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惡!」鍾含羞怒交加,挺身撲向他,手腳並用,惡狠狠地攻擊他,「你這個該死的惡魔,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哇!發火了啊,看不出平時文文靜靜的你有這麼大的火氣。」年放藍笑嘻嘻地閃躲她明顯還沒有恢復體力、力道不足的攻擊。
「你這個惡魔,我弟弟落在了你手上,現在你連我都不放過……我要殺了你,再炸平你的黑窩!」鍾含沒心力去等體力恢復了,一股怒焰灼燒在她的胸口,她不顧一切地狠命踢打著他週身的要害,早已不想去理會一切後果了。
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已經什麼都豁出去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看來你的力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年放藍三兩下制住她的雙手,兩腿一環,緊緊地壓住她修長滑嫩的雙腿,他一個翻身,兩具身軀又緊緊貼合在一起。
眼中重新盈滿了情慾,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魅惑人心的淺笑,在她耳邊低喃著情意綿綿的話語:「含,你怎麼能這麼狠呢?我可是你的親親愛人啊……你的弟弟還在我們的總部特訓基地裡接受『冷面撒旦』樊預衡的特訓呢,含……」
他口中低喃著她的名字,親密得猶如情人的愛撫,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鍾含忍無可忍地低吼:「住口,不許你這樣叫我!」
「那可不行哦,我就喜歡這樣叫你,以後也只有我能這樣叫你,記住了,含!從現在起,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和你這樣親近。因為,你是我一個人的含。」年放藍在她唇上魄力十足地宣告著他的所有權,猶如一統天下的君王。
「你以為你是誰……」鍾含怒目瞠視他,可惜意思還沒表達完整,年放藍的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唇。
「我是年放藍,『焰集團』的總裁,全國第一大黑幫『青焰盟』的老大,從今天起也將是你這一輩子唯一的男人。」年放藍逼視著她氤氳的清眸,一字一句地吐出鏗鏘有力的話語,彷彿要逼她烙刻進她的心版上才甘心似的。
這一刻起,他決定要全身心地侵入這個女人的生命,並且不容她拒絕和退後,他要她和他一起隨愛共舞。哪怕最後他會因此而被外人恥笑,他也不在乎。
「你放屁!」鍾含氣得口不擇言,這時突然發覺平日裡在「中天盟」聽到的那些死小孩常說的粗話很適用。
因為現在這種狀況下,再也沒有比這種字眼更能讓人洩憤了。
「噢,含,你不應該說這種話的,這種骯髒的字眼會玷污了你聖潔的嘴。」年放藍搖搖頭,低頭又封住了她的嘴,細細緻致地吻遍她的甜蜜。
鍾含死命地轉頭閃避著他灼熱的吻,拚死不肯再讓他得逞,「你才是玷污了我的惡魔,滾開!」
「唔,你好傷我的心啊,含。我這樣柔情蜜意地對你,你怎麼能這樣來貶低我的一番情意……」年放藍似真似假地低歎著,軟綿綿的語調倒像在傾訴綿綿情話。
鍾含冷嗤一聲,臉上儘是嫌惡的表情,冷眼看他一個人演獨角戲。
自覺沒趣的年放藍輕笑著拍拍她緊繃的俏臉說:「親愛的含,你跟在你弟弟鍾月秋的身旁那麼久,竟然絲毫沒有沾染上半點黑道的習氣,真是可喜可賀啊。只是你的思想對這個世界而言太過單純了,你那個可愛的弟弟也是,把混黑道想像得太過容易了。
「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把『青焰盟』拉進白道中去發展?因為在這個時代,光靠玩陰耍狠是無法登峰造極的。即使是我們『青焰盟』這樣勢力龐大的黑道組織,自我們組建這個黑道幫派伊始,我們就以黑社會的清道夫自居,但要想真正掃除黑社會的毒瘤,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見效的。
「而且想要光靠一個幫派的單薄力量更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善用社會輿論和全人類社會的資源。但黑道中的身份也有行不通的時候,所以白道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又能幫助我們達到目的。
「可是同時我們也需要一些新生力量作我們的輔助,『中天盟』這個近兩年來剛剛崛起的新幫派就無意中成了我們相中的目標。
「『中天盟』的領頭人物鍾月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他一手創建出來的『中天盟』出道不過兩年,卻已經頗成氣候。更難得的是,他行事的背後不僅僅是人類的私慾在作祟,而是打著黑道的旗號來掩飾他的正義感。
「這樣的人才正是我們所急需的後備軍,只是我們沒有料到他竟然狂妄到搶在時機沒有成熟之前就已經挑上了我們。
「這只能表明我們高估了他的智商,但是對我們的計劃並無大礙,我們可以花費點時間來給他開開竅。機會提前到來,我們當然沒有往後推的道理,所以欣然接受了自己送上門來的大禮。
「只是,像這種思想不夠成熟的毛頭小子,必須讓他狠狠地接受一番教訓,而我們的『冷面撒旦』樊預衡就是承擔這個重任的最佳人選,全權負責好好錘煉我們未來的接班人。
「可是我們沒有想到這樣一來,竟然引出了『中天盟』中暗藏的兩塊稀世珍寶——原來鍾月秋那小子暗中收藏著你,和今天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女孩,這兩張驚人的王牌。這可以算是一項意料之外的收穫。」
年放藍緩緩地陳敘著字鍾月秋一夥人落馬被擒以來,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
心想著,既然這個女人已經變成了他的親密愛人,那麼讓她不再為她親愛的弟弟擔心,也就成了他的責任。所以,他也應該把這件事情提早一點告訴她,以免急壞了她,他可是會心疼的。
聽著姓年的千年狐狸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其中不外乎是讚美他們自己了不起的,還有不少一聽就知道純粹是經過一番有心地修飾過了的語言。
鍾含聽得一陣反感,除了那段有關鍾月秋一群人的下落的描述之外,其餘的話語都自動被排除在她耳外。好不容易聽他自我吹噓完畢,她的耐性也已經宣告用盡。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抓住了我弟弟他們一群人只是成心耍一耍他們,卻讓我們所有其他的人擔心了整整兩個月?」鍾含危險地放柔語氣,瞇起如水冰眸,冷靜地仰望著擺放在她眼睛上方的男性臉龐。
「這是無心之過,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把你們計算在內。因為沒有人知道鍾月秋那小子背後還藏著兩張王牌,我們的原意只是想教訓一下那些輕狂不懂事的小毛頭而已。」沒有察覺她眼中閃爍的光芒的年放藍輕笑著解釋。
「所以我們這兩個月來的傻瓜行為,只是我們自己活該?!」鍾含心中氣得快要爆炸,不知從哪裡來的大力氣,她猛然一推,一把就把他推下床去。
「撲通」地跳下床,她忍不住踢他幾腳,然後特意踩過他身上,四處去翻找散落滿地的衣服。
一件件撿起來的都是那只可恨的笑面虎的,她的怎麼都找不著,就算能找到一兩塊布也都已經被年放藍獸性大發時撕得破破爛爛的,無法穿上身了。
「對不起,我那時太心急了。」年放藍毫無悔意地道著歉,仍賴在地上不肯起身,一雙色迷迷的眼垂涎地盯著她赤裸裸的誘人身軀。
鍾含「砰」的一聲打開他的衣櫥,把他擺放整齊的衣物盡數扯出來,拋散了一地。
她翻遍了衣櫃的所有角落,才終於撿到了他的一件縮了水的襯衫和一條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舊牛仔褲。雖然還是不盡如人意,但眼前已經無其他法子可想,她勉強把它們穿上身。回頭瞪著還賴在地上的男人,她皮笑肉不笑地切齒,「你還不起來穿上衣服,就別怪我拿槍逼你上街裸游!你最好動作快一些,我已經失去耐心了。我現在就要親眼去看看我弟弟,然後才考慮要不要相信你那一番鬼話。」
「哎呀,你也不用這麼心急吧,含?時間還很早,不如我們先回床上再躺一下吧……」年放藍笑得有點討好的意味,眨巴著雙眼望著她冷凝的俏臉,分外享受她臉上隱忍著的怒焰,美得似乎可以灼人。
「少噤菕A你最好快一點!我已經受夠你們的玩弄了。」鍾含揚腿惡狠狠地再賞他一腳,下腳毫不留情。
想想兩個月來的憂心忡忡,原來一切只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不討些回來她心中大有不甘。
「哇,你好狠啊,含!我可是你唯一的男人呢,踢死我,你以後可怎麼辦啊?」年放藍誇張地嚷嚷,慢吞吞地起身,不甘不願地走向地上的那一堆衣服。
「你嘴巴再不放乾淨些亂說看,小心我讓你嘗嘗當太監的滋味!」鍾含咬牙切齒地低吼,正在氣頭上的她可沒有什麼心情聽他胡言論語。
在年放藍不甘不願、拖拖拉拉地穿好衣服之後,鍾含幾乎是拿槍逼著他帶她到「青焰盟」的總部特訓基地,去探望被關押在那裡的鍾月秋。
沒有親眼看過鍾月秋之前,她都不會相信姓年的男人說的話,除非真讓她看到她的弟弟安然無恙,她才會考慮要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喂,小子,有人探你的監來了。」正身負重任待在總部特訓基地裡陪「貴客」的樊預衡,走向正專心在模擬格鬥中的鍾月秋,不懷好意地舉手重重拍向他的頭。
「死老頭,你敢再打我的頭,等我出去以後你就洗乾淨你的脖子等著,我一定會回來割下你的頭當球踢的。」鍾月秋怒不可遏地揮舞著他活動有限的雙手,不得其法地攻向樊預衡。
該死的,「青焰盟」的這些傢伙老拿他當三歲小孩來耍,等他重獲自由後,看他怎麼回報他們!尤其是這個該死的「冷面撒旦」和那個姓年的笑面虎。
「不用急,我會等著的。不過你姐姐在外面可能就等不及了。怎麼樣,求我開鎖讓你出去見見你親愛的姐姐嗎?」樊預衡不急不緩地撒下餌,就不信這死小子不屈服。
「我姐姐?她怎麼來了?」鍾月秋騰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他的姐姐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又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看他?他那個不問黑幫事務的姐姐鍾含?這怎麼可能?!
「當然是年老大帶她來的啊,你姐姐現在已經是年老大的人了。」樊預衡故意洩密,恨不能在火上好好澆幾桶油,好讓兩人互毆一場讓他看好戲。
「我一定要殺了年老頭!該死的!他好大的狗膽,竟然敢碰我姐姐!」鍾月秋嘶吼著就想轉身往外衝,手腳上的鐵鏈光當作響,絆得他好幾次差點摔倒。
暗地裡笑得開懷的樊預衡,幾步追上去扯住他,一邊假好心地冷語相勸,一邊快速動手幫他開鎖,「小子,我很瞭解你的心情,但是再心急也要等你先恢復自由才能開打呀,要不多吃虧啊是不?」
事實上,他早就想看看自己調教出來的高徒,能在年放藍手下走過幾招了。
不能怪他沒安好心,實在是他早就看姓年的小子那張臉不順眼了,巴不得有人能好好教訓教訓他。
今天就算鍾月秋打不過他,至少也能先給他個下馬威,好為日後的第二次對戰打下心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