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銀雙嬌軀斜倚在房前的朱紅廊柱旁,美眸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渾然不覺身後有人正悄聲靠近。
「誰?」
等她察覺到有人,旋身對上一張含笑的美麗臉孔。
「嚇著你啦?我看你想事情想得那麼入神,所以才沒出聲叫你。」
闕依人臉上笑容未減,細瞧著眼前清麗絕倫的人,雙眸裡有著毫不掩飾的驚艷。
「是你?你怎麼會來這,你不怕你大哥將你關進水牢裡?」
見到眼前的人,杜銀雙不自覺地放下防心。從她對她友善的態度看來,兩人都未忘了那一面之緣,或許這是她主動親近自己的原因。
「好啊!原來那時你早醒了。」
闕依人呆愣後,才反應過來,氣鼓了雙頰,不滿地指控。
杜銀雙見狀紅唇微揚,抬眸瞥了眼凌宵居入口的左右護法,秀眉微擰,輕道:
「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你還是快走吧。」
她趕人的話,令闕依人有些失望,直到發現她的目光,這才又笑開來。沒想到她竟會擔心她,畢竟兩人並不熟識。心下更是決定要與她結為好友。
「你別替我擔心,如果不是有大哥的允許,李忠兩兄弟是不可能讓我進來的。聽大哥說你叫駱銀兒,我可以喚你銀兒嗎?」
一聽到她提起那個男人,杜銀雙俏臉微沉,但仍是扯出一抹淡笑:
「當然可以。」
「那以後你也叫我依人就好。」
闕依人開心地主動握住她的手,在天闕門裡她沒什麼朋友,現在多了銀兒這個朋友,令她高興得笑彎了眼,渾然未覺她情緒的轉變。
開心過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問題,她是高興多了個朋友,但銀兒她……
「銀兒,你會想離開這嗎?」
「當然,畢竟我不屬於這。」她抽開被她握住的手,唇畔的笑有絲冷漠。
「基於朋友的立場,我很想幫你,可是……」
闕依人為難地擰眉,一想到大哥的冷硬無情,就不由得打從心底發顫。
「我明白,我也從沒想過要為難你。」
她的立場她明白,既然她不是個自私的人,當然也做不來利己害人之事。
「銀兒,你知道嗎?大哥的房裡從沒留過女人過夜,更別提還住進凌宵居裡,命隨身的左右護法看守。而他卻為你破例了。」
瞧了眼俏臉微凜的杜銀雙,闕依人仍是決定把話說出。
「你的意思是,我該為此感到得意嗎?」美眸微瞇,她嘲諷地道。
「不是的,銀兒,我……只是希望你別怨大哥。」
看見杜銀雙臉上譏諷的神情和毫不掩飾的怨懟,闕依人不由得心急起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明知她的要求是過份了點,畢竟大哥傷她在先,又囚禁她在後,甚至就連她大哥也被關在地牢裡,也難怪銀兒會這麼恨大哥。只是她仍有些私心啊,畢竟能令一向冷血無情的大哥為銀兒一再破例,這不免令她心生期望。
「怎麼了?依人,我不是叫你來陪銀兒的嗎,你怎麼反倒惹她不開心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闕厲行高大頎長的身形不知何時來到,身形一接近她們,鐵臂一伸,由後摟抱住杜銀雙的纖腰,下顎抵靠在她細弱的肩上,薄唇放肆地在她左耳後落下一串細吻,無視懷裡僵硬的嬌軀,和一旁闕依人震驚的臉色。
目瞪口呆仍不足以形容闕依人此刻的反應,她驚愕得瞪圓雙眸,瞧著眼前一向視女人於無物,不愛女人纏著他的大哥,竟佔有欲十足地摟抱著銀兒,還……過分地輕薄她。
反觀銀兒,雖然連一絲掙扎也沒有,但這並不表示她喜歡大哥的舉動。清妍脫俗的俏臉上有著明顯的厭惡,和……忍耐。
「放開我!我累了,想進去休息。」
杜銀雙冷淡地道,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耳後留下火熱的細吻,置於身側的雙拳,壓抑地緊握,這才沒推開他。
早已決定逼自己無動於衷,她愈是反抗,只會愈激起他的征服欲,那她這輩子將休想離開天闕門了。暫時委屈自己忍受他的輕薄,只為了她的計畫,她絕不能因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害了自己和師兄。
「你不是想見你大哥嗎?我看你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依約放了他。」
灼熱的唇舌逗留在她耳畔,吹吐出溫熱的氣息,柔聲低語著。
「真的?」
晶瑩的美眸發亮,欣喜地在他懷中轉身,直視他深邃的黑瞳。
「我信守約定,也希望你最好守約,否則休怪我無情。」
「這我知道。」微斂的美眸有抹黯然。
「走吧。」
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摟抱著她離開凌宵居,往地牢的方向而去,從頭到尾,都無視闕依人的存在。
而闕依人在震愕過後,望著兩人離去的雙眸有抹深思。
銀兒是對大哥許下什麼約定?不管是什麼,她衷心希望銀兒千萬別有違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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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
自從上次劫牢事件後,地牢裡裡外外多加派了不少守衛防守。大伙心底有數,這牢裡的人對門主十分重要,可容不得有絲毫閃失,更沒人敢有怠惰之心。
隨著闕厲行來到地牢內,杜銀雙一眼即瞧見背靠著牆面的駱玄,由他氣色看來應該是身子還算不錯,也無被刑求的跡象,看來闕厲行的確守信。
聽聞腳步聲靠近,駱玄倏地睜開雙眼,在看見牢房外與闕厲行並肩站立的杜銀雙,臉上有明顯的驚訝。闕厲行的一隻手臂親暱地摟抱著師妹纖腰,而她竟沒有拒絕。
「還不快將牢門給打開。」
闕厲行冷然的嗓音響起,朝身後的一干守衛命令。
在牢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駱玄迫不及待地離開,來到杜銀雙面前。雙眼掃視過兩人親密的模樣,著急地詢問著:
「銀兒,你傷好了嗎?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話別。」
闕厲行注視著懷裡看不出表情的人,鬆開手臂,退至一旁,黑瞳仍鎖定著兩人。
「大哥,我必須暫時留在這,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不用替我擔心,你自己多保重。」
雙手輕握住他的,閃動著慧黠的美眸迎視著他擔心的眼眸,紅唇揚起一抹輕笑。
兩人對視的眸光流轉著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駱玄原本緊懸的心這才放下。以他對這聰慧的師妹瞭解,這會他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一切小心。」
「我會的。」
「時間到,左右護法替我護送他出天闕門。」
重新摟抱回懷裡的佳人,冷聲命人將駱玄給送出天闕門。
在左右護法的帶領下,駱玄離去時仍不免擔憂地頻頻回首,在瞧見她唇畔的笑意後,只得硬是壓下不安的心情離去。
「接下來,就是你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雙臂一收,將懷裡的人緊摟入懷,精銳的黑瞳打量著她清妍的美顏,和她美眸底的清冷。
「沒錯,不過你也別忘了,你答應不會勉強我的。」任由他將她緊抱著不留一絲空隙,含笑的美眸底有抹倔氣,冷冷地提醒。
「好,很好。」
闕厲行冷硬的臉上有抹別具深意的笑,漆黑的黑瞳凝視著她清麗絕倫的容顏。
她這可是在向他挑戰?不過若是賭注是她,那絕對是值得的。
總有一日,他定要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旁,收起滿身的刺,在他眼前展現屬於她的柔美動人風情。
而另一方,在遠離天闕門的駱玄,這才打開杜銀雙交給他的紙條。
師兄:
冰兒我將她安置在精武武館內,一切安好;至於我,你別擔心,一有機會我會設法離開的。
將手中的紙條在掌中揉成一團,駱玄兩道眉頭緊皺。是他連累師妹的,若要他在這時棄師妹而去,他絕對做不到。
可這天闕門他是領教過了,看來這事得從長計議才行。
眼光遙望著方脫險的方向,眼中閃著堅決——
師妹,你放心,無論如何師兄一定會將你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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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在駱玄被釋放後,又過了三日。
闕厲行的確信守承諾,兩人雖然同床共枕,並在他的堅持下擁著她入睡,除了偶爾吻得她臉紅心跳外,並無其它逾矩之事。
他就如一個有耐心的獵人,在與他的獵物相對峙時,較量著誰有耐心,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可她絕不是一般的獵物,縱使每晚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卻總能在最後一刻及時清醒,而這時他因慾求不滿而青黑的臉色,和挫敗的低吼聲,每每令她險些忍俊不住。
想到這,唇畔不禁揚起一抹燦笑。
「你在笑什麼?」
一道不客氣夾帶著幾分童稚的聲音陡然響起,接著一抹瘦長的小身形出現在她眼前。
「你是……」
杜銀雙打量著眼前的男孩,瞧他年紀該與冰兒相仿,此刻一張俊秀的小臉竟一臉敵意地瞪視著她。
「你就是爹從外頭帶回來的女人?長得是不錯,瞧你年紀頂多大我幾歲,我是絕不可能喊你一聲娘的。」
就見那男孩無禮地宣告完後,雙手抱胸,仰高著下顎,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那倔傲的神情,莫名地令一向性子淡漠的她,有股手癢的衝動。
「你口中的爹是誰?」該不會就是那狂傲霸氣的男人吧?
「笨女人,我爹當然是天闕門門主闕厲行。」
闕展鵬兩眼一翻,臉上的鄙夷之色更濃,心中更加決定絕不讓這空有美貌的女人,當他的娘。
「我猜得果然沒錯,也只有闕厲行那個無禮的男人,才會教出這樣不懂禮貌的孩子。」
杜銀雙不怒反笑,清麗的臉上淨是促狹的笑。
「你好大的膽子!我一定要告訴我爹,讓你當不成門主夫人,更別想當我娘!」
闕展鵬氣得小臉脹紅,激動得揮動著雙拳,朝她撂下狠話。
「請便。順道提醒你,你已經喊了我兩聲娘了,乖兒子。」
杜銀雙清麗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笑,清柔的嗓音含笑地道,等著看他跳腳氣忿的模樣。
「你……你……」
愣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被反將一軍,手指氣忿得顫抖指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展鵬,你為什麼會在這?」
隨著這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闕展鵬頓時失去方纔的氣焰,低垂著頭,旋身朝來人輕喚:
「爹。」
「說,你來這做什麼?」
闕厲行踱步走到他面前,眼光來回逡巡著兩人,但看杜銀雙笑得詭意,和眼前雖低垂著頭、置於身側的雙手卻緊握著的闕展鵬。
「我……」闕展鵬心下一慌,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啟齒。
「他來是想認識我,並找我聊天。」
杜銀雙適時出聲替他解圍,有趣地瞧著他低垂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是真的嗎?那為何不敢回答我?」低沉的嗓音有絲嚴厲。
「是真的。」
闕展鵬順著台階下,拚命地點頭,就怕惹怒了他。
「還不快回房去讀書。」
高大的身形越過他,跨步朝杜銀雙走來,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裡。
「是。」
闕展鵬乖順地點頭,離去時還略有不甘地回頭瞪了眼杜銀雙,卻被她臉上過大的笑容給氣得火冒三丈,踩著不情願的腳步離開。
「看來你和展鵬交手的第一回合,是你獲勝了。」
闕厲行大掌輕撫她柔嫩的臉頰,薄唇微揚,將兩人間的暗潮洶湧盡收眼底。
「喔,你知道。也對,知子莫若父。」她冷嘲。
「你這可是在吃醋?」他的話換來她一聲冷哼。「展鵬他不是我親生的。」
他語出驚人,滿意地瞧著她愕然的模樣。
「六年前,我見著他時,他還是個小乞兒,當時他正與一群小乞丐大打出手,即使身處於劣勢,被打得滿身是傷,依舊不肯求饒。我恰巧經過看見這孩子挺有骨氣的,一時興起,便收養了他。」
「想不到你這人也會做善事。」
杜銀雙語氣依舊未改嘲諷,清麗脫俗的臉上有著無比驚訝。
闕厲行無視她臉上的諷笑,唇角有抹疼寵的笑,續道:
「展鵬是個懂分寸的聰明孩子,不論是讀書、練武,他都很努力做到我對他的要求,雖然有時頑劣了點,但仍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這畢竟是你們的家務事,與我無關。」
黑瞳危險地一瞇,冷硬的臉上有絲不悅,她那撇清冷淡的態度,令他胸口無來由地生起一股怒火。
打從在麻村姑見著她開始,從最初對她有股特別的欣賞,到現在硬是留下她,雖然還不確定她在他心底的地位,但他卻十分明白對她的依戀與日俱增。或許他是愛上了她,否則為何在聽見她事不關己的淡漠語氣後,會顯得異常的煩躁?
「怎會不關你的事?在天闕門裡你不只是我的女人,還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夫人。」
若是娶了她,是可以將她永遠留在他身邊最好的方法,又不會委屈了她,那麼又有何不可呢?畢竟她是截至目前,唯一令他動心、想呵護疼寵的女子。
「謝謝你的好意,我駱銀兒高攀不起。」
他的話,非但沒有令她俏臉上有一絲喜悅,反倒更見冰冷。
「就衝著你這句話,一個月後,我們馬上成親,你就等著成為天闕門的門主夫人吧。」
她那冰冷的模樣,令闕厲行冷硬的臉上泛寒,黑瞳升起一股怒氣。
她就那麼不願嫁他嗎?難道他堂堂一個天闕門門主,配不上她嗎?
「我不會答應的。」
清麗冷然的容顏有著倔氣,撇開臉,無視他燃火的黑瞳。
「由不得你。」
陡然放開懷中的人兒,無視毫無防備的她腳下踉蹌,夾帶著怒氣,悻悻然地逕自走入寢房。
美眸盯視著他高大盛怒的背影,閃過一抹堅決,無論如何她絕不會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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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姑娘,你多少也得吃一點,不然會餓壞身子的。」
寶兒擔憂地望著側臥在繡有百花圖騰躺椅的纖柔人兒。
駱姑娘早膳沒吃幾口,這會連午膳也不吃了,若再這樣下去,不得已她得據實稟告門主才行。
「我沒胃口,你撤下吧,別煩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杜銀雙身形未動,依舊背對著她,嬌柔的嗓音有絲煩躁,但願她別再來煩她。
自那日闕厲行逕自宣佈婚期後,便命寶兒必須隨身伺候,更派左右護法把守凌宵居,以防她伺機逃走。緊迫盯人的監視,令她煩悶得快透不過氣來。
再這樣下去,她懷疑自己還能忍多久,她得盡快設法離去才行。
「駱姑娘,其實門主對你真的很好,我們身為下屬的人,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有過疼寵的舉止,就連伺候門主已有三年的若紅姑娘,也從未見過他對她有一絲的憐惜呢。」
寶兒多少猜到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但仍忍不住多嘴,希望能勸她想通,進而試著接受門主。
門主長相雖稱不上俊美,但冷硬剛毅的臉孔,也自有股獨特魅力,與駱姑娘的清麗脫俗相配,倒也還不至於委屈了她;又何況門主夫人的頭銜,可是令眾姑娘垂涎不已的呢。
「若紅是誰?」
杜銀雙原本側躺的身子,倏地翻身而坐,清澈的美眸盯視著她慌亂的模樣,等候她的回答。
揮去心底陡生的陰霾,她絕不是介意,更不是吃醋,僅只是好奇。
沒錯!是好奇。
「呃……她……她是……」
寶兒這會才發現自己竟說溜了嘴,萬一被門主知道她多嘴,那她就慘了。臉色發白,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啟齒。
「還不快說!」清麗的俏臉微凝,嬌聲喝斥。完全展現杜家大小姐該有的威嚴。
被她這一喝斥,寶兒心下一凜,嚇得不禁吐實:
「呃,若紅姑娘她是門主在外頭救回來的人,之後便自願留下來伺候門主。駱姑娘,你不用擔心,依我看門主並不喜歡她,否則早讓她當我們門主夫人了,而不是到現在仍沒名沒份的。」
寶兒一面說道,一面小心偷覷她的反應,可瞧她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害她也跟著惶然不安。
「寶兒,我現在突然有胃口了,我想吃餃子。」
微垂的美眸底掠過一抹詭光,紅唇微揚,似是沒將她方纔的話放進心底。
「好,我馬上去準備。」
寶兒鬆了口氣的同時,開心地應允,轉身之際,頸後卻陡然傳來劇痛,下一刻,身子一軟頹然落地。
「對不起……」
杜銀雙瞧著地上昏迷的人,清麗的臉上有抹歉意,小心地將她扶至床榻上,並蓋上錦被。
美眸由窗外遠眺凌宵居外,猶如門神的兩道頎長身影。
接下來就換這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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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你不守著駱姑娘是要去哪?」
左護法李忠見寶兒端著原封不動的午膳,欲離開凌宵居,忙出手阻擋。
「回左護法,是駱姑娘想吃餃子,所以寶兒才要將這些午膳拿下去替換。」
寶兒朝兩人恭敬地福身點頭後,回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快去快回吧。」
「是。」寶兒應聲,欲繞過兩人離開。
「等一下。」
右護法李毅喊住她,走到她面前,伸手欲接過她手上的食盤。
「你把午膳給我,由我去灶房吩咐,你留在房裡陪駱姑娘。」
「可是……駱姑娘想吃我親手包的餃子。」
寶兒也就是易容後的杜銀雙,心下暗叫糟,沒想到這兩人比預料中的還要難應付。
「大哥,既是駱姑娘的要求,那就別讓她等久了,有咱們兄弟兩個守在這,不會有事的。」
李忠知他性情謹慎,遂上前勸道。他相信在兩人守護下,絕不會出事的,還是別耽擱駱姑娘用膳時間才好。
「這……好吧。你快去快回。」
李毅躊躇了會,掃了眼低垂著頭的寶兒,這才放行。
「是,寶兒會盡快趕回來的。」
杜銀雙壓下心頭的喜悅,臉色未變,朝兩人福身,腳步匆促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