椅背,揉了揉鼻子。

    對兩人間這麼正常的一問一答,一個沒有百般抵賴,—個沒有暴權鎮壓,除了會長,其它人都驚訝地在兩人間瞄來瞄去。

    「好,差不多就這樣,沒意見的話,散會。」

    大家三三兩兩走開了,子淇坐在座位上沒動,莫名的焦躁抓住他的心。

    「子淇,你還不走啊?」會長見到他,意外笑笑,「平時你都是第一個溜的。」

    「就要走了。」他說著,看了子郗一眼,「呃,你要走了麼?」

    子郗搖頭:「我還有事,你先走。」

    「那我走了,拜拜∼」

    笑嘻嘻揮了揮手,子淇提著包,吊兒啷鐺走了。

    「想撒嬌是不好的行為。」他邊走邊對自己說,「打破習慣是很辛苦的事,所以這段時間會比較辛苦。不過適應了就可以了,慢慢會好的……」

    「慢慢……會好的……」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天,天已經全黑了。都市的上空,是看不到星星的。

    「如果……好不了,要怎麼辦?」

    「小淇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從窗口看著外面,學生會長說著。

    「不用煽風點火。他真正難過時,不會給你看到。」取出煙盒,想了想,又收起來,最近抽得有點多,抽過頭容易留下味道。

    「你這招欲擒故縱看起來很有用,小淇已經有反應了。」

    「不是欲擒故縱。」子郗將最後一疊資料放上會長桌子,「如果他確實要我放手,我就會放手。是我的,我會傾盡全力去佔有;而不是我的,我一分一毫也不會去動。」

    「太極端了,就沒有中和之道?」會長無奈地看著桌子上又增加的高度。

    「你該讚我執著專一。」子郗冷淡說著,也來到窗口,「他現在對我,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去除習慣後,還剩下什麼……」

    ***

    方子淇晃晃蕩蕩出了校門,就見校門口站著個身穿北商高校服,剃了個莫西干頭,眼神像野獸的男人。

    「你還真的來了。」子淇皺了下眉,目光在江鋒身上打轉,考慮這次要刺在哪裡。

    「我脫離優華蓮盟了。」江鋒一見到他,就露出獸類的瘋狂眼神,說出的話卻不著邊際。

    「哦?」子淇虛應了聲,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老大,你就收我做小弟吧!」江鋒突然跪下,「經過那天,我才知道,我以前錯得有多離譜。優華蓮盟算什麼,只要跟了你,我們肯定可以所向無敵,打遍高校無敵手的……你看,我連招牌都做好了……夜舞·火烈組。」他還真的拿出一疊閃閃發亮的車牌貼紙。「喂喂,老大,你還沒收我做小弟,你別跑啊!」

    我不跑才怪!方子淇用力蹬著腳踏車,滿腦子髒話——他媽的我就這麼招惹變態啊。

    青梅竹馬的兩人,目前狀態都不太好,但境遇顯然是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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