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情有獨鍾,患得患失,後知後覺 >> 如果愛知道(上)作者:燕歸來 | 收藏本站
如果愛知道(上) page 4 作者:燕歸來
    李非平洗完澡後發現綺羅還如一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微微挑了挑眉,「即使是真的處女,桑桑也不會一點東西也沒教你吧!」

    綺羅的頭低頭更厲害了。

    李非平淡淡地提醒她:「你需要先脫掉衣服躺在床上。」

    綺羅渾身僵硬,然後順從地解開腰間的浴衣帶子,浴衣下她寸縷未著,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肢,翹起的臀部,她的身體幾乎完美。

    雙手相疊放在小腹上,雙腿緊閉,仰面平躺在床上的綺色像是最貞潔的聖女。

    李非平眼神幽深如潭,似乎有兩簇火焰在他眼中燃燒起來,如果妓女都像她一樣,倒也十分有趣不是嗎?

    最聖潔的姿態,是淫蕩的身體。

    「睜開眼睛。」他的聲音有些瘖啞。

    綺羅依然照做,頭頂的燈光使她的眼裡腦裡都有些昏眩。

    一片陰雲緩緩壓下,柔軟的床鋪一點點地陷入,他卻並沒有將身體的重量交給她,李非平雙手支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漆黑如夜的眼睛。太黑了,以至於什麼也沒有,也許有的,有她一顆麻木的心。

    「將腿張大一點。」他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甚至是溫和溫柔的。

    可是足夠的輕蔑。

    因為這樣,綺羅成功地將自己想像成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想像成任何沒有生命的東西,所以她甚至可以裝作自己並沒有一絲的羞恥之心,他的聲音讓她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多一絲的猶豫都是世間最大的笑話。

    所以她微仰著頭,近乎自暴自棄般張開自己的大腿,這樣,其實很好。

    然後是撕裂身體的疼痛,毫無預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喉際是否有發出聲響她記不清了,只知道疼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甚至想也許她會就此死去。

    綺羅掉下了眼淚,她想那無關乎尊嚴羞恥,她只是痛。

    她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呼吸微弱。李非平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就此休克,忍住親吻撫慰她的慾望,他離開她的身體,看著她不由自主地將纖細的身體蜷縮成蝦狀,身體微微抽搐著,潔白的床單上那刺眼的血色讓他沒由來地有些焦躁。

    隨手簽了一張支票丟下,他聲音略冷:「你可以走了。」然後徑直走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聽在綺羅心裡卻是千錘萬鑿,她吃力地爬起來,快點離開,在他出來之前快點離開,如果不那樣,也許她真的會在他面前哭泣,在這個會嘲笑她眼淚的男人面前哭泣。

    咬牙忍痛穿好衣服,手指將那張嶄新的支票握得變形,拿了這筆錢,她便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了……

    手指微抖,一大塊玫瑰紅染在畫布上,一天的辛苦便毀了。

    徐老師搖搖頭,「綺羅,你最近狀態實在不好。」

    綺羅抱歉地低垂下頭。

    徐老師繞過她去看其他同學的作品,忽然像記起什麼般問她:「綺羅,張以晨又沒來上課,她是不想畢業了嗎?」

    綺羅臉色有些蒼白,「我會和她說的。」

    待老師走後,綺羅的手指觸上那幅畫,只一個污點,這幅便失去了價值,她看著指腹的那抹嫣紅怔怔地發著呆。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是班長康正廉,綺羅的笑容有些蒼白,「我沒事,謝謝你。」

    康正廉微愣,那雙清眸明若秋水無波,欲語猶還休,引人無限憐惜心悸。

    「如果,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寢室休息吧,我幫你請假。」他是班長,請假這種小事基本上是他說了算的。

    綺羅本來還想拒絕,但是她此刻腦子裡像是一團糨糊,也許一個人比較好一點,她表示感謝地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桂花的餘香縈繞在鼻尖,很舒服,陽光明媚,並不刺眼,只是溫暖。

    香家大宅已經被拍賣,除了寢室她別無去處,可是現在是白天,以晨應該在寢室補眠,綺羅很怕面對她,看到張以晨便彷彿是看到另一個自己般,那令她恐慌。

    銀行卡裡的錢所剩不多,父親投資失敗,她失去了所有,公主般的待遇,疼愛她的父母,她全部都失去了。而此時她不得不深歎唯一的妹妹雪色在國外留學的花費簡直是天價,為了擔負起她們姐妹二人的學業及生活開銷,她窮得連尊嚴都失去了。

    秋葉如蝶般繾綣而下,是誰說過的?青春不揮霍也是會過去的。

    所以她不會後悔,她只是疼,隱隱地,甚至連傷口都不知道在何處。

    腦袋裡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夜,也許她這一生的命運都會因那一夜而改變,萬劫不復!

    她經過張以晨的介紹到夜天星工作的那一晚。

    她的初夜價格不菲,至少支付起了上次雪色到法國旅行的費用,可是以後怎麼辦?每天陪不同的男人上床?

    「如果你願意,可以考慮被一個男人包養。」張以晨吹了吹她黑色的指甲油,她的臉上綻放出嬌艷的笑容,「書面語是『情婦』,俗稱『二奶』。」

    綺羅抿了抿唇,然後問:「我需要怎麼做?」

    張以晨呵呵笑著,「我幫你和桑姐打個招呼好了,遇上有意的老闆一拍即合就行了。」她雙眸微瞇,「綺羅,你真的要下海?」

    綺羅微微苦笑,「我已經下海了。」

    張以晨唏噓不已,「我還以為你是大小姐任性鬧著玩兒,原來竟是真的下了這個決定,之前還聽說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看來你們家倒真是山窮水盡了,如花似玉的女兒都出來賣。」

    綺羅臉上微微變色。

    張以晨看了她一眼,「你也不要被我說得不好意思,我可比你墮落,嘴上說說你也不過讓我自己心裡平衡一點罷了,你以後在外面遇到嚼舌根的要多了去了,心理建設可得做好啊!」

    綺羅低著頭,半晌才說:「我決定搬出學校出去住了。」

    張以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知道,大小姐受不了再和我這樣的女人朝夕相對,不過你也不用急,過不了多久自然有老闆拿大房子供你。」

    綺羅過了幾秒鐘才聽懂她的意思,耳根子紅透了,臉上卻是如紙般的蒼白。

    當看到他的時候,她想也許上天對她並不算太壞。

    李非平,那個買走她初夜的男人。

    張以晨嘖嘖稱奇:「如果對象是他這樣的男人,我也不用打游擊了。」想包養年輕女孩子的老闆多了去了,但大多是有著三重下巴外加媲美孕婦的大肚子,給的錢再多也覺得實在噁心。

    合約的內容很簡單,李非平供她一套市區黃金地帶的公寓外加一張二十萬的支票,而她在大學畢業之前都屬於他,很公平實惠的交易。

    公寓很大,傢俱電器一應齊全,綺羅有一種抓到稻草的錯覺。她念的是美術,如果爸爸還在,她大學畢業後會出國深造,然後會成為一個畫家,可是一夕之間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的專業成為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諷刺,她不知道她可以憑借什麼去支付自己和雪色昂貴的學費及生活。

    李非平問她:「需要請家傭嗎?」

    綺羅搖搖頭,「不用了,一個人比較清靜。」

    李非平提醒她:「我住在這裡的時間不會很多,你一個人住沒有關係嗎?」

    「是的,李先生。」綺羅淺淡微笑,「除非您認為請一個家傭會比較好。」

    如果他覺得有必要請人來監視她是否對他忠誠的話。

    他對女人有潔癖,從她的初夜就可以明白,那一夜除了交合處他沒有碰她身體任何地方,是羞辱嗎?如果是,她會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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