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講廢話嗎?」她沒好氣的反問,語氣可是十足十的沖。「我當然不想嫁給你,而且絕對、肯定不會嫁給你,好嗎?」
此刻氣急敗壞的她哪裡還管得著他是不是個危險人物。
這對母子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二字怎麼寫啊1
翠碧絲阿姨是老人家也就算了,畢竟她不過是個渴望抱孫的老太太,所以被喜悅沖昏了頭也是無可厚非。
問題是,狄卡既不是老人、也不是小孩子,他若還不懂「尊重」二字,那麼她覺得他最好再滾回娘胎,人生重修一次比較妥當。
再說,現在她和他梁子可是結得更大了,她還沒找他算算昨夜的帳,他今天又來搞上這麼一出,她除了恨得牙癢癢之外,當然更不可能和他結婚。
「是不是廢話,到時候就知道了。」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只要是他想要的,從來也沒有得不到的。
厚,他幹麼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啊!讓她看了就忍不住想打人。
「你別淨想些風花雪月的事好嗎?」她不想再繼續和他兜在這個話題上1打轉,於是逕自岔開了話題。
「你若真覺得躺在病床上無聊,何不努力想想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在擔心我?」他揚起了眉,一臉的喜不白勝。
「我、不、是、在、擔、心、你……」一字一頓的,美兒咬著牙說。
「你是在擔心我。」狄卡篤定地說道,那態度顯然完全不容她抵賴。
她瞪著他好一會兒,最終只是挫敗地垂下雙肩,無力地問:「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你很可能變成一個槍靶。」
好啦,她承認,她是有點小擔心。
但那擔心也只有一點點而已,雖然她總覺得她和他是孽緣,但怎麼說總也是緣,他為了救她而浴血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很顯然的,他這次可是鐵了心的想要置我於死地。」
「你得罪的人很多嗎?」她試著替他釐清敵人是誰,雖然她從來都弄不懂為什麼凡人總要這樣打打殺殺的,很有趣嗎?
在不經意間,她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已經為他揪起了一顆心。
「想置我於死地的,手指加腳趾再乘以十,可能都數不完。」他閒涼地說,那輕鬆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吃了什麼東西似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她忍不住地咕噥道:「可見得你做人真的很差勁,我會討厭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說什麼?」精準地捉住了最關鍵的字眼,他微瞇起眼,那銳利的眼神透著一股危險的光芒。
哇!他還真是精得跟隻狐狸沒兩樣,這樣也能聽得到,美兒暗暗地翻了翻白眼,然後趕緊岔開話題。
「沒……沒說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和靳微揚的感情好像很好?」
「是兄弟、是好友,亦是知己。」幾乎是毫無猶豫地,狄卡正色回答。
他們身處在這人吃人的環境中,兄弟可以很多,但好友和知己卻少得可憐。
他和微揚的關係,幾乎打從他有記憶以來就存在,在某種程度而言,他比家人更像家人,也比兄弟更像兄弟。
「那……」她的一雙美目瞅著他,欲言又止的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
或許是她聽錯了吧!
狄卡是一個聰明又精明的男人,會這麼相信一個人,絕對有他的道理,她似乎不該再多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察覺到她的異樣,他敏銳的問。
「沒……沒有!」她搖了搖頭,帶著淺淺的暗示道:「只是覺得靳微揚的性子好像沉了些。」
狄卡勾勒起一抹笑,眸中帶著一抹複雜難解的情緒,不忘替自己的好友喊冤,「那是因為你還不瞭解他,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是這樣的嗎?可我怎麼好像記得只要出了院,我們就應該井水不犯河水了?」
她對他,是看護工作做了,床也上了,就算有什麼天大的恩情也該還完了吧!
所以……她和他沒有以後,再說她可沒忘了還有個天禪和尚在她的身後虎視眈眈,她得趕緊找個機會開溜。
至於說服天禪和尚的事,還是別妄想來得好些。
彷彿已經洞悉她的意圖,狄卡瞇著眼,帶著一絲危險氣息,「你大可以這麼奢望,但我不保證!」
話一損完,他再次冷不防的將美兒扯入了他的懷中,他——似乎已經愈來愈懂得享受那種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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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倆口的感情真好!」一記帶著戲謔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狄卡敏銳的察覺到原本在他懷中掙扎不已的美兒微微一凜。
忙不迭的脫離了他的懷抱,跳下床,美兒立時閃身到距離天禪和尚最遠的地方。
懷中乍空,狄卡瞇著眼掃向大大方方進門,而且身著白袍的男人,敏感的察覺到一抹來意不善的氣息自那人散發出來。
這個人是誰?又為何美兒會有這樣的反應?
腦海裡頭還在尋思對方和美兒的關係時,狄卡也沉聲開口,「你是那位?」
「怎麼,不過是一夜的事情,你已經把你的救命恩人給忘了嗎?」他的話含著濃濃的挑釁,眸底的精光更是閃爍。「我是替你捻回小命的醫生。」
「你是醫生;我是病人,救人醫病是你的職業,我付錢、你開刀,我不以為這稱得上是什麼救命恩人。」
冷冷涼涼的話輕易的將了天禪和尚一軍,對於這樣狂傲的狄卡?他不禁一愕。
最後他只是撤撇唇,頗不是滋味的說道:「撇清的可真快!」
「這是事實。」完全不認為自己哪裡說錯了,狄卡那宛若刀雕斧鑿的臉上漾著一抹傲然的氣息。
不想與他對峙,天禪和尚索性將焦點轉往一旁緊張地直絞著手的美兒。「美兒,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就是你替自己挑的男人?」
瞪了他一眼,美兒眸光中帶著一抹憤然。
這個該死的禿驢,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不由己,他會這麼說,絕對是為了氣她。
可別以為和尚就真的清心寡慾,脾氣超凡的好,這個天禪和沿就是出了名的怪脾性,還專愛找她們幾個姐妹的麻煩。
儘管是天敵,可是她還是不想讓他誤會,百般無奈的她開口想要解釋.「他不是……」
誰知,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狄卡已經開口打斷了她,直接對著天祥和尚問道:「我的確是她的男人,你又是誰?」
「承認的還真乾脆,」天禪和尚望著狄卡,像是在評估什麼似的,就在狄卡的眸中漸顯不耐之際?他才開口澆:「我是受美兒的家人所托,來帶她回家的。」
回家?!一聽到這個字眼,狄卡的濃眉便緊緊的蹙起?心裡更是倏地泛起了一陣莫名的慌亂。
她那神秘的身世背景,一直是他極欲瞭解,卻始終無法查清楚的。
在他承諾母親舉行婚禮的同時,也等於認定了要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因為她是這世上唯一能逗他開心的女人。
如果留下她的唯一力法是娶地,那麼為了她,他願意犧牲。
可如今,卻見鬼似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個自稱受她家人委託的男人,想要將她帶離他的身邊。
向來威嚴的聲調透著——絲緊繃,狄卡將視線轉往一旁明顯侷促不安的美兒,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你認識他?」
「呃……」面對他的問題,她微微一愣,這要叫她怎麼回答啊?
天禪和尚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他的確是盤算著要收伏她,問題是她哪來的家人啊?
更何況,她總不能大剌刺的告訴狄卡,她不過是從山上偷偷溜下人間來玩耍的猴精吧!
她雖然有些迷糊,可還知道有些話說出口,絕對會被人當成瘋子,所以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美兒……」見她的臉龐快速的閃過無數種表情,他的心冷不防的一抽,生平第一次有了緊張的感覺。
「應該……算是吧。」美兒猶豫地回答。
這是什麼見鬼的答案啊?算是吧!那究竟是「是」,還是「不是」?
狄卡心裡的焦急更加張狂,現在的他只差沒跳下床去,拉著她的領子問——到底是不是?
「她的意思是,我的確是來帶她回去的,可是她並不想回去,不過這事只怕由不得她。」天禪和尚在狄卡惴度美兒話裡意思的同時,把話挑明了說。
狄卡默不作聲,定定地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掀唇,清晰地說道:「她是我的女人,只要我不同意,這世界上沒人能帶走她,即使你是受她家人的委託也一樣。」
「是嗎?」面對他的宣言,天禪和尚挑眉,臉上的表情明顯的不以為然,他帶著一絲譏誚問:「你憑什麼護衛她,你知不知道這天底下沒有我帶不走的人?」
「這天底下沒有我護衛不了的人!」狄卡板著臉反擊,一抹強烈的敵意油然而生。
「喔!」真是個有自信的男人,算得上是人間龍鳳。
天禪和尚不禁對他起了一抹欣賞,只不過隨著這抹欣賞而來的,則是一種想要較量的心情。
他倒要瞧瞧到底是他能帶美兒走人,還是狄卡——這個意大利的黑手黨教父能夠將她留下,雖然這勝負似乎很明顯。
面對狄卡的挑釁,他但笑不語,然後將目光轉向美兒。
「別忘了我們的賭約,我說過只要你能說服我,即使不用他的護衛,我也絕對不會勉強你回去,可一旦你輸了,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真能護衛得了你吧?」
美兒望著狄卡的目光明顯的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情緒,他先前話語中明顯的護衛之意,讓她的心間泛起了一絲絲的波動。
他是真的在護著她!
這是她千年生命中所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那是一種被呵護、被疼寵、被重視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細小的分子,不斷不斷地透過空隙往她的心裡頭鑽去。
「盧明,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嗎?」她忍不住挫敗的哀求。
但她的哀求換來的,只是他輕淺的搖頭,然後靜默的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她的雙肩忍不住無力的垂下。
突然間,一道暖流自她的手臂開始蔓延到她的週身,她猛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狄卡這個一點也不安分的病人已經下了病床,來到她的身後。
向來冷漠的臉上,此刻正漾著一抹真心的淺笑,對著她認真說:「別擔心,一切有我。」
一句簡單的話語,帶來了深刻而單純的感動。
要說她的心仍一如以往的排斥著他,那絕對是騙人的,所以她做了自與他相遇後從沒做過的事——
主動投身進入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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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我!
哼,這句話還言猶在耳。
那感動至今依然在午夜夢迴時溫暖著她的心房呢!
可誰知道他竟然、竟然……
才剛出院,就同別的女人在家裡打情罵俏,顯然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
微瞇起了眼,美兒瞪著眼前那礙眼至極的畫面,心中驀地泛起一抹極濃極嗆的酸味。
她想也沒想的,轉身接過傭人手中的托盤,眸光朝著兩杯剛泡好,還熱騰騰冒著霧氣的香濃咖啡掃了一眼。
紅艷艷的唇畔勾勒出一抹冷笑,隨即隱匿,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牲畜無害」的桀笑。
換上她蓮步輕移的步入了客廳,宛若一個盡責的女主人似的,她先是朝那女人淺淺一笑,這才轉向狄卡,柔聲開口,「親愛的,這位是……」那聲音甜得膩人,狄卡的眸中倏地閃過一絲興味盎然的精光。
親愛的?!
還好,方才喝的茶已經嚥了下去,否則這會兒準會全數噴出。
瞧瞧美兒嘴裡總是嚷著不在乎、要離開他,可他不過是和個女性客人聊聊天罷了,她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她是真的不愛嗎?
他的唇畔勾勒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他的試探顯然很成功,不過他不會笨得把自己的欣喜展現,只是盡責地介紹道:「這位是愛蓮娜,她是我堂弟狄尼的遠房親戚,你瞧她是不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最後那句話說得很故意,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也都會知道那是他刻意想要挑起她的怒火,所施的小計謀。
可偏偏酸意氾濫的美兒哪裡有那麼多的心眼,所以他的計謀可說是徹徹底底的成功了。
只見她水亮亮的眸子頓時噴射出幾許火光,先是狠瞪了狄卡一眼,然後原奉好端端被她捧在手心中的托盤卻突地開始震動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前,其中一杯咖啡已經凌空而起,準確無誤地朝著狄卡的「重要部位」傾倒而下。
「啊……」愛蓮娜尖叫了一聲,隨著那聲尖叫揚起,美兒的唇畔也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誰知道,她的得意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狄卡身手敏捷的避開了那杯足以讓人「斷子絕孫」的咖啡,只有那條手工精緻的西裝褲被灑到一點。
而愛蓮娜則是立時起身,慌張地想用原本就握在手中的手帕,替他拭去褲子上的咖啡漬。
還真是男的身手矯健,女的體貼人微嘛!
美兒的心裡輕哼著,這樣出乎意料之外的狀況,讓她再次氣瞇了眼,然後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托盤中剩下的那杯咖啡又驀地凌空而起。
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狄卡,而是雙手正不安分往他的重要部位摸去的愛蓮娜。
一次他或許可以當成是意外,可是連著兩次,還要說成是意外那就真的太誇張了。
他順手拍去那只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朝著愛蓮娜筆直而去的咖啡環。低喝了一聲,「美兒!」
雖然他不那麼明確的知道這兩杯咖啡為啥會凌空而起,但他敢肯定這種怪異的現象絕對和她有關連。
聽到他的沉喝,原本被怒氣主宰了心靈的美兒這才回過神來,也才發現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抬頭瞧著他那探索的眼神,她的心一凜,無計可施之餘,她只好將手中的托盤往外滑開,然後再任自己跌了個四腳朝天。
人不是她殺的,火也不是她放的,無辜的眼神強烈的散發出這樣的訊息。
「美兒,怎麼那麼不小心呢?」狄卡狀似不捨的輕責。
可他的眼睛向來利得很,她那做作的摔跤模樣,或許可以騙得過別人,但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只見他趨身向前,表面上是一把攙住廠她的手臂,實際上是順勢在她的耳際低語,「我想等會兒我該有權利得到一個解釋。」
隨著他的話落,一片烏雲飄上了美兒的頭頂。
眼見他放開自己轉而問候受了二次驚嚇的愛蓮娜,美兒悄悄地往客廳通往廚房的門挪移著自己的步伐。
她自認無法說服他相信那絕對是一個意外,所以唯今之計,就是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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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來不及帶,美兒避開守衛的監視,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大門邊。
她左瞧右瞧、東瞧西瞧,然後……
一個俐落的翻身,發揮出她血液中的猴兒本性,雙手一攀一蕩,嬌小的身子已經翻過那不算矮的圍牆。
再輕輕地一躍,一個完美的落地後,她得意的雙手輕拍了數下。
唉,早知道這麼簡單,她幹麼執意要用那不靈光到了極點的法術逃跑啊!
不過是翻牆嘛,哪有什麼難的?
如果她早點想到的話,也不會被狄卡那隻大惡狼給拆吃入腹,還得面臨有苦難言的窘境。
兀自得意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她之所以能夠順利逃走,全是因為有人幫忙的緣故,直到一句讚歎在她的身後響起。
「身手不錯嘛!」
「喝!」被嚇了一大跳,美兒霍地旋身,就見靳微揚臉上揚著一抹縹緲的笑容。
美兒見到他,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歎,他的出現不正代表著,等會兒自己又要打道回府去接受狄卡的質問了嗎?
她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現在是怎樣,為什麼她總是這麼倒楣,無緣無故掉到這意大利的黑幫也就算了,守護了千百年的貞操被奪她也可以不計較,心莫名地遺落了也沒關係。
可問題是怎麼會倒楣到連她想腳底抹油偷偷走人,也被逮個正著?「這個問題好像不該由你來問,而是應該由我來問吧?」雙手環胸,靳微揚斜倚著牆,含笑反問:「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再過二十分鐘就是你該去試婚紗的時間吧?」
「呃?!」這個問題一點都不犀利,美兒卻被問到愣住。
她怎麼完全忘了試婚紗這檔子事了,如果說她二十分鐘以後就要試婚紗,那不就代表著她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可以逃命!
天啊,時間的壓力一來,她簡直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既心慌又意亂。
她幾乎可以預見,以狄卡那陰弩的死個性,若是發現她偷溜,會發多麼大的火,而且還很有可能一把掐死她。
嗚嗚嗚……她不要!
就在她欲哭無淚之際,突然間一袋東西遞到眼前,她疑惑的轉頭看向靳微揚。
「這是什麼?」
「我想你應該沒有護照吧!這是我幫你偽照的護照和飛往台灣的機票。」
哇,這個男人是老天派來救她的天神嗎?
美兒的眸中才稍稍閃過感激之情,隨即又被一抹疑惑掩蓋住,她納悶的問:「為什麼幫我?」
憑他和狄卡的交情,他完全沒有道理幫助她逃亡,除非……
「其實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另一個人!」他眼光遠遠的望向他們面前那棟豪華的別墅,神色複雜而迷離。
「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腦海裡忍不住地憶起之前她在病房內聽到的那一段爭吵,美兒的心思又牽掛在狄卡的安危之上。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什麼壞心眼,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他的表情很誠懇,那態度幾乎說服了美兒,但也只是幾乎。
「你和翠碧絲阿姨……」她才正要將疑問問出口,他卻先一步的制止了她。
「什麼都別猜,相信我,你的暫時離開對狄卡是件好事,給我一些時間,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除非你想待在這兒等待他對你的『懲罰』我想那對你而言一定不輕鬆。」
「這……」她的眸光在護照和他身上來來回回了數遍。
終於她牙一咬,一把搶過了護照,還是選擇逃命要緊,畢竟她要逃離的不只是狄卡,還有天禪和尚的追緝。
可她仍是不放心的補上了一句,「別傷害狄卡,一絲一毫都不許,否則你將會發現我的報復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心愛的男人,一絲一毫都不會。」
他許下了承諾,但他的承諾同時也為自己換來了兩枚大大的白眼。
「狄卡才不是我心愛的男人,我只是念在這段時日他照顧我的份上,不希望他受傷害罷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女人,好好想想吧!你真的不愛他嗎?」
靳微揚意有所指的丟給她一個疑問之後,舉手朝著不遠處的樹林招了招,一輛車便從樹林後駛出,由此可見他是有備而來的。
美兒上了車,忍不住在車子絕塵而去之前,再瞧了那棟佔地廣大的別墅一眼,然後……
狄卡那刀雕斧鑿的臉龐,悄然的浮上她腦海,盡數衝散了她逃亡成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