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醫生的名牌上寫著「婦科主治醫生熊井麗子」,她的心倏地一涼。
「醫生……」
「還那麼痛嗎?」看起來非常精明幹練的熊井醫生問道:「你每次月事來,都會痛到昏倒嗎?」
「不會,從不……ㄟ?」她猛一怔。
月事?她……不是流產喔?
「是嗎?」熊井醫生神情嚴肅,「這麼說,這是第一次?」
「醫生,我……我不是流產嗎?」她怯怯地問。
熊井醫生一頓,眨了眨眼睛。「流產?」
「是啊!我……」
「恩田小姐,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懷孕,甚至流產……」她微蹙眉頭,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
理加微怔。聽醫生的口氣,似乎是說她從未懷孕。
「我沒有懷孕嗎?」她試探地問。
「呵呵呵……」突然,熊井醫生發出了白鳥麗子般的笑聲,「你還是處女呢!」
理加一震,「啥米?!」
她還是處女?慢著,她不是在那一夜失身給窪川修作了嗎?而且這件事是他親口證實的,怎麼醫生現在卻告訴她……她還是處女?!
「恩田小姐。」熊井醫生語帶促狹,「你都二十六歲了,怎麼連自己是不是處女都不知道?」
「我……我……」
不可能啊!如果她到現在還是處女,那也就是說他根本沒碰過她。既然他沒碰過她,又為什麼要承認,甚至說要對她及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莫非那一晚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她以為自己不再是處女,而他以為自己終結了她的第一次?
這時,修作開門進來——
「你醒了?」他走到床邊,溫柔地看著她,「好點了沒?」
她一臉木然,呆呆地望著他。
「熊井醫生。」修作轉而詢問醫生,「她沒事了吧?」
「我看她精神不錯,應該是沒事了。」她一笑,「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麻煩你了。」
「別客氣。」
送走熊井醫生,修作回床沿坐著,看理加還一臉呆滯,他疑惑地問:「喂,你是怎麼了?」
「你……」理加茫茫然地望著他,「醫生她……她說我那個來了。」
「噢,是啊!」他挑眉一笑,「她說你可能是因為壓力而使那個慢了,所以說,你並沒有懷孕。」
「不。」她有點激動,「她說我根本還是處女,不可能懷孕。」
「喔。」他挑挑眉,若無其事。
「喔什麼?」她瞪著他,漲紅著臉,「你為什麼說你那一晚跟我……跟我……」
修作撇唇一笑,輕描淡寫地道:「本來會發生的,結果你在緊要關頭吐了。」
「什麼?」她一震,「你是說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他點頭。
「所以說你一直知道我們沒發生關係。」
「當然。」
「你也知道我沒有……懷你的孩子?」
他蹙眉一笑,「我沒碰你,你當然不可能懷我的孩子。」
「那你……」理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他根本什麼道義責任都不必負,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召開記者會說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已有身孕?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從她眼中,他讀出她此刻的想法。「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第一次有沒有給我,更不是因為你有沒有懷了我的小孩。」
「我不明白……」她搖搖頭,一臉茫然。
他伸出手,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龐,「很簡單,就是愛。」
「愛?」她秀眉一擰。
「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喜歡上你,甚至覺得跟你結婚也不錯,我自己是有點驚訝,不過……」他一笑,「緣分不就是這麼奇怪嗎?」
「可是……你這樣的決定難道不會太草率嗎?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家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接受一個出身平凡的媳婦,還有……」
「他們很高興。」他打斷了她,「我老媽剛才還打電話給我呢!」
「咦?」他們很高興?她半信半疑地問:「他們真的很高興?」
他點頭,「我媽問你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ㄟ?!」她一怔。
「看來……我們不努力是不行了。」他說。
她羞紅了臉,嬌嗔著:「努力什麼?根本是一場烏龍,我……我們……」
「你想賴?」他挑挑眉,板起了臉,「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了。」
「但是我們並沒有真的……真的……」
「沒有真的上床?」他睇著她,促狹地道:「我隨時可以跟你上床,當然啦!得等你那個結束後。」
他露骨的言語讓她面紅耳赤、羞赧不已。
「喂,我告訴你……」他突然欺近她,眼底燃燒著霸道、強勢又熱情的火,「你是跑不掉了。」
「你……」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已經公開了我們的關係,你就賴不掉,再說……」他眼底銳芒一現,「這攸關我窪川家的信用跟名聲,認命吧!」說罷,他低頭吻了她。
「認命吧」這句話在此時聽起來不像是「受死吧」,而是一種非常熱情、溫暖、誠摯、充滿愛意的用語。
雖然這一切來得莫名其妙又烏龍不斷,但她不得不說……她喜歡這樣的發展、這樣的結局。
人生是由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組成,而她覺得她的人生卻是由意外跟奇跡堆疊而起。
真由美說過,壞事過去,好事就會跟著來。
雖然未來還是充滿了許多的不確定,但她想……總是鬧笑話的她,也許能糊里糊塗的安然度過一切。
不自覺地,她閉上了雙眼,享受這片刻的浪漫及溫存……
編註:欲知羅川練無與降矢未央之精采情事,請翻閱棉花糖425《豪門入場券系列》三之一「少奶奶認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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