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靈異神怪,情有獨鍾 >> 聖女真命苦作者:寄秋 | 收藏本站
聖女真命苦 第7章(1) 作者:寄秋
    「金子姊姊,妳是不是有個朋友住在台南?」冬妮婭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朋友?我一向學老大六親不認……」驀地,向來粗枝大葉的金子似想到什麼,表情突然一變。「妳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是有那個人,可是早已緣盡。

    「因為……那個……」她欲言又止,眼神飄忽,不敢直視金子。

    「如果他對妳來說很重要,妳最好趕快去找他,他最近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不好的事……」哼!他好得很,如魚得水的享受他的單身生活。

    「輕者終身殘廢,重者致死。」遺憾最令人痛心。

    「什麼?」金子口中的炸雞從嘴角滑落,倏地失去蹤影,末了還不忘說了一句「我要請假。」

    冬妮婭真的不願使用她的異能,可是自金子姊姊手中接過食物那一瞬間,說來就來的影像讓她想刻意忽視也忽視不了,它像一隻無形的手緊捉住她跳動的心臟。

    看著金子姊姊開心的分享外送食物,她內心的愧疚感也慢慢加升,想著眼前的歡笑能維持到幾時,她能殘忍地隱瞞到底,不予告知嗎?

    百般煎熬下,她決定吐實,就算秘密遭到揭露也問心無愧,至少她知道她沒有做錯,讓關心她的人不像她一樣無法救回所愛的人。

    「妳怎麼知道金子的朋友會出事?」鬼怒堂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

    心重跳了一下,她表情慌張。「那是……那是……呃、我能看到未發生的事,你相信嗎?」她試探地問。

    「然後呢?」童二那小子也成,不值得一提。

    見他未露驚愕神色,她才放大膽地說下去,「只要我想,每個人的未來我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不論那人的地位有多麼崇高,或擁有高深魔法。」

    「包括我?」他可不想知道明天的自己會做出何事。預知的人生太過乏味。

    她一笑。「只要和我有關的人,通常是一片模糊,之前還看得見,可是和你在一起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只有霧茫茫的景致。

    「很好。」他說時並無表情,令人猜不透這句「很好」是什麼意思。

    「很好?」

    他凝目一望。「妳不用擔心我想從妳身上得到什麼,我要的是妳,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鬼怒哥哥……」聞言,她動容地紅了眼眶。

    真的有人肯毫無所求的接納她嗎?

    「可別又哭了,我不會再替妳拭淚。」他嘴上說得無情,卻一把將她拉近,溫柔地揉揉她的發。

    她摟著守護她的臂膀,下定決心全盤托出,「其實我不只有預知能力,還能聽見別人心底真實的聲音,我的血能治病,延緩老化,甚至是起死回生。」

    「這就是那些人想捉回妳的目的?」他沒問她的能力能給他多少好處,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關心。關心,是多麼難能可貴。

    在得知她一身是寶的情況下,能不被利益沖昏頭,還能反過來在乎她的安危,叫她怎麼能不感動萬分?他是真心愛她的!

    「嗯,他們想要我預測未來的走向,從中掌握快人一步的信息,好佈署人脈和投資。」權與利是兩大惡源,知曉誰當權,金融起落,可獲得的利益大到無法估算。

    「六個月一到妳就可以平安無事了,那是什麼意思?」他沒忘記她老是喃喃自語時間一到就會離去,六個月是關鍵數字。

    「啊——這個……」一雙乾淨美眸瞟來瞄去,游移不定。

    「說!」還想瞞他?

    鬼怒堂一喝,差點跳起的冬妮婭埋怨地輕瞪他一眼。「那個人很老很老了,他不想死,想要我的血延長他的生命。」

    「那個人是誰?」他先宰了他,自然沒了奪血問題。

    「他……」她頓了一下,露出想哭的澀笑。「應該算我爺爺吧。」嚴格追究起來,另一層關係是外曾祖父,他奸辱了親生女兒才生下她父親。

    「什麼……」她爺爺?那還該不該殺?

    「在奶奶的保護下,我和他並不親近,所以能看見他的死期,我滿十八歲的那一天,他也將嚥下人生最後一口氣。」她就要解脫了,只要不被追捕的人逮到。

    「快死了嗎?」很好,省得他動手。

    「因為他和我有血緣上的牽連,再加上喝過奶奶的血,因此他多少能感應我在何方,派出的人也能循線追蹤到我的下落……」

    除了他,其它人根本不必擔憂,只要她藉由週遭的人預見是否有危險逼進,便能早一步逃脫,別人想捉到她是不可能的事。

    「……他若死了,那些想利用我的人就查不到我的行蹤,我的苦難也就結束了,從此以後可以過我想過的生活,不用遮遮掩掩的躲避。」她想大大方方的走在陽光底下,看著人來人往。

    「妳想要做什麼?」從不知心疼為何物的鬼怒堂竟為她難過,他憐惜地吻吻她額頭,不帶情慾地撫著纖細肩頭。

    不管她有多少心願,他都會一一替她實現。那群混蛋傷害了她,尤其是那個該死的人,他絕不讓他們有快意的一天!

    「我呀……」她想了一下,非常開心地數著「夢想」。「我想在摩天輪上看風景,到動物園看無尾熊和熊貓,和情人一起漫步街頭,手牽手吃著冰淇淋,還有還有,戴著漁夫帽釣魚……」

    眼泛異彩的冬妮婭說得好急,她怕自己忘了想要的是什麼,只是滿臉渴望地幻想身在綠波蕩漾的湖上,煙霧一起將她籠罩。

    說著說著,她閉上迷濛星眸,假想著願望都能成真,微涼的陽光灑在身上,稀微的風呼嘯著拂過面頰……咦!有風?

    「把眼睛張開。」輕柔的低音誘惑著。

    把眼睛……睜開?「啊!這是……是遊樂園啊」兩眼一睜,簡樸風傢俱擺設不見了,眼前的景致是藍天白雲,轉動的齒輪帶著她逐漸升高,停在最美一麗的風景上。摩天輪。

    「喜歡嗎?」多麼微小的快樂。

    「嗯!」噙著淚,冬妮婭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他笑了,感染她的喜悅。「妳可以再貪心一點,妳的男人想當一次聖誕老公公。」

    她搖頭,捉著他的手不放。「人不能太貪心,一次一個,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傻瓜,我想給妳的可不只一樣。」她有貪心的權利,因為他想寵她。

    鬼怒堂一揮手,他倆所處的景色又變了,一群孩子的笑聲由不遠處傳來,小丑兜售著汽球,做出各種逗趣的表情和動作。

    猴子追著手拿爆米花的情侶,海豹躺在石頭上曬太陽,懶洋洋的大蟒蛇蜷縮著身體,國王企鵝靠在一起靜靜站立……

    「是動物園!」天呀!小北極熊在翻跟頭,牠撞到媽媽了。

    「沒錯,猜對了沒獎。」他輕捏她鼻頭,免得她看傻眼,忘了回神。

    「討厭啦!你會寵壞我。」冬妮婭笑得嘴都闔不攏,又笑又掉淚,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要寵壞妳並不容易,妳根本不懂情人是任妳予取予求的奴隸。」他故作歎息,好像要讓她變壞相當困難。

    「才不呢!我的心很小,只要有你就滿足了。」他是她手心握住的溫暖,怎麼也捨不得放開。

    雖然男人不愛聽膩死人的情話,但由她口中說出特別受用。「嘴甜。」

    這小女人甜入他心坎裡了。

    「鬼怒哥哥,有冰淇淋車耶!」她一臉期盼地望向不遠處的攤販。

    「別想。」他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鬼怒哥哥……」冬妮婭眨著清澈大眼,無聲哀求,即使已識人事,她仍擁有孩子般的純真眼神。咬了咬牙,他放棄掙扎。

    「只買一份,妳別妄想我會陪妳做出什麼愚蠢的舉動。」譬如你儂我儂地互舔對方的冰淇淋。

    「嗯!我保證。」她兩眼亮晶曰關,好像偷開父親車子、準備去冒險的小女孩。

    事實證明,她的保證並不管用,而且還不是由她自個打破的。

    想讓她更開心的鬼怒堂帶著她去看熊貓和無尾熊,一路牽著她的手不曾放開,走走停停地感受園內的歡樂氣氛,跟著人潮瀏覽全區。

    一低頭,看見她嘴角殘留的冰淇淋,他不假思索地俯身,舔去那略帶香草的氣味。

    他們就像一般情人,有時相視一笑,有時隅嗎私語,有時親密地偷幾個吻,自得其樂的敞開心懷,心與心的距離又拉近幾分。

    「鬼怒哥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用魔法,像尋常人一樣?」她怕有人發現他們異於常人的行徑,做出不利他們的事。

    只要她的要求,鬼怒堂無不同意。他們將今日訂為「米兒日」,在逛完動物園後,兩人就像普通人類上公交車、搭捷運,到淡水老街、賞落日,買風景明信片,學人拿釣竿磯釣。這大概是他們前所未有的快樂時光吧,不帶任何煩惱的放鬆自己,身體疲累了,心靈卻十分滿足,彼此眼中的愛意也變得更濃。

    當夜幕低垂,兩人的手仍緊握著,沿著公園的紅磚道,踩著月兒,乘著風,彷彿一對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慢慢走回點著燈的家。

    「鬼怒哥哥,等一下。」面露疲態的冬妮婭仍十分興奮。

    「又想幹什麼,不累嗎?」眼皮都快垂下了,還不肯安份。

    「對街有個郵筒,我想把今天買的明信片寄出去。」她指著立在街頭的紅、綠郵筒,想著明天收到自己寄的信時的驚喜。

    鬼怒堂寵溺的笑笑。「快去,我只等妳一分鐘。」

    「啊〞壞人,一分鐘怎麼夠,我還要在郵筒前回味一會兒耶!」她是寄信人,也是收件人。

    他故意不聽,看著手錶開始計時,冬妮婭尖叫一聲,拔腿就跑,柔哲小手從他溫熱掌心滑開。誰也沒想到她剛投下信,朝對街的鬼怒堂揮手,一群不知埋伏多久的黑袍人忽然從暗巷中衝出,將沾有藥劑的手帕朝她口鼻一蒙,她立即身子一軟,陷入昏迷。

    見狀的鬼怒堂震怒不已,身如閃電快速移動,以鬼魅之姿擋住正想離開的黑袍人。

    「你……你是誰?」好快的速度,他是人還是鬼啊

    「我是誰?」他陰陰的笑,黑眸異常冰冷。「要你們命的索魂使者。」

    「什麼啊」

    黑帽遮面的兩名黑袍人忽地呼吸困難,像有人指住他們的脖子,兩眼翻白,臉色發黑,舌頭向外吐,頭一偏……斷氣了。

    「把人放下,我留你全屍。」他們的髒手不配碰她。

    聽著男人陰寒的索人語氣,為首的黑袍人知道他要的是他們的聖女。「她是我們的,不能給你。」

    「你們要不起。」一揮手,他打落所有黑抱人覆首的連帽。一張年輕的臉孔,帶著銳氣映入眼簾,那模樣神似……不省人事的冬妮婭。

    「我必須帶走她。」奔狼族的希望全在她身上。他冷笑。「勇氣十足,但愚蠢。」

    因為那張酷似的臉孔,鬼怒堂沒殺他,魔魅般身影一移,雙眼緊閉的人兒軟綿綿地回到懷中。

    「告訴她,我叫疾光。」黑袍人從頭至尾沒有來得及看冬妮婭一眼,落下話便匆匆離去。

    總有一天,他會帶回他們族裡的預言師。

    「喲!今天是吹什麼風?東、南、西、北風全來了是不是,上次我不是才好言相勸,希望不消費的客人別來得太勤,你怎麼老是不帶耳朵,前腳剛走,後腿就又來,本店要不要為你辟個專區,讓你在裡頭腐爛?」

    倒三角型建築物飄浮在地面上,金巫書坊的招牌高高顯示,吹鬍子瞪眼睛的老闆正極力婉拒澳客上門,一頭銀白色長髮張狂地飄於腦後。並非他要如此不近人情,不喊歡迎光臨卻要掃客出門,實在是他也有好多苦水要吐,但是礙於不道是非原則,以下三萬六千五百二十一字淚水版就此省略。

    書坊耶!不認識字也要有常識,他賣書、賣文具,賣一切魔法用品,但想喝咖啡,抱歉,老闆只有兩隻手,不想過勞死,請往左側花店向右轉彎,再過三個十字路口,「貓咪小棧」為你服務。

    「擦亮你的眼睛,沒瞧見我身後的嬌客嗎?」鬼怒堂一臉跌樣,揚高鼻孔一睨。

    「你叫我見鬼呀!你後頭哪有——」一顆黑色頭顱冒了出來,臉上掛著純真笑臉,金巫的態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大改變。「哎呀!哪來的小美女,這眼睛烏溜溜的,小嘴兒紅艷艷,粉嫩嫩的雙頰像是水做的……」叫人好想掐上一把。

    「把你的賤手收回去,不要讓我有機會把它剁成肉泥!」敢碰她一下,就準備關店打烊。

(快捷鍵:←)上一章  聖女真命苦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