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換了個住所,在東區的尊爵大樓,門口有出入管制,二十四小時警衛巡邏,每戶有專屬電梯直達住戶大門,監視器全天監控。
因為鬼怒堂發現近日出現行蹤詭秘的黑袍人,似遊魂一般在原先的郊區居所外打探,多次意圖闖入,叫他不得不心生警覺。
他並未將此事告知日漸開朗的小情人,只道同一個地方住膩了,想換個環境,便什麼也不帶地藉由光道直接進入新居。
「未婚妻不就代表你未來的妻子?你……」她越想越難過,鼻頭一酸,「你結婚的時候會告訴我嗎?」
「我不會娶她。」他以為她會懂,他幾乎是將一顆心捧到她面前了。
除了她,他從沒寵過其它女人,她是他二十八年來唯一在乎的。
「……你不必擔心,我會找地方安頓自己,絕不會造成你的困擾。」他,不屬於她。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冬妮婭的心口就疼痛萬分,她捂著胸,強裝堅強,嘴角揚起的笑卻像是哭。
「米兒,妳想讓我生氣嗎?」放下手中的新巫日報,臉色微陰的鬼怒堂做出扳指頭的動作。
看來有人需要被教訓,原由是——講錯話。
「修女說婚姻是神聖的、一輩子的事,我不可以當破壞人家的第三者。」即使她心痛得快要死掉,還是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修女的話是放屁,聽多了無益,妳不是第三者,也不會成為第三者。」他不會允許。
她面露驚訝地睜大靈眸。「你……你罵髒話。」
眼一沉,他飄出更多不雅的詞彙,然後命令,「過來。」
他不僅要罵髒話,更想拆掉所有教堂,讓上帝的信仰者下地獄!守著童貞不嫁人的修女懂得什麼是婚姻,她們只會照著書本宣教,告訴別人忍耐是美德。
「鬼……鬼怒哥哥,你不會打我吧?」他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他冷笑。「給我一個不打妳的理由。」
「呃——這個……」她撓著頭,竭盡腦汁思索。「我很可愛……」
嗤哼。
不滿意?「那……我幫你倒茶?我會煮開水!」
鬼怒堂表情未變,可眸中已有笑意。「那些丟人現眼的『專長』妳說來不臉紅?」
來到大都市的冬妮婭變成一無是處的廢人,現代人會的她全部不會,連用個微波爐都差點炸死自己,因為她將未開封的醬菜罐子放進裡頭微波。
雖然她有著人人想要擁有的異能,可是在真實生活上並無幫助,不懂魔法的她就算當個普通人也是不及格。
「我……我就是想不到嘛!不過你還是不可以打我,我怕痛。」她耍賴地抱住他的腰,像只需要主人寵愛的小貓在他懷中撒嬌。
本來還有些火氣的鬼怒堂一瞧見她嬌俏的模樣,心底的不悅驟消。「別以為我會輕饒妳,妳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廢渣全給我清掉!」不存在的事就用不著多想。
「什麼雜七雜八的廢渣,我……」她驀然想起先前不愉快的話題,小臉微黯。
「鬼怒哥哥,我們不能一直在一起嗎?」
他表情微柔地揉揉她的俏麗短髮,「又在說什麼傻話,誰敢把妳帶離開我的身邊?」
她這輩子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懷裡。
「你的妻子。」她說的時候,臉皮也跟著皺了一下。
「妻子……」他神色一獰,重重咬上她紅艷小口。「妳怎麼敢認為我會娶妳以外的女人?」
「可……可是你們訂婚了……」她痛極的撫唇,垂下眸,模樣可憐。
原本不想解釋的鬼怒堂一抹臉,以指挑高她的下顎,深眸看進她黯然落寞的眼。「訂婚不代表一定要結婚,何況我從未同意,是那個老太婆自作主張……」
「老太婆?」
他一臉忿然。「我父親的母親,因為父親不肯接手家族事業,所以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鬼怒家又不是斷了香火,後繼無人,一大堆堂表兄弟搶著登上主位,並非非他不可,隨便指一個任命都會抱住她大腿高喊萬歲。
偏偏她死心眼的非要長子長孫繼承,其它人根本不列入考慮,即使晚他三天出生的堂弟也不成,頑固的宣稱正統只有一人。
「那跟你結不結成婚有什麼關係?」她的記憶拉到小時候,在他家時似乎的確有位嚴肅的婦人,沒見她笑過,感覺很有距離,不讓人親近。
「聯姻是壯大家業最快的途徑,對方的家族在日本佔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能讓兩家的事業版圖更為擴大。」權勢與利益的結合。
「她漂亮嗎?」她忽然很想知道。
「誰?」鬼怒堂分心地咬起她的耳朵。
「你的……呃,未婚妻。」冬妮婭咬著下唇,問得很輕。
「沒印象。」應該長相不俗。
「沒印象?」好籠統的回答。
「既然不想成為別人手上的棋子,我需要注意那些嗎?」菊田櫻子確實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但是她的美讓人無法興起佔有的慾望。
倒是他的小女人越來越有味道了,小小的眉兒,大大的眼,她的羞怯,她的嬌美,全然勾起他心底的波動,一要再要地想把她揉入骨子裡。
阿爾薩斯和齊籐童二不定時的打擾雖然令他非常不痛快,不過反而讓他們感情加溫,在憤怒後的激情更渾然忘我,她因情慾高漲而膚色粉紅的嬌胴最撩人。
「你不愛她嗎?」萬一他忽然覺得她才是一生真愛,那自己怎麼辦?
莫名的,冬妮婭想起為愛執著的春天,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得跟她一樣執迷不悟,癡之若狂?
鬼怒堂似笑非笑的勾起唇。「米兒,妳何不直接問我愛不愛妳。」
「你……你笑什麼嘛!人家很認真的。」她臉紅的握起小拳頭,輕捶他一下。
「妳不敢?」他揚唇。
「我……」她是不敢,因為她怕答案不是她要的。
「小傻瓜,妳怎麼敢有所懷疑?早在十年前我就決定要妳了,不然妳奶奶怎會把妳托付給我,要我以生命起誓,讓妳一生一世都獲得幸福?」而他只不過記錯接她的日期,差點將人弄丟了。
「什麼,奶奶她……」眼一紅,冬妮婭熱淚滿眶,想起奶奶生前對她的疼愛。
「不許哭,有我和妳奶奶的守護,妳該開心的笑。」他以指腹輕擦掉她眼角淚滴。
「嗯!」她破涕而笑,緊摟著他不放。
鬼怒堂眼底閃著柔情,低俯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她頓時驚喜地仰起頭,止住的淚水又氾濫不已,主動地吻住他的唇,羞紅臉回了句——
「我也愛你。」
愛火一燃不可收拾,相濡的唇密合地搜尋彼此的熱情,他們吻得深情、吻得不能呼吸,在坦然的愛慾中渴望對方的身體。
冬妮婭輕顫著,呻吟出最動聽的嚶嚀嬌哦,半閉星眸迎向一雙帶笑的眼……
「米兒,妳在搞什麼?!」居然推開他?!
「那個……呃……她……」她指向他身後笑盈盈的女人。「金子姊姊來了。」
「金子?」倏地一回頭,鬼怒堂眼底的怒火讓原本笑容滿面的「客人」倏地抖掉了笑,一臉懼色的送上禮物。
「麥叔叔的炸雞、肯爺爺的漢堡、打了沒的海鮮比薩、王伯伯家一頭牛只做六客的一品牛排,老大,你不能一掌把我劈成兩半,這些都是你家米兒指定的外送!」
唉,來得真不是時候,怎麼會剛好挑上老大發情的時間呢?
欲哭無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