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兒把藥碗遞給秦波深,走出房門。
秦波深蹲下身,「你是要出來,還是我進去?」他好心地讓她做選擇。
唐釉雪咬著唇,猶豫一下,終究還是爬出來了。「你不是在忙嗎?」聽說他忙著找方則承的下落,她以為他會沒空過來盯她呢!
「再忙也要來看你啊,否則不知道你又會做出什麼讓我操心的事情。」他的笑容親切,但眼底滿是不悅。
這丫頭竟想把特地為她買來的補藥倒掉?這是糟蹋他的心意。
「我哪有!」瞧見他不苟同的眼神,她乖乖閉上嘴。
大手摸著她的長髮,眼神打量她全身上下,秦波深不禁歎息,「你啊,可真會折磨吉兒。」
唐釉雪歉意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先把藥喝了,再來解決你的儀容。」他立刻把藥碗端近她的面前,「釉雪,我說過不喜歡看到你生病的樣子,希望你永遠身體健康的待在我的身邊,如果不想我擔心,就快把藥喝了。」
這番話要唐釉雪如何拒絕?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端過碗,喝了一口,立刻皺著眉頭,哇哇大叫:「什麼補藥這麼苦?」
「你的身子虛,這補藥可以幫你調整體質,不准浪費。」他會盯著她喝光光。
她看了碗中還有一半的藥汁,把碗遞給他,「如果靠自己我一定會賴皮,我也不想辜負你的心意,所以你來吧!」
「我來?」他挑起眉。
「像上次一樣。」她指著嘴唇,小臉通紅,害羞地說:「用這個餵我。」
「咳。」秦波深差點被口水嗆到,拍著胸膛,「你……」
「我可不是因為對你的吻上癮才這麼說喔!」唐釉雪雙手叉腰,說完這句話後,超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笨蛋!越是強調越顯得故意!
他失笑,大手忙不迭地摟住她的腰,「恭敬不如從命。」
他立刻飲下藥汁,堵上她的嘴唇。
火辣辣的吻讓唐釉雪暈頭轉向,當苦澀的藥汁傳入她嘴裡時,霸道的唇舌隨即纏上來,讓她不得不分心。
他的吻如此熱切,擁抱如此溫暖,對她的溫柔舉動都讓她深深著迷,不可自拔。
她真的好愛波深喔!
「用這種方式就喝得很快了。」她窩在他的懷裡,氣喘吁吁。
「我懷疑你是想佔我便宜。」他佯裝無可奈何的樣子。
「對啊,不行嗎?」她換緊他,笑得好開心,「我想要一直占波深的便宜。」
她直接的言行令秦波深樂暈了,不得不愛她啊!
「我才不要讓髒兮兮的唐釉雪佔我便宜呢!」大手捏著她被墨汁染黑的臉頰,他深深歎息。
「吼,來不及拒絕。」她放開他,撒嬌地跺腳,「說到這個,我有東西給你看。」
她會變成他眼中的髒鬼都是因為春宮圖啦!
她急忙從書桌上拿起一本冊子,神秘兮兮地說:「知道這個是什麼?」
「你畫的春宮圖?」
她怔住,隨即又說:「你怎麼知道?」
「猜的。」隨便一推測也曉得。
她嘴唇,「聰明人真無趣。」都沒有驚喜了。
「哎,我還是很期待你的大作啊,快給我瞧瞧。」他湊上前,討好地說。
「這可不是普通的春宮圖喔!」她忽然羞怯起來,「我想把它當成咱們的定情作。」
「定情作?」拿春宮圖當定情作?釉雪的思想果然很特別。
「嗯!」她把手中的冊子給他,「要好好保存,是非賣品呢!」
他翻閱冊子,越看身體越熱,俊顏通紅,「呃,你可真厲害……」
她將男女身體的線條畫得栩栩如生,就連閨房樂趣也畫得真實又纏綿。
「我可是京城第一畫師呢!」論畫工才不會輸給任何人。
「只給我看太可惜了,不打算公開販賣?」肯定會引起風潮。
唐釉雪搖頭,「不可!身體是你耶……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秦波深明明很高興,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沒關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能夠娛樂大眾,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她嘟唇,十根手指扭成一團,「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子娛樂大眾。」
「你的身子?」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圖裡面男人的身體是源自你,女人的身體當然就是我羅,我可還沒大膽到讓大家觀賞呢!」她聳肩,無意間瞥到他鐵青的俊顏,駭然地止口。
她又說錯什麼惹他生氣了?
「喝,差點就誤了大事。」大手槌著胸口,他氣悶了。
「波、波深……」
「唐釉雪!你怎麼會把自己畫、畫上去?」他氣急敗壞。
「自己收藏的話,為什麼不可以?」
「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
「他們也不會知道那就是我啊!」她辯解。
「就算這樣,我還是很生氣!」他深吸口氣,手臂摟住她的腰,縮緊,「你真的是上天派來克我的,到底從哪裡想出這麼多花招?哎,從一開始就錯了……沒事答應讓你畫春宮圖,到頭來又變成折磨我。」
他哀怨的將頭埋入她的頸項,「釉雪,算我求你好不好?重新畫一個不是你的身體的女人好嗎?」
她啞口無言,被他哀傷的語氣逗得哈哈大笑。
「別笑!我很認真。」
「又不會被看到,幹嘛這麼緊張?」
「我害怕啊……就算大家不知道那是你,我還是很不爽。」
「嘖,我會把它鎖進櫃子,除了我們,誰也看不到。」她湊近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作,主角不是我們就沒意義了。」
「可……」他還想掙扎,卻被她堵住嘴。來這招?學壞了。
在唐釉雪的甜蜜攻勢下,秦波深只能投降啦!
「丫頭,你說咱們是男女主角,那畫圖時你都在想這些事情?」
她眨眼,瞧見他邪惡的笑容,立刻放開他,緊張地嚥了嚥口水。
「嗯,畫畫啊……想是想啦,不過那也只是幻想。」光是想像畫面就教她全身發燙。
「只是幻想……」他興起逗她的念頭,逼近她,「看來我要研究一下你的畫,才知道你心中的期待是什麼。」
她不斷往後走,被逼到床邊,驚慌地喊:「別再過來,要不然會發生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是惡女撲郎?」
她俏臉一紅,「知道就趕快走開啦!」
手臂勾住她的腰,腳步一旋,他坐上床榻,直接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釉雪,不是只有你會這樣,我也會。」大手摸著她粉嫩的臉頰,慵懶的嗓音緩緩地道出對她深切的慾望。
「你也會?」
「嗯!」他輕哼一聲,嘴唇貼上她的耳朵,存心誘惑她。
她氣喘吁吁,無力抵抗他的魅力,「波深……」
「如果你知道我每天都想對你做這些事……想吻你這裡……」唇移動到她的臉頰、鼻子、嘴唇,「還有這裡。」最後落在雪白的頸項,狠狠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她的身子一抖,似乎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你、你都在想這些事?」迷濛的雙眼眨著,唐釉雪企圖保持理智。
「不可以嗎?」他用無辜的表情反問,簡直快讓她的心跳出喉嚨了。
「繼續下去會出大事的。」她像只小貓窩在他的懷裡,逸出呢喃。
秦波深輕笑,「我該拿你怎麼辦?」能夠讓他失控、理智瀕臨崩潰的女人,唯有她了,「雪啊,和你在一起,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總有一天會把你吃進肚子。」
她喜歡他用沙啞的嗓音喊著她的名,滿足地瞇起眼,「所以呢?不想失控,就要放棄我了?」
「把嘴嘟這麼高,是想引誘我犯罪嗎?」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唇,又說:「所以我打算在近期內把你娶進門,這樣就可以天天對你為所欲為。」
「你要娶我?」唐釉雪又驚又喜。
「咱們一起回畫館吧,我得去向清姨提親。」他老早在考慮這件事,也開始為以後的生活打算。
他可不能當一輩子的山賊讓她跟著吃苦,而且也要考慮寨裡兄弟們的生活,他利用之前「攢」的錢財,目前正在規劃未來的出路,要讓所有人過上安定的生活,還可以自給自足。
唐釉雪欣賞的用力抱住他,「波深,我愛你!」
「聽起來真開心。」
「是嗎?那我一直說好不好?」她笑容滿面,興奮地不斷重複「我愛你」,即便說上千次萬次也不厭倦。
秦波深的嘴角上揚,掩飾不住幸福。因為唐釉雪,他殘破的心已經完整無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