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兒羞人地想著,自己就像那些禁書上的壞女人,打從第一次被他教會親嘴這回事後,自己常常在夢中回想起他堅硬又柔軟的唇,以及他的唇覆上自己時那美妙的火熱,整個人就會暖烘烘的,像春日暖陽下熏得人臉兒發燙。
她還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只要自己故意說些反對的話,這樣他就會為了堵住她的嘴兒而親她。嘻嘻,爹爹常說她是個小聰明計謀家,這一點笛兒可不會讓於翼知道。
「你在偷笑什麼?」她的不專心,讓他皺起眉頭。
「我會努力的,相公!」努力讓他愛上自己,努力做他的完美妻子,努力幫助他看清楚他們身上繫著一條姻緣紅線,他一輩子都逃不出自己手心。
於翼不太想問她要「努力」什麼,想也知道又是污蔑他男性自尊的想法。這小妮子過去的日子或許像匹脫韁野馬,但從今夜起她最好認清誰才是她的主人。「噓,你話太多了。」
「我才說一句——」
於翼歎息地吻住她的小嘴,自己未來恐怕得一天到晚這樣堵住她的話,肯定會忙得分身乏術。幸好,這份差事他並不以為苦。
商笛兒不是自己會挑選上的新娘子,他期許自己的妻子溫順、聽話,長相中規中矩,以上沒有一點和商笛兒吻合,可是有一點是他沒有料想到的,那就是這個行為瘋狂不合理的姑娘,顯然對上他體內的獸性,殘存在他血統中海民的狂野因子,似乎只要遇上商笛兒就會有爆發的傾向,他不需要觸發就會被她撩起……這在那天她的閨房中,已經被證實了。
既然她已經是他娘子,而這又是她唯一可取之處,他也不需要客氣,他會讓她心思中只有自己,讓她沒有力氣下床去搗亂。
抱起難得乖巧的商笛兒,滕於翼走向床邊,兩人雙雙倒入那張大紅喜床中。???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笛兒可是三回就成精了。她不再像初次他親吻自己時生澀被動,反而既貪婪又熱情地追逐著他大膽深入的舌頭,吸吮、交纏著,一點也沒有處子該有的嬌羞,滕於翼心裡雖然皺起眉頭,但不得不承認她是聰明的徒弟,再這樣下去很快自己就會輸給她的「積極」,先升白旗投降了。
以他高高在上的男性自尊,哪能允許這種事發生,該是進行下一課的時候了,於翼緩慢地把自己的體重加諸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她紅裳的衣襟……她細嫩的肌膚立刻貼燙他的手心,觸感可比皇城綾緞,但絲緞是冰冷的,她卻有著美好的體熱。
「啊!那兒……」笛兒的乳端被他一搓揉,就像會導火似的,陣陣細小的戰□
傳至她腳尖。「不要……好癢……好疼……」
他以眼睛盯著那兩顆甜美硬起的紅莓,在雪白的酥胸上顯得如此可口,教人忍不住一口咬下。
「呀,你別咬人!」
可他還不只咬,笛兒話才說完沒多久,他就開始以舌頭捲住自己的前端,嘖嘖有味地吮舔起來。笛兒渾身就像著了火,一會兒癢得發疼、一會兒熱得腫脹,神智不清地連自己是叫著「不要」或「別停」都分不清了。而他則光以嘴玩弄她不夠似的,還不忘以手撫摸著遭到冷落的一方,把笛兒逗得輕喘、扭動,開始求饒。
「相公……停……停停……」她捉住他的發,不要他繼續了。
充耳不聞的他,還是持續耍弄著高超的舌技與愛撫,最後笛兒忍受不了,用力扯著他的發說:「我說停!」
於翼不耐地抬起頭。「你又怎麼了?」明明狀況很好,自己也興致高昂,卻被她粗魯的打斷,叫他不生氣都不行。「你不也挺舒服的嗎?」
「舒……」笛兒臉紅通通地瞪著他,掩起自己坦露的酥胸說:「沒錯,我是很舒服,可是也很難過呀!」
「難過?」於翼皺起眉,能讓處子真正「難過」的事,他還沒做呢!
「對呀,我……」正欲辯駁的笛兒忽而想起自己怎麼能說,她雙腿間有股濕濕熱熱的討厭感覺,讓她很難過,這麼羞以啟齒的事,能說吧?「總之難過就是難過,不然輪你讓我試試看,你就知道這是什麼難過了。」
笛兒說著說著反過來壓著自己夫君的肩膀,粗魯地扒開他衣襟說:「上回我就做過一次——」
滕於翼火大地捉住她的手腕。「什麼叫你做過一次?你和誰做這種事!」
「和你呀!」
「胡說!」
「沒騙你,在你睡著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你的——那兒。」笛兒心虛地低下頭說:「我不是故意要非禮你的,真真切切是場『意外』喔。」
他心想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被她任何言行給驚嚇到了,咬著牙,他以力量再次壓倒她說:「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碰你這兒,我就不碰這兒,快快讓我完事吧!明天一早還得上船出發呢。」
「不要。」她撇過頭。
這丫頭,非要他使出強行的招數不成?「為什麼不要!你不想和我圓房,幹麼嫁給我!」
「我不是不要圓房,只是我不要和頭上冒著三丈火的相公圓房。」嘟著嘴,她由下往上地瞟著他說:「我看過書上寫,這種時候男人不都要哄哄女人嗎?哪有像你這樣要殺人的?我不依。你得哄我。」
霹哩、啪啦!空氣中充滿了滕於翼斷線的耐性。「哄?怎麼哄?」
「像這樣呀,你等等……」沒有危機意識的笛兒從枕頭下搬出了那幾本小尾子給她參考用的禁書說:像是說娘子你好甜、好美、讓我香一口好嗎?稱讚我有多美……說你有多想要我……多想愛我……哇,你幹麼搶人家的書!」
他橫眉豎目地翻了兩三頁,觸眼所及儘是些露骨描寫的男女情事,不堪入目的字眼。「你竟看這種滿紙荒唐的垃圾,這不該是給你這種姑娘家看的書,你懂不懂!」
說完,他跳下床,以腳跟踢出床下的火盆,在笛兒來得及搶救回來前,他已經把書給燒了。
「啊……我的書……」完了,小尾子,我對不起你!
「原來你就是看這些書,才會滿腦子奇奇怪怪的幻想。」他拍拍手,見書已被燒成灰,還不滿意地說:「下次,再讓我捉到你看這些書,我就給你的屁股一頓好打。」
笛兒一雙大眼裡滾熱的淚珠嘩啦啦地掉下來,她抽抽搭搭地說:「人家……人家看這書,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好,你竟把它給燒了,我討厭你,滕於翼!」
「為了我們?你說什麼笑話?這種書哪點為我又為我們好了?」見她哭泣得如此惱人,滕於翼也有些許的懺悔,自己是否過於衝動了。
「我……爹爹說你必定有許多紅粉知己,要我學習如何為人妻,尤其是……是在閨房中不能輸給那些女人,我又沒有其他可以練習的對象,所以除了看這種書外,我哪兒知道怎麼取悅你!我也不是喜歡看這種書呀,看得臉紅心跳不說,裡面還有一堆我不懂的字眼,什麼陰、陽……人家也是為了你才努力用功,結果……你竟把我的心意給燒了……我討厭你,我、我要回去找爹爹,我不圓房了,你放手,讓我走。」
說到半途,她不依,反抗起他的擁抱,小臉哭得梨花帶雨,一雙大眼紅得像隻兔子,模樣說有多糟就有多可怕,但滕於翼卻想不出比她更可愛的姑娘了。
她既不懂事、也不聽話、又不柔順乖巧,可是看得出她真心愛他,想為他做些什麼。這份心意,就是她最可愛、可疼之處。過去他知道的都是成熟、性感又撫媚的女子,逢場作戲,說愛談情的場面何其多,可是那些不過都是男歡女愛的膚淺玩意兒,他未曾像此刻如此心動。
天曉得她以後還會有多少不可思議的想法,讓自己疲於應付,但他接納了她為妻,此後他就只認定她一個女人了。
「傻瓜。」握著她的小手,滕於翼面帶微笑地說:「想要取悅我的法子,書上是找不到的,所以那種書燒了就燒了,以後也不許你再看了。」
「那我不就永遠及不上你那些紅粉知己!」
「誰說我有紅粉知己來著?」他重新帶她回到床上,讓她安座在自己大腿上說:「過去的女子我會放在心上嗎?那些女人都不重要,她們也威脅不到你,你真那麼想取悅我,就聽我的,我會一一教你。」
終於止息了啜泣的笛兒,抬起瑩瑩星眸,小聲地問道:「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初次。」
「介意?」於翼放聲大笑。「你若不是初次,現在就有人麻煩大了。」
「什麼麻煩?」
「讓我頭戴綠帽的男人,你以為還能活在這世上嗎?」
笛兒倒抽口氣。「你會殺了他嗎?」
「在這種事情上,男人都很野蠻,我也不例外,笛兒娘子,所以記得了,未來不許讓其他男人碰你一丁點,否則就會有刀光之災。」
她歪著想了想。「我真是不懂你們男人呀。家裡三妻、四妾,外面還有紅粉知己,卻不准妻子讓你們蒙上綠頭之恥。我得再想想……我不讓別的男人碰我,是因為我又不喜歡他,可是你們讓許多女人碰你們,卻正正是因為你們不愛她,我怎麼覺得自己越想越糊塗了,男人怎麼這麼難懂……」
「你不需懂男人,懂得聽我的話就成了。」滕於翼親吻她的小嘴說:「等你想完都天亮了,我可不等那麼久,這些問題等你有空去想一輩子,現在只要想我就行了。」
「嗯……這倒不難。」她坦率地一笑。
她不折不扣是個大傻瓜。於翼罵她是罵得她心服口服了,他早有先見之明,因為親身體驗的所習得一切,根本不是書中能比的銷魂滋味。
「相公……相公……」
「喊我的名字,笛兒。」他吻遍她全身,再以手膜拜每一寸未經人事的純真與完美,所到之處無不令敏感又誠實的她輕吟喘息。
「翼!」她環抱著他堅硬而舒服的臂膀,把身子弓向他,無言的要求。
「就是這樣,笛兒,感覺到了嗎?我的指頭在做什麼?」
「嗯……」她害羞地點頭,起初他碰觸時自己緊張地夾緊了腿兒,但他溫柔耐性的挑逗直到她接納他的指尖後,她就像恣意任由戲蜂採蜜的花兒,嬌羞地綻放了。
那感覺……有著說不出的奧妙。
「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了?」
「人家……人家不知道……」她輕叫一聲,他碰到了什麼,身子深處像有小小的花火迸開來。「啊……」
她細小的痙攣與喜悅都從他的指尖傳達給他,於翼深深吸了一口氣,此刻他真恨不能身在她體內,共同感受那份快感,但他發誓要對她溫柔的,初次的記憶將會是恆久的,他不願意一人享樂,寧可兩人共歡,所以他先讓她品嚐一點點魚水之歡的滋味,而真正的重頭戲,現在才該開始。
笛兒的眼角流出無法控制的淚水,她還不太明白剛剛自己體內的反應是什麼,她只知道那感覺好極了,如果……如果於翼也能和她一起感受到,就更好了。她渾身乏力慵懶地軟癱在床上,當於翼親吻她時,她以全心回吻,表達此刻滿溢在她胸口的情。
「笛兒……」他流連忘返地一再親吻著她此刻嬌俏誘人的臉蛋,緩緩地握住她的手往下移說:「也許你還有點害怕……但這是你的必經之路,願不願意相信我絕不會故意傷害你?」
笛兒的小手幾乎無法攫握住他的壯碩,她被那燙人的男性嚇得縮了手,但隨即就充滿好奇地再次撫摸著他。「這個……要……進入我?」
「是的,如此一來我們才可以真正的結合為夫妻。」他覆蓋住她的手,教導她如何帶給他快樂。
她驚異地看著「他」在自己手中更加成長茁壯,她不由得兩手一起圈著他——滕於翼發出苦笑說:「笛兒,你最好放手了……」
「咦?可是我才剛剛喜歡上這個……」感覺兩字已經被她夫君迫不及待的吻所吞沒。
他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抵住她充滿熱情火焰的中心。「我很高興你喜歡『他』,但『他』等不下去了,娘子。」
笛兒驚喘著,他不過以尖端碰觸到自己而已,她體內稍退的熱浪彷彿一口氣全衝回來了。「翼……」她害怕地看著懸在上方的男人英俊的容顏。
「別怕,疼的話你就咬我,一眨眼就過去了。」
她才點完頭,他便以雷霆萬鈞之勢侵入她的體內,撕裂的痛楚遠不及他在自己身子裡的震撼來得大,笛兒緊緊抱著於翼的肩,她擁有他了,現在他的全部都是她的,她終於得到他了!
「好緊……」於翼暗啞地說:「笛兒,你還好吧?」
笛兒舔著唇,紅著臉凝視著凝視著他。「我不知道……好像怪怪的……可是又好像很好……我們……繼續吧?」
他瞇起眼來,俊臉閃過一絲挫敗,咆哮道:「這種時候,不該由女人家來發號施令的,笛兒!」
她察覺他在自己體內移動,以為他要離開,忙不迭地以雙腿圈住他的腰說:「你別出去呀!」
「該死!」就算他想出去,他也辦不到,他克制力已達極點,要是他再不能得到滿足,一定會飽受挫折而死。所以於翼迅速決定把「合宜的行為」這堂課,延到明天早上再說,現在他只能無視於她這狂妄的藐夫之舉了。
於翼一個後撤緊接著更加深入地撞擊他的小娘子體內,一次次的佔有這個有時氣得足以教人失常,現在卻如此可愛甜美的姑娘。她毫無預兆地闖入他的眼界,還霸佔了他的心思,在他有阻止的機會前,自己頸上已套上了「已婚男子」的枷鎖。
可是這些他都不在乎了,現在他們如此緊緊相系,不光只是身子而已,他們的心靈也如此靠近,他決心要珍惜她。
「翼!翼!」
笛兒緊捉著他的肩膀,迎合著他剛教會她的節奏,生疏而熱情地吸取他所有,她腦海中不斷地呼喊著自己喜歡、喜歡、喜歡他。這個她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現在就在她懷中。
不要走,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她一心吶喊著。
她要永遠把他刻在自己體內、烙在心房上,直到永永遠遠。???
圓房還真是件累人的事。
隔天早晨笛兒全身酸痛地賴床時,有點後悔昨晚於翼說「到此為止,你會受不了」的時候,自己為什麼貪求歡樂,一再地纏著他不放,結果換得筋骨酸痛、乏力下不了床的代價。
不過,身子雖然有些累,心窩卻是甜滋滋的,昨夜他待她的溫柔與疼惜,她點滴都放在腦中,絕對不會忘了。還是把那封「休書」給燒了吧,糟蹋爹爹的心意是有些於心不忍,但她不需要留什麼後路,她要和夫君長長久久地過下去。
「小姐,您起床了嗎?喔,不對,我該改口喊您夫人了。」小尾子捧著熱水盆走進來說:「您昨夜還好吧?姑爺待您可好?」
笛兒不自覺地面帶微笑說:「好、好極了。小尾子,你家姑爺人呢?」
「姑爺他一早就出門了,吩咐我說夫人起床後,侍候您更衣梳洗用早膳,順便整理行囊,下午他會回來帶您出發。」
「出發?要去哪兒?」笛兒披上乾淨的新裳,坐到銅鏡台前,裡面映著一張微微顯露疲倦,卻又通令色紅潤、眸光流燦的幸福小女人。
「您沒聽姑爺提嗎?咱們得跟隨姑爺回家呀。姑爺只是來揚州參加三旗會,並非住在揚州城內。聽說姑爺的家在出了黃河口的海上,一座孤島上。那座島屬於姑爺家所有,別名又叫『黑旗島』呢。」小尾子一邊為她梳起已婚女子的髮髻,一邊說著。
笛兒停下畫眉的手,臉色一白。「在海上?」
「在海上呀。」小尾子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可還是頭一次要搭船呢,主子。
小尾子長這麼大,只見過大河,還沒看過海是啥模樣,聽說汪洋裡看遠了連天和水都分不清,藍綠綠的一大片。我想那景象定是壯觀極了,您說對吧,主子。」
水、水、水,無盡的水。笛兒光想像就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
「主子?您怎麼了?您的臉好白呀。」
笛兒搖搖頭,她既然嫁給了滕於翼,自然得夫唱婦隨,那能再繼續被「水」所困。不管夫君決定要上天或下海,她都不能有半點難色——笛兒祈禱自己不見到那大片、大片的水時,昏倒才好。
轉眼就到下午。
滕於翼一踏入客棧內他們暫時充當新房的屋裡,立刻找尋著他昨夜縱情纏綿疼愛的結髮妻子。「笛兒娘子?」
「你回來了!」從屏風後一條人影倏地竄出,撲向他。「歡迎回家,夫君。」
「你這是什麼打扮?」還沒消化她的熱情,滕於翼就先對她的穿著皺起眉頭。
笛兒全身上下一襲不知哪兒弄來的男裝、男褲,還把一頭烏黑燦亮的發紮在帽子裡,只留下張薄施胭脂的可愛小臉還讓他認得出來。
「你不喜歡嗎?」笛兒轉了圈,供他好好打量。
喜歡?滕於翼對那衣襟下尋常男子不會有的圓滾曲線,以及男子專用寬腰帶強調出來的細小腰身,頻頻皺眉。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把她一雙小腿肚都燙貼出來的褲裝,這分明在勾引人摸摸她豐滿的後臀嘛。
「立刻換掉。」
「你不先問我,為何我會這身打扮嗎?」她雙手插腰,嘟著嘴說。
「是、是,您的話就是天旨。」笛兒噗哧一笑。「別一副吃人的眼色,夫君。
我這身打扮可是為了你。」
「為我?」他覺得這話很耳熟。
「瞧,咱們不是就要乘船遠行嗎?雖說眾人都知道我身為你的娘子,自然也要跟船。但是船上的人若見到有女人在船上,不都會有些躁動、心浮,所以我才藏起自己的『美貌』,不添你的麻煩呀。」
笛兒拍拍自己的胸口說:「放心,我扮男兒並非初次,爹爹帶我去拍賣會時,我都是這副打扮,一來可降低對方輕視我是女子就漫天開價的危險,二來也可阻擋些不必要的困擾。你娶的可不是個不會動腦子的女人,親愛的夫君。」
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像等著主人稱讚並拍拍頭的小犬。
滕於翼皺皺眉頭,他可以大聲喝叱她這舉止的愚蠢,但要讓人打從心底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唯有給她一次紮實的教訓。
「娘子,我『請』你去換下這套衣服。」於是,他口氣和緩地說。
「為什麼?你得給我個好理由,夫君。」
他沒聽說過妻子質疑自己丈夫的命令這種事。但,他會一次解決這兩件事。
「我不給你理由,娘子,你從或不從?」
「我覺得這樣穿很好,有何不可?」笛兒心想自己上回讓步過一次,這次總該他給自己一點面子吧。
「那好。」滕於翼不再和她爭論,轉過身說:「你的行囊都備好了嗎?我會派人把它搬上馬車,夫人就跟我一起騎馬吧。」
贏了。笛兒就知道於翼是明是非、講道理的人。她真是越來越滿意這個相公了。
她把小手放在他掌心上,讓他牽著自己上馬。「夫君,我很好奇一件事,可以問問嗎?」
「你說。」
「從這兒到您家的島上,要搭多久的船呀?」
「快則十天,慢則半月,可是我們此行還兼運不少貨物,並不直接回島上去,至少要過上百日才會到家吧。」
「百……百日!」笛兒眼前一暗,自己得過一百天踏不到地的日子。
「怎麼了?娘子。」
「沒、沒什麼……我很期待海上的生活。」期待得都發抖了。
滕於翼嚴肅端正的臉上,不自覺露了點善意的微笑說:「海上生活雖然新奇,但也有危險之處,夫人可要小心。」
笛兒乾笑了笑。
看來自己是毫無退路,勢必要和她最恐懼的海搏鬥一番了。為了她心愛的相公,她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