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別後重逢,再續前緣,後知後覺 >> 十年心癢作者:於佳 | 收藏本站
十年心癢 第9章(2) 作者:於佳
    聶語笑瞪著時鐘的秒針,眼見著一針一針爬過十二點,她的怒火迅速飆升。

    尉驟,你個死人頭,居然過了十二點還沒回來?你想死是不是?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她捲起袖子一副河東獅吼的模樣,隨即一聲嬰兒的啼哭,轉瞬間她氣勢全無。

    雙手緊張地摟著寶寶,聶語笑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寶寶,你別哭啊!你哭我也沒辦法,你也知道媽媽平時要上班,都是爸爸帶你,媽媽不會照顧寶寶的。要怪就怪你爸爸說話不算話,明明說好了十點之前一定回來帶你,卻玩到現在還不回來。」

    結婚以後他從來不曾這麼晚還不回家,雖說今天是高中同學會,可也不能這麼晚啊!早知道就讓他帶著寶寶去參加,看誰還敢打他的主意。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可萬一他那幫高中同學問起:寶寶的媽媽是誰?

    那不就露餡了嗎?要是讓人家知道她這個實習老師居然監守自盜,還盜出這麼大一個寶寶來,不被笑話死才怪。

    她可丟不起這個臉,索性自己帶寶寶,讓他孤身赴會。八成是見到老同學談起這些年的醜事太興奮了,居然樂不思蜀。

    抱著大哭不止的寶寶,聶語笑開始往最壞的方向想:都說同學會是激發情變的最大誘因之一,萬一尉驟在同學會上見到某位當年暗戀他的女生,趁著今晚月黑風高、酒醉心迷之時既成事實。那她和寶寶該怎麼辦?

    也許她平時該多花點心思來照顧寶寶的,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這樣手忙腳亂。

    她結婚才一年多一個月啊!居然就要成離異人士,好可悲啊!想著想著,她也好想哭啊!

    哇——

    「我回來了。」

    尉驟前腳剛進門就聽見屋子裡震耳欲聾的哭聲,除了他聽慣了的寶寶哭,好像還夾雜著大人的聲音。

    扭頭一看,「笑笑,你怎麼哭了?」八成是被寶寶的哭聲嚇到了。

    平日裡除了餵母乳他沒辦法代勞,其餘照顧寶寶的事他全都接手。她沒見過寶寶這麼悲痛的模樣,會被嚇著也不奇怪,「我來吧!」

    他欲接過寶寶,聶語笑卻偏過身不讓他碰,「不要你管!以後我自己照顧寶寶,你出去鬼混吧!」

    又發什麼神經?她不是已經過了情緒多變的懷孕期了嗎?以前都是他追在她身後,從兩人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以後,反倒成了她常常對他有所不放心。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偶爾的吃醋是調節婚姻生活,要是頻繁到傷害夫妻感情,他就要開始懷疑自己哪方面做得不到位,才讓老婆大人缺乏安全感。

    「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跟女人出去鬼混,居然到現在才回來。」她的指責煞有介事。

    尉驟大呼冤枉啊!「我高中同學聚會、拉你去,你死都不肯。我只好一個人去嘍!」

    「你答應過十點鐘就回來。」整整晚了兩個小時,幹什麼的時間都有啦!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比他大四歲的女人比尋常小女兒更孩子氣?「他們拖著我,不讓我走,我有什麼辦法?要知道我已經盡最大努力趕回來了,他們還沒盡興呢!」

    「是盡興鬼混吧!」她算是給他定了性,光是他這副長相,也是他不招花自惹蝶。

    為了撫平老婆大人的疑慮,尉驟決心將晚歸的原由逐一交代:「我原本是打算提前退場回來陪你和寶寶的,大家非拉著要我交代早退的理由。我就說了,這一說不要緊,那幫愛惹事的傢伙追著問我最後娶的人到底是誰。他們都知道我高中時對一位名叫『聶語笑』的實習老師迷戀倒不行,紛紛想瞭解我現在的老婆跟那位聶老師的個性、長相有無相似。」

    聶語笑聽著聽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完了!「你不會說了吧!」

    「不說走得了嗎?」說了就更沒辦法走了,「當時他們的表情就跟你現在差不多。」下巴全掉在了桌子上,來不及撿起來安回去就捉著他問細節。

    「你全說了?」聶語笑的表情像是要掐死他。

    「差不多全交代了。」一次性交代清楚,以後他們倆上街的時候也不用見人就躲。

    他倒是夠坦白,問題是——

    「以後我出去怎麼見人啊?」聶語笑尖叫。

    尉驟抓住她的手,酷酷的表情對著她,「你到現在還不願接受我?你想否認我們的婚姻嗎?你不會連寶寶也一併否認掉吧?」

    他一副受傷的表情叫聶語笑不忍再看下去,「其實也不是啊!只不過……」她是接受了,怕別人無法接受嘛!

    當老師的人就是愛面子,尉驟摸摸她的腦袋,像她摸那些狗學生的模樣,「平時我們一家三口出去散步、購物,也沒有人說我們不像一家人啊!」

    要是她仍心有餘悸,他不妨揭底:「今天那些老同學知道我最後娶了你,還祝賀我呢!這世上有多少人能讓自己的初戀綿延至永遠,我就辦到了。」

    話說回來,關於初戀她的遺憾就比較強烈了,「可我沒辦到。」

    尉驟鼻孔擴張,兩個眼睛珠子瞪得大大的——她為什麼總愛惹他發火?

    兀自哄著兒子,他決心這回跟她冷戰到底。生氣啦?真的生氣啦?害她等了他一整個晚上,被她小小報復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聶語笑偷偷打量著他,坐在床上用腳丫子蹭他的大腿,「尉驟……尉驟……」

    將睡著的寶寶放在搖床裡,他洗澡睡覺,冷戰的態度相當堅決。

    這樣悶不吭聲很容易得內傷的,而且睡覺前沒有他的抱抱,她會睡不著或做噩夢的。聶語笑開始在床上翻身轉體,還時不時地用溫香軟玉磨蹭著他的身體。

    就不信你冷得下去!

    果不其然,兩分鐘不到,尉驟按捺不住下了床。

    聶語笑得意地等著他如洪水猛獸一般撲向她時,他轉身回來了,手裡捧著一盆從陽台上搬進來的仙人掌。

    他……他他他他他……

    掛著一張酷臉,他將那盆仙人掌放在他們中間。

    此計極為敗筆,聶語笑開始軟磨硬泡:「尉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告訴過我什麼?不是又想玩什麼花招吧?

    「我沒跟學長結婚不是因為他父母反對,而是因為我心裡一直放不下一個人。」甜言蜜語全都用上了就不信你招架得住。

    是嗎?他背對著她,臉上儘是笑容。

    「不問我那個人是誰嗎?」

    男人該胸懷廣闊,他襆不啦嘰地說了第一句話:「除了我,還有誰能撼動你心?」

    「你跟十年前一樣,還是那麼臭屁。」偶爾互換角色,她也來臭屁一下吧!「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沒愛過男人。」

    「那為什麼不戳破我?」

    「知道我怎麼趕走那些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嗎?」

    她挑著眉笑對著他,尉驟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是……」

    「其實你們愛的尉驟是個同性戀——我就是這麼說的。」哈哈哈哈!想到那些女人聽見這話時的表情,她又要大笑三聲。

    「你……你居然……」冷戰!他要冷戰!

    「別怪我哦!是你告訴我你喜歡男人的,怨不得我。」

    比囂張,她也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這一年,他二十六,她女人三十依舊是碗豆腐花;這一年,他兒子管她叫媽,她的寶寶管他叫爸;這一年,距離他們相識正好——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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