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他這麼說。
但是她仍無法反應,怔愣著……
「剛剛你不是說過了不會吃醋?」他用她的話來對付她。
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武器可以反擊。
她是告訴過自己了,不要嫉妒他跟別的女人的關係。因為她相信那些來來去去的女人,始終沒有辦法跟她相比。
可是一個妻子……一個妻子是她怎麼也無法忽略的。
「你……愛她嗎?」初雪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我不愛她。但我相信她會是個很好的妻子。我跟她相處過幾次,她很懂事、很溫柔。」
他很誠實,但初雪寧願他不要這麼誠實。她根本不想聽他說他未來的妻子有多好、多溫柔。
她安靜下來,悄悄鬆開了抓住他衣襟的手,好像覺得不應該這麼做了。
閉上眼睛,要這樣才不會讓他看見自己濕潤的眼眶。
「怎麼了?」
他不喜歡她鬆開自己。
不應該問的。她這麼柔順的態度正好免了他很多麻煩。
可是說不上來為什麼,他此刻竟然覺得歇斯底里、哭泣、撤野,這些反應要好過她這樣平靜的舉動。
「沒事。我累了,睡吧!」
她仍閉著眼睛,退開了些距離,不多,卻足夠讓籐堂貴之感受她正拒絕著他的擁抱、拒絕他。
那無由的令他動怒。
「睜開眼睛!」他低吼。
她聽話的睜開了眼睛。那雙一直充滿了迷戀的雙眼裡,已經什麼情緒都沒有了,失去焦點的眼神祇剩下空洞。
他擰緊眉。
「你不高興?說出來啊!」
「我沒有不高興。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只是沒想到……」她淒愴的笑著。「我不會有事的。就像你說的,我們的關係不會變,是不是?那就好了。我……我祝福你。」
他不要她的祝福。
他更不喜歡她勉強的笑容,在他心裡引起某種不悅的情緒。
該死!他幹嘛管她怎麼想?他不需要在乎她的感覺,她只是他養的情人,他高興的時候就來陪她玩玩。
「你真聽話。很好,我最喜歡這麼聽話的情人了。」他的嘴角扭曲成一個殘忍的笑。
初雪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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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幾日的時間,籐堂集團少主籐堂貴之訂婚的消息,便已經出現在各大報章媒體上。
新娘是執政黨內重要大老的獨生女。政界與商界具影響力的兩大家族聯姻,當然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每天的新聞都會追蹤這條新聞,包括新郎新娘的背景、婚禮的細節,甚至連禮服跟配戴的手飾都做了詳細的介紹。
「執政黨大老筱田的千金——惠美予小姐,畢業於東京帝大,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千金。難能可貴的是,惠美子不但聰明漂亮,還具備傳統日本女性的特質,對於茶道、花道都有研究,在料理方面據說也有主廚的水準。能娶到這樣才貌兼備的女性,籐堂貴之先生真是相當幸福……」
畫面上出現了穿著和服接受媒體拍照的美女。果然如新聞記者的旁白,是個無可挑剔的女性。一旁的籐堂貴之穿著能夠顯現他高大英挺身形的手工西服,耐心的回復記者各種問題,更不時體貼的注意著身旁的女性,大手環繞著她的肩頭,以免她遭到記者碰撞。
初雪聽不見記者又說了什麼。她只是木然的盯著電視畫面,盯著他摟著女人的大手……
突然啪地一聲,畫面變成黑暗。初雪一震。
「不要再看了!」
歎息、搖頭,來自於初雪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媽媽,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古蘊蓮的手摸摸初雪的臉頰,「又瘦了些。唉……你這孩子,怎麼就是想不開?」
「我沒有想不開。」初雪避開媽媽的眼睛,防衛的用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
「沒有想不開為什麼盯著新聞看?傭人說你一直看著電視都沒吃飯。」
「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那些別人都很清楚,而我卻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用、更不必知道!」
「我只是好奇。」
「好奇對你沒有幫助,只會讓你胡思亂想。」
初雪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母親的話。
她頹然垮下肩,終於崩潰的落下淚。
「那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呢?媽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好痛苦……」
古蘊蓮歎息。她讓初雪哭了一會,發洩出情緒,之後她才幫她抹去眼淚。
「決定權在你自己。」她堅定的看著初雪。「你能不能離開他?」
「不!」光是那個念頭就令她無法忍受。
「不能離開就接受。接受那個你愛的人不是你能夠獨享的事實,學會接受他能給你的,學會比較不愛他一點,學會愛自己多一點。」
「我沒有辦法做到——」
「沒有辦法也要有辦法!否則你就完了。要不就有骨氣一點,長痛不如短痛,離開,那是唯一的出路。」
母親的強悍及魄力對初雪而言有如當頭棒喝。她指出她所必須面對的選擇。她希望自己能像媽媽一樣的果決,然而,愛情讓她懦弱……
「我不知道。我現在還不能……」初雪失神的搖頭、再搖頭。
「我知道那不容易,你不用馬上作決定。不過答應我,要堅強一點好嗎?要對自己好一點好嗎?」伸開雙臂,擁抱受傷的女兒。因為在初雪身上,她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一樣的為愛情而苦惱。而她現在只希望能盡量幫助她、指引她方向。
「好的。我答應你。」初雪說。
她放鬆在母親的懷抱裡,感到安全、被愛。如果能夠時間倒轉,回到嬰兒時期多好,那麼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如果時間能夠倒轉……如果能夠回到不曾愛上他的當初……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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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來訪為初雪帶來心靈的安慰,讓她的情緒穩定不少。
那天的晚上,貴之的來訪也讓她雀躍不已。
她開始相信也許事情不像她想像的糟。只要不看、不聽、不去多想,就如同貴之的承諾——他們的關係不會變。
「織田先生有什麼事嗎?」
正在插花的初雪聽見千春接起電話的對答。
「……什麼樣的文件?噢!我知道了。會請司機送過去的……沒問題,中午以前一定會送到。」
「什麼事?」初雪問掛上電話的千春。
「是這樣的。少主把一些文件放在這裡沒有帶走,織田先生說那是今天下午要用的,叫我讓司機給他送過去。」
「我去吧!」
「咦?」
初雪微笑。「中午以前的話,那麼我可以準備一些貴之喜歡的料理當作午餐送去。」
「那太好了。少主一定會喜歡這個驚喜。」
初雪很開心的做了幾道精緻的小菜,小心翼翼的裝在食盒裡。
大約十一點鐘的時候,司機載著她往籐堂集團總部而去。
那座位於市中心的豪華大樓,初雪雖然坐車經過很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走進來。
黑色大理石裝潢的大廳看來氣派而莊嚴。初雪放眼張望,原來這就是他每天工作的地方。知道這點讓她有些許的滿足感。
「我想找織田先生。」
她走到櫃檯前。接待的小姐瞪大眼睛看著初雪。
不是因為她有什麼奇怪之處,而是不敢置信會有這樣好像從古典仕女圖裡走出來的人物。
她的服裝、談吐、姿態,讓接待人員馬上就判斷出結論——她絕對是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不就是公司重要的客戶,總之,是絕對不能等閒待之的大人物。
「織田先生的辦公室在頂樓。我帶你上去。」
原本想把東西交給櫃檯小姐就好的初雪,沒有想到接待人員會這麼說。她心想這文件也許很重要、很緊急,還是當面交給本人比較好,所以她也就沒有說不。她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之下,走進了電梯,直達頂樓。
「織田先生的辦公室就在這裡。」接待人員帶她到一間用古銅色招牌寫著秘書室的辦公室前,敲開門,那是一間有兩三個人的辦公室,但是織田先生並不在裡面。
「真對不起。這位小姐找織田先生。」
「織田先生剛好出去了。」裡面的一位小姐回答。「請你稍等一下,他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初雪被安排坐在織田先生辦公室的沙發椅裡。等了好一會兒,織田還沒有回來。她想,也許把文件交給其中一位秘書就可以了。於是她站了起來。
「織田?」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不是前門,而是跟旁邊辦公室相連的門。
初雪怎麼也想不到,進來的是籐堂貴之。
他看見她的驚訝似乎不亞於她的。只不過她是驚喜,而他則皺起了眉頭。
「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到他的表情,初雪燦爛的笑容不見了。
「文件……」為了證明似的,初雪拿出文件來,交給他。
「是織田先生要我拿過來的。」
籐堂貴之瞥了一眼文件,冷哼了一聲。
「那也不必要你親自送來,派個司機來就行了。」
「貴之……你不高興嗎?」
「我不高興?我當然不高興。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現在有多少媒體整天跟著我,在這種時候你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怎麼?你就這麼想上頭條新聞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礙這件婚事嗎?」他冷怒的睨著她。
那眼神,直令初雪寒入骨髓。她發誓,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只是想把東西交給織田先生,順便看看他工作的地方,僅此而已。但也許他是不可能相信這麼幼稚單純的理由的。
「對不起,是我太疏忽。我根本沒有想這麼多……」她喃喃的道,嘴唇顫抖著。
他瞇起眼。最令他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為了要引起他的注意而耍的一些心機手段,剛一見到初雪的時候,他會生氣也是這個原因。畢竟她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了。可是看到她臉上蒼白的神色,他又突然不捨了。
冷靜下來,他才再把這件事情想了一遍。以初雪的性格,她應該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寧可相信,她只是沒有深思熟慮。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他對她太過嚴厲了。
「算了。」他緊抿的嘴角稍稍軟化。「你回去吧!」
初雪低著頭,她緊緊咬著下唇,才能夠忍住淚水。
她不能哭。哭了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她用力忍住,轉身,鎮定的踏出一步,再一步……
她聽到在她背後往反方向的腳步聲。那表示他回去他的辦公室了。
那是當然的。難道她還期望他會陪著她,跟她一同出現在眾人面前嗎?
對還這樣妄想的自己感到悲哀,初雪的頭垂的更低了,往前走的步伐也更快更急。
「哇!」
她不小心撞到人,而那個人發出驚呼。
「初雪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那人的眼睛睜的好大,正是織田。
初雪迴避他的視線。
「文件我已經交給少主了。我馬上就回去。」
她點了點頭,就越過他往前走。
「不、不、不!等一下,初雪小姐。」織田連忙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織田先生。」
「你現在不能出去。一出去就會碰上『那個人』,麻煩就大了。」
「我不懂……」
「少主的未婚妻正往辦公室來。」
初雪愣了一下,然後她懂了……
「那麼我應該怎麼辦呢?」她淒然的苦笑。
「對不起,初雪小姐。可不可以委屈你,暫時在我的辦公室裡躲一下,等他們離開你再走。」
她能說不嗎?畢竟是她闖入了不該闖入的地方。
「你不要這麼說,是我不好。我知道了,我會在這裡等一下。」
織田鬆了一大口氣。「太好了,你這麼識大體。那麼我先出去招待一下,隨後再回來。」
織田離開了,還把門關上。她又變成一個人了。
她被藏起來了。初雪突然領悟到自己的處境。
被藏起來……是因為她是個不能光明正大出現的人。
原來她跟他的關係是絕對不能公開的。
這幾天她學會了不聽、不看、不管外面的人說什麼。可是直到此刻,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
聽到隱約的談話聲,初雪認出其中一個是屬於籐堂貴之。她的視線搜尋著聲音的方向,這才發現與貴之辦公室相連的門並未完全關閉。
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只要再靠近一些,就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從片段的對話之中,初雪大約知道了在辦公室裡,有貴之的父母和筱田惠美子。
「忙完了嗎?」貴之的母親問。
「就快好了。」
「那就好。等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得先去吃飯,之後還得去看婚戒呢!」
「那乾脆你們就別在這裡吵貴之,讓他結束手邊的工作。不如你先帶惠美子去公司各處看看。」沉穩而有威嚴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籐堂集團已卸任的掌門人籐堂雄介。
「好的。」貴之的母親是那種從不會違逆丈夫命令的女人。
「織田,你帶她們參觀。」
「是。」
有一陣的寂靜。顯然是有三個人離開了辦公室。
那麼她可以出去了嗎?不,如果在外面遇到到處參觀的「她」,就不好了。
初雪淒然一笑,決定留下來。
此時,談話聲從隔室傳過來——
「你就要結婚了。」
「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個男人在結婚之前,應該把外面的一些『關係』都給整理清楚。」
貴之嘲諷的哼笑。「怎麼這句話竟然會從你口中況出?老實說,對一個從小就看盡父親各種女人的我而言,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
「我並不是要求你對你的妻子忠誠,我也知道那對男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記住,惠美子畢竟是筱田大老的女兒,至少表面上你不能做得太過分。」
「這點不需要你提醒我。感謝你,我從小就深刻體會了什麼叫做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
也許是貴之的話說得太沖,之後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我瞭解你對我可能有一些不諒解,可是如果因為我的關係而影響你對婚姻的觀念——」
「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跟惠美子結婚這件事若不是經過我深思熟慮,我不會答應。我想要一個婚姻,借由這個婚姻,我可以得到的不只是筱田大老方面的奧援,我還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妻子、兒女。我不會把它搞砸,惠美子是個各方面都能夠配合我的好對象。」
「那麼,我最近聽說有關初雪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常常去她那裡,前一陣子還傳出懷孕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認真了。」
「認真?」貴之乾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
「那孩子流掉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
「是啊!有了孩子問題就複雜了……」
初雪摀住自己的嘴,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尖叫出聲。
他們竟然這樣討論著她死去的孩子!?她跪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但是仍然止不住的顫抖、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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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籐堂集團的。當她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茫然的走在東京街頭。
臉上濕濕的,她下意識的碰觸自己。是淚嗎?竟然是眼淚
她又哭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淚?她以前是從來不會流淚的啊!
是什麼……是什麼改變了她?
是他。是他教會了她——愛……和痛苦……
有趣嗎?原來對他而言,只是在玩一場遊戲。
一場遊戲……卻推她陷入無邊的地獄。
她茫然的想著,淒然的扭曲了嘴角。
在行人匆匆的東京街頭,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失神的女子,也沒有人會停下來關心。某個路過的人碰撞了她的身子一下,她差點跌倒,卻也因為這樣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捧著那個食盒。
自己是用怎樣的心情做每一樣菜的,是用怎樣的心情把它們送到他的面前……
原來那是他完全不需要的。他現在在做什麼?也許正在跟未婚妻吃飯吧?不過那些跟她都沒有關係了,那是他永遠不會讓她加入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沒有她可以存在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丈夫、一個妻子,也許還有兩個,或是三個孩子……
假如她不曾愛他,她不會渴望這些東西。
假如她不曾愛他,現在她不會連自己都失去了。
她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看到的事情不能當作沒有發生,聽到的話不能當作不存在。而如今,她已經不知道這個殘缺的、傷痕纍纍的自己,還能怎麼走下去……
「也許……已經到了盡頭了……」她失神的喃語。
她告訴自己,她也許已經沒有辦法做一個好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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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這麼做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天下午,她穿著自己最常穿、最讓自己覺得舒服的一套衣服,手上拿了一個小小的提包,裡面是她最喜愛的東西。
走出家門,門口的警衛看她一眼。她對他們笑了,笑得雲淡風輕。
「初雪小姐去哪裡?要不要派司機?」
「不用了。」她搖搖手。「只是到附近走走。」
警衛雖然不懂,為什麼從來足不出戶的初雪,會突然想要到附近走走,可是似乎也沒有阻擋的必要。於是他們說:
「我們陪你吧?」
「不用了。」她婉拒,禮貌但堅持。「我想一個人。不會有危險的,就在附近而已。」
她說的話沒有任何破綻,因此他們就這麼看著她離開了。
轉過一個街角,終於脫離警衛的注視,她往前走,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自由。
原來很容易,只要走出去。原來囚禁她的不是這座高牆、不是門口的警衛,是她自己的心,是她自己願意被囚禁。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她到現在才體會到?
熟悉的和弦鈴聲響起,初雪才發現不小心把帶習慣了的手機也給帶出來了。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她搖搖頭,還是接了這通電活。
「喂?」
「是我。」
一樣不可一世的口吻。初雪苦笑。
「今天晚上去找你。」
「嗯。」她淡淡的回答。已經……是跟她沒有關係的事情了。
「聽說你中午幫我準備了便當。」
「是啊。」
「一定都是些我愛吃的。真可惜,我很想吃。」
是啊……可惜了呢!可惜那些食物……也可惜了那些料理的心情。
「不過沒關係。晚上我去的時候,你一定又會準備一大堆吧?」他笑了起來,篤定的。
他沒再說什麼就掛上了電話。
也許他晚上來的時候會大失所望吧?初雪想著。不過其實這也只是習慣的問題罷了。以他的財富,哪種料理吃不到呢?
她並不是無可取代的,她的存在與否,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她將手機隨意丟棄在路邊的垃圾桶裡,繼續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