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斯都尉!」多羅公主連忙拉住他衣袖,一面點頭示意士兵們快帶走那女人,一面對奚斯韓亮著手中凶器,卻是嗚咽哭訴起來:「你瞧瞧,那外族來的瘋女人竟敢企圖刺殺我!若非我反應快,早死於此劍下!」
「先放開她。」奚斯韓冰漠表情是籐方域未曾見過的,他不似宴會中熱情,也不像方才出聲時的怒氣喧騰,卻是異常平靜的注視籐方域,沉聲問道:「你怎麼說,域兒?」
籐方域忿恨的猛搖頭,卻說不出半字!她只能在心中淒楚嘶喊:相信我!奚斯韓!
「是啊!心虛的說不出話來了?不說話,就是默認罪行!」多羅公主先是得意嬌笑,而後又趕緊揮手,命令士兵們:「還不快架她走?」
先前無論士兵們怎麼迫她離去,籐方域都拚命反抗;然而,在看到奚斯韓聽了公主的話卻完全陷入靜默之後,她突然不再掙扎了。
他怎能什麼都不表示?在公主面前,他最後退卻了?就算公主擁有人群聲援、染血物證,可他怎能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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徬惶無助的籐方域,對他的默不作聲,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卻是……滿腔心痛?她竟希望他能相信她嗎?她腦中只剩一片混亂,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我說——放開她!你們沒聽到嗎?」
就當士兵們正要將失神的籐方域帶走之時,奚斯韓突然以雷霆之勢衝出左右開弓的摞倒架著籐方域的士兵,隨即他脫下自己外袍,替早因渾身渾身濕漉漉而直打冷顫的籐方域披上。
她一觸到他炙熱懷抱時,嬌軀陡地一僵,茫然眼神遲疑轉向他,卻發現他溫柔依舊,同時低聲自腰間拿出小巧紫金瓶,倒出褐色藥丸,輕輕扳開她發愣丹唇,柔聲低語:「快服下。」
多羅公主一見到他們的親蔫模樣,怒不可遏喊道:「奚斯韓!她意圖拿劍殺我!你怎能藐視王法?」
「可有任何人親眼見到她動手?我要人證!」奚斯韓眼中迸射鋒利光芒,掃視週遭群眾,最後視線落在公主主僕身上,話中威脅之意不逕而走,「說謊欺瞞我是沒有用的!」
「這劍上染了我的血,大伙可要看清楚,這劍是方纔她帶出殿外的,雖說剛才確實只有我們主僕與她,可我會從她手中奪下劍,砍傷自己嗎?不是她,還會有誰傷了我?奚斯都尉,物證歷歷,你別再替她脫罪!」
籐方域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保護,淚光迷濛的看著他對所有人厲聲說道;
「沒有其他目睹,我不會聽信一面之詞!我相信她時無辜的;若有任何人敢碰她一根毛髮,就是藐視奚斯家,與我為敵!」
無畏寒冷僅著單衣的他扶起籐方域,柔聲安撫她。「咱們回家吧,嗯?」
「慢著!奚斯韓,隨後趕到的其他人可是親眼瞧見這女人莫名其妙的跳進冰冷湖水裡,不知是發了什麼癲,像這樣的瘋女人,你也要她?」毒計不成,惱羞成怒的多羅公主,只能找盡名目辱罵籐方域以阻饒奚斯韓。
「不論她怎麼瘋、怎麼野,她都是我選上的。今天在場諸位贊成也好,反對也罷,我都會娶她為妻。受邀赴宴,不過是想向大家公告這個事實罷了。」不再搭理公主,奚斯韓轉頭望向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看到開發的多羅王說道:
「若公主堅持要為域兒套上如此罪名,臣也無可奈何,那就當成臣抗旨不遵、請恕微臣不能交人。王上,若您想收回水衡都尉之位,臣在家中候旨。」
「你就信她不信我?」多羅公主還想追問下去,卻被奚斯韓揚手阻斷。
他完全不理睬公主的問題,只是對著多羅王遵守禮法地輕輕一笑。「王上,恕臣失禮,先行告退。」
「奚——」公主氣急敗壞的呼聲被多羅欄下。「王兄!」
「讓他走。」望著奚斯韓踏著毫不遲疑的步伐離去,多羅王明白,以求自保,西驪需要留住超群絕倫的奚斯韓,所以他可以默許奚斯韓放肆,但……
「別急,澄英,王兄終是找得到方法讓他娶你,無須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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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還很疼嗎?」診視過後,他心疼的取來藥水,餵她灌下。「還好你及時喝了大量池水、沖淡毒性,否則怕會一生啞了……」
她靜坐在躺椅上,方纔那一場震驚仍餘波蕩漾,叫她不知從何開口。
籐方域抬頭望著他殷殷照料,喉上痛楚未退,一波波隱約傳來的疼痛在在都提醒她,他於王宮內強勢護衛她的表現。但,為何他能斷定她沒動手?
伸手將她滿佈疑雲的俏臉柔柔拉進自己懷裡,手持毛巾擦拭她濕濡長髮,像是看穿她未問出口的想法,他輕笑著告訴她:「我相信你。以你本事,你若真想取她性命,公主早該一劍斃命,她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呼救。」
她靜默地任他動作,不明白自己為何起了衝動,多想緊摟著眼前這個遠比她自己還瞭解她的男人,但她雙手才一舉起,卻又遲疑著不敢動……
「對不起。即使王上找我商談政務,我也不該讓你一個人和公主周旋。」
「即使我什麼都不辯解……你也相信我?」
她清新動人的聲音暫時受到藥力影響而變得嘶啞難聽,她只能忍痛一字一字緩緩傳達她的心思,她仍想問出個答案——心跳如雷鳴狂烈——自己也不懂,她究竟想從他那裡聽到什麼?.
』『我相信我所選擇的妻子,不會讓我失望。」即使帶著無邪笑意,可他的聲音聽來競是如此誠摯,不帶一絲戲謔,但她……真能相信他嗎?
「你……就這麼喜歡我?」望著他籐方域心中悸動不已,淚水早已盈睫。
「你說呢?」
他給了她長久以來不願承認的渴望——一份全然的信任與不求償的關愛。那是打小沒人給過她的。從來籐家的人就視她為族長,也許有過尊敬,可卻是盼著她替籐家帶回掠奪戰果,從沒人關心她而不求回報。
族人期待她登上元帥職位,卻是為了企求分配到更多的物資……而現在奚斯韓對她的是全然單純,他關心她、照顧她,不曾要她還他。
當綵衣背叛她時,留在忿恨的她身邊、安撫她孤寂的人,也唯有他。她疑惑,知道被他所愛竟是讓她這麼欣喜若狂嗎?怕是她早從初見那時起,就已經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無力脫出他濃密情網,此刻,她才會因為他是如此信任她而澎湃心動嗎?再也不能隱藏自己真心,她已深深被這個男人的癡情打動,無法回頭……
比起她追求的那份危險權勢,她更想與他相伴下去
雖然起初她是為了利用他來打進西驪官場,可是現在,她早已將一切拋到腦後,只想和人廝守一生……什麼元帥地位都不重要了——
才這麼想,她卻不禁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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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她不能如此簡單就讓自己沉淪,否則她籐家的人要依靠誰?她是一族之長,籐家有多少人等著她照顧!她捨不下家人!
可是……欺騙了他的強烈罪惡感如何抹消?如不能回報這份情意,那將讓她痛苦一生。
她必須完成任務回渴弋,可是,她要將離開的時機壓到期限最後十四天!
在那之前,就如他所願、成為他的妻子,償還他的深情!獻上她自已,彌補她對他的虧欠,將心借他.只兩個半月!時機一到,絕不留戀!
她懸在半空中的纖纖玉臂終於環上他的頸項,拉下他俊美臉龐,將自己埋在他寬廣胸膛前。
「你……想要我嗎?」
「別考驗我的耐性,域兒。」他輕歎一聲,不知該不該推開她?她身上飄忽逸散著的清新芬芳香氣.正將他的理智一點一點消滅。
「對你,這算得上考驗嗎?從以前.你不老是愛這麼捉弄我?」
她退開一小步,輕盈的解開自己腰帶,褪下了外掛,讓絲繡荷葉裙不受束博的墜落地面,露出僅著水藍柄檔的曼妙身段。
…她羞紅雙領,但視線卻沒離開過他陡然變得暗沉的深邃瞳眸,殷紅檀唇魅惑流露。「現在,我允你一切。」
他長喟著,托起她絕美臉龐,吻去她頰上教他不捨的清靈淚珠。
「初次見面,我就為你失了方寸,原本無意取那些人性命,我卻錯下重手。後來,我原決定要往東土古國精研醫術,卻為了動用奚斯家的人脈為你治毒療傷,變更行程回到西驪。」
他望著她,眼中只有純粹真誠。
「對你,我只有屢屢壞了自己原則、亂了主意,我不得不抱持戲謔心態來與你相處;如我不壓抑自己,就不知道會否因一時衝動而傷害你。知道嗎?這天下能動搖我心意的,不是西驪、不是王上,唯有你。」
她啞然無言,伸手扶上他厚實手掌、牽引他摩挲自己柔嫩臉頰;心中莫名感動,但難掩心痛——怎麼在這時候,他反而要說出真相?
她不想聽啊!否則,兩個半月後,她如何斷然離開他?
「別說了……」她一手扣上他頸間,櫻唇輕拂他面頰,丁香舌尖挑逗的舔吻他剛毅唇瓣。「若你要我,我就是你的。」
「別因感激或報恩而衝動獻上你自己。」他試圖停止她纖細柔荑遊走在他身上,解開他單衣的動作。「我說過,我能等到咱們成婚.等你心甘情。」
「可我等不及。」她鼓起勇氣,硬是褪下他衣裳,卻在望見他強健胸膛的一瞬間,粉嫩雙額幾乎要狂燒起來。一面難掩羞怯卻堅定告訴他:「別拒絕我。」
他低下頭,一把握住她發顫柔荑湊上唇邊輕吻,嘶啞苦笑著。「已經夠了,你別勉強自己;我從不想逼你……」話雖這麼說,可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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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搖頭,分別拉住他雙手放至自己圓潤雙肩,引領著他的手、她猛然同時抽開自己肩上左右柄襠繫繩,將如初生般無暇的自已完整呈現他面前。「除非你不要我,那我立刻就走。」
「……來不及了。」低吼一聲,僅存的理性在他見到她妖嬈冶艷完美身子的同時,焚燬殆盡。「別怪我……你走不了的。」
他踏前一步,旋風般將她攔腰橫抱……
她不清楚他是何時將她帶進內室的,她也沒有心思去追究,被他悍然卻帶著無限情意的動作給挑逗得她身上無處不繃緊,她腦中早已因為未曾有過的歡愉刺激而一片混飩……。
在心上人懷中,對他有意無意的啃舐她更為嬌艷豐挺的渾圓,她慵懶低喃:
「明明就說要保護我,還把人家弄得那麼疼,大騙子……」
「誰要你這麼純潔無瑕?放心,以後不會疼了……」他的笑容飽含誠心滿足。「你終是我的人了……域兒……」
「你、你的手,別又來了……人家想睡了呀!」她嬌嗔抱怨,不肯輕易依他。從昨夜起就是這麼昏昏睡睡,都是他太不知節制.弄得她渾身酸疼,幾乎要疼得動不了。看他平日恬澹自如,怎麼就對她這樣狂野貪求、不肯罷休?
「你睡你的,別管我。」他笑著繼續吻吮她細緻頸項。才這麼輕輕碰觸她,居然又點醒了他的渴望。他怎麼就是要不夠。
「叫我不管?」她每次被擾醒、就面對著他溫柔撫弄她,隨即又將她帶入另一波未知情慾巔峰;看他至今仍生龍活虎的,可她早已不知暈死幾次!「可你這樣我沒辦法好好睡啊!」最後累死的人一定是她!
他後邊勾起淺淺笑痕。「那就別睡,這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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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我、我真的想睡了……天都亮了,你還不讓人家休息?」她拉起被單蓋住自己身軀,就要縮到床角逃避他顯而易見的企圖。
「是啊!天都亮了,你還貪睡什麼?」他一把拉開她身上被單,欺身向她,見她推拒不依的嬌俏模樣,笑意更濃。
「這不就是正事?」他偏愛見到驕傲莫名的她屢次為他失控而懊惱。「早耳聞你們渴弋習俗,要讓大家承認女人歸屬何人,不是得要男女共處七天七夜嗎?你瞧,我多遵守習俗。」
「七天七夜?」她猛然倒抽一口氣。照他像到方才為止那樣需索無度的話、早晚會出人命!不是她累斃,就是他虛脫!
「你這是哪門子道聽途說?咱們渴弋女人明明是若不出男人營帳共渡三日、就是訂下歸屬,再由女方先回她部族公開此事,而男人正式將女人迎回,卻是在之後以牲畜或財寶到女方部族帶人。」
她連忙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去訂正他的錯誤觀念。
「是三天三夜!你給我聽明白!」
「是是,既然域兒娘子都開口了,我當然聽命羅!你們的習俗還真不是普通的美妙。」他全然無邪的笑臉教她登時頭皮發麻。「意思就是為了入境隨俗,我還得將你留在這兒兩天兩夜羅!沒問題。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原先聽來的七天七夜……哪樣我都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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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所謂、可我有關係!我要休息!」她又落入了他的陷阱!
「你到底入誰的境、隨誰的俗啊?這兒明明就是西驪,你——晤!」
俊美笑容足以融化所有理性矜持。
他一面在她玉頸烙下一個個專屬他的排紅記印,一面低哺笑道:「入你的境,自是隨你的俗啊!放心,我記得可清楚了,是你親口吩咐……還有兩天兩夜,我絕對從命。」
「韓,讓我睡一下……好不好?」硬碰硬不行,她無計可施,只好用她最不拿手的嬌柔媚態來博取他手下留情;她真是窩囊到家……可她實在辯不過他啊!想休息,不討饒能如何?「其他事,等人家睡夠養足了精神再來好嗎?」』
「睡足了再說啊!」他盯著她楚楚可憐低聲求饒好一會兒後,長歎一聲,吻上她眉間,而後鬆開了她,體貼的為她蓋上被單。「好吧!就依你。」
當他爽快的放棄擾她,她也放心的背過他、閉目準備安穩睡下時,就聽見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飄進她耳中。
「別忘了你允下的。其他、我就等你睡夠了再說……好好睡,精神養好些……我是該這樣、還是那樣好呢。呵、呵呵……呵呵呵……真是令人期待,多等一會兒也值得……」
光聽他笑聲就聽的心頭直發毛的籐方域,這下是怎麼也睡不好了·,…·
也許、也許她不該要求休息,該讓他立刻遂心如意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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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白皙手上成對的眩目戒指,籐方域不禁蕩起花般嬌艷的燦美笑容。
打她一醒,雖沒見到他在身邊,可是光看到這鑲有青綠寶石的對戒,她的好心情依舊有增無減。昨晚他在餵她服藥時,給了她這對家傳指環,說是讓她日後防身用的。思及他的柔情,她真的無法自遏沉溺於他的寵愛中。
對戒的寶石戒面下,一隻是藏迷藥、一隻是解藥,誰敢再欺負她。她至少能迷倒對方保護自己。
他沒忘掉她無力自保的處境,也更替她著想,他的處處關愛是她未曾享受過的;所謂的幸福就是如此飄飄然,叫她幾乎要快樂的飛向天際嗎?
可是……仲手探到空蕩蕩的另一半床鋪,她心中不免又起落寞。
他是到哪兒去了呢?不是總纏她不放嗎?直到最後,她又被他留住,七天七夜密不可分,她還以為他打算就一直這麼下去呢··,…
俏臉火紅,她惆悵想,他怎麼不多陪陪她呢?
此刻,她一顆心切切實實全是在他身上了……真糟,現下,她竟有了想捨棄渴弋、與他廝守的念頭。
她從來在乎的只有籐家老小,假若西驪能有塊地方讓籐家人住下,她……就可以同他在一起了吧?可是……她苦笑起來。西驪有誰能容她籐方域?
奚斯韓雖然護著她,但他若知道她是何人時,還會這麼寵她嗎?
無論如何,她慶幸他只是多羅王近衛統領,並非西驪四大將軍。否則等她回渴弋之時,他們早晚會遇上!她就是不想與他兵戎相見啊!
「我還當你沒醒,怎麼你一個人又傻笑又皺眉頭的就是不吭聲?」
清亮甜美的可人嬌聲冷不防自籐方域前方傳來,一張金光閃動的俏麗小臉突然闖進籐方域視野。
「你——」震驚的籐方域忙拉起床單,羞怯遮住自己寸縷未著的身子。
「你叫我露兒就行。我是奚斯韓的妹妹奚斯露。」不過,即使她不解釋,那頭亮麗金髮早說明了她的血緣。
金髮小美人精靈眸子對著籐方域來回校巡好一會兒頑皮笑道:「噴噴噴,沒想到我那個哥哥還真不會憐香惜玉……這裡瘀青、那裡紅紫,你身上到底還有哪一塊是完好的呀?」
「露兒姑娘你別說了……」要以前,籐方域早衝出去把取笑她的人大卸八塊,可現在她對奚斯露的調侃全無招架之力,籐方域只好瑟縮躲進被單下。
「別躲嘛,大哥讓我來照顧你,你快出來;我早讓人備好浴桶讓你梳洗了,不知道水涼了沒?」奚斯露半逼半誘的將籐方域連同被單拉下了床。「咱們都是女人,你還怕什麼羞?聽說前幾日你不都和大哥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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籐方城每聽奚斯露多講一句話,頭就垂的更低。果然是兄妹……她對奚斯韓沒轍,對奚斯露也沒轍……
「呵呵呵……果然是個美人兒,難怪我那不愛理人的哥哥,竟會為了你,乖乖回奚斯家。」一面幫坐在浴桶中的籐方域潑水,奚斯露隨口閒聊起來。
「他……是怎麼個不愛理人?」籐方域心中揚起好奇,渴望知道任何除了他讓她看見的以外、一切關於他的事。雖曾聽他提過,可她還是想多瞭解他。
「打小大家就叫我們妖怪妖怪的……你別皺眉,沒事了啦!」看著籐方域因此而有些憤慨,奚斯露連忙輕笑安撫她。「沒關係,咱們兄妹早習已為常,慣了就好。誰讓咱們娘親是來自遙遠的神秘西方?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才不跟那些頭腦簡單的人一般見識,我倒覺得咱們金髮也很好看哪!你說呢?」
「確實好看極了。」這是籐方域由衷之言。
「所以說,大哥能遇見小嫂子真是他的福氣。」奚斯露對籐方域好感直升。「可大哥那人就比較放不開;因為這樣,總不和其他人來往。王上懇求他接任四大將軍,他老是拒絕。而且除了多羅王和納蘭提督外,他幾乎沒朋友。」
「納蘭提督……」未知戰慄感倏的竄出籐方域的心頭。不會吧……「哪個……納蘭提督?」
「就是目前重傷亡故的右翼提瞥納蘭飛將啊!聽說在他臨終前,要求哥哥為他復仇,所以從不願披掛上陣出風頭的哥哥、首次破例接受主上旨意。允諾領兵除去渴弋三大元帥中、目空一切的迅雷元帥籐方域!」
聞言,籐方域呆立當場,腦中一片空白。聲音也藏不住驚恐,慌亂茫然的幾乎不像總是果敢無雙的她。「他……如何復仇?不是說……除了西驪四大將軍,無人有權帶兵?難道日前那……領西驪軍的無名將軍……」
「就是哥哥啊!不過,也不能說他無名,他畢竟也是堂堂水衡都尉家的繼承人。雖不出關應敵,卻也負責掃蕩西驪境內叛逆賊寇。甭說他與納蘭飛將從小玩到大。武技早壓倒飛將,就連兵法也是哥哥略勝一籌呢!若非哥哥從來就不願惹人注目、一心想往東方專研醫術,這才輪得到飛將當上提督。」
奚斯露越說越神氣,自己哥哥的厲害總教她與有榮焉。「你看吧!若是哥哥出面,西驪怎麼會輸?那個籐方域又算老幾?」
完全聽不進奚斯露說了什麼,籐方域腦中只知道一個可怕的事實——
奚斯韓——竟是在她身上劃下那該死一刀的可恨男子!
而籐方域——必須拿下他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