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他們選擇露宿山林,盡量不往人多的地方行去,偶爾在茶棚歇息時,也會聽到紫雲宮弟子又開殺戒的事情。
「我累了,我們歇息一下好嗎?」一連趕了幾天的路,韓霜的雙腳已不聽使喚。
袁邑揚寵愛地以掌輕撫她的頭。「嗯,前面有個茶棚,我們現在就過去。」看她疲累的模樣,他心疼不已。
他們攜手進茶棚入座。
「兩位要來些什麼?」
「給我兩碗茶水。」
「是,馬上來。」
不一會兒,夥計送上茶水,兩人也沒說話,靜靜地喝著。
「冷雲!」
有名女子興奮地大叫一聲,纖手跟著拍上韓霜的眉頭。
袁邑揚飛快地擒住女子的手腕,女子身旁的男人同時將劍架在袁邑揚的頸項。
四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沒人敢輕舉妄動。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韓霜率先開口,充滿戒心。
女子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她問她是誰?她難道不認得她嗎?敢情天下有第二個韓霜不成?
宮飛羚疑惑地道:「冷雲,我是蝶雲,宮飛羚啊,你忘了嗎?韓霜,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她的玩心已被丈夫收了大半,她巳不再隨便胡鬧了。
武仲天看著愛妻,心中已明白。原來她就是羚兒口中常提起的冷雲韓霜,既然與羚兒是同門,他便放心了,可是眼前的男子不放下鉗制羚兒的手,他架在他頸上的劍就不收。
「教你別穿男裝你偏要,看吧,這下子連你的同門都認不出你了。」武仲天看著妻子乘機抱怨,他不喜歡她老是穿男裝。
「男裝穿起來既方便又舒服,我為什麼不穿?」宮飛羚說得理直氣壯,完全忘了眼前僵持的情況。
武仲天聞言,既好氣又好笑,她穿男裝他不反對,可是在市集、客棧、人多的地方她偏要親密地貼著他、黏著他,一路上惹來多少異樣的眼光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斷袖之癖,多冤枉啊!
武仲天再次藉機抗議,「你這樣會讓我很尷尬——」
「請問這位姑娘,你是紫雲宮弟子嗎?而你剛才叫我……韓霜?」韓霜打斷武仲天的話。
她疑惑了,眼前這位女子的感覺跟石無心差好多,還有,紫雲宮弟子不是禁止與男子親近嗎?那這男人是誰呢?他們的感情看起來很好。
「沒錯,你是叫韓霜,我和你都是紫雲宮的弟子。」宮飛羚答道,纖手被抓得好痛,她有些火大的瞪向袁邑揚。「這位少俠,你可以放手了吧?你抓得我很痛耶!」他要是再不放手,管他是皇帝老子,她都要下毒讓他痛不欲生。
袁邑揚冷冷地看著宮飛羚,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但從她眼中他並未看出陰寒的殺氣,他於是放開她的手。
武仲天見狀,亦收劍入鞘。
四人索性坐在一桌,各自在心中整理方才談話的內容。
「原來我真正的名字是韓霜……對了,我有遇見無心。」韓霜不知該說什麼,因為紫雲宮的人她只認識石無心。
宮飛羚狐疑地問道:「無心?石無心?!」怎麼韓霜也遇上那個陰狠的女人!
「對啊!她告訴我許多紫雲宮的事。」她對這位宮飛羚很陌生,但感覺還不錯。
她的話使宮飛羚一頭霧水,「石無心為什麼告訴你紫雲宮的事?你又為什麼要她告訴你紫雲宮的事?」情況太離奇了吧!
「我頭部受創失憶,巧遇石無心,她就告訴我了。」
「等等!」宮飛羚簡直不敢置信,石無心會幫韓霜,敢情天要下紅雨了!「石無心那個女魔頭會有這般好心腸?一個月前我們才從她身上搶回紫雲宮的寶物紅顏劫,她是舞花海弟子,是紫雲宮的仇敵!」
宮飛羚的話震住了韓霜及袁邑揚。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和石無心誰說的話才是真的?」袁邑揚問道,謹甚非常。
宮飛羚二話不說地從腰間取出雲令置於袁邑揚面前的桌上。「這個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冷雲也有一塊。」
「哈哈哈……」袁邑揚看了一眼,竟笑了起來。
見宮中聖物遭人取笑,宮飛羚可火大了。「你——」
趕在宮飛羚出手前,武仲天先行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搖頭示意她別衝動後,他問道:「少俠是何意思?」
「石無心身上也有這塊令牌。」袁邑揚道。
「那魔女身上的令牌是假的,但她怎麼會有呢?這令牌除了紫雲宮弟子外,應該沒人知道它是何模樣呀!」宮飛羚不相信袁邑揚所言。
「在下武仲天,乃是唐雲門弟子,敝派掌門與紫雲宮凌宮主向來交好,而且我已與羚兒成親,少俠總該相信我所說的話吧。」
「在下袁邑揚。」袁邑揚回禮,又道:「唐雲門是名門正派,何以會與紫雲宮這種邪教互通呢?」
袁邑揚的說辭又激怒了宮飛羚。「堂堂武林盟主竟說這種話,你也不去打聽看看,你——」要不是武仲天拉著她,她早讓眼前這個高傲的男子死得淒慘。
「紫雲宮在江湖銷聲匿跡近百年,它並非袁盟主口中的邪教,此次凌宮主派弟子下天山,純粹是為了將屬於紫雲宮的寶物收回,並無一統江湖武林的野心。」武仲天溫言解釋。
武仲天的話使韓霜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寧願相信眼前自稱蝶雲的女子所說的話,也不願相信石無心。
「近來紫雲官人濫殺無辜,這事江湖上人盡皆知,你們又做何解釋?」袁邑揚繼續追問。
「這分明是有人嫁禍給紫雲宮。不瞞盟主,我們這次收到凌宮主的密函,目的正是為了查明此事。」武仲天毫不隱瞞。
「石無心能形容紫雲宮內的一切嗎?」宮飛羚突然插入別的話題。
韓霜搖頭。「很含糊,她說的地方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宮飛羚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由她來告訴她一些。
「冷雲,紫雲宮位於天山頂峰,建物是由冰石堆砌而成。紫雲宮的弟子都穿著紫色的衣裳……」
宮飛羚對韓霜道出有關紫雲宮的事。
「我們擅長輕功,冷雲,你該不會連紫雲宮的獨門輕功『雲上飄』都忘了吧?紫雲宮弟子的輕功可全都是由你傳授的。」
韓霜痛苦地抱頭呻吟,腦海掠過宮飛羚所描述的白色山頭,好熟悉的感覺啊!彷彿有女子的嬌笑聲傳入耳中,多麼的快樂……
腦中的影像紛亂,直席捲向她!
「啊……痛……好痛……」
韓霜額冒冷汗,頭疼欲裂,袁邑揚心生不忍的將她攬入懷中,溫言哄道:「別想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是呀,冷雲,你太別勉強啊!」看她痛苦的模樣,宮飛羚也不忍心。
「不,我……我有印象……我記得了……我、我記起來了!」韓霜仰首對上袁邑揚焦急的臉。「我全部都記起來了。」
「真的?!太好了!」袁邑揚為她高興,看來紫雲宮並非邪教,大家都誤會了。
韓霜笑得開心。「蝶雲,真高興我能遇到你。」她心中鬱抑一下子全解開了。
「呵,小事一樁啦!不過我可告訴你喔,我早已將紅顏劫交予師父覆命了,嘿嘿,你可別忘了咱們的賭約啊!」宮飛羚不忘提醒韓霜她們之間的賭約。她、冷雲、紅雲,三人在奉宮主之命下天山後曾打賭,誰最後完成師父的使命,就得委以最先完成使命之人做丫鬟。
韓霜覺得掃興。「我才不會輸給紅雲呢!」她才剛恢復記憶,蝶雲就拿這件事來嚇她,真是的。
「好好好,不會輸最好,反正啊,我已經想好要怎麼樣利用丫鬟了,呵呵呵。」宮飛羚笑得好得意。
袁邑揚與武仲天相視一眼,兩人聰明的不加入話題。
宮飛羚的話惹怒了韓霜,她氣得抓住袁邑揚的手臂,冷哼道:「咱們走!去奪回日月情刀,別教人家看扁了。」
「羚兒,我們也該走了,是誰嫁禍紫雲宮之事尚待我們去查明呢。」武仲天朗笑著搖頭,寵溺地輕撫愛妻柔嫩的臉頰。
「好,親愛的夫君,我們走。」宮飛羚笑得甜蜜,她親密地挽住武仲天的手臂,叫得可親熱了。
韓霜目送他們離開,很羨慕他們的恩愛;袁邑揚看穿她的心思,將她摟進懷裡,寵溺地捏了捏她的俏鼻。
※※※
韓霜已經恢復記憶了,先前一切有關紫雲宮是邪教的誤會也解開了。
石無心既然是舞花海的弟子,並視紫雲宮是仇敵,不難想像當初她存心誤導他們的目的,而她在客棧的行為,亦是為了讓世人誤會紫雲宮為邪教,好讓各大門派殲滅紫雲宮。
以此推斷,這幾個月來各大門派被殺的弟子,應該全是舞花海所為!
只是袁邑揚猜不透的是,石無心身上為何有紫雲宮的令牌?還有石無心為什麼知道韓霜是紫雲宮的弟子呢?
「現在各大門派仍以為紫雲宮的人是殺人兇手,在真相未明前,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在進入客棧前,袁邑揚道。
韓霜頷首。
兩人向掌櫃要了一間客房,在房內用完晚膳後準備就寢。
「趕了一天的路,累了吧?」摟抱著韓霜和衣而臥,袁邑揚體貼地問道。
她緊偎著他,嬌聲回道:「還好啦。」
在她額上烙下一吻,他道:「明日我們便可到達風雷門,待奪得日月情刀送回紫雲宮,我們便成親。」
「好是好,可是我怕……」她欲言又止,笑容隱去。
「怕什麼?」他追問。
「怕宮主不答應,而且……而且……」她怕接下來的話他不肯接受。
他微怒,「不管凌宮主答不答應,我都娶定你了,沒有而且!」豈有此理,即使要用搶的,他也要把她從紫雲宮帶走,他就不信娶不到她為妻。
「你先別發怒,聽我把話說完。」見他不悅,她以唇輕點他的,卻被他狠狠地吻住。
她稍稍平息體內的火熱,好一會兒才喘息道:「宮中有條規定,弟子成親後是為紫雲宮的隱名弟子,隱名弟子所生下的第一個女兒年滿八歲時,必須送入紫雲宮。」
「如果不肯呢?」
她就怕他說不呀。「容不得我們說不。其實我很同意這樣的作法,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我只好另嫁他人了。」沒錯!她就是在威脅他。
「你敢!」他怒喝,雙眼對上她慧黠的雙眸,轉怒為笑。「這輩子只有我能娶你,你休想嫁給其他人!」
他的黑眸轉為幽深,氣息粗重,微揚的唇角說有多邪惡就有多邪惡,韓霜總是無力抗拒他充滿魅惑的眼神,心神全被他所擄獲。
她的癡迷令他很滿意,低頭吻住她的芳唇,慾火頓時被撩起,他要她,馬上就要……
倏地,他翻身護住她,指間接到一支飛鏢。
「誰?」
翻身下床,袁邑揚匆匆追出門去。韓霜整理好衣裳,也下床到屋外的花園一探究竟。
客棧內一片寂靜,正當韓霜欲回房時,竟看見蘇雲兒出柱子後面走出,旋即從她身後倒下一具男屍,丫鬟小紅也隨後出現。
「我們又見面了。」蘇雲兒笑道。
一見到屍首,韓霜嚇了一跳,立即輕撫心口,問道:「你不是在莫憂蓮湖嗎?怎麼會在這裡?」
「呵呵呵……」蘇雲兒冷笑,「你沒忘了在莫憂蓮湖時,差點被支鏢所殺吧?」
「那鏢是你射的?」她是個瞎子,這怎麼可能?
「沒錯,我要你死!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我明明要你別愛上袁大哥的,你為什麼偏偏跟我搶呢?沒有你,袁大哥便是我的,我會乖乖聽話的在莫憂蓮湖一直等待下去的。」是她先來犯她,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你……你怎麼會武功?」
「我雙眼未失明前便會武功了。」蘇雲兒打算讓她死得明明白白。
「你會武功?那意外發生時,你為什麼不自救,還要邑揚救你?」韓霜不懂。
蘇雲兒陰笑道︰「因為我第一眼就愛上他了,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我雙眼會失明,沒想到惡賊會以我為人質,袁大哥才會誤傷了我的雙眼。」雖失去光明她亦無怨,只是無法忍受他竟愛上別人。
「可是你已失明,照理說你……你……」
「我的行動力怎還如此敏捷,是不是?」蘇雲兒替她說出,然後冷哼道:「失明後我仍辛苦練武,為的是有朝一日能跟著袁大哥行走江湖,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所破壞!你為什麼要出現?」
她恨她,恨死她了!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骨!
「我問過邑揚跟蘇前輩,他們都說你不會武功。」韓霜不解,她何以能在兩位高手前隱瞞得如此成功。
「袁大哥救我之時,我正巧受傷,已沒有體力再施展武功,所以袁大哥當然不知道我會武功;而我義父每回訪友出門便是個把月,我重新習武原是想給他們驚喜,所以並沒告訴過他們我會武功。」沒想到驚喜沒來,結果卻教她失望透了。
「那你……你現在想做什麼?」韓霜無法從她無波的眸中看出端倪。
「不做什麼,只想要你死而已。」蘇雲見逼近韓霜,似乎又想到什麼,開口道:「被各大門派追殺的滋味如何?很好玩吧,呵呵呵!」
「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舞花海才是殺人兇手,老天爺會還紫雲宮一個清白的。」她相信事情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原來另一個殺人嫁禍紫雲宮的是舞花海。」蘇雲兒恍然大悟地冷笑。
「另一個?!」韓霜旋即意會她話中的玄機,她雙眼瞪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蘇雲兒為得到袁邑揚竟然濫殺無辜。
她震驚不已,真相教她難以置信。
「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蘇雲兒突然伸手向小紅取劍。
韓霜又是一驚,蘇雲兒手中的劍是她的,而劍放在臥房……
在韓霜還來不及反應時,只見蘇雲兒把劍往自己的肚子刺入。
韓霜見狀,嚇得跑上前阻止。
蘇雲兒額上冒汗,卻對韓霜陰笑,她死命地抓住韓霜的手握著劍柄。
小紅旋即放聲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沒多久,袁邑揚便出現,旋即被眼前所見震得說不出話來。韓霜竟刺殺雲兒!
「袁大哥……救……救我……」蘇雲兒語畢,旋即暈了過去。
袁邑揚身手極快地推開怔愣的韓霜,接住落地的蘇雲兒。
「不……不是我……」對上他憤怒的雙眸,韓霜的心頓時涼了,有口難言,有冤也無從申起,現在她終於瞭解蘇雲兒的詭計。
「袁公子,你要為小姐報仇啊!你親眼看到了,她先殺了那名男子後又殺害小姐。」小紅哭紅了雙眼。
「先救雲兒要緊!」
袁邑揚此刻眼中只有受傷昏倒的蘇雲兒。
※※※
蘇雲兒的劍傷其實不深,只是暈了過去,袁邑揚示意小紅幫她處理傷口,然後起身與韓霜無語的對視,像是要聽她的解釋,可是她呆立著,一句話也不說。
袁邑揚整個人全亂了,接下飛鏢後,他立即追了出去,但追了半天也不見人影,折回客棧後竟著見更教他吃驚的一幕。
韓霜持劍殺傷雲兒,他親眼所見,假不了的,但為什麼呢?而且雲兒不是在莫憂蓮湖嗎?為什麼又會在這裡出現呢?
他即使想破頭也不得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雲兒醒來再說。
自事發到現在,韓霜一直保持沉默,只因蘇雲兒的計謀完美無缺,她還能說什麼?要告訴袁邑揚事情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樣嗎?告訴他事實上是蘇雲兒到房內偷了她的劍並自戕?呵,這樣的話只會讓袁邑揚認為她在狡辯,一點也不高明。
待小紅把蘇雲兒的傷口包紮好,蘇雲兒也慢慢地睜開雙眼。
「袁大哥……我怕……她……她要殺我滅口……」蘇雲兒嚇得胡亂揮動雙手,不安與害怕表露無遺。
袁邑揚立即上前握住她的雙手。
「雲兒,她為什麼要殺你滅口?」他問出心裡的第一個疑問。
「我跟小紅恰巧看見她持劍殺人,所以她也要殺了我跟小紅滅口。」蘇雲兒的演技一流。
韓霜對蘇雲兒的說辭嗤之以鼻,憑他與袁邑揚這些日子以來的深厚感情,她有自信他絕不會相信蘇雲兒的話。
「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袁邑揚再問。她的出現最令他感到疑惑。
「自從袁大哥離開莫憂蓮湖後,雲兒也想離開莫憂蓮湖四處走走,便央求義父讓雲兒回鄉祭祖,義父原先不答應,說是怕雲兒發生危險,雲兒不死心地央求義父半個月,義父終於答應了,所以今日袁大哥才會往這裡見到我。」
「很合理。」袁邑揚道。
「難不成……難不成袁大哥懷疑雲兒……不相信雲兒所說的話……不相信她要殺我滅口?」說完,蘇雲兒淚如雨下,顯得相當哀傷。
「不,袁大哥當然相信你說的話。」輕拍她的背,袁邑揚溫言哄著她。
韓霜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輕易就相信蘇雲兒所編出來的鬼話!他對只會要卑鄙手段的蘇雲兒百般疼愛,就不怕傷了她的心嗎?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人是我殺的?」她冷然地對上他的黑眸,只要一個答案。
蘇雲兒搶先道:「本來就是你殺的!」
「我可以作證!」小紅在一旁幫腔。
情勢對她很不利!韓霜神色凜然地直視袁邑揚,只要他相信她的為人,別人怎麼說對她都不重要。
「你呢?」韓霜冰冷地問道。他的不語,使她心涼了一半,更厲聲道:「說呀!你是不是也認為人是我殺的?」
「親眼所見,你要我相信什麼?」袁邑揚別開臉。
韓霜聞言,難過得幾乎站不住腳,她是他末過門的妻子,他竟然不相信她!夫妻之間存有猜疑,毫無情義可言,她還死賴著他幹嘛!
「好!這句話是你說的,你別後悔!」她痛心地狠咬住唇,血瞬間出唇角溢出。
他定定地看著她,見她傷害自己,他心如刀割。她決絕的眼神是對他的放棄,她對他沒有信心了嗎?她打算離開他?!
才這麼想,她已轉身離開。
「霜——」
他正要喚住韓霜,蘇雲兒旋即拉住他的手臂,嬌柔地道:「袁大哥,我好怕……人家的頭好暈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